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追杀。
吕怀良,首先醒悟过来,目光投向了任焉梦。
丁非凡和宋孝忠醒过来,立即扑向窗口。
店外,山脚路上已不见一入。那老板和伙计都没了影儿。
“跑得真快!”丁非凡咕噜着,扭回头,“喂,任公子,是不是你收了那矮胖子的‘满天星雨’芒针?”
“芒针?”任焉梦想了想道,“是不是这个?”
他伸开了左手掌,手里捏着的一泛着湛蓝光亮的细针散开,射出一片金光,令人心惊肉跳。
“这就是不上传闻的唐门独家暗器‘满天星雨’?”已恢复了常态的霍梦燕,好奇地走到任焉梦身旁,“伸出手,让我瞧瞧。”
“别动!”丁非凡急忙阻止道:“这些芒针都淬有剧毒,碰不得的!”
“哼!”霍梦燕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本姑娘若是怕毒,还算什么小百毒娘子?”
丁非凡扁扁嘴道:“小百毒娘子是你娘白素绢的绰号,你算得什么?”
“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本领。”霍梦燕说着伸手二指,说去挟任焉梦掌心的芒针。
“燕妹,别乱来!”宋孝忠他上前拦住她,“听你娘说,这芒针奇无比,是用唐门七七四十九种毒物秘方制成,若不知秘方,谁也解不了毒。”
霍梦燕浅笑道:“你以为这些芒针真会有毒?”
丁非凡和宋孝忠同时道:“唐门独家暗器‘满天星雨’,怎会没毒?”
霍梦燕翘翘嘴道:“如果这些芒针有毒,任公子怎能捏在手中?”
她说的不无道理。
但,贾无瑕道:“因为他是个奇人。”
霍梦燕秀眉一扬:“奇人?他只是个痴儿。”
贾无瑕淡淡地道:“你会一阳指吗?”
霍梦燕一怔,哑口无语。
任焉梦若不是个奇人,怎会白云楼秘不外传的“一阳指?”
任焉梦在鹿子村不染瘟疫毒,难道他不畏百毒?
她在暗自思忖之际,吕怀良突然问任焉梦:“你会使‘满天星雨’吗?”
任焉梦瞧了瞧手中的芒针:“就是这个?”
吕怀良点点头:“是的。”
任焉梦嘴里吐出两个让人吃惊的字:“我会。”
任焉梦会使唐门独家暗器“满天星雨”?尽管大家知道他的功夫很深、很邪、很怪,但仍不敢相信。
吕怀良道:“你使使看?”
任焉梦的眼光却转向了丁非凡。在他的心目中,这些人中丁非凡是他最好的朋友。
丁非凡呶呶嘴:“你会就使。”
吕怀良挥挥手,示意大家让开。
任焉梦左手腕一抖,刹时店内闪起一片金芒。
“嗤嗤嗤!”芒针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冬冬冬”地钉在丫板壁上。
“唷!你们瞧!”霍梦燕尖叫出口。
芒针在板壁上钉成了一个偌大的“唐”字,下面还有三个小字“杀无赦”。
这正是正宗的唐门则家暗器绝技“满天星雨”!
吕怀良沉声问:“任公子,你为什么会使‘满天星雨’?”
任焉梦不在意地道:“他会,我就会。”
他说的是实话,没有半点虚假。
吕怀良目芒一闪,似是明白了许多以前无法理解的东西。
丁非凡以托大的口气道:“这就是我向大家所说的,任公子的独门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我未曾预料,他的心意能达到这种心神领会的境界。”
大家以任焉梦这种能见招学招的邪门功夫惊叹不已,同时也大都认为任焉梦,具有百毒不入之体。
只有贾无瑕一人心中明白,任焉梦不中瘟疫,是因他长期浸泡无花果药水的缘故,不中芒针毒,是因练有无形刀中掌心的原因。
他刚才那一抓是很危险的,如果有一根芒针没抓到,刺中他的皮肤,他就得丧命。
任焉梦确实是很走运,他那一抓,居然把所有的芒针都抓住了。
吕怀良心情有些沉重。他有种感觉,任焉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邪门功夫,将会给武林阴冥大会带来不少的麻烦。
“任公子,你的右手摊开看看?”霍梦燕指着任焉梦捏紧的右手道。
任焉梦低头看着右手,他还未意识到自己的有的掌是一直握着的,他傻傻地笑了笑,把手指张开。
五只红色的小黄蜂跃入众人眼帘。
这不是真的黄蜂,是一种精钢打制的小暗器,外形象黄蜂,双翅是薄刃快口,尾部有一根尖锐的针。从刃口与针头的颜色上一眼便可看出皆淬有剧毒。
丁非凡扁着嘴道:“这就是江湖上令人谈虎色变的唐门暗器绝命红蜂。”霍梦燕伸出手,用纤纤细指小心翼翼地挟起一只“绝命红蜂”道:“能使唐门满天星雨的只有唐氏五兄弟,使绝命红蜂的,只有神手唐老五唐世绝。没想到这个矮胖子老板,竟会是唐门唐老五。”
丁非凡点点头道:“唐门的暗器绝,易容术也绝,在下曾见过唐世绝一面,没想到今天居然认不出他来。”
宋孝忠皱着眉道:“唐世绝为什么要暗杀任公子?”
