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来街上,看到大街边上,高高矗立着一块“南兴楼酒店”的招牌,侯乙“阿哈”一笑,大步走了进去……
衔尾后面的石鸣峰,拢目朝店堂里一瞥,微微一皱眉,道:
“侯前辈,这里座无虚席,客人满扑扑挤了一堂,我们还是换别处吧!”
恃立边上的店伙,急忙前来张罗,一哈腰,道:
“两位客人,待小的替您二位找张桌座,可以拼凑一下!”
店伙纵目四顾,指了指,道:
“两位客人,窗沿那张桌座,只坐了一位客人,两位委屈一下如何?”
“杯中神游”候乙道:
“行,行,只要酒醉饭饱,有个地方放下臀部,那儿都行!”
店伙陪着两人来到窗沿那桌座,石鸣峰定睛看时,不由轻轻“哦”了声……
单人占坐这张四方桌的,是个女客人……正是刚才官道上策鞭疾驰而过,马背上那年轻女子。
桌座上这姑娘,看来年纪不会超过二十,桌上一只杯子,一壶酒,正在举酒独酌。
“杯中神游”侯乙,看到这样一个年轻姑娘,不在自己家里,却来酒肆饭店饮酒,倒是感到十分意外。
店伙向那年轻女子一哈腰,满堆笑脸,道:
“这位姑娘,请包涵,小店地方小,客人多……能不能在您这张桌子挤一挤?”
年轻女子也没有回答“能”或“不能”,就把桌上酒菜移向自己这边。
店伙连声:
“谢谢……谢谢……”
石鸣峰和侯乙两人,就在桌子的横边一端坐了下来。
年轻女子不期然中抬起脸,看到对座的石鸣峰时,注视了一眼。
“杯中神游”侯乙,吩咐店伙端上酒菜后,手执酒壶,斟下满杯,“咕噜”大口送进嘴里,接着又是两杯,这才衣袖一抹嘴边酒渍,向石鸣峰道:
“味道不错,只是淡了一点!”
石鸣峰微微一笑……接过酒壶,在自己酒杯里斟下一杯,啜饮了一口。
年轻女子看到“杯中神游”侯乙,接连三大杯酒喝进嘴里,不由朝他多看了眼……
似乎想到一件事,挥手把店伙叫了过来,问道:
“店家,贵处是什么地方?”
这姑娘问出此话,同桌的石鸣峰和侯乙,都不禁注意起来……两人来到此镇甸,也不知是何处所在。
店伙弯弯腰,道:
“姑娘,这里是湘东湘乡城郊‘梅林集’镇上……”
回过这话后,哈腰一礼,又道:
“姑娘,您要去哪里?如果小的知道,可以……”
店伙话还没有说个完,年轻女子“咭”一笑,接上道:
“谢谢你啦,咱自己也不知要去哪里呢!”
店伙两眼一直,愣了下,连声:“是,是,是!”退了下去。
“杯中神游”侯乙听来有趣,醉眼一眯,道:
“姑娘,你自己不知道去哪里,咱醉老头儿可知道……”
年轻女子端起酒杯,正送上嘴唇,听到这话感到出奇,又把杯子放到桌上,脆生生道:
“你说,醉伯伯,咱孟玲去那里?”
“怀中神游”侯乙笑着道:
“骑在马背上,奔在大道上……孟姑娘,醉伯伯答得没有错吧?”
孟玲一掀鼻子做了个怪脸,道:
“马儿不走大道,难道走向稻田上?”
“杯中神游”侯乙一口酒送进嘴里后,又道:
“孟姑娘,去哪里你不知道,你从哪儿来不会不知道吧?”
孟玲也送了一口酒进嘴里,一嘟嘴,道:
“远呢……”
侯乙眨动醉眼,问道:
“你说,有多远?”
孟玲见这位老人家,酒中所谈,听来有趣,也就随和的回答道:
“横跨整个湖北省,从豫西外方山金斗岭来此……”
“杯中神游”侯乙,听来百思不解,一对醉眼直直的望了她,道:
“孟姑娘,你跑了这么些路,连自己去哪里还不知道?”
孟玲“嘻嘻”一笑,道:
“好玩嘛!”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瞪,跟着说出“好玩”两字,正要接下说时,“咯”地打了个酒嗝,把下面的话又打了下去。
同桌的石鸣峰,看到这一双白发红颜,酒逢知己,相映成趣……他没有插嘴,含笑朝两人看来。
孟玲已看出这位老人家,是个风尘中人物……粉脸酌红,带着酒意,一指石鸣峰问道:
“醉怕伯,他是您儿子,还是您弟子?”
“杯中神游”侯乙,轻轻念出“儿子、弟子”,哈哈一笑,道:
“都不是……”
孟玲柳眉儿一掀,道:
“原来你们是朋友……”
侯乙摇摇头,道:
“‘朋友’也不是。”
孟玲剪水双瞳滴溜一转,问道:
“醉伯伯,不是你‘儿子、弟子’,也不是您朋友,他是您什么人?”
