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迷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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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斗迷幻录-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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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身忽然一动,竟然随着流水飘驶而下……
  良久——
  六条迅快人影扑向河岸而来,只听一声惊叹道:“怎么船不见了?他们人咧?”
  另一语声道:“谅是发现船已驶行,赶回下游去了!咱们也赶去!”
  “来不及了。”但闻风送入耳一个阴沉语声道:“六位免徒劳跋涉,华星隆并非易与之辈,赶去也是送死无疑。”
  六人不禁大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背剑长发老者立在外,面目模糊难辨。
  老者道:“六位可是奉命擒回叛逆徒华星隆么?老夫有一法尚可制伏华星隆,不知六位愿否……”
  那六人忽同地仰身倒下,气绝身死。
  老者不禁一怔一条魅样人影由老者身后现出,阴恻恻笑道:“不必了,尊驾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尚欲过问他人之事!”
  老者闻声知警,回身撤剑出鞘,一式“长虹蔽日”挥出。
  剑式未展,蓦然腕脉一紧,胸前宛如千斤重压,闷嗥声中,眼耳口鼻鲜血齐涌,横尸在地。
  一条身影腾空而起,穿入夜空中迅即杳失无踪。岸旁荻草叶中缓缓现出醉济颠郑奇及舒翔飞两人。
  郑奇道:“果然姑娘料事如神,罗明去而复返,看来此一门派大有可疑,今后端仗老弟你了。”左手五指一牵舒翔飞,振臂腾身追向罗明身后而去。
  口  口  口
  十一月中旬,陈留县境风狂怒吼,寒气砭骨,苍穹霾云密布,天色欲雪。
  暮黑苍茫,距陈留县廿里外官驿亭福记饭店外来了两骑健马,骑上人落鞍下马,鞭绳系椿后,抖振衣上黄土。
  这二人似从黄土堆里钻出来模样,不但衣裤均是黄尘,连面目须发几不可辨,其中一人道:“咱们先喝两蛊,来份牛肉泡馍如
  何?”
  另一人也不答言,当先跨入福记饭店,朝当中一张座头坐下,店小二哈腰趋前道:“爷台用些什么?”
  “五斤汾酒,三斤羊肉,二份泡馍!”那人一面吩咐店小二,锐利眼神扫视了店内一眼。
  店堂内五六张桌面,只有两付座头坐有食客,三个村汉踞坐一席笑淡今年庄稼收成,邻村嫁女等事,另一席仅端坐一青衫少年默默饮用酒食。
  一双来人均是三旬开外年岁,肩带兵刃,神态英悍,三杯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
  只听一人道:“郑二哥,怪事年年有,不及今年多,风雷堡主屠震海也是个江湖上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竟在武林群雄之前当众献出藏秘图……”
  姓郑的汉子摇首笑道:“江湖传言,泰半俱是虚讹,你我并未目睹,怎知真假,卢贤弟,此事与你我无关,谈此则甚。”
  那人道:“江湖中事自有江湖人管,你我既属江湖中人,怎可徒贻孤陋寡闻之讥,小弟只觉其中必有蹊跷。”
  “什么蹊跷?”
  “屠震海指藏秘图并非劫自霍公衡手中,而是霍公衡亲手赠与的一幅南宋山水真迹,不料竟遭莫须有之罪。”
  “此话有谁见信?”
  “不错,事到如今,屠震海纵舌生莲花,也无法使人置信,但屠震海道无论相信与否,他已服下毒药表明心踪,那幅山水真迹任凭谁取去均与他无关,言毕即毒发气绝而亡。”
  郑姓汉子道:“风雷堡不过弹丸之地,怎能与武林群雄相抗,屠震海年逾七旬,死不为天,何必将风雷堡数千生灵孤注一掷,玉石皆焚,他如此做法不失为明智之举,何蹊跷之有?”
  “这话不对!”卢姓汉子道:“江湖中人宁折毋弯,屠震海竟与他乎日为人大相违背,岂非怪事。”
  “屠震海尸骨已寒,提他则甚!那张藏秘图呢?”
  “自然为人在屠震海临终之际混乱中攫夺而去!”
  “什么人?”
  “蒙面佩刀老者,身法很快,但武林群雄中不少辨出此人来历,纷纷追踪……”
  正说之间,突见店外一四旬黑衣劲装妇人掺着一满身血污老者进入,后随一少女,星眸含泪,满面忧惶之色。
  两人一见不禁大惊失色,郑姓汉子忙迈前道:“副总镖头,你是怎么了?”
  黑衣劲装妇人已认出两人是谁,道:“郑鸿山!卢观沧两位镖头来得正好,副总镖头身罹毒掌,仅保得七天性命,如不赶回沧州向总镖头索取,金银疗毒散,副总镖头恐无葬身亡处。”
  郑鸿山面色大变,张口欲问副总镖头遭何人毒掌所伤,忽闻店外传来苍老语声道:“来不及了!”
  话声未落,一个衣衫襟褛,蓬首垢面虬须老丐疾跨入来,趋视了伤者一眼,摇首叹息一声道:“此并非仅受毒砂掌所伤,更罹断魂指力,侵及内腑,只有一个对时好活。”
  卢观沧认出来人是名满江湖,游戏风尘侠丐乐宸,大喜过望道:“乐老前辈,久闻老前辈佛手仁心,副总镖头有救了。”
  中年妇人及少女望丐乐宸盈盈下拜,乞求施治。
  侠丐乐宸忙不迭掺扶立起,道:“贤母女如此重礼,老化子愧不敢当,不过老化子对断魂指实无能为力,解铃尚须击铃人,昔天之下仅寥寥一二人,施用断魂指,但非强仇大敌轻不施展,嫂
  夫人请将此行扼要经过洋情见告,或可寻出解救之策。”
  中年妇人杏眸落泪,娓娓说出!