“是呀。”霍梦燕道,“了尘道长和卜老已分别向十大门派传了信,沈大宫人也表示,大事情未弄清楚之前,绝不向任公子下手,唐世绝为什么会……”
贾无瑕截断霍梦燕的话道:“他也许是为了钱?”
“不错。”丁非凡接口道,“在下听传闻唐世绝虽为唐门五大弟子之一,但暗中也接杀手的买卖起价都在万两银子之上。”宋孝忠困感地道:“谁雇了唐世绝,谁能出得这么高的雇金?”
霍梦燕翘着嘴:“真是有些奇怪。”
店里经过一番打斗,已凌乱不堪,早饭是吃不成了。六人走出店外。
坐骑还在,正在食槽中吃食。
看来店伙计并非是唐世绝的同路人,否则在马食里撒把毒,问题就麻烦了。
丁非凡解开白龙神驹的缰丝,摸着马脖子道:“我们走水路,还是走旱路?”
霍梦燕道:“我们六人大都不会水,还是走旱路吧。”
宋孝忠道:“走旱路要多走两天。”
霍梦燕弯腰摸摸坐骑受伤的腿:“走旱路虽然时间长一点,但比较安全,再说晚两天也不会耽误阴冥大会的时间。”
丁非凡抖着缰丝道:“连唐世绝也奈何不了我们,我们还怕谁?走水路又快,又省脚力,还是走水路。”
“旱路!”霍梦燕坚持已见。
“水路!”丁非凡有意与她过不去。
“旱路”
“水路!”
“别争了。”吕怀良一声轻喝。
听到吕怀良的声音,霍梦燕立即闭上嘴,含羞地低下下头。
丁非凡正想说什么,却听宋孝忠道:“瞧,有人来了!”一阵急骤响亮的马蹄声。
十二骑从江畔飞奔而来。
“咴——”马嘶人立。十二骑在吕怀良等六人面前停住。
马上人一个青蓑衣,白笠帽,左臂扎着条白布条,肩背上斜插一把白布裹柄的钢刀。
吕怀良目芒一闪。
长江水路青蓑帮有人,来此干什么?
思索之间,马上跳下一位青蓑衣汉,摘下头上白笠帽,拱手道:“哪一位是任焉梦公子?”
任焉梦极有礼貌地拱起手,跨前一步道:“正下便是任焉梦,请问壮士尊姓大名?如何来此?为何要找我任焉梦?”
青蓑衣汉怔了怔,随即道:“在下青蓑帮江龙,奉帮主钟大馗之命,特来请公子登船作客。”
“唷!”霍梦燕嚷道,“你就是那位‘浪里蛟龙’?我爹霍长青经常向我提到你”
江龙客气地向霍梦燕施了个礼:“谢谢霍姑娘的夸奖,其实在下只是浪得虚名,浪里蚊龙四个字,实在是当担不起。”
丁非凡浅笑道:“江总管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江龙眨了眨眼道:“唷,原来是丁少主,多有得罪。在下敬问丁少主好,丁庄主好。”
丁非凡呵呵笑道:“江总管不必如此客气,怎么青蓑帮这点区区小事,也要烦动汇总管亲自出马?”
江龙挟着白笠帽,正色道:“钟帮主说任公子是贵客,所以在下按本帮规矩,亲自前来恭迎任公子。”
霍梦燕翘唇道:“钟帮主有没有请我霍姑娘?”
江龙摇摇头。
霍梦燕扳起脸道:“青蓑帮是不是看不起我青城派?”
江龙忙道:“哪里,哪里,钟帮主并不知霍姑娘与任公子在一起。”
丁非凡歪起头:“这么说来,钟帮主也没有请我丁少主了?”
江龙抿起嘴,似乎不知如何中回答。
霍梦燕呶呶嘴道:“这位是铁血旗少主宋孝忠,这位是无名谷杨给玉之子吕怀良,还有这位山西义侠贾奇慧之女贾无瑕,想必钟帮主都没有请了?”
“这个……”江龙支吾了一下道:“帮主是这么吩咐的,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还请诸位见谅。”
宋孝忠道:“据在下所知,任公子与贵帮主素不想识,更无交往,不知钟帮主为何要请任公子登船作客?”
江友顿了顿道:“听帮主说,他有一件事想向任公子请教。”
吕怀良眼睛一亮,似乎明白到了什么,但还不十分确定?
任焉梦晃晃头:“我不去船上作客。”
江龙脸色微沉:“任公子不肯给青蓑帮这个面子?”
任焉梦搓搓手道:“我有什么面子?我不一船上去作客,只是因为我一上船就要死人,实在太惨了。”
江龙脸色倏变,脖子上青筋突起,面部也歪曲了。
吕怀良等五人,虽然知道任焉梦指的是卜善慈花艇上发生的事,但闻言仍是心一中阵抽搐。
江龙愣了片刻后道:“任公子执意不肯登船作客?”
任焉梦简洁地道:“我不去。”
江龙白笠帽从右手转到左手,右手一扬,“当!”一声整齐而响亮的拔刀声,江龙和十一名手下已执刀在手。
吕怀良等六人都凝身不动,静静地看着汇龙,一点也不慌乱。
任焉梦不动,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动。只有等对方出招,他只有等待。
吕怀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