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看到龙一穿这件睡衣。因为就算龙一穿著,也会马上就被佣给脱掉——但可惜的是,(尤其是对
佣而言)这种艳福几乎是无缘。原因只是单纯地反应龙一在这里生活起居的频率问题。
“电车的声音真好呢,让人有回到日本的真实感。”
龙一在棉被上撑著脸,感触良多地呢喃道。
这栋建后十五年,造价低廉的木这灰泥粉刷二层楼建筑,受到就在附近经过的私铁振动影响,摇晃
得和轻度地震根本无法区别。
“明香璃呢?”
“刚才睡了。她坐在暖桌边打瞌睡,我抱她上二楼去了。“明天一起去澡堂吧!会让你更有回到日
本来的真实感。”佣把装在脸盆里面的罐装啤酒丢过去。龙一用单手轻巧地接住,整个身体钻进暖桌的
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
觉得尤一看起来好像会著凉,佣把棉袄丢了过去,然后打开啤酒。对于跷课或者是和比自己个头小
的对手打架,龙一严厉无比,但是对于喝酒或抽烟却一概不干涉。
根据他的说法,想要减短自己的寿命,是个人的自由。
“的确是‘男人就是沈默’吧?”
龙—打拉环,笑著这么呢哺。佣反问“什么东西”,他便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膀。
“这就叫代沟吧……。说到‘卡桑就是母亲,说到男人就是沈默’就是札幌啤酒。广告词没什么意
义的。”
“哦,那我听过。有个学生参加造酒厂的就职面试,却对主考官的问题沈默不答,主考官问他“你
为什么都不说话”,他就说出那个时候的广告词‘男人就是沈默,就是札幌啤酒’”。可是,那应该是
回以啤酒的广告才对。”
“在我们那个时代,还没那种笑话。”这果然是代沟吧……,男人如此叨念不停。佣突然手心向上
,伸到对方面前。
“拿来。”
“钱包在口袋里。”
龙一把脸露出被窝,用视线指向挂在衣架上的风衣。佣板著脸摇摇头。
“我不是说啤酒钱。”
“要不然是什么?”
“是二月十四日。”
“是啊!”
“是情人节。”
龙一“那又怎样”地大口著啤酒,佣一脸恐怖地把手更往前伸。
“说到情人节,那当然是巧克力啦!拿来。你白天在车站前的“AMOUR”买了巧克力对吧?我
已经掌握到情报了。”
“哦”
龙二脸厌倦地皱起眉头。
“我买的是巧克力蛋糕。当作点心,和明香璃一起吃掉了。而且,你在学校没学过吗?情人节巧克
力,是女人送给男人的。”
美丽的脸庞,不怀好意地笑了。
“那样的话,该给巧克力的人是你吧?”
还没听完整句话,佣的拳头就飞了过来。可是,龙一轻而易举地以左手挡下,一面喝著啤酒,一面
邪笑地望著佣气成土灰色的脸。
“干嘛打人?是你一直吵著想做,我才帮你做了不是吗?还有什么不满的?”
“废话!”
“当时你看起来满乐的呀?”
“什……”
“嘘!明香璃会被你吵起来的。”
龙一把食指竖在嘴唇上,佣气得太阳穴的血管痉挛个不停。他扯过龙一的耳朵,在他耳边小声怒骂
:“我浑身上下全都不满!我什么时候拜托过你上我了?”
龙一的嘴唇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
“反正都一样是肉体的欢愉嘛……”
“——那,让我上。”佣抓住龙一还拿著啤酒的手,把罐里还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啤酒全部倒进喉
咙里。
“喂喂…”
男人受不了地皱起眉头。全部乾了之后,佣伸手擦了擦湿掉的下巴,就这样把男人的身体往后按倒
。从男人美丽的眼睛中难以读取感情,他只是露出暧昧的微笑,凝视著佣而已。
佣地感到焦躁,抓住他的下巴,激烈地吸上他的嘴唇。
用力过猛,牙齿撞在一起了。分开齿列,伸人舌头。乾燥的嘴唇擦合在一起,缠绕着彼此的舌头。
只是这样,佣全身的血液就沸腾起来,下半身感到一阵麻痹。
暌违半年的亲吻。同时恐怕至少三个月都再也无缘品尝到的嘴唇。
佣不打算叫对方更加频繁地回来。当然,说老实话,佣想这么说,想得要死,可是这样简直就像小
孩子闹脾气一样,让对方看见自己的弱点,教他难以咽下这口气。而且,光是年龄的差距,就让他感到
极大的自卑了。
放开嘴唇,抓住睡衣的肩口,一口气扯下来。
紧绷有弹性的褐色肌肤——露出来的瞬间,佣瞪大了眼睛。
左边的乳头旁边,有著一个清晰可见、还相当新颖的吻痕。脑浆瞬间沸腾。佣咬牙切齿,绞住男人
的喉咙。
“混帐……!久久才回来一次,还敢带著这种东西……!温厚的我也会被你搞到发飙!”
