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流著泪,颤颤地说道:“信哥哥!让我来替凤妹妹打通奇经八脉,逼出她身上奇毒::”
不待若兰言尽,铁头书生脸上,现出一片坚决之色:“兰妹,并非说你武功不足,而是女孩儿,不宜于作这件事。”其实以他的年龄又何尝适宜,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所谓事急从权罢了。
铁头书生一面将小凤身体放平。
她那曲线玲珑的玉体,虽然裹在一袭白缎衣衫之内,但那少女的芬芳直刺鼻管,就是铁头书生有千般定力,也不觉心旌摇动。
这时,猛地钢牙一咬,将小凤朝下睡著,一手撩起她那下身那片长裙,右手平放在她海底穴上。
顿时就有一股热流,直入丹田,迳通全身。
铁头书生又微微地向若兰说道:“当我第三次行功时,务请兰妹将凤姑娘右手五指刺破,但记得,千万不能用手去摸。”
说完,就紧闭双目,顿时就跌在一团白气之中。
渐渐地,铁头书生头上白气已经散尽,脸上现出一片汗珠,若兰怜惜地望著他,一语不发。
天色又渐渐地黑下来,铁头书生疲惫地收掌,若兰本欲上前扶住,猛记起铁头书生之言,才停止欲扑去之身体。
这时见铁头书生,又竟自跌在那团白雾之中。
他本内功造极登峰,不仅得绝世高人伐毛洗髓之助,又兼他本身早已融会释道两家武学于一身,就是耗尽精力,略一调息就可恢复。
若兰望著铁头书生,头顶白气渐渐散开,信哥哥那红喷喷的面孔,又展现目前,她一高兴,又几乎失声呼叫出来。
再望一下小凤姑娘,见她呼吸均匀,似已熟睡。 铁头书生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右手再度放在小凤姑娘海底穴上。
这一次有著显著不同功效。
小凤身上奇经八脉,似在第一次即已打通,故这次所施功力,顿时就已遍布全身,小凤也由清而浑,复由浑而清。
第二次大概有两个时辰之久,若兰始终未曾离开半步,铁头书生收掌,才放眼望去,那俊秀面颊上早是一片淡白之色。
若兰也顿觉一阵凄凉之感,眼泪竟簌簌地流下来。
小凤这时也已清醒,望著若兰微一点头,是感激,也是对若兰崇敬。
若兰乘铁头书生尚未正式行功之时,探手入怀,取出两颗玉莲子,迅速塞入铁头书生口中。
这本是海岛圣尼数十年所练圣药,奇效无比,除治病之外,更可恢复功力。
若兰担心信哥哥消耗真元之气太多,才取出两颗玉莲子来,放在铁头书生口中,登时一股异香直入丹田。
铁头书生早又在运气行功,刹那间,就入于无我无忧之境。
若兰又取出一颗玉莲子,塞入小凤口中,小凤只是感激中流泪示意,又按铁头书生所示,将小凤右手五指刺破。
此际小凤姑娘似无所觉,一任若兰摆布。
若兰因早有准备,故也做得十分俐落,待铁头书生运气行功完毕,小凤右手五指均被刺破,但却无半点血液渗出。
铁头书生略一回视,这次右掌暗中用劲,击在小凤海底穴上。
小凤的身体,微微抽动之后,人就失去知觉。
铁头书生以本身真力,全部输入,不仅要逼出小凤身上奇毒,而小凤自此之后,已脱胎换骨。
若兰放眼望去,见小凤五指上渗出丝丝黑水,那种令人作呕的腥臭之味,使立身在一旁的若兰,简直无法忍耐。
所幸她是女孩儿家,心思灵敏而精细,迅速取来许多竹纸,将那些黑水擦去,丢在炉火之中。
顿时那炉熊熊烈火,变成灰黑色。
差不多又是一个时辰之久,铁头书生凝神收掌,若兰不敢惊扰他运气行功,只是将小凤指头上那些毒汁擦除。
小凤此时面色转红,右臂那极其难看之色,也渐渐褪去。
体内只觉得火烧一般,也如长江激浪,汹涌不竭,只得勉强将气纳丹田,抵御体内这翻腾之势,渐渐地人又失去知觉。
当第四次铁头书生再度出掌时,正是小凤昏沉沉熟睡著。
铁头书生以本身精湛内功,一面欲逼出小凤身上奇毒,一面藉此成就天池老人未了之心愿。
小凤姑娘此番受伤,固然惊险无比,但却反是因祸而得福,否则铁头书生也不能毫不避嫌,代其打通经脉。
使极难练就之任督二脉,竟于三日之内霍然畅通,那此时武功,实则已超过常人十年面壁之苦。
三日时光,瞬息过去,这三日在若兰的感觉中,较之平常三月还要长些,小凤则有时清醒,有时昏睡。
虽觉得体内那股热腾腾,陡然增涨之功力,逼得她十分难受,但又不能不以本身功力相御。
故两股迥然不同之力道相遇,也亏得小凤根基深厚,旁人也是受当不起的,纵不致心脏崩裂也必内腑重伤。
尤其最后几次,铁头书生皆以全身真气,聚于右掌之上,故顿时有如翻江倒海一般,也就是这个道理。
这时小凤右臂似已完全复原,红肿亦已褪尽,而铁头书生仍在作最后一次的通经活脉的工作。
只觉得他宛如跌在白雾之中,这是她最清楚一次,看清铁头书生为她疗伤之状。
虽然她额上已有汗珠,但那英俊挺拔,直看得她心中怦怦然,除周围是白雾冉冉而飞之外,再看不出任何迹象。
