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了一把重刀,握在手中。
李寒秋跃退八尺之后,左手抓起一具尸体,右手执剑而立,不再向后退避。
显然,他准备借一具尸体掩护,以便出手。
这时,俞小娟、君中凤、苹儿都已退到了四五丈外,只有李寒秋仍然站在原地未动。
苹儿低声说道:“娟姊姊,叫他回来。”
俞小娟抬头看去,只见那些红衣大汉,已然逼近李寒秋五六尺处,摇摇头,道:“现在
不能叫他;一叫他,将使他分散心神。”
苹儿道:“那我助他一臂之力。”纵身而起,向前跃去。
俞小娟动作快速,疾快地向前行了一步,左臂一伸,拦住了苹儿,道:“不可妄动,咱
们用暗器助他。”
君中凤回头看了苹儿一眼,道:“你对李寒秋的安危,愈来愈是关心了。”
苹儿淡然一笑,道:“可惜的是,我们无法说服姊姊放了他。”
君中凤道:“咳!如若你是我,你就会知道此中之苦了。”
就在两人谈上一句话的工夫,场中形势,已经有了变化。
在那八个红衣大汉之中,突然有一人扬起金筒,一道蓝色火,疾啸而出。
幸是那李寒秋早有准备.左手抓起一具尸体,突然一横,挡在身前。
那蓝色火焰不但力道强大,而且燃烧之力,亦是强大无比。
李寒秋用手上尸体一挡,那尸体立时开始燃烧起来,一眨眼间,大部着火。
事情至此,李寒秋才觉出水火相济,果然是一种绝毒无比的暗器,但那红衣大汉已对他
形成了包围之势,自己绝对难逃过水火相济的威力圈外。
但见手中的尸体上的火势,愈来愈大,逐渐的蔓延开后,烧向后背,李寒秋如不放开手
中尸体,左手即将被蔓延的火势烧中。
幸好只有一人打出毒火,如是多有几人施放,李寒秋早已伤在毒火之下了。
俞小娟高声喝道:“快冲出来。”
手中单刀平着飞投出手,单刀疾如轮转,挟着一片呼啸之声。
李寒秋左臂一振,把手中着火的尸体,投掷出去,长剑护身,就地一个大翻转,闪出去
一丈多远。
但闻蓬然一声,俞小娟出手单刀,进在一个大汉手中的金筒之上。
那金筒受到剧烈的震荡,突然间喷射出十余道细如丝线的水泉,水泉喷射甚远,约达近
两丈处。
那金筒受震喷出毒水,执筒人未能把握,待他警觉到关上时,已有两上红衣大汉为毒水
所伤,一个被毒水喷在脸上,左颊上肌肉立刻开始溃烂,一个被毒水喷中左肩,衣服破裂,
可见肌肉。
这等伤势,一般说来比伤在刀剑更为痛苦,但那些受伤的红衣人,竟然若无其事一般。
李寒秋心中一动,暗道:“这些人大约亦是被药物控制,已不知伤疼之苦。”
俞小娟看得心中一动,低声对苹儿道:“韩公子设计这水火相深的暗器,果然十分恶毒,
只可惜,方秀和韩涛不敢把这等绝毒的暗器,交到神清明之人的手中,致使这暗器的威力,
无法发挥,他们的一举一动,要听命暗中的指挥。”
苹儿道:“姊姊可是瞧出了那八人中的首脑么?”
俞小娟摇摇头,道:“那人不在八人之中,方秀、韩涛,大约也不敢把这些绝毒暗器交
给别人指挥。唉!如若那八人之中,有一个首脑人物,李寒秋早已伤在暗器之下了。”
苹儿道:“照姊姊这么推算,这些人,似是由韩涛直接指挥了?”
俞小娟道:“不错。”
苹儿道:“但那韩涛不在其中啊!”
俞小娟道:“他隐在宅院之中,不敢现身,才使这些人有如骑在瞎马之上,无法发挥他
的威力。”
苹儿道:“姊姊这么说,似是已想出了破去水火相济的法子了?”
俞小娟道:“不过要你帮忙才成。”
苹儿道:“但得小妹力能的及,无不全力以赴。”
俞小娟道:“这些人神智大部丧失,但他还保有人的本能,我要先择一处房舍连绵地方,
使他们手中暗器的效用大减,然后下手对付他们……”
苹儿接道:“可是要小妹同去么?”
俞小娟道:“你去通知李寒秋,要他守在方家宅院门口,不让隐在宅院中的韩涛,瞧清
楚外面情势。”
苹儿道:“还有么?”
俞小娟道:“还要告诉雷飞,要他把方秀带入房中,最好用一条绢帕,把他双目掩起来,
不让他见到景物……”语声一顿,道:“一旦这些人完全失去了暗中的指挥,只留下人的本
能,即使发挥作用,但那是极低的智能,和幼稚的童子一般,他们绝无法分辨诱饵。”
苹儿道:“你一个人太冒险了。我告诉过李寒秋和雷飞之后,赶去帮你如何?”
