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才回来瞧情况。”
老手愕然道:“刘爷竟不用我们帮手吗?”
刘裕道:“不论正面交锋,又或偷袭突击,我们必败无疑,所以只要你能保着这条性能优越的战船,便是帮我最大的忙了。”老手和王弘交换个眼色,均对刘裕生出莫测高深的感觉。
刘裕笑道:“今次我是不会输的,跟随我的兄弟更不用冒险牺牲,我这招是名副其实的‘擒贼先擒王',也是唯一击败焦烈武的方法。当然!如果我们手上没有方玲,又或焦烈武对方玲弃之不顾,我的戏法便变不成。”
老手点头同意道:“对!焦烈武近乎立于不败之地。他贼巢所在的孤岛,渔民称之为‘坟州',意思是船的坟地。由于坟州下有大海洞,所以随风向波浪急流不住变化,一不小心便舟覆人亡,故此没有人敢接近那个海域。从此可看出焦烈武是操高手里的高手,竞能掌握急流的位置和移动的方式。不论你派多少条战船去,登岸前早被急流冲翻。”
王弘脸无人色的道:“假设焦烈武倾巢而来,誓要夺回他的女人,我们凭甚么去应付他?盐城的守军和民众肯定举城逃亡。纵使他们肯留下来抗敌也抵不住焦烈武。双方的实力相差太远了。”
刘裕心忖世家子弟毕竟是世家子弟,娇生惯养。王弘可能己属建康高门子弟中最优秀的一群,可是面对危险,仍是张皇失措,乱了方寸。从容道:“对我来说,双方实力上的比较,就是看我的刀比之他的棍如何?人多人少根本不成问题。”
老手明白过来,赞叹道:“刘爷是真英雄。焦烈武算什么东西?只是送来给刘爷祭刀吧!”
王弘也终于明白,仍惴惴不安道:“焦烈武手下高手如云,人人悍不畏死,纵然焦烈武授首刘兄刀下,但手下贼众必不肯罢休,反会被激起凶性,更没有忌惮,那时不但盐城遭殃,沿海郡县也要大祸临头。”
老手忍不住道:“男子汉做事怎能畏首畏尾呢?先干掉焦烈武,其它迟一步再说。”
王弘脸现不快之色。
刘裕忙道:“王兄之言很有道理。所以我们第一步是先振奋城内军民士气,令所有人想法一致,就是誓死保卫盐城。贼人如果发狂的攻城,就正中我的下怀,让我们可以一次过把大海盟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老手断然道:“我会派人把船收藏好,我和其它人便助刘爷守城,这样做人才有意思,刘爷勿要拒绝。”
刘裕心中一阵激动。他清楚感到自己愈来愈像一个领袖。
从淝水之战开始,在谢玄的循循善诱下,他开始学习如何当一个称职的将帅。
到边荒的争夺战,他更全情投入,从实战中不住进步。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首先是自己必须以身作则,方能令手下效死命,生出强大的战斗力,边荒的胜利,便在他能“知兵”,故可以“择人而任势”、“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其次是“和众”。令所有人团结一心,和衷共济,生死与共。当大家的目标一致时,乌合之众也可成为劲旅。荒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像现在老手便被他激起斗志,义无反顾的追随自己。
刘裕道:“王兄意下如何?”
王弘咬牙道:“好吧!我决定追随刘兄,与贼子周旋到底。”
老手嚷道:“到哩!”
雉朝飞拖着掳来的沙船,往仍是不见人踪的盐城码头靠泊过去。
※※※※边荒集颖水东岸。
该处新建成一个具规模的造船厂,傍颖水而筑,以木为架构把水道和东岸连接起来,以绞盘配合人力可把须维修的船扯上岸边作全面的修补,然把船只滑返河道去。
此时从司马道子处得来的三艘大船全被拉到船厂去,仿如陆地行舟,五百多名船匠正在忙个不休,为三艘被选为边荒游的观光船,进行整修装潢的工程。
江文清领着高彦、姚猛、呼雷方、幕容战、姬别、红子春、卓狂生一众人等,参观由她负责的改装任务。
众人来到其中一艘船下,近距离看着高起数丈的船身,都忍不住惊叹原来此船是这么庞大!
江文清道:“现在这三条船都是用来载客,所以甲板上的主舱分三层,房间总数四十九,全以舒服安适为要,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卓狂生道:“她们有了名字吗?”
红子春笑道:“这便要劳烦你老哥用脑子了。”
卓狂生欣然道:“没有问题,待我想想。”
姬别道:“外表和设施上我一点不担心,大小姐是这方面的行家,想出来的绝不会差到哪里去。我担心的是安全上的问题最怕是敌人混进观光团里未,即可轻易搞破坏,且是防不胜防。”
呼雷方点头道:“对!船最怕火烧,只要打翻一盏油灯,便可烧掉整条船,边荒游还如何办下去?”
