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决绝的眼神,突然撕心裂肺的疼,在朋友面前若无其事的伪装通通卸下──妈的,我再拨!
他接了,我还是什麽都说不出来。有他的气息,感觉到他的气息我就变得平静。
──就那样了,就那样了。我承认我栽了。曾那麽近。
最後,他挂掉了电话。妈的,他果然比我心狠,敢挂我电话!我胡乱地趴在床上想著,我要报复他……我要报复他……
谈判专家 16
更新时间: 03/28 2006
16
当我启程去尼泊尔寻爱的途中,我接到了来自Carl的情报,那两个流亡在外的同党出现在了中东。耿烈方面我已经不担心,他现在肯定在疲於应付裴臻那边放出的烟雾弹。我所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证据。
“对不起,我们将军不在。”
“他什麽时候回来?”我风尘仆仆地被拦在重兵把守的铁门外,直觉好像有事发生。
“不清楚。”面无表情的士兵声音平板得没有起伏。
忽然,我眼尖的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放声叫道:“萨多,还记得我麽?”那次在船上我们见过面,希望他没有忘记。
“东方先生。”他瞧见我,友好地跑了过来,示意守门的放行。
“你们将军去哪了?”我略微激动地抓著他的手臂问。
“啊……”他曲了曲身,发出痛苦地低叫,我立刻放开手。
“你怎麽了?”
“我受伤了。”他虚弱地笑笑,“最近有一部分叛军肆意挑衅,一路从北非到西亚,将军去善後了。我在跟随医疗时受了重伤,将军让我回来养伤。”
“他现在在哪?”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利比亚。”
飞机著陆了,慢慢的滑向候机大楼,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飞机旁边的利比亚工人,个个都穿得很随便,不像欧洲似得那麽体面,也不像是石油富国的感觉。
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非常美丽的黎巴嫩女记者叫唐娜。她说:“叙利亚的女孩子最动人,伊拉克的女孩子雪白的,而且鼻子高挺,北非的女孩子浅浅的棕色皮肤和黄色的卷发也非常性感,你喜欢哪个?”
我笑著说:“你忘了说,黎巴嫩的女孩子最美丽。”
女人总是喜欢听好话,她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随口问:“你准备去哪里?”
我笑答:“来旅行的,走到哪算哪。”
於是她很热情地邀请我加入:“我的工作很刺激有趣哟,你看上去也喜欢冒险的样子,要不要同行?”
当我知道她是去采访武装袭击时,我立刻欣然接受了,因为说不定能找到约什。而且我也不会阿拉伯语,有她照应会好很多。
下了机,她便马不停蹄的拦了辆车要去黎波里市里,途中不停的给我指点著路过的地名,这里是当年遭到美国轰炸的阿齐齐亚兵营,那里是当年意大利军队的住地等等。
不多久,蔚蓝色的地中海出现在我们面前,一股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海岸边上的一排排椰枣树迎风摇曳,树下是白色的小房子,一座连著一座,好一派地中海风光。
可惜,与这悠然风光截然不同的是,这里的楼顶大都架著高射机枪,革命分子满街跑。在利比亚凡是个地方就有武装人员,且不说路口桥头,重要机关门口架著重机枪,就连交通警察也挎著冲锋枪指挥交通,很多大院工厂学校门口都可以看到白胡子老头,或者时髦青年身背自动步枪,有没有子弹我不知道,但是一个个都神气活现的。
搞得人都有一点紧张,会想会不会从哪里飞来一梭子子弹就把你当场撂倒。
一路上跟著她拍了很多照片,也对利比亚有了一定的了解。随便吃了饭,她又带我来到城外,夜空星光闪烁,脚下一片沙石平地,几千年的风吹起空旷的寂寥。
这样的景色,看久了让人回不了神,不知过了多久,我回头看到她盯著我看,眼中有抹奇异的光彩,不禁问:“怎麽了?”
