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缠路西法,缠了路西法又缠拉斐尔,缠了拉斐尔,连你家乌列殿下也缠上了。我不缠我会死,我非要靠着炽天使的力量才能活下去。你难道不知道我这对翅膀也是靠缠来的?其实我根本没翅膀!”
大厅内一片死寂。
乌列面色一直不好:“阁下请不要把我扯进去,我的欣赏水平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若无事,请离开。”
卡洛咬牙切齿道:“我很想知道,你怎么还没死呢?”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他手上一动,红酒迎面泼在我的脸上。
附近的人开始议论。
酒流入眼中,刺得我眼睛发疼。我用手背擦擦脸,还没缓和过来,就被人迎面甩了两耳光。卡洛还是摘了手套才打的。操!
我想还他两耳光,就被他狠狠退了一把:“这里不是低等天使来的地方,请滚。”
我连跌几步,往地上栽去。
身后忽然有一双手扶住我。
我眼睛刚恢复,就看到一个壮观的场面:加百列从我旁边冲过去,抓住卡洛的领口,劈里啪啦劈里啪啦劈里啪啦甩了十来个耳光,没停过。
所有人都看傻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加百列会一直这么拍掉一整天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乌列捉住。乌列恼道:“加百列殿下,这是在我家,请尊重我的人。”
加百列拍拍手,耸肩:“好吧,那我改天再打。”
我也看傻了。
加百列走到我面前,一副清冷模样:“这叫卡洛的低等天使在外面乱说我,我可不是帮你打的。”
卡洛的脸高高肿起,像泼猪血。
加百列理了理金色的卷发,站在旁边,依旧恬静淑女,像个芭比娃娃。
我这才发现有人扶着我,还未来得及回头,就听到梅丹佐在身后说:“乌列,在你家是不该动你的狗,可你的狗咬了我的情人,那怎么说?”
乌列显然一直没开心过:“梅丹佐殿下,请您尊重人。卡洛也是我的情人,他们自己的事,请不要在我家处理。”梅丹佐抱紧我,手指在微微发抖,脸上却笑得特灿烂:“我今天就要在这里处理他,你能拿我如何?”
乌列脸色铁青:“梅丹佐殿下,您虽然贵为天国书记,可我希望您不要忘记,我们的阶位一样。您无权控制我的行为。”
梅丹佐说:“哈,那没法子,我这人一向靠直觉行事。”说完,轻抬起红色手套,手心烈焰顿时轰亮了整个大堂。
旁边的人都倒抽一口气。
乌列放下手中的油画,亦举起双手,手心雷电交加,响声不绝。
门口有人说:“都给我住手。”
大家齐回过头,站在那里的人身形极美,一身丝绢白衣,一双雪白手套,六支圣光羽翼。
路西法慢慢走过来,碧蓝眸子瞥了我一眼,很快避开:“谁在这里闹事?”
乌列说:“请路西法殿下主持公道。”
梅丹佐收回火焰,想把我推出去,但突然双手把我搂紧,把我整个人用他的披风挡住。
路西法说:“梅丹佐,神法记载得很清楚,任何天使都没资格惩罚同阶级的天使。”梅丹佐抿了抿唇:“是。”路西法说:“所以,回去领罚。”梅丹佐憋屈了:“是。”
乌列和卡洛微笑。
路西法击掌道:“来人。”
群众自动让开一条道。
浩浩荡荡的天使军队鱼贯而入,占满大厅。
路西法笑得有些邪气:“乌列的翅膀砍一对,卡洛的脑袋砍一颗。东西别留在天界,扔外面去。”
第60章
乌列自然大惊,两只眼圆圆地瞪着路西法:“殿下,这是为什么?”路西法的嘴角勾起,眼神却感觉不到任何热度,就像俯望大地的月光:“因为我喜欢。”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卡洛呜咽着说:“殿下,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眼睛水灵灵的,看去就像他是受害者。路西法根本没看他,转个身就走了。
我挣脱梅丹佐,跌跌撞撞追到门口:“路西法殿下。”路西法停下来,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什么事。”我说:“不要杀卡洛。”路西法怔了怔,对厅堂里的人说:“给卡洛上禁术,带到伊撒尔家楼下。”我说:“殿下不问原因吗?”路西法说:“随你。”
我用手背擦擦脸,手腕上的银链透光闪烁。下意识看了看路西法放在腰际的手腕,我们的手链……竟是一样的。
手上的淤血仿佛萎缩的玫瑰,刿心怵目。我半睁着眼,估计笑得也特没劲儿:“谢谢殿下。”
雷镜水声潺潺,风声过耳。
蛟电疾掣,在水中穿梭交错,发出导电的声音。
路西法忽然拉住我的手,把我拖到门背后,厅堂里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我抿了抿干裂的唇:“殿下?”路西法脱下手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手。
雪莹的手指,樱瓣似的指甲盖,长长的十指,比戴着手套都要瘦得多。我要有这么好看的手,别说戴手套,肯定天天高举着在空中挥舞,就怕人家看不到。
路西法一手捧着我的脸,一手带着淡光,在我脸上受伤的地方抚过。
我又不敢动弹。
他松了手,离我的距离特别近,近到我可以数清他的睫毛。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失神。
半晌,路西法才轻轻说:“身上很疼是不是?”