“杯中神游”大口酒送进嘴里,衣袖一抹嘴边酒渍,哈哈笑道:
“是醉伯伯的兄弟!”
“‘兄弟’?”孟玲朝石鸣峰脸上两眼一阵滚转,又朝侯乙直直看了眼,这才道:
“醉伯怕,您……您有这么年轻的兄弟?”
“杯中神游”侯乙笑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老哥小弟,有何不可……孟姑娘,你感到奇怪?”
孟玲又指了指石鸣峰,道:
“醉伯怕,他……他是谁呀?”
侯乙醉眼一眯,道:
“他当然是他……孟姑娘,难道会是你?”
孟玲脸一红,瞪了眼。
侯乙握起酒壶,在自己酒杯里斟下满杯……舌尖舐了舐嘴唇,道:
“孟姑娘,你从豫西,横跨湖北,来到这里湖南地界,有没有在江湖上听到过“南岭门”这三个字?”
孟玲听到“南岭门”三字,红着脸,嘟起嘴,道:
“‘南岭门’中臭男子,野小子,坏死啦……给咱孟玲宰下一个……”
话到这里,一想不对,指了指石鸣峰,问道:
“醉伯伯,他是‘南岭门’中人?”
“杯中神游”侯乙,听孟玲说“宰了一个”,酒意醒了一半,接口问道:
“孟姑娘,你远从河南来此,说来该与‘南岭门’中牵不上恩仇,干嘛宰了一个‘南岭门’中弟子?”
孟玲银牙一咬红润润的嘴唇,道:
“这些野小子,臭男人,不要脸,欺咱孟玲单身一骑……
在前面湘中隆回县附近官道上,来了三个自称“南岭门”中的家伙,想打咱孟玲的主意……哼,姑娘照面出手三招两式,一个送上路,两个吓跑啦……
两眼一阵滚转,又问道:
“醉伯伯,你……你们是‘南岭门’中人?”
“杯中神游”侯乙,眯眼一笑,答非所问道:
“孟姑娘,你来此地前,经过湘中……你有没有听到有关‘南岭门’中大新闻?”
孟玲见醉伯伯问得出奇,沉思了下,道:
“嗯,湘中江湖传闻,‘南岭门’中有个高手,听说还是掌门人的师弟,被一个叫什么‘龙’的侠义门中年轻剑个宰了……”
候乙接口道:
“‘白玉龙’是不是?”
孟玲点点头,道:
“不错,就是‘白玉龙’……”
却又不禁一奇:
“醉怕怕,您也知道……”
“杯中神游”侯乙指着旁边石鸣峰,道:
“醉伯怕的兄弟,他就是‘白玉龙’石鸣峰。”
孟玲朝向石呜峰凝视一眼,道:
“原来您就是‘白玉龙’石……石少侠?”
石鸣峰欠身一礼,道:
“不敢,孟姑娘……”
酒肆饭馆生意买卖,忙在一时,这高锋时间过去,客人酒醉饭饱,纷纷离开……店堂里也渐渐清静下来。
窗槛处桌座上石鸣峰,侯乙、孟玲三人,边吃边谈,时间悄悄过去,原来店堂里满扑扑的客人,此刻只有三、五张桌座,座上有客人。
他们谈着时,不会去注意到附近桌座情形……
斜角处桌座上有三个客人,杯里尚有温酒,桌上几盘菜也只下了几筷,便匆匆离座而去。
走来店堂门槛,三人中的其中一个,朝孟玲等三人桌座上死死盯了眼,才始踏出门槛。
三人还是继续谈着……
孟玲目光投向侯乙,问道:
“醉伯怕,他是‘白玉龙’石少侠,您……您是谁啊?”
“杯中神游”侯乙嘻嘻笑道:
“‘天涯若比邻,海内有知己’,咱醉老头儿居然有你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酒友……你问醉伯怕是谁,‘一杯在手,神遨游’,咱老头儿是‘杯中神游’侯乙!”
一顿,又道:
“孟姑娘,你我就不必见外,叫咱老头儿‘醉伯伯’行了!”
孟玲眨动一双秋水似的明眸,道:
“武林中有传闻,一位浪迹江湖,玩世不恭的风尘侠隐“杯中神游”候乙前辈……原来就是今儿咱孟玲遇到的醉伯伯!”
“杯中神游”侯乙道:
“孟姑娘,你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不如就和咱们老哥小弟二人,结伴同行如何?”
孟玲看了看石鸣峰,又朝侯乙这边看来:
“醉怕怕,您和石少侠,你们去哪里啊?”
侯乙含笑道:
孟姑娘,逐水之萍,随遇而安,踪游各地的江湖儿女,原来就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的……”
一顿,又道:
“不过此番醉怕怕老哥小弟二人,准备前往闽中一行……”
孟玲微微一怔,道:
“闽中……你们去福建?”
“怀中神游”候乙点点头,道:
“不错,福建南平……”
孟玲困惑地问道:
“醉伯伯,您和石少侠这么远路去闽中南平,是什么事?”
“杯中神游”侯乙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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