“温厚碍…”
龙一苦笑著俯视钮扣全弹飞的衬衫。但当佣狠狠一口咬上吻痕时,苦笑也痛苦地扭曲了。
“好痛耶…”
龙一抓住佣的头发,但佣直到刻下自己所有的证据之前,都不肯离开他。全身的血液愤怒得翻腾。
——这男人怎么这么没神经?暌违半年,好不容易两个人终于独处了耶?今天会回国的事,他应该在一
个月前就知道了。混帐王八蛋,就不能稍微洁身自爱一点吗……咯咯——就在佣粗暴地将手伸进龙一的
睡裤瞬间,玄关响起客气的敲门声。
相对于头也不抬的佣,龙一冷静地在底下说了。
“喂,有客人。”
“等一下再说。”
“去开门。你想让客人听见我羞耻的叫声是吗?”
可恶!佣再一次用力咬上龙一的左肩起以泄忿,放开了他。他跨过龙一的身体,大步走向玄关。
默默拉开磨砂玻璃门一看,一个穿著黄色连帽外套、小个子的娇小少年,正抱著白色的蛋糕盒子,
站在那里。不过一般说来,大多数的少年和佣相较,都算是个子娇小的。
“晚……晚安……”
“……依田……
被佣仿佛说著“你来干嘛”似地,一脸怃然地俯视对方,依田裕村害怕地垂下视线。
他绝不是被佣的眼神给吓著了。这个少年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像只兔子般战战兢兢。若是挺直背
脊、抬头挺胸的话,一定会是个出众夺目的美少年,然而他却总是尽量不引人注目地,悄然屏息,畏畏
缩缩地低头给编著。
可是,也因为如此,反而更加引人注意。这正是受欺负的孩子典型。
“诶……这个……”
裕树战战兢兢、却有些强硬地,将白色的蛋糕盒塞进佣的手里。
是巧克力蛋糕…呃……请和明香璃一起吃佣瞬间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还是该说“谢谢”吗?——要是今天不是二月十四日,佣早就老实这么道谢了。可是,在今天这个
日子,巧克力拥有远比单纯的可可亚块更重大的意义。——在这种情况下,“谢谢”也比平常的道谢更
来得意义深远吗?——怎么可能?
佣默默地陷人沈思,房间里传来声音。
“佣,请人家上来啊!让客人站在玄关,会感冒的。”
裕树宛如小老鼠般湿润黝黑的瞳孔,吓了一跳似地仰望佣。
“……有客人吗?”
“思。……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
裕树欲言又止,直盯着鞋尖看,但是当他醒悟佣没有留他的意思,不久后就回去了。
佣以罕有的不知所措的心情,俯视留在手中的蛋糕。他镇上门,折回八叠大的客厅,龙一正在被窝
里抽著CAME广。被佣脱掉的睡衣,也全部穿回去了。
“亲手做的蛋糕呢!”
龙一瞄了一眼盒子里的蛋糕,看著板起脸孔的佣,又邪笑了起来。
“可不便宜幄!”
“……是住在隔壁公寓的小鬼头。有一次黄昏他在淤各被勒索时,我救了他,结果就被缠上了。”
“是迷上了吧!”
龙一露出冷笑,眯起眼睛,以香烟的滤嘴轻轻抚上佣的手臂。
“真是个罪恶的男人,明明已经有我了…。”
对方充满迫力的媚眼虽令佣感到战栗,但他却故意摆出一副愁眉苦睑的样子。一想到自己让龙一嫉
妒了,佣便觉得爽快不已。
“他才十四耶?不过是小鬼头罢了。连屁股都还没长毛哩!我怎么可能会对那种人认真?”
“你喜欢屁股长毛的啊?真不巧,我也没长。”
“哦?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用得太凶,被磨光的哩!”
龙—的铁拳冷不防飞了过来。佣没能闪过,右下巴被打个正著。龙一是用左手打的,而且还是半躺
在床上的姿势,佣却觉得下巴关节都给打松了。
“痛死了……!要是害我不能咬煎饼了,看你怎么赔。”
“谁叫你尽是说些下流话。说起来,你怎么会知道那孩子的屁股生得什么样?已经吃过了是吗?”
“连摸都还没摸过!你才是,不要再把这里的电话告诉你花心的对象了!你不在的时候,老是打来
一些莫名其妙的德国话、阿拉伯话、西班牙话电话!”
“正好可以藉机学习外语,很不错吧?以后打算当个记者的话,至少也得有英法德三国语的日常会
话程度。”
“什么三国语……每到一个港口,就搭上新的男人。”
佣猛然感到愤怒。追根究底,该揍的到底是谁?带著吻痕回家的又是谁!
佣从龙一的唇上抢过香烟,一把掀起盖被。
龙一趴在垫被上,在枕头上用手撑著脸颊,以冷静的眼神仰望佣。他冷静的态度,让佣觉得他仿佛
在说“你这种小毛头,我根本看不上眼”似地,让人更觉得火大。可是,佣是那种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
人。他愈是生气,就愈加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只有眼神异样炽烈的少年,缓慢地把腰潜人男人的双腿间。左手卷起睡衣,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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