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她们诱陷在‘阴风窟’中困住!”
“你可否带我——”
“黄琼”玉面上掠过一丝惨笑,竟以不顾生死的决心答道:“可以!”
但季灵芷出言之后,立刻发觉此事关系对方生命,连忙改口:“不!你指出路径就行了。”
“就在君山之背,但路径幽秘,白天反不容易找,如到晚上,‘阴风鬼王’必然作法,你可以看到一点绿阴阴的怪光……”
季灵芷顺着她的手势看明方向,随道:“天将大亮,姑娘快请转去……。” “黄琼”随将白袍扣好,明眸偷瞥数眼后,暗地一咬银牙,猛然转身,但见娇躯疾旋中,暴退数丈,可是——玉趾踉跄乱踏几下,忽然扑倒苇叶中,一动不动!
季灵芷骇得心头猛震,暗道:“莫非老妖已然下了毒手……”
心念甲,身如电闪,已至“黄琼”身边,一阵真力冲穴注功后,她明眸微张,娇喘嘘嘘,连发两声喘息,白袍下坚挺双峰更是起伏不已!
季灵芷心神一荡,随即排去杂念,问道:“可是老妖弄鬼……”
“这倒不是,但你不必管我死活,还是去救你同伴要紧 ……”
“你非说不可!”
“你的内功奇强,将我本门真劲逼在丹田深处,你一停手,我便心神不宁,虚浮之力……”
“本人可将部分功力转注你的体内……”
“不行,如果弃去前功,重行练习,时间上来不及,若接受一部分的话,回去后老妖也必然发觉!”
“那你自己运功……”
“时间不够!”
“这怎么办……”
季灵芷倒真给她难住了,以本身真力助她不行,送又不行,让她自己运功也不行……。
踌躇中,猛然想起一个主意,忙道:“我有一件东西,也许能避邪安神!”
“黄琼”明眸一亮,道:“真的——”
季灵芷取下一双“五龙环”套在对方玉腕上,道:“你先试试!”
“黄琼”随即站起娇躯,试走几步后,绽出喜极笑容道:“真是神妙极了!它像你的掌力一样,使我心神宁静。”
说毕竟自深深一福又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一天活着,便一日不离此环,它将伴着我,以至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这一下更把季灵芷窘得无话可讲,对方如此隆重致谢,当然不能再说“不能相送,只好借用一时。”
只得怔怔的看着“黄琼”缓步涉水,隐入纵横无数的’深港中,她芳心中含着新的希望,新的憧憬,也带去了季灵芷第四枚“五龙环”!
季灵芷怅然中,长叹一声——妙曼身形掠波三点,便已飘回原地,“排公王雄”,“张象干”等人顿时转尤为喜,齐来迎接,几乎同声问道:“季长老,湾中可有什么妖人埋伏?”
季灵芷无意多讲,反而问道:“你们可晓得这‘月孛迷魂’是什么名堂?”
两位“排公”马上面色泛白,“王雄”急忙回道:“这是本帮的克星,长老可是碰上了?”
“你先说这是什么内容。”
“炼这种妖法的人,必为女性,临阵之时完全裸体……”
“这种人必是淫贱无比!”
“那倒不一定,但必为处女无疑!”
季灵芷闻言,立时面色轻松不少,由此证明“黄琼”未为“七妖”所污,未尝不是她悲惨身世中一件幸事,于是接着说道:“现在阴风鬼王已经传了一个徒弟,炼成此术……”
话音未落,两排公几至惊叫失声,道:“那本帮这一次又将受挫!” “但此女天性善良,无意与我帮为敌。”
“长老有所不知,她越善良越是糟糕!”
“何以见得?”
“老妖必定迷住她的本性,到时她身不由己……”
季灵芷略一思忖,慨然道:“就由本人亲自应付好啦!”
两位“排公”立刻面露喜色,但喜中另有几分忧心,禀道:“这真是求之不得,但帮主若见‘长老’出阵,必定疑心我们不遵法谕……”
“言帮主也不能拦我,一切有我负责!只是——”
两“排公”惊喜之余,连忙应声,道:“请长老示下!”
“转告帮主,洞庭之战如遇此女出阵,不要误会……”
“是!是!一定等你老驾到!”
“现在我要去君山,你们谁可以带路?”
第九排排公“张象干”越众而出道:“虽然那是‘七妖’老巢,但帮下承‘长老’再生之恩,万死在所不辞!”
“只要你带到边境就可以,不必冒那无谓之险!”
“张排公”先行一礼,随即引了季灵芷踏着苇丛,转弯抹用而去!
年高老成的“排公王雄”与几名“排客”,惊羡咋咋中,目送这年轻绝世高手,飘然没入晨光晓霞……。
“排公张象千”虽然轻功颇佳,但与季灵芷相较,相去何止天壤,尤其“洞庭湖”水浅之时,更涌出无数淤地沉沙,连熟悉地形的“排帮”人物,也难寻出路径。
就这样由清早至黄昏,才走到君山不远之处!