“没有。”她笑著耸耸肩,“只是觉得你有股流浪气质,好像没有人能够留住你的永远,长得又帅,你知道,一般这种男人很容易吸引女人们趋之若骛。”
我失笑,没有放在心上,随口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说被我吸引了吧。”
她思考了下,用两根手指比出一个高度,状似认真道:“有这麽一点吧。”
“哈哈……”我被她逗笑,正欲跟她散步回去。
远处突然传来阵阵沈闷的枪响,这里有枪声并不奇怪,但身为记者的唐娜却新闻敏锐度极高得拖著我就往声源处狂奔。
“嘿,你不要命啦。”我看她这麽拼命的样子,摇头无奈地罗嗦了句。但仍跟著她小心翼翼地一边找躲避物,一边前行。
接下来,我看到了一场屠杀,血腥暴力的场面实在不适合女孩子观看,而一旁的唐娜却兴致高昂地躲在暗角,手拿相机,在枪林弹雨中偷偷摘录下这一幕幕。
忽地,混乱的人群中我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虽然天色很暗,看得不是很清晰,但那个外形,那潇洒大气的领袖风范,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不是约什是谁?!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杀人,充满美感,而且效率绝对一流。他用的是手枪,可同样是暴头,他的速度却比别人快的多。因为我根本看不见他瞄准,甚至连举枪的动作也没有。但是枪声却连成一片,怎麽听都像是机枪发出的声音,让人叹为观止。在他面前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就像待宰的羔羊,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而他配合默契的下属则是如同鬼魅,掩护他的同时,不断消灭躲藏在掩体内的敌人。
──力量悬殊,导致这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直到硝烟渐渐散去,我看到对方开始逃窜,一辆辆吉普车卷起一阵风沙尘埃。
“那个领头的有点熟悉啊,是谁呢?”唐娜举著相机,不知不觉地把身子越探越高。
“笨蛋!”她这样会被发现的,我忙伸手去拉她。硝烟才刚刚消散,大家一定还维持著一定的警觉心,任何动作无非会遭来杀身之祸。
“呯!”──刚刚寂静的夜空再次传来一声枪响。
我心猛地一沈,就见唐娜手中的相机突然被甩了出去,我的手还抓著她的手臂。但在几秒锺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软软地倒在我怀里。
一枪爆头。这麽精准的手法,这麽远的距离。我相信,能做到的只有一个人。
“你开枪前,都不分清是敌是友的吗?”我听到自己发出沈痛的声音。虽然相处不到一天,但这个开朗活泼的女孩还是令人很难不去喜欢。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後,我看到了约什威风凛凛地站在我面前。残酷的眼瞳中,迸发出的是一抹还未消散的野兽扑杀猎物的杀气。
“你确定是友吗?连你我都不确定。”他缓缓朝我举起枪。脸上的表情让我想起一只逗弄猎物的黑豹,纯然的嗜血、残暴。
我轻轻放下唐娜的身体,站起身,神情严肃地盯著他,吐出一句:“最近我有说过我爱你吗?”
他一愣,连持枪的手也轻微的抖了一下。这动作让我一身冷汗,吸取教训,下次不要在他持枪的时候表白,万一走火,还没得到回应就命丧黄泉,也太得不偿失了。
“可惜,你是个双手沾满鲜血、残酷无情的家夥。”我面无表情地看著他,继续道,“我决定收回我刚才所说的话。你滚吧。”
他看不出情绪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有些不在状况。我不再理他,四下搜寻了片刻,随便找了件断裂的金属物,给唐娜挖坑。
然後,“呯呯呯”三声,三颗子弹从我脚边擦边而过,子弹的冲击力,激起黄沙飞扬。
我汗湿後背地抬起头,就看见他已经转过身,黑色的风衣因他的动作扬起,旋出决绝无情的弧度。就这麽跟大部队走了。
就这麽走了?果然心狠手又辣。我愤慨地越挖越大力,我要继续报复他……我要继续报复他……
把唐娜的尸体轻轻搬进去後,我以黄沙覆上,望她入土为安。不觉感叹,世事无常,生命转瞬即逝,是让人用来享受而不是报复的……
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直跟在约什身边的阿尔瓦竟比谁都相信我,知道我跟来了,还悄悄稍人通知我他们的确切地点,好让我重建和他们将军的友谊……
我租了辆吉普车,跟在他们後面。从特拉维夫通往耶路撒冷的高速公路上,有一段是修在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境内,这时公路两边都被高高的铁丝网隔离起来,不远的小山包上,还有以色列士兵的观察哨,也有一些犹太人定居点。
“先生,这里可没有地方住,一到晚上会很冷。”司机看了看天色,好心地提醒我。
一路奔波打探,我终於追到了约什的车,看到他们停在一幢很漂亮的两层别墅前,相比之周围其他完全可以用豪宅来形容,下了车主人立刻来迎,好像很熟稔的样子。
我扫了下四周,不远处还有几幢房屋,想了下还是把钱给司机,让他早点回家。准备下车问问这几户人家是否可以让我借住一宿,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追男人追到这份上,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下了车,正向野地里走,就听四里众人一声惊呼,吓得我赶紧站住。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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