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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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刃剑-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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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氏父子被他弄得很尴尬,一时无法答话。
  这时闻达才开口道:“老二,你这样反而变成赌气了!”
  闻道远冷笑道:“我怎么敢,这都怪大哥不好,我离家十年,对青城山的情形很隔膜,以为还是跟从前一样,所以才敢摆长辈架子,假如大哥早通知我一声,说青城山已经今非昔比,说什么我也不敢惹祁大少爷生气的。”
  祁逸夫的脸色很难看,大声道:“闻老二,你这明明是跟我过不去,我们几十年的弟兄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闻道远沉声道:“我连令郎都惹不起,还敢惹你吗?”
  祁逸夫刚要开口,柳大树已经抢先道:“祁兄,这是你的不对,闻老二再错也是个长辈,就是数说百合几句,他也只有听的分;他的态度不好,还可以原谅他年轻,你再插在里面,自然叫闻老二不高兴了。”
  听柳大树这么一说,祁逸夫只好认了。
  至此展毓民才说道:“展某未来之前,就想到能免一战最好,但来此间之后,见到贵山的情形,倒是有点难以决定,请问贵山还有什么规矩没有?”
  闻道远微愕道:“展大侠此言何指?”
  展毓民淡然道:“像入门闯关的规矩之类。”
  闻道远笑道:“天罡剑阵原为此而设,各位前来,原不该以之相待,不过各位也知道,青城山研究剑术有年,对于一般庸俗剑手,实在缺乏接待的兴趣,所以家兄等也同意用剑阵先向各位讨教一番。”
  齐碧霞冷笑道:“庸俗剑手能够击败贵处视为山主继承人的祁百合,贵处的剑法也不见得高明呀!”
  以剑阵相拒原是祁逸夫一个人意思,闻道远是因为与祁逸夫化除了误会,才把事情揽到头上,没想到齐碧霞口舌犀利,一顿反讥,驳得他哑口无言。
  祁百合又忍不住了,厉声道:“那天我以一敌众,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最后如果不是那个鬼家伙出来搅事,我与展老儿之战,还不知道是谁死谁活呢!”
  展毓民微微一笑道:“展某习剑以来,只知有胜负,不知有生死,因为展某与人交手也好,切磋也好,都是分出高下即止,阁下以剑定生死,大概是又高了一层?”
  祁百合满脸通红,也没话说了。
  因为高手论剑,最高的境界就是点到为止,如果有生死性命之分,就是落人了下乘,自己一言不慎,被人挑到语病,自然难堪万分。
  闻道远见两人在口舌上都吃了亏,淡淡一笑道:“今日之会,非口舌之争,大家何必在这儿较口劲呢?”
  展毓民笑道:“展某无意作口舌之争,但也不愿在胜负未定之前,听任人家信口雌黄,大发妄论,既然来了,少不得要讨教一番。
  “只是展某想弄清楚,进去后,是否还有那些考究,假如各位还想考究展某一番,展某宁可回头,在外面等候各位移驾赐教了。
  “展某现为一派之长,不是前来供各位考量的,展某一个人的荣辱无所谓,对外面许多武林宗派而言,展某不能太不顾身分。”
  祁逸夫冷笑道:“武林宗派又有什么了不起?在青城山眼中还看不出有哪一家值得一顾的。”
  展毓民愠然道:“展某还是最近才听见青城山之名,从祁百合身上,才见识到所谓青城技业,如果以所见所闻来作评断标准,则青城山也没有什么可骄人之处!”
  闻道远见祁逸夫一张嘴,已经被人封住了,为免得太丢人起见,只得解围道:“展大侠,我们还是到里面去在剑上论高低吧,何必还在口舌上作枝节之争?”
  展毓民笑道:“展某的问题还没有获得答复。”
  闻道远道:“剑阵之设,不过聊博一粲,大侠乃方今江湖上剑术名家,我们自然是虚心求教。”
  这不是直接答复,但也差不多了,更因为他的语气已经很谦逊,展毓民拱手道声候教。
  青城三老还他一揖,便以主人身份,在前面先导,闻道远则负责招呼,陪同群侠一起步行而人。
  来到一片空旷的场子上,东西两边已摆设了两列座位。
  每两张桌子前,放了一张茶几,广场四周,有许多巍峨槐树遮阳,座位都摆在树下。
  这个场子,好似专为练武而设,黄土地压得很平,还按照奇门图形摆了许多竹筒,筒口与地齐平,竹筒并不大,不妨碍行动,如果竹筒中插上短剑,就可以成为梅花剑桩,那是用来演练上乘剑法的。
  青城三老坐定后,闻道远与祁百合分坐两边,青城山其余各家的人则坐在后一排,林子渊向群侠告了罪,也坐到对面去了,因为他的身份上还是隶属于青城山的。
  展毓民与齐苍霖入座后,对青城山的人十分注意,向每一个人都详细打量许久,想找出他们的惟一同门,南荒剑叟罗士远,可是始终没有发现。
  闻道远等大家都坐定后,才开口道:“展大侠,有一件事,我们必须向你打听明白,祁贤侄在巴东与大侠交手时,曾有一个人出面解围,那个人究竟是谁?大侠可知道吗?”
