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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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头书生-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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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落,人如飞鸟投林一般,疾射而去。
  海岛圣尼有心要阻止,但也耽心铁头书生和若兰的安危,这时她的心,已全放在两人身上。
  当下,也就一语不发,身形飘起,迳从那绝壁之上,扑扑而起。
  眨眼间,就失去两人身影。
  但在那石隙中,隐著一个焦急的面孔,不时向外张望著,虽然她已发觉了两个武林异人扑上奇峰,既未出声阻止,亦未替老魔们传警,显然她此时正是心事重重。但却无法获得解决。
  她就是那红衣少女││玉凡姑娘。
  曾经两次示警于铁头书生,却不见俏冤家的踪迹,她此时不仅急,也带著几分怨,因为她寸寸芳心,早已寄托在俏冤家身上。
  虽然刚才在海岛圣尼跟前,半吐半吞地,诉出了几分心曲,但那是毫无痛养,因为俏冤家正涉身险地。
  原以为俏冤家经自己救助,能安全地从这绝壁上离开,谁知自己的一番好意,他却不领受。
  为著他,在爷爷面前卖了多少好,才能到这绝壁上来,现在四周都被人守住,若再有行动,就会被人发现,那时爷爷岂能容得下自己。
  这时,她的两眼正滚下数颗泪珠,夜露也深降著,她长长的秀发上早已被雾水湿透了。
  最左面的石峰上,也立著一个白衣少女,披在背上的长发,被夜风吹起,和著飘起的白裙,有如散花仙子之舞,亦如月殿嫦娥一般,那摇曳的风姿,不仅令人沉醉,也足以令人忘忧。
  真怪,这般天使一样的美人儿,难道还有什么不如意的事。
  看她两眼哭红了,泪痕犹存,那带雨梨花般,可怜生生相,谁会忍心让她伤心至此呢?
  看!她又哭了,泪珠儿像断线一般。
  四周的雾,她视如不见,那矗天耀眼的火光,她亦如无所觉,这个宇宙,这个世界,对她都已失去吸引力。
  虽然满山都是杀机重重,怪响连天,她对这一切,都好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谁也猜不透,不到一盏热茶工夫,她竟会变得如此。
  她,正是海岛圣尼的爱徒,曾得那绝世高人,授以“玉掌定乾坤”的若兰姑娘。
  她的掌力,曾使群魔们不敢撄其锋,但为什么一登这四指峰就会如此,她不是来找“信哥哥”吗?
  这时,她忽然又坐了下来,好似不惯这精神的打击,看她悲悲切切的样子,还是芳心儿,片片粉碎了。
  按说若兰本来天真淳厚,亦无一般世俗儿女之态,她与铁头书生本已两心相印,一往情深。
  在泰山绝顶,铁头书生失踪,她居然跳穴而寻,那种不顾性命,一心只在信哥哥身上的爱情,曾赢得铁头书生的热泪和怜爱。
  此次当他们击退众魔之后,眼见这奇峰阻路,且怪响连天,火光和浓雾交织著。
  虽然在海岛圣尼的意料中,但她急于见到信哥哥。
  故藉著自己超绝的轻功,首先登上四指峰。
  真巧,她的信哥哥正坐地运气行功,旁边站著一个花般的少女。
  若兰此时,再不是泰山上那般天真无邪,见状后眼中几乎冒出火来,热泪也登时滚滚地落下。
  眨眼间,那少女竟扶住信哥哥,似温存,似软语。
  若兰登时头昏目眩,差点没有倒下,但泪眼模糊,却不能不看著自己心爱的人儿,任由别人扶著,尤其是那花般狐狸精样的人。
  忽然又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倏灭乍明,那个红衣姑娘在铁头书生耳边,轻轻数语,人即如飘风一晃,就向那崖下纵去。
  若兰登时万念俱灰,心说:“原来男人就这般无情无义,一背著自己,就同别的女人鬼混。”
  当下也就不顾铁头书生的危险,掉头走开。
  她那里知道铁头书生又成就了一件旷世奇缘。
  虽然这姑娘在他身边说了半天,一句也未听入,他此时正自清入浑,复由浑入清,在一种无忧无我,魂游象外的至高境界中,固然在此时此地,危险之极,但也惟有在这种场合中,才能完成。
  当铁头书生单人独上四指峰,即被魔头们视为到口的羊肉,正欲千方百计予以除灭,适铁头书生立身在火阵中央,故他们一面利用雾的掩护,并将预设之毒烟渗入,使人不知不觉,昏迷不醒。
  更将预置硫磺火药,使其燃烧,逼使铁头书生离开,他们这一毒谋,何啻一座天罗地网,就是铁头书生武功再高,也不易出去。
  那个玉凡姑娘,洞悉其奸计后,因为她对铁头书生已生情愫,故芳心大急,才急急地指示其去路。
  却不料铁头书生自恃武功,那里将这几个魔头们放在眼中,虽然那姑娘说过,暗箭难防,他也毫不介意。
  待各处火光爆起,外面火光灼灼逼人,他内体也有一种令人不可忍受之高热,似火烧一般。
  铁头书生初以为遭人暗袭,但活动四肢,又毫无痛楚,惟内体之热流,则愈来愈猛,有如长江之激流,汹涌不绝地,滚滚而来。