俞小娟道:“那倒不用,你去帮助李寒秋吧!韩涛一旦觉出有变时,我想他定然会全力
向外冲奔,李寒秋也许需人帮助。”
苹儿道:“既是如此,小妹就从命了。”转过身子,奔向李寒秋。
这时,那红衣人缓缓交叉移动,似是想布成一座阵形。
苹儿行近李寒秋,转达了娟姑娘的心意。
李寒秋点点头,绕向方宅门口行去。
苹儿转身奔向雷飞。
俞小娟打量了一下四周,伏身捡起一柄单刀,暗运内力,投掷出手。
单刀疾如迅雷电闪,击中了一个红衣大汉。
果然,一切都在那俞小娟预料之中,在韩涛被堵于宅内,方秀双目被掩之后,已无人在
暗中指挥这身受毒物控制的红衣人。他们全凭着自身的智能,应付变化。
俞小娟单刀出手,伤了一个红衣人,立时引起八个红衣人的注意,突然放快脚步奔向俞
小娟来。
这些人迅速的行动,倒是大出了俞小娟意料之外,急急加快步,向一侧退去。八个红衣
人,认定俞小娟之后,似是不再顾及别人直向俞小娟追了过去。
俞小娟早已心中筹划好了对付八个红衣大汉的办法,闪身避到一边屋角,蓄势待敌。
待那追赶的红衣人,转地屋角时,俞小娟疾快地横斩一剑。
当先一个红衣人.应手而倒,被俞小娟一剑斩作两段。
俞小娟一剑得手,这时一提真气,飞身而起,登上屋顶。
但那些红衣人,并不似俞小娟想象的智能低劣,俞小娟翻身跃上屋面时,一个红衣人已
举起金筒,打出了一股蓝色的火焰。
蓝色火焰击中墙壁之后,立时溶贴于墙壁之上,熊熊燃烧起来。也就不过是数寸之差,
未击中俞小娟。
俞小娟在屋脊之上,一个翻身,又跃落实地,隐入另一处屋角。
用同一方法,片刻工夫,俞小娟已杀了四个红衣人。
这时,俞小娟正隐在一处室门之后,准备下来。那知情况有了极大的变化,两个红衣人
突然破窗而人,举起了手中的金筒,对准了俞小娟。
但闻其中一人冷冷地喝道:“放了宝剑。”
他的声音虽然听来有些怪异,但吐字却听得清清楚楚。
俞小娟暗自盘算道:“在这近距离之内,不论何等高强的武功,都无法避开那水火同济
的袭击。”
就在她心中念头转动之际,两个身着红衣的大汉,一先一后的破门而入。
俞小娟目睹情势上无反抗余地,缓缓弃去了手中长剑。
但她却有着无比的怀疑,觉得这四个人,决不可能在极短时间内,智力大增,学到围袭
包抄之术。
忖思之间,只见一个黑衣武士,缓步行入室内,俞小娟打量那黑衣武士一眼,只觉他面
目陌生,素不相识,不禁一皱眉头。
但闻那黑衣武士缓缓说道:“娟姑娘,你下手未免太辣一些了……”
俞小娟听到声音,已知来人身份,冷冷说道:“韩公子。”
黑衣武士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俞小娟道:“你不去逃生,却重回方家大院作甚?”
韩公子轻轻叹息一声,道:“听姑娘的口气,对在下的回来似很惋借,似乎是已操必胜
之了。”
俞小娟道:“你扮装黑衣武士,想必已混入此地甚久了?”
韩继信摇摇头,道:“我刚刚赶到……”语声一顿,接道:“虽只是匆匆一瞥,但我已
瞧清楚了方家中的形势,我们没有败,暂时受挫,只不过是调配不当。”
俞小娟略一沉吟,忖道:“这话说的不错,方家大院中,还有着很大的潜力,如若有一
个智勇双全的人,从中指挥调度,这一仗的胜负,当真还难逆料。”
韩继信不闻俞小娟回答之言,缓缓接口说道:“有一桩事,在下代姑娘惋惜。”
俞小娟奇道:“什么事?”
薛继信道:“这水火相济,珍贵之处,是那八个金筒,并是不人,你杀了四个人,却不
知取去他们手中金筒。”
俞小娟暗道:“不错啊!我竟这样胡涂!”
韩继信微微一笑,接道:“姑娘不用自责……”
俞小娟吃了一惊,道:“我几时自责了?”
韩继信道:“你不过没有说出口罢了,但我从你神色间看得出来。”
俞小娟冷哼一声,不再多问。
韩继信接道:“因为这水火相济太恶毒,家父和我方伯父,都不敢交给未受药物控制的
人施用,但他们忘了今日处境,已经是形同覆巢,必将要置于死地而后生。”
俞小娟突然格格一笑,道:“韩继信,你很聪明是么?”
韩继信道:“不敢当。”
俞小姐道:“但你应该先把那四个遗失的金筒捡起来,再困我于此不迟,如若我猜的不
错,此刻,他们已经取去了你的水火金筒。”
韩继信摇摇头,道:“没有,在下来此之前,已先取得了失落的金筒……”
脸色突转严肃,接道:“而且,我已交给了四个心腹的手下,他们随我多年,武功不错,
智力健全,我相信他们都能忠贞不二,而且也知道如何使那水火金筒威力发挥到极致,你们
的人势难阻挡。”
俞小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