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来,看了看房子的摆设,摇了摇头,“我对这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奇怪了,我如果是你的嫔妃,还一直住在兰苑里,为什么我对这里记忆全无呢?”“你不记得朕不要紧,你可记得萧玉?”“萧玉?”柳如兰的眸里闪过一丝疑惑,沉思很久,摇头道:“我不记得了?他是谁?我为什么要记得他?”“他是。。。”傲御天走到柳如兰身边,冰冷的手指抬起柳如兰的下巴,眼睛紧盯着柳如兰的双眼,语气冰冷又得意,“他是一个逆贼,一个掳劫朕心爱兰妃的逆贼。”“他掳劫我?他胆子怎么这么大?连皇妃都给掳劫?”柳如兰迎向傲御天质询的眼神,一脸气愤,“这样一个逆贼,皇上一定不能放过他。”“爱妃所言甚是。。。”傲御天脸上露出得逞阴狠的笑容,停留在柳如兰脸上的目光充满质疑,“朕怎么会放过一个这样以下犯上的逆贼呢?爱妃放心,朕已经将他处死,他的死法还很特别,朕把他挂着城楼上,挂了七天七夜,不给水喝,不给食物,也不给他治伤,他就那么一点点死去,他的血一点点流干。。。”柳如兰的脸色当下就沉了下去,迎向皇帝阴狠森寒的目光,有些生气的说:“皇上,他只是掳劫了我而已,我如今不是好端端的吗?说明他没对我做什么嘛,皇上要处罚他,杀了他就是了,何必折辱人家呢?这样太残忍了。”停了柳如兰的话,傲御天尹沉的脸色得到些许缓解,看了一眼气的胸口轻颤的柳如兰,原来她不是因为自己杀了萧玉而难过,而是因为自己杀萧玉的方式太残忍而气愤。他并没有杀萧玉,只是以此探视柳如兰而已,不过萧玉不死也差不多了,受那么重的内伤,即使有用不完的百花玉清丸也无济于事,冷冷的目光看向因气愤激动而脸色潮红的柳如兰,如今看来,她不只是忘记了皇帝,也完完全全忘了萧玉,忘记了过去,如今的如来,是记忆一片空白,没有过去的女子。
想到这里,傲御天冰冷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朕还有朝着要处理,就不打扰爱妃休息了。”“恭送皇上。”柳如兰只是站着,并不行礼,想到柳如兰失忆,把过去学的宫廷礼也忘得一干二净,皇帝唇边的笑意更甚。看来,她真的忘记一切了,从今天开始,她便是他后宫三千妃嫔中的一个,她,只属于他,只能属于他。傲御天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大步离开兰苑。皇帝一走,柳如兰马上如失去全身力气般瘫坐在贵妃椅上,脸色煞白如纸。“小姐。”红莲慌忙过来搀扶着她,眼泪如珍珠般大颗大颗往下落,“小姐,你昏迷了七天,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不记得红莲?不记得萧玉公子了吗?”柳如兰只是温柔的抚摸着红莲的头发,微笑不语,只是在看向窗外的茫茫月色时,迷茫的眸里会不经意闪过一丝深入骨髓的哀伤和痛楚。“忘了也好,记得那些做什么呢?反正已经入了宫,忘记了也开心,可惜萧玉公子了,听说,公主才把他带回公主府一天,就厌恶了,让人把他带走,好像带回了萧玉公子的老家,叫什么药王谷的。。。”红莲扶着柳如兰,犹自絮絮叨叨说着,全然没发现柳如兰低垂的眸中闪过痛彻心扉的悲痛。
第一百二十六章
“娘娘,这是你最爱喝的碧螺春,刚沏好的,娘娘尝尝?”红莲端了茶盘走入兰心亭,柳如兰收回停留在园中那些早已凋谢的兰花上的目光,接了茶,忽而像想起什么似的,“红莲,今天是什么日子?”“娘娘,今天是四月二十二。”“四月二十二?”柳如兰喃喃道,眸里大片大片的迷茫和哀伤,“这么快就一个月了。”“是啊,从皇上把娘娘救回来已经一个月了。”红莲盈盈笑着说,把茶盘放在石桌上,轻轻揉着柳如兰的肩。柳如兰失神的望着平静无波的池水,及生长在 湖畔郁郁葱葱的各种名贵兰花,花期已过,兰花早已凋零,“你看,花都谢了。”“娘娘,花谢了,明年再开就是了。”柳如兰只是淡淡应了句,‘是吗?’,就不再言语。红莲见自家主子兴致阑珊的样子,忙道:“娘娘也不必忧怀,皇上近日朝政繁忙,又加上平妃娘娘临产日子越来越近,皇上不招娘娘侍寝,也是常理中的事,娘娘放心,过些日子,皇上一定会招娘娘侍寝的。”这番话红莲说的又心痛又无力,她不知道娘娘在宫外发生了什么,当皇上把娘娘带回来时,娘娘唇边流着乌黑的药汁,昏迷不醒,太医说,娘娘这是有心结,不愿醒来。她日日夜夜守护在娘娘身边,唤着娘娘的名字,终于把娘娘唤醒,可娘娘竟然把一切都忘记了,她隐约觉得皇上对娘娘做了什么,才令娘娘失忆,可她只是个宫女,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娘一脸迷茫,却无能无力。