  原来他自融会释道两家武学之后,内体已有显著变化,且任督两脉,已渐次畅通,在地穴时,得那绝代高人之伐毛洗髓,并以功力相输。
  他一个血肉之躯,总得要一个时间来溶化,何况那绝代高人,年深日久,寄住在千尺以下之地穴中。
  虽然铁头书生,有著超人资质,奇佳禀赋,对绝世高人所输武功,只有等待将来逐渐成长。
  不料此时,铁头书生连日奋战之后,精力大增,在烈火相逼之下,在他体内尚未发出的一种奇异功力,随著热度增加著。
  铁头书生已无法支持了,才运气来抵挡一下。
  谁知他任督二脉已通,玄关之窍已启,一经运气行功,就顿时入于忘我之境,好在恶魔们不在,否则,这朵武林的奇葩,岂有命在。
  红衣姑娘见他久未下崖,才再度赶到,还以为他已受伤,一摸他呼吸正常,始将一颗将要跳出的心放下。
  也就是若兰纵上奇峰的瞬间。
  大概又过了半盏热茶工夫,铁头书生身体顿时轻身如燕,那一种巨大令人难耐之高热,也一扫而除。
  各处响声,仍频频传来,火光也更炽。
  他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中,不仅经历了一场生死险恶之变化,也经历了普通人,数十年苦心修为。
  铁头书生竟将那绝世高人所输功力全部溶而化之,如果他再施展任何一项武功,何止增加数倍,不过他尚不自觉罢了。
  偶一抬头,发觉微微的白影,他此时的眼力,黑夜可监毫发。
  才一声兰妹叫出,人也就跟著纵起。
  他快,白影更快,况夜雾正浓,瞬即隐去。
  铁头书生强望了半天,也没有发觉若兰的影子,心中大急,他担心若兰涉险,更担心魔头们暗中暴袭。
  怎知道玉人芳心欲碎呢?
  这时,火光渐熄,雾也渐渐地散开,天色忽然一黑。
  铁头书生那还顾得自己的危险,霍地拔起,竟如走马灯般,从那低凹之处,纵上奇峰,一遍一遍。
  正当铁头书生,口中叫著兰妹妹的声音,震得群山响应之时,空际的回音,也如闷雷一般。
  那奇峰后面,倏地白影一晃,人如穿花之蝶,飘呀飘地,直向下降落。
  她不仅见铁头书生在四处寻找,也发现师父和梦云师太等人,都纵上了四指峰,眼前这里胜败可分,也用不著自己在这里担一分闲心事。
  故趁铁头书生转身之际,她即斜身飘落,正与铁头书生相反的方向。
  若兰纵下奇峰,冉冉降落,她虽然怒气填膺,但泪珠儿滚滚,芳心儿欲碎。
  她本天真无邪,对师父恭顺,对铁头书生一往情深,无如眼看著这个冤家,同狐狸精亲亲热热,那得不打破醋罐儿,说句新名词:“就是情人的眼中,存不住半粒灰沙”何况她亲眼目睹呢?
  故此时若兰,已是脸色苍白,万念俱灰,纵下岩来,又顺著原路走著,她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
  只知赶快离开,也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
  其实她如暂时按捺一下,待见信哥哥之后,什么事也会迎刃而解,那里会闹出这许多波折呢?
  正当若兰飘落之顷,岩隙中,也飘来一个黑影。
  小巧的身材,长长的秀发,夜风卷起她那红色披风,成为九重仙女驾云一般,她那宝相,庄严中微带喜悦。
  她如流星赶月一般,朝著若兰行去方向疾走。
  若兰此时空洞洞地,任何事都成为过去,故速度甚微。
  故后面追来那个姑娘,几个起落,就扑到近身。
  “唐相公!请暂留步,我有话相告。”
  显然她误会若兰是铁头书生,匆忙间赶来,显然还有要事,她实在也痴情得紧。
  若兰仍缓缓地走著,她未想到有人追来,更未听见有人招呼,因为她人虽然走了,一颗心还留在信哥哥身边。
  后面那姑娘又再喊著,“唐相公!……”人也随著飘进。
  忽然,她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原来她发现这个白影,并非自己所期待的俏冤家。
  她直羞得粉面通红,因为一个姑娘家,急巴巴地来找一个陌生的男子,尤其还是最美丽的男子。
  若兰此时,似有所觉,猛地旋身,登时眼中气得冒火。
  一见正是那横刀夺爱的小妖精,当下一声冷笑道:“缠住了男人,还想来找我什么错处。”
  她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那红衣姑娘,粉颊如胭脂般深透,连脖子也红了,呐呐地,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若兰见她似有羞愧状,更认定他们有不平凡的事,登时面露寒霜,又冷冷地笑道:“一个姑娘,何竟不识羞耻,还有脸来找人。”
  说罢,竟又是冷冷地一笑,想不到平日这么温柔文静的姑娘,只要一变也是这般的冷酷。
  那红衣姑娘先是羞怯怯地,可怜生生,终于银牙一咬,琅□□,银虹暴起,但星目中则隐现泪珠。
  “小贱人!如何血口喷人,你我毫无怨隙……”
  语落,银虹暴起三丈,竟向若兰扑到。
  若兰早已气得花容失色,本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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