猛觉得被他一只手,托住自己海底穴上,女孩儿家的身体何等尊贵,岂容别人任意接触,登时羞得满面通红。
若兰旁观者清,见小凤面部各种表情和变化,她的心思何等精细,见小凤粉颊绯红,又见铁头书生正凝神静气,似为最后阶段,亦为十分危险之瞬间。
如一不慎,不仅小凤功败垂成,而铁头书生亦将落个终身残废。
登时一个可怕黑影袭上心头,即飘身而上,伏在小凤耳际。
小凤一见若兰扑到,更是羞得连头也抬不起来,正准备翻身而走。
若兰心下不由大惊,右手并指如电,在她麻穴上点去,小凤一个身体,登时就如瘫痪一般。
若兰以半埋怨半责备的口吻说道:“这是什么时侯,他倒能不避嫌疑来为你疗伤,你若一经打扰,不仅你将前功尽弃,也要害他走火入魔遗恨终身,你未必忍心。”
几句话,说得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凤,冷汗直流,此际泛在她那玉容之上的,不再是娇羞,而是一片诚恳,感激之态。 大概又是一顿饭工夫,铁头书生才收掌而立。
虽然他似疲惫不堪,但望了小凤一眼,脸上顿时现出一片笑意,回头望著若兰,一语未发。
他们两人,在这三日中,未交谈过一句话,若兰更是担惊受怕,一面照顾病人,还得为他护法,尤须防止群魔掩至。
她这几日来,也是筋疲力竭。
此时,见铁头书生软弱不堪地,更是怜惜,倍添爱意。
早已一晃而前扶住铁头书生,娇滴滴地笑道:“信哥哥!你赶快调息一番啊!”说时,又取出一颗玉莲子塞入铁头书生口中。
按说他们都是三日三夜未进饮食,尤其铁头书生,差不多耗尽本身真力,虽然每次他都能适时调息,故能在三日中,完成他生命史上的新猷,否则不仅小凤姑娘那条右臂无法保全,他自己或将遭致严重后果。
故若兰又逼著他运气调息,果然他未再说话,仍就原地坐下,运气行功起来,好在他武功高绝,不半盏茶时间他又跌入那团白雾之中。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之久,铁头书生仍是不能使真气纳入丹田,但见一片白气,晃来晃去,十分迟滞地飘动。
若兰知道铁头书生所耗真元之气太多,如果时间一久,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心中不觉一凛。 当下趋身而前气聚右掌,轻轻贴在铁头书生背上,那一股巨大热流,才促使他全身真气缓缓聚集,渐渐地他竟由清而入浑。
若兰始终不敢移开右掌,她惟恐信哥哥受到更多伤害。
其实以她绝世神功的浑厚掌力,也只有铁头书生消受得起,这要换了别人,怕不早已肝胆俱裂。
渐渐地,铁头书生由浑而清,真气已凝聚丹田,面上也顿现红润之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回头笑道:“兰妹妹!方才若不是你相助,我今生恐怕永远不能将真气纳入丹田之中了。”
他的话,虽然说得平淡,但听的人,都不由得十分动容,尤其小凤姑娘,更是泪珠滚滚。
铁头书生见她一付梨花带雨之态,也深觉黯然:“凤姑娘,事情已经过去,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自己试行运气一番,看臂上是否还有余毒存在。”
小凤闻言,果真盘膝而坐。
但觉功行四肢,血活百脉,不仅舒畅之极,体内更有一种无法遏止的狂涛,汹涌不竭,何如长江之激流,一泻千里之状。 两人看她行功,也隐隐冒著热气,彼此一望,脸上都现出笑意。
小凤只是略一运行内力,心中窃喜。
但想自己的身体,横陈在铁头书生面前,竟是三日之久,不仅芳心直跳,粉颊早又羞红,连正眼也不敢对铁头书生望去。
若兰早已一跃而前,响起那银铃般的声音,道:“恭喜凤妹!不仅玉体无恙,并得此旷世机遇,从此以后,报仇雪恨,扫荡群魔::”
说时,更神秘地一笑,又转向铁头书生道:“信哥哥!凤妹妹不仅是因祸得福,恐怕她的成就,事先也未料到吧,否则,我也愿意受这么一次重伤。”
铁头书生当下面容一整:“兰妹,既然有天池老人对我们的爱护和托付,我们焉能不略尽心力,其实我随时都有走火入魔,丧生在这精舍中之险,尤其……”他的话倏然止住,望了小凤一眼。
若兰似已听出他那弦外之音,最后那种表情,是她在信哥哥脸上从未发现过,当下温柔地,娇媚地一笑:“信哥哥!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
铁头书生知道若兰的个性,怕她说出来彼此难堪,而他与若兰两人的情感,实在称得上海可枯,石可烂,但若兰却时常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