银月果然为之心动,在她来说,这还真是一个讨好进身的难得机会。
林佛剑神情关切地望着银月道:“姑娘现在在神秘门是什么身份?”
银月道:“风月堂的香主。”
林佛剑再问道:“风月堂有几位香主?”
银月道:“一共十二位,号称十二金钗。”
林佛剑道:“有位玉颜姑娘,我也见过,她目前人在哪里?”
银月道:“玉颜和我一样,也是香主,她目前在别处主持一多情楼。”
林佛剑“哦”了声道:“这样说姑娘是苏州多情楼的主持了?”
银月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十二名香主,每人主持一处多情一楼。”
林佛剑道:“好,等我将来当上总护法后,一定提拔你做风月堂堂主。”
银月喜形于色,道:“你说话可要算数?”
林佛剑正色道:“当然算数,难道姑娘还要我对天发誓不成。”
银月道:“那倒不必,我相信你是位诚信君子,一定不会骗我。”
林佛剑道:“姑娘可以走了,我现在很累,不但身体累,说话多了连嘴巴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银月刚走两步道:“林少侠,我只能尽力,解药是否能到手,并无把握。”
林佛剑道:“只要尽力就好,到手将来必定有赏,不到手我也不会怪你。”
银月走后。
林佛剑躺在床上,时间还真是难捱。
他明明好好的,却偏要装成无法行动的样子,那滋味比真的被囚禁起来还要难耐。
看看到了中午,送饭来的仍是银月。
本来,这种事只要派一名小婢负责就成,但因银月一心要攀上高枝,所以才要抢着多献殷勤。
她把饭菜摆好,显得亲切无比地道:“林少侠能不能自己坐起来?”
林佛剑苦苦一笑道:“我好像越来越动弹不得了。”
银月道:“那就该快快答应加人神秘门,也免得这样受苦。”
林佛剑道:“只要解药到手,我会尽快做出决定的。”
银月道:“这样才对,不然你真的就要瘫痪了。”
林佛剑用力伸出手道:“姑娘请拉我起来。”
银月扶起林佛剑道:“如果连手也不方便,就由我喂你吃吧!”
林佛剑道:“那倒不必,我的手还可以动。”
银月将茶几搬到床上,再把饭菜摆上茶几。
林佛剑问道:“姑娘是苏州多情楼的负责人,怎可老是待在这里呢?”
银月道:“办你的事要紧,那边有人代理。”
林佛剑道:“办我的什么事?”
银月道:“自然是取解药。”
林佛剑道:“到手没有?”
银月道:“必须等到夜间少门主就寝后,才有机会下手偷取。”
林佛剑有些担心,道:“万一被少门主查知怎么办?”
银月道:“解药是你朋友用的,少门主怎会知道呢?如果是你自己用的解药,那我无论如何也不敢下手去偷。”
“那就多谢姑娘了。”
“别说这些,快吃吧,只要你当上总护法以后,别忘记我就好。”
这顿饭,由于林佛剑必须采取慢动作,直吃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吃完。
银月为了讨好林佛剑,自然也必须耐心服侍。
好不容易到了天晚,仍是银月前来送饭。
林佛剑的瘫痪情况,表现得越发加重。
由此可见,若被灌下“松筋露”,的确是件很严重的事,否则,他的装作,就必定引起银月的疑心了。
饭后,林佛剑再度躺下。
大约二更过后,银月悄悄地推门而人。
由于室内并未点灯,银月摸索着来到床前,推了推林佛剑,低声道:“林少侠,快快起来。”
林佛剑本来没睡着,但却必须装作声音朦胧地道:“是银月姑娘吗?什么事?”
银月越发压低声音道:“是你的好消息,解药拿来了。”
林佛剑惊喜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姑娘请点起灯来让我看看。”
“使不得,若一点灯,万一被人发觉我半夜闯到这里来,那就难脱嫌疑了。”
“姑娘确定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将来您当上总护法,还会照顾我吗?”
银月边说边把一只玉瓶塞到林佛剑手中。
林佛剑道:“在下真不知该怎样感谢姑娘才好。”
银月道:“还说这些做什么,来日方长,还怕没有谢我的机会吗?”
她接着又拉起林佛剑的手道:“就让我先叫你一声总护法吧,我本来想在这里多陪陪你,又怕被人发觉,只好这就走了。”她真想躺在林佛剑的怀中,多温存一番。
林佛剑道:“那就明天再见。”
银月这才松开手,悄悄而去。
林佛剑又躺了一会。
接着起身向窗外察看了半晌,直到完全证实外面无人,才溜出房间,越墙来到外面。
此刻已近三更。
他料定客栈已经关门,又担心苏语容派出手下搜查,只得就在野外一处田间茅棚胡乱休息到天亮。
次日一早。
他便去找寒若水。
寒若水一见林佛剑便道:“林哥哥,你到哪里去了?这两天我曾到客栈找你好几次,连客栈人也不知道你的去向。”
林佛剑把经过大略叙述一遍,然后取出解药道:“这是令尊的解药,待会儿就替他服下。”
寒若水大喜过望地道:“林哥哥,真要谢谢你了。”
林佛剑道:“用不着说这些话,现在必须研究一下,令尊身体复原以后该怎么办?”