高彦色变道:“又或杀掉一、两个团友,肯定可以吓怕所有人。”
卓狂生道:“到边荒集后问题反不大,最怕是在水途上出事。”
幕容战道:“我是负责保安的,早在把战船改建为观光的楼船前,己和大小姐讨论过各位大哥刚才提出的问题。首先在防火方面,我想请大小姐就这方面亲自说明。”
江文清道:“建造楼房和家具的材料,用的是边荒恃产黑梨木,这种木材的防火性能比一般木料高,不易燃烧,当然时间一久,最后也会燃烧起来。我们的手段并不在此,而在为它涂上一种我们大江帮以秘方制成的防烧药。此药不但有防烧的优效能,最妙是在遇热时会生出强烈的气味。所以只要嗅到异味,我们便可以先一步制止敌人放火的卑鄙手段。”
卓狂生欣然道:“此苦着然是奇招。”
呼雷方道:“假设敌人烧的是被铺衣物又如何呢?”
江文清道:“只要遇到热力,防烧药就会产生气味,令我们可及时行动。船上的防火设备更是齐全,所有人均须接受救火的训练,遇事时不致手忙脚乱。”
红子春道:“如果敌人奸细高明至懂得先刮掉防火药,才放火烧船又如何呢?”
江文清答道:“我们有特别施药的手法,先涂上一层药汁,使防火药渗透进木料里,想刮掉也没办法。”
幕容战道:“三层楼房,全建在甲板上,虽是层层相通,却只有前后两道阶梯。舱厅设在三楼,占去第三层近半的面积,上面是观光台。遇有事故,我们可以把接通楼层的阶梯封闭,以便独立处理某一楼层内发生的事。”
姚猛接口道:“黑梨木坚如铁石,除非是孙恩、燕飞之辈,否则仍没法轻易捣毁。如这还不妥当,我们有监听全船动静的人,十二个时辰轮值,如听到异响,便可以采取相应的行动。”
幕容战笑道:“门有铁闩,窗子则装嵌粗铁枝,虽然有点像牢房,可是安全至上,相信没有人会怪我们。所以只要客人进入房内,锁上门闩,便可以放心休息睡觉,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高彦皱眉道:“如此若敌人把自己关在房内,不论他如何胡作非为,我们也奈何不了他吗?”姬别笑道:”你这个负责人是干什么的,该是你来回答问题,而不是提问。“高彦道:“这叫分工合作嘛!我怎管得了这么多事?”
姚猛道:“我们高爷身价非凡,粗重繁琐的事当然由我代劳。报告高爷,我们备有破门开壁的工具,保证你的忧虑不成问题。”
幕容战道:“保安方面关系到边荒游的成败得失,事关重大,是不容有失。我们固是要严阵以待,对客人也有特别安排。最下层只招待女宾,中层招呼男客,而最上一层则让我们认为有可疑的人人住,管理上会方便多了。”
江文清道:“每一层也会有高手驻场,表面看似是不觉异常,事实上船上每一角落的情况,客人的动静,全在我们严密监视之下,保证不会出岔子。”
程苍古欣然道:“船上亦有精通医术的大夫,备有各种应急解毒的药物,真有事情发生时,我们仍有补救的能力。第一炮的驻船大夫,便是程某人。”
卓狂生呵呵笑道::这便是众志成城哩!想想由高小子抓头想出边荒游开始,到此刻轰动南方,人人争着到边荒来,整个过程是多么动人,充份体现了我们荒人的活力、想象力和气魄。边荒集的再次振兴,己是如箭上弦,势在必发。“红子春道:“现在我放心多了。我还有一个提议,就是用刘爷设身处地那一招,回去后好好想想,如果你是敌人,想破坏我们的边荒游,可以有什么手段和办法,然后我们再想出方法应付,如此更可万无一失。”
幕容战点头道:“好主意!假如敌人能想出我们想不到的方法,只好怨自己命苦。”
卓狂生骂道:“我们正鸿运当头,怎会是苦命的人?你看看高小子和大小姐的气色,谁不是春风满脸,一副喜庆临身的样子?”
高彦大喜道:“我真的脸带喜色吗?这就爽了!”
江文清则玉颊霞飞,狠狠盯了卓狂生一眼,没好气理他。
高彦神气地道:“好哩!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本人宣布散会。”
幕容战一把抓着他道:“这就想溜了吗?我们还要上船去,实地研究安全上的措施,更要试试放火烧船,嗅嗅防火药遇热时生出的气味。”
高彦苦着脸道:“我还有要事去办,这方面的事不用劳烦我吧?”
姬别皱眉道:“高小子赶着到哪里去呢?”
姚猛低声道:“高少是要去品尝老庞为第一炮边荒游所研制,只在船上供应的巧手小菜。”
红子春最馋嘴,动容道:“如此重要的事,欠缺我这个专家怎成?”
姬别也是老饕一个,笑道:“商量妥观光船的事后,我们拉大队去。”
人人点头同意,庞义不但是酿酒的大家,其厨艺在边荒汉人里亦是首屈一指。
呼雷方向江文清道:“红老板提起刘爷,也令我想起他。大小姐可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