只见路径愈为荒凉,处处阴森要怖]枯林败叶中,妖气森森,那“张排公”虽是忠心耿耿,但从也额头涔涔冷汗,可见其心神之紧张已达极点]但仍强打精神,展起全副轻功,当先引路。
片时行进一片密林,其中黑气如烟,遍地飘浮,使人望而毛发悚立。
“张排公”深吸一口长气,伸手分开树枝——猛听“沙沙”一声,一颗人头竟自枝头弹起,枯发如茅,口歪鼻掀,黄蜡般的皱脸上,充满临死时恐怖莫名之色!
而且这人头,齐劲切断,缩小得仅像柚子般大!
正在阴风惨雾中,四向乱摇,仿佛对他两人提出死亡的警告!
“排公张象千”骇得几至惊呼出声,急忙缩手道:“禀长,……这是‘七妖’最后一关的警告……”
“你回去好了!”
“长老千万小心……”
话未说完,季灵芷“天龙九现”身法早已施展出来,但见人似长虹经天,映着含山夕阳,凌空射入这片险恶之极的密林!
他身形回旋中,虎目下望,立见黑气无声地突涨数尺,掩没林梢,,显知对方已然发现有人闯入禁地。
季灵芷微微冷晒,随运功力护住穴道,反而一拧蜂腰,径向这高逾人头的妖氛中疾坠而下,猛感阴湿奇寒中更夹着各种脏物恶臭,简直令人窒息!
他虽具有百毒不侵的本能,也不禁心头微凛,忙将耳鼻等窍封住,一双眼眸进出闪闪白芒,仔细搜寻道路!
走出不过十余里路,季灵芷更感觉这黑气愈来愈浓,粘住手面,其滑如油,腥腻一似脓血,使他周身冷栗直竖,感到无比的恶心可厌。
就在这寂冷如一池死水的阴湿中——突地一丝阴风,平地吹起,吹得季灵芷心头又是一麻。
接着,数十道阴风,分从各个角度无声飘至,就像无数条怪蛇毒舌,向他头胸足卷来,看似虚飘飘的毫无劲道,却比闪电还快!
饶是他身形如电,旋飘数丈,还是被缠得结结实实。
尤其那带形黑气,粘住肌肤后,竟似一条条怪早,不但蠕蠕乱扭,忽细忽粗,而且似有看不清的茸毛,直向汗毛孔中乱钻……
奇寒!
奇臭!
奇痒!
一时交作,连季灵芷心肝五脏中都猛起麻颤!
紧张到极中,本门真力猛然进出,双掌齐扬处——“轰”的一声巨震!
浓腻无比的黑气,立被震开方圆三丈的空间。
那缠身黑带,不仅寸断纷飞,而且全被他神功劲道的热力,灼得“吱]吱!”有声,化为缕缕轻烟,随风进散!
而且—— 在这石破天惊,劲芒照闪的一招下。
更见怪影四闪,“啾啾”异声犹如鬼哭魅号,滴滴腥血竟随着“啾”声,洒遍一地!
季灵芷已从对方惨嗥声中,发现来者至少有二十余人之多! 左掌进出六成功劲,快如闪电般,猛向身外四周,连劈八掌——顿时,黑气乱腾!
鬼影憧憧!
惨嗥声!
闷哼声!
不断“啾”“唧”传来!
劲光所及之处,照出对方个个面如槁木死灰,容貌惨厉,根本不像人形!在飘闪逃避中,一路腥血淋淋,遍地洒滴——。
季灵芷对这批“七妖”手下的狼狈相,看得怵目惊心,不由微微一怔。
蓦然间,一道绿光如幽灵般疾旋而近,“桀”“桀”数声阴笑后,一个不男不女的口音,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在此卖狂?”
季灵芷顺眼看去,只见对方面如白粉,小眼薄唇,一头我可鉴人的黑发,留三四寸长的鬓角,既不像男,又不像女人,真是妖气满身,令人作三日之呕,于是眸中寒芒一闪,冷峻的叱道:“你也本问!”
、 对方一见季灵芷英俊潇洒,倜傥不群,竟将一双邪眼,直勾勾的上下打量,居然装出肉麻至极的怪笑,道:“干吗这大火气呀,我可不是无名之辈。”
那说话口音,尖中带沙,阴阳怪气已极,听得季灵芷鸡皮疙瘩耸然,厌恶的叱道:“你算什么东西!”
“洞庭第七位,‘阴阳人妖尤春’!你可晓得?”
季灵芷气得杀机暴涨,冷森森哂道:“你这模样也算武林人吗?”
“不单是武林人,而且是洞庭霸主之一,说真格儿的,你叫什么呀——”
“说出来污我名姓……”
“哟!何必这么凶,咱们套个近乎可有多美……不论你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呀!”
季灵芷恨不得将他立毙掌下,但强忍恶气,问道:“你如坦白答覆一个问题,饶你一死!”
“请说罢!”
阴风窟困住之人何在?”
“你说的是那两个小妞儿呀!”
“怎么样!”
“她们触怒大姐,被困‘阴风窟’中,真是可惜——”
“什么可惜?”
“要不然,我们大家可以乐一乐——”
话音未落,季灵芷已是忍无可忍,眸中杀气凌人,身形随动——但“阴阳人妖尤春”,阴诡无比,居然瞧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