  展毓民还没开口,阮雄便道:“那个人没有报姓名,但必然是你们青城山的人无疑。”
  闻道远道:“青城山剑术有点成就的人都在此地,阁下是否能找到那个人呢?在我们判断中,那个人一定在这范围中,否则绝对破不了祁家的‘含沙射影’!”
  阮雄笑道:“那个人还用了易容药,掩去了本来面目,实在无法辨认,不过我们推测,那人可能是本门流散江湖的元老,南荒剑叟罗士远师叔。”
  闻道远道:“青城山没有这样一个人!”
  阮雄道:“事实证明不可能是别人,因为那个人还化解了家师大罗剑法中的精招,除了罗师叔之外,青城的人不会具有此等造诣,罗师叔早年对门户有点成见,隐住在青城山,自然不肯用原来的姓名。”
  祁逸夫道:“那可能不是座中各位,因为罗土远出身乾坤一剑萧白门下,剑技不会太高明,连列座的资格都没有,本山近二十年来,收容了不少外人,多半是隐姓埋名的,他们在本山自愿佃农而住,提供劳力以自为生计,本山对这些人也不加注意。”
  阮雄听他又在贬抑乾坤剑派,忍不住冷笑道:“罗师叔假如是在青城,他可能不肯炫示所能,并不是真的不如你们。
  “你别忘了,他还破解了你自认最得意的一式绝招——‘含沙射影’。你们青城山能破此招的又有几人?”
  祁逸夫怒声道:“那是小儿功力不足,如果是我使用这一招,相信还无人能破解,你们乾坤剑派,荫袭萧白的名声,自认第一流剑派,在青城看来,可没有什么。”
  阮雄冷冷地道:“乾坤剑派从不敢以第一流自认,可是胜过你儿子是事实,如果我们只能数第二流,青城山在武林中的地位大概只能列到第三等上去了。”。
  祁逸夫冷笑道:“菲菲侄女在金陵将你们打得落花流水,我儿子在巴东又将你们杀得东躲西藏,这是事实吗?”
  阮雄道:“他们两个人最后都是惨败而回,这也是事实,在记录上,乾坤剑派总是高出于青城的。”
  祁逸夫大怒道:“展毓民,你出来,我们随便抽个人也能击败你,你只会欺负年轻人,有什么可神气的?”
  阮雄挺身而出道:“你还不够资格向家师叫阵,如果你不服气,可以先会会我,胜过我之后,家师才考虑是否有兴趣教训你几手,姓祁的,你出来,我们试试看!”
  祁逸夫气得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滚回去,无知小辈,你是我儿子的手下败将,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阮雄微笑道:“我不否认输给你儿子,也不否认曾经输给柳小姐,但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现在我自信绝对不会比你儿子差,所以才找你叫阵。”
  祁逸夫更为激怒。
  祁百合却道:“爹,您何必跟他生气呢?我出去再给他几下重的,替您教训他就是了。”
  说完就要出场,闻道远却将他叫住道:“百合,回来,这样乱哄哄的像什么规矩?我跟他们去说说清楚。”
  语毕朝展毓民道:“展大侠,你们准备多少人出场?”
  展毓民笑道:“我们这边的人没一个是来看热闹的,人人都要出场,阁下看着办好了。”
  闻道远想想道:“好,那我们就简单定个规则,每人出场次数不限,但落败一次,即取消出场资格。”
  展毓民道:“行,小徒已经出场了,阁下找个对手。”
  祁百合忍不住又抢先道:“我去!”
  闻道远沉声道:“你先坐下,轮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这一阵很重要,不能折了锐气。”
  祁百合不服气道:“闻二伯以为小侄会输给他?’”
  闻道远点点头道:“我想有这可能,人家上次输给你是不错的,可是人家肯研究,不讳言失败,一定仔细研究你的剑路,找出你的破绽,所以今天才敢如此的有把握。
  “相反的,你回山以后,只顾夸耀你的成就,认为对方除了展大侠一人外,余皆不足论。
  骄纵者必失,今后青城山可能已无法维持从前闭门自守的局面,你也得学学应忖世事的经验与学问,万不可像从前那样夜郎自大了。”
  祁百合含笑道:“二伯教训的极是,但侄儿想青城今后还不可能有多大变动,青城对外极少活动,但菲妹在金陵大挫四海镖局,以及小侄在巴东被揭露身份后,一般江湖人对本山都约略有个认识,今天再将展毓民击败后,武林中敢到青城来捋虎须的还不多。”
  闻道远一叹道:“你这自大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祁百合道:“小侄并非自大,所言确为实情,展毓民不愧有高手之誉,小侄绝对承认,但说他的弟子能在短短的几天中有长进,小侄实难相信。
  “不过姓阮的尚称不弱,小侄跟他动过手,熟知他的剑路,才自告奋勇出场对付他,二伯如果亲出,或是惊动三位老人家,自然没问题,如果要叫别人出去,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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