寒若水沉吟着道:“林哥哥可否替我爹拿个主意呢?”
林佛剑道:“令尊身体复原之后,必须远离苏州,脱离神秘门的魔掌。”
寒若水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又到哪里去呢?”
林佛剑道:“令尊交游广阔,不妨到别处去投靠亲友。”
寒若水想了想道:“神秘门无孔不人,若家父投靠亲友,只怕这些亲友也会受到牵连的。”
林佛剑苦思了半晌,忽然心中一动道:“既然有这种顾忌,那就暂时投奔帝王谷吧!”
寒若水讶然道:“帝王谷在什么地方,那里可以收容我们父女吗?”
林佛剑道:“这事我还没告诉你,帝王谷的谷主原是家父,家父不幸归天,目前的谷主是舍妹,令尊和你当然可以去投靠。”
寒若水怔怔地道:“我对林哥哥的家世,所知不多,既然令尊是谷主,令尊去世后,谷主便应当是你的了,为何却由令妹继承?”
林佛剑只得把原因说了一遍,然后道:“帝王谷遭逢大劫,原气大伤,若令尊和姑娘前去,正好可以替帝王谷增加一份力量!”
“那萧堡主怎么办?”
林佛剑深深一叹道:“神秘门的力量太大,若不消灭神秘门,萧堡主只怕就无法得救了。”
寒若水轻颦着柳眉道:“可是如何才能消灭神秘门呢?”
林佛剑再度一叹道:“凭我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了,所以,我离开苏州以后,目的就是召请各地武林高手,共同对付神秘门。”
寒若水道:“那必须大开一次杀戒才成,偏偏你又不肯杀人。”
林佛剑道:“不错,要想消灭神秘门,不开杀戒是不成的,但杀戒不必由我开。”
寒若水不解地道:“难道你就袖手旁观吗?”
林佛剑道:“我自然要参与战阵,而且还要对付对方最厉害的人物,然后由另外的武林人来杀。”
寒若水笑道:“这和你自己开杀戒,实在也没什么分别,只是不亲手杀人罢了。”
又谈了一阵。
林佛剑便起身告辞道:“我不便久留,该走了。”
寒若水顿时兴起依依不舍之情。
问道:“林哥哥准备先到何处去?”
林佛剑道:“我必须先回到帝王谷,途经金陵时,也许会到四海镖局会会那边的几位前辈和朋友,但愿不久之后,能在帝王谷和你们父女相会。”
由苏州回鲁山帝王谷,金陵正好顺路,林佛剑顺便到四海镖局拜访。
四海镖局闻讯后,以展毓民和齐苍霖为首,亲自率众热烈欢迎。
中午,就在镖局后院大厅,设下盛大酒筵,为林佛剑洗尘。
参与盛宴的四海镖局重要人物,老一辈的和新一辈的,除保镖在外者,可说全部到齐,老一辈的包括展毓民、齐苍霖、阮来风、方超人、何月儿;新一辈的则为齐碧霞、阮雄、方天华、邢壮等人。
本来,四海镖局方面,以往和林佛剑曾发生过多次误会,但自从泰山论剑以及经过帝王谷事件后,双方不但误会冰释,而且进一步成为祸福与共的亲密好友。
这其中尤以齐碧霞对林佛剑的心理转变最大。
齐碧霞一向娇生惯养,好强成性,以前,她虽然在内心把林佛剑视为惟一属意的偶像,但因双方立场敌对,而且自己又处处受制于对方,因之,表面上,林佛剑反而变成她最痛恨的人物。
现在,由于误会已解,不久前在苏州又蒙林佛剑营救脱险,自然已不再存有任何芥蒂,不过,她已心里有数,对方身边已有柳菲菲、尤美娘、尤丽娘等人,对男女之间的事,自己已无法强求。
席间。
展毓民和齐苍霖首先代表四海镖局,对林佛剑在苏州营救齐碧霞、阮雄、方天华三人出险之事,表示谢意。
接着,再谈起神秘门猖撅日甚的情形,全都表示忧心不已。
齐苍霖首先对这件事发言,探询林佛剑有何打算。
林佛剑深深一叹道:“神秘门目前的势力,已遍布黄河两岸,大江南北,他们无孔不入,若再继续下去,依晚辈预料,不出十年,中原武林,很可能便要完全沦为神秘门的天下。”
齐苍霖面色凝重地道:“难道林少侠就眼看神秘门这样猖獗下去吗?”
林佛剑苦笑道:“仅凭晚辈一人,力量微薄,如何能与庞大的神秘门抗衡?”
齐苍霖道:“林少侠为何不动用帝王谷的力量呢了?”
林佛剑道:“帝王谷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