背上的冷汗在一点一点浸出,就连额上流下的汗都是凉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丑:“疼,不过可以忍受,可以的……”
路西法用手套替我擦脸上的血迹,擦着擦着,眉头皱起来,动作越来越慢,目光停在我的唇上。
他垂下头,半斜着脸,慢慢靠过来。
我忙挣脱掉,急道:“这个没有关系,别别别,别弄脏了手套。”
路西法一愣,把手套放我手里:“好。你拿回去给我洗一下,以后还我。”我点点头,将手套放入怀中,再抬头,他刚走下台阶。
路西法走得很快,眼睛不知在往哪里看,反正没有在看雷镜。
可是我看到了。
镜中的他和我调换了位置,两人正身贴着身,十指交叉,忘情地亲吻。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路西法走了。
镜子里只剩下路西法一人的影像。他在对我微笑,碧蓝的眸就像深邃的海,一眼望不到底。温柔的视线,让我有衣服下的肌肤全被看透的错觉。
不过多时,路西法身后,走来一名美丽的炽天使。炽天使留着一头玫瑰色的发,双手合在胸前,闭眼微笑,神圣,虔诚,同时平易近人得多。
我回头唤道:“拉斐……梅丹佐殿下?”
我看看镜外的梅丹佐,再看看镜内的拉斐尔,傻眼了。
梅丹佐笑着走来,就像没看到雷镜,打横抱我起来。我原想扬手甩他个下勾拳,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意识还越来越模糊……最后靠在他的胸前,昏睡过去。
………………
…………
我是被痛醒的。背上就像被火烧,似乎翅膀又一次被折断。我睁开眼,周围什么人也没有,环境很陌生。房间极大,整个屋子是暗红色调的,颇有古代欧洲宫廷的感觉。墙上挂着许多油画,全是裸体女天使。我不YY,我真没YY……
我慢慢撑起身子,背脊几乎快折断,看看旁边,惊。发现梅丹佐坐在床旁,双手伏在床头,已经睡着了。我看着自己的身体,胸前、手腕、足部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而翅膀……已经没了。
梅丹佐侧头沉睡,丝丝咖啡色的短发落下,明亮明亮。鼻尖顶着袖口,侧面立体感十足。从这里看去,就像个十来岁的少年。不知道他在这里睡了多久……我轻吐一口气,还没吐完呢,梅丹佐就闭着眼睛说道:“是不是看到如此俊俏的美男子,心动了?啊哈。”
我汗!
我一拳敲在他肩上:“你装睡啊。”
梅丹佐坐起来,揉揉眼睛,惺惺忪忪:“我才没装呢,是你把我吵醒了。”他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天亮了,所以你身上也被我摸完了。”
……
谁能告诉我,这两句话算是因果关系吗?
“我的翅膀呢?”
“都坏成那样了,肯定得换啊。”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敢情翅膀可以修,还可以卸下来换新零件。
这才看到梅丹佐的眼眶里布满血丝,眼睛还有点肿。我凑近了些问:“你眼睛怎么了?”
梅丹佐说:“啊,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说完起身走了。
那出门的速度,真是奔驰。
他一出去,我就翻过身趴在床上,痛得嗷嗷叫。刚叫到一半,旁边忽然多了一个东西。
路西斐尔抱着腿,坐在床头。
天,俊雄啊。
我强忍住痛,把头埋在被窝里,开始唱起小二郎。路西斐尔往我旁边挪了挪,拍拍我的肩。我抬头。他那一张樱桃一般的小嘴巴抿了一条缝,声音放得很轻:“怎么样了?”
靠,是谁告诉他的?
我坐起来,摇摇头,还摆了个大力士的POSE:“不痛不痛,好得很。小伤而已。”
路西斐尔慢慢爬到我身上,指着胸口说:“我这里痛。”
我愣。
路西斐尔捉住我的手,按住他小小的胸膛:“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很痛。”他微型章鱼似的缠上来,在我胸前蹭了几下,半睁着大眼睛说:“伊撒尔,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让你吃一点苦。”
第61章
我摸摸怀中软软的东西,叹气。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会说话,长大怎么得了哟。路西斐尔刚抬起头,立刻就钻到被窝里去了。我下意识朝门口看去,梅丹佐正端着一个盘子进来,盘子上放了刀叉,还拿了块小方帕。
盘子里装了香肉,鸡蛋,蔬菜,水果,那营养叫一个好。一名仆人把小桌推来,一仆人搬凳子,梅丹佐在我身边坐下,左刀右叉那动作叫一个标准。说来还没看到过他吃东西,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