  河北沧州振威镖局创设六十年,局主谭承斌子荫父职,仗义疏财,武功极高,不但使镖局业务蒸蒸日上,而且闯开了道子,无远弗届,副总镖头沈吉瑞乃谭承斌得力臂助,其妻徐凤英亦是武林世家,膝下仅掌珠沈含香,自幼许婚长沙李家,五日前,振威镖局接下了一宗暗镖,托镖人系衣锦都丽的老者,从仆两人抬着一具铁箱,虽不甚大,却异常沉重,箱缝均以火漆加封,言明此箱送至地头,火漆无损,交与收货人便成,保费贰千两白银,先付一半,另一半接货人交付,问振威镖局这宗暗镖敢不敢保。
  自然是振威镖局应允将这暗镖接下来了。
  那老者见谭承斌一口应承,便立即交付了白银一千两,暗镖送至河南鲁山县二郎庙南叶庄马文俊收。
  临行之际,老者又言务必在半月内送交地头,千恩万谢而去。
  不久之前振威镖局巳接下了五宗买卖,镖头分派出去十之八九,只剩下副总镖头沈吉瑞一人,无疑是由沈吉瑞押镖,正巧徐凤英娘家原籍鲁山,是以沈吉瑞携带妻女就便鲁山一行。
  路径白潭金鸡岭,不意遇上山主七指金钢柏云臬,因为当年旧识,柏云臬坚激登山小聚,盛宴欢叙,畅谈离情,那知酒过三巡后,柏云臬竟为其子提亲,竟欲攀结丝萝,自为沈吉瑞婉辞拒绝,柏云臬立即翻脸,下令扣镖,引发一场激战,沈吉瑞重伤垂危,徐凤英母女二人拼死冲出重围逃下山来。
  乐宸听完,望着昏迷仰卧在地的沈吉瑞一眼,诧道:“难道柏云臬已习成了断魔指么?”
  徐凤英凄然摇首道:“拙夫力敌柏云臬两人,另一人形像神阻猿猴,身手矫健,武功臻化境!”
  “是他么?果然不出老化子所料!”
  乐宸面现忧容道:“其中必有蹊跷,绝非提亲不遂所致!”
  只听店外传来阴侧侧冷笑道:“老化子少胡嚼舌头,柏山主别无他意,只要沈大嫂应允结为姻亲,立即将断魂指独门伤药送上!”
  只觉微风飒然,店堂内多出一个浓眉虎眼身形魁梧的黑衫中年人。
  徐风英认出是副山主邓铁安,柳眉猛剔,冷笑道:“邓副山主,柏山主也欺人太甚,小女已许嫁他人,怎能……”
  邓铁安冷然一笑,道:“大嫂不必激动,邓某也知是实情,怎奈势成骑虎,依邓某之见,不如权且应允,请勿误了沈总镖头性命。”
  徐凤英忽耳闻一个极轻微语声道:“徐女侠,供桌香炉中有粒红色丹药,可治愈尊夫伤势,不过必须稳住邓铁安,出其不意趁虚制住,事情决非简单,其中必有重大阴谋。”
  侠丐乐宸亦有所觉,暗中打量店堂内景物一眼,除了那青衫少年可疑外,并无他人,但蚁语传声苍老却非少年,不禁呆得一呆。
  邓铁安见徐风英意有踌躇,接道:“大嫂不必迟疑,解铃终须击铃人,独门伤药难求,别无他人可治!”
  徐风英冷冷一笑道:“真的么?”
  邓铁安道:“邓某胆敢欺骗大嫂不成!”
  答话之际,乐宸倏地伸臂,右手五指迅如电光石火般扣在邓铁安腕脉要穴上。
  那邓铁安只觉行血逆攻,飞麻布袭全身,不禁额角冒出豆大
  汗珠,面色惨变,颤声道:“乐老化子,你认为制住了邓某,便可到手伤药了么?”
  徐风英鼻中冷哼一声,朝供桌走去,探手在香炉中一摸,取出一粒梧桐子般大小红色丹药,回身掠往沈吉瑞卧身之处撬开牙关,以无根水送下。
  第 七 章 化外天仙娇公主
  邓铁安人虽被制,却把徐风英举动瞧得极为真切,心内极为震骇。
  片刻,只见沈吉瑞喉中发出一声呻吟,两眼缓缓睁了开来。
  沈含香不禁喜极,娇呼道:“爹!”
  徐风英忙在沈吉瑞胸腹之间疾点了九处重穴,掺扶坐起,右掌在沈吉瑞背上命门穴重重击了一掌。
  啪的一声,沈吉瑞张嘴吐出一口紫黑淤血。
  沈吉瑞霍地立起,一见邓铁安,不禁面泛杀机。
  风尘丐侠乐宸微笑道:“沈副总镖头请勿动怒,邓二山主此来也是一番好意,不宜失礼!”
  说着左手两指如飞点在邓铁安身上。
  邓铁安身形撼震,目中泛出怨毒已极神光,狞声道:“老叫化你也太手黑心辣了,为何废了邓某武功!”
  乐宸大笑道:“二山主几曾听过我老叫化对待敌人如此宽宏大量!”
  邓铁安不禁黯然无语。
  乐宸高声招呼店家,送下酒菜,抵邓铁安于上座。
  这情形委实离奇诡异,连久走江湖的郑鸿山卢观沧亦大感恍惑,为何徐凤英知在香炉中取得解药,乐宸为何不杀邓铁安反安于上座,两人频频偷觑沈含香。
  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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