柳如兰却像没听见红莲劝慰似的,柳眉微微皱着,倾城倾国的容颜浮上的只有哀愁和悲凉,看着满园落花,轻轻叹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好词。”一声赞叹飘了过来,紧接着,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兰心亭,略有些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随风飘来,“皇嫂真是好才华。”柳如兰望着来人,轻皱的眉头并没有舒展,相反,听到那声‘皇嫂’时,迷蒙的眸里闪过一丝不悦。见柳如兰沉默不语,红莲以为柳如兰失去记忆,不记得这位逍遥王爷,忙附在柳如兰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娘娘,这是皇上的胞弟,逍遥王爷。”“哦。”柳如兰淡淡应了声,继续静静的望着满园凋零的兰花。“下去吧。”“是王爷。”红莲应了声,躬身退下,与霸气狂傲的皇帝相比,对这位俊美迷人的逍遥王爷,红莲更安心。红莲走后,柳如兰并没有把停留在凋谢兰花的目光转移到傲御风身上来,傲御风有些失望,又想起什么似的,长长叹息,“看如兰气色不是很好,这几日没休息好吗?”柳如兰依旧沉默不语,双眼迷蒙,似乎没听见傲御风的话,傲御风苦笑一声,“我又忘记你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了,你连萧玉都忘记了,又怎会记得我?和我唤你的这一声如兰?”柳如兰面无表情的脸上,忽而闪过一丝悲痛和凄凉,迷茫的眸中也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痛彻心扉的痛楚和刻骨铭心的思念。“在你出事前,我曾问过你的生日,也说过要送你礼物,因着手上,所以没能进宫,今日伤好了,我便急急入宫来,想送你这迟到的生日礼物。”见柳如兰迷茫的表情,傲御风苦笑一声,从跟在身后的宫人手上拿过一个盒子,在柳如兰面前徐徐打开。
柳如兰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眼前一亮,颤抖着手指拿起,声音激动的颤抖,“这不是。。。我的手枪和飞刀夹。。。”“这是上次你和邪王相斗时,我在你身边找到的,我想送还给你,你一定会开心的,果然。。。”傲御风没有说下去,从柳如兰脸上的兴奋和激动可以看出,他这次送礼物送对了,他不知道那两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是什么,但看到柳如兰如此欣喜,他的心也不由得荡漾起来。那日被皇兄一掌击伤后,他在家里足足养了一个月,才能重新入宫,皇兄那一掌用了八成功力,就将他打成那样,他不敢想象皇兄用了十成功力打萧玉那一掌到底造成了怎样的重伤?从药王谷传来的消息,似乎并不乐观,其实,以他对皇兄的了解,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若不是知道萧玉不死也残废了,皇兄又岂会听任平乐皇妹以厌倦萧玉为名,将他送回药王手中。“如兰。。”“嗯。”柳如兰随口应了声,头也不抬,自顾自把弹夹里的子弹装入枪膛里,有抚摸着飞刀夹里闪着寒光的飞刀,时不时,耍了个帅气的开枪姿势。“如兰,喜欢吗?”“喜欢。”柳如兰不假思索的答道,听到傲御风的声音,才想起自己身处皇宫,做了皇帝的嫔妃,早与过去的一切断绝,即使重新得回手枪和飞刀夹又能如何?她,早已失去了她的自由,早已失去了她笑傲江湖,与爱人相依相守的权利,如今的她,不过是一只被关在黄金做的笼子里,等着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玩弄的金丝雀,这飞刀和手枪,又有什么用?翅膀被折断,她早失去了飞翔的能力。见柳如兰骤然沉下的脸,傲御风小心翼翼的探问,“怎么了?如兰,是不是礼物有什么不对?”柳如兰眼里的悲凉飞快闪过,换上的是淡淡的礼貌和疏离,“没什么不对,多谢王爷的礼物,本宫很喜欢。”
柳如兰的礼貌和疏离,如锋利的利刃般狠狠割着傲御风的心,可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摇着手里的纸扇,笑道,“皇嫂喜欢就好,臣弟的努力总算没白费。”看到柳如兰有些不耐的神情,傲御风知趣的告辞。待傲御风走后,柳如兰把手枪和飞刀夹放回盒子里,换来红莲,让她端着,俩人一起出了兰心亭。刚走出兰心亭,就看到一个形容精瘦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园丁似的男子进了兰苑。见柳如兰望着那几个男子出神,红莲轻声道,“娘娘,那是来 兰苑管理兰花的,这园里的各种兰花,都是他们种的。”“哦。”柳如兰淡淡应了声,触到领头的那名精瘦男子惊愕的注视自己的目光,皱了皱眉,那男子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很快便恢复常态,吆喝着手下给兰花松土。“你先下去吧,红莲。”柳如兰淡淡道,红莲虽有些不愿,触到柳如兰冷淡的双眸,还是恭恭敬敬退了下去。“你,过来,本宫想问你些兰花的资料。”柳如兰指了指陆喜,陆喜愣了愣,眸里飞快闪过一丝疑惑,脸上很快换上献媚的笑脸,小跑着过来。柳如兰转身往另一边的花丛走去,陆喜亦步亦趋的跟着。随手折下一节兰花枝,淡淡开口,“陆喜,他。。还好吗?”本以为柳如兰会问兰花的习性管理什么的,谁知柳如兰一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陆喜惊了片刻,媚笑道,“娘娘问的是谁?”“我既然记得你是陆喜,是子游的人,你说,我问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