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钧豪问道:“留香馆的姑娘来了吗?”
中年人抱拳躬身,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她们老早就来了。”
“好!”
万钧豪一大步,跨过了门槛。
内厅的地毯,有整个厅堂那么宽广。
留香馆的群营,正飞舞在地毯之上。
地毯四角燃烧著,两人合抱的大铁锅。
铁锅内烈焰飞扬,堂中这一份温暖,简直就胜过江南三月。
东方好胜敞开胸膛,大刺刺的坐了下来,身旁有个精致已极勺盘子,盘内盛满了可口的酒见他左手盘子在嘴巴之间,来来往往的,右手提壶直往嘴巴招呼。
“现在,我只希望有多一只手。”
他居然还有时间说话。
“哇操,想干什么?”
苟雄就在他旁边,那样子与东方好胜似乎并没有多大分别。
“拿扇子呀!”东方好胜喝了一大口酒,又道:“再下去,我就变成一只鸡,一只刚从炉里烤好的鸡。”
万钧豪昂首大笑,道:“哈哈……你这样说,我这里不成了烤鸡店了。”
“不,应该说是香鸡城。”
“哈哈..”
“我几乎忘记了一件事”万钧豪忽然道:“留香馆的姑娘,不是擅长唱歌跳舞吗?”
说句话出口,一个少女行礼,说道:“万大爷要我们唱什么?”
万钧豪沉吟一下,然後说道:“就唱‘西门庆戏金莲’吧!”
“哇操,有这种曲儿,我倒是没有听过。”
留香馆的歌女,舞姿齐变,合声同唱道:“交颈鸳鸯戏水,并并头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粉脸斜偎,罗裙高挑,肩膊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
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旎。羞云怯雨,揉搓得万种妖饶。
恰恰骂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
“唱得好,哈哈……”
万钧豪大笑不已,大笑声中,一壶酒在嘴里,反手将空空掷出!
“啪厂的一声。
酒壶应之在墙上碎裂。
墙上挂著一把“九环刀”,也给天飞,就落在地毯之上。
万钧豪冲前,快的伸手接住刀。
火盆中火焰飞扬。
“哗琅琅!”的声响。
万钧豪忽然拔也。
刀斜映著火光,比火光还要刺眼。
炙热的火焰,依旧在盆中飞扬。
九环刀仍然在鞘里,刀光亦埋在鞘里。
万钧豪左手握著刀鞘,右手并没有拔刀在手,只是按在自自膝上。
刀本在衣衫之内,万钧豪盘膝榻上坐下,九环刀才露出,他始用左手去握住。
一见到万钧豪握著刀,姬英俊的脸色变变了!
红菱的仍色,并不比姬英俊看看。
他们两个人,最少也有几年,没有见过万钧豪带刀了。
这件事高旭虽然不知道,万钧豪、红菱、姬英俊三个人的神情入眼,亦推测得可能有事发生。
大概影响所及,就连他的脸色,也好像亦得不自在了。
东方好胜更不用说了,一只手并不知保时,已紧紧握在剑柄上。
他的这一个动作,使本来已经紧张的气氛,立时又增添了三分。
在六个人之中,似乎就中有苟雄的脸色算比较正常,他的左手没有抓刀,右手亦只是抵著小几,斜托著半边脑袋,那双眼半闭半开,就好像还未全醒,随时都可能再醉倒地。
他总算还可以办辨得出,眼前来了多少人?来的什么人,也知道万钧豪并没有吹大牛。
傍晚时分。
他们三个才乘马车,离开连城银楼,路上万钧豪就发出请柬,但马车才来到清心食堂,就看见芬芳花苑的香车、宝马也随後奔来了。
“嘀哒,嘀哒……”
他们才进入清心食堂,坐下不久,高旭也飞马而来。
姬英俊当然一早,就在清心食堂等候了。
清心食堂的正厅宽敞,便两个火盆之外,还添了四个火盆,再加上一张绣榻,七把交椅,入张儿子,这正厅似乎刚好够用。
万钧豪盘膝绣榻之上,七把交椅的五把坐了苟雄、东方好胜、高旭、红菱、姬英俊,还有两把是空著的。
摆几把交椅,是出自己万钧豪的主意。
这么看来,他邀安的一共是七个人。
已经到五个,还差两个。
谁都想知道还有两个是谁,苟雄、东方好胜她有例外。
他们两上人还清楚记得,万钧豪一路上就只发了两张请柬一个口令。
口令是中年管家迭出,只不过吩咐姬英俊,要在清心食堂正厅宴客。
两第请柬一张红菱,一张就是高旭。
这加起来,总共六个人。
现在,还有两把交椅留下,这两把交椅,莫非是预备给那两只雪狼。
一想到了雪狼,东方好胜精神又一振。
厅内十分温暖,厅外却寒冷无比。
大门还是敞开著,门外望出去,一怎昏暗,就连漫天雪花,斜映火光,也只是灰扑扑的颜色。
万钧豪望著昏暗的天空,望著飞落的雪花,修一笑道:“寒风刺骨,门外站著的两位何不进来?”
两个矮矮胖胖的人,应声出现在门外。
他们是任长发、江永。
“我们正等侯吩咐。”
二人躬身问道:“敢问大爷,今晚要什么酒菜?”
万钧豪命令道:“酒菜先慢上,你们给我进来。”
“大爷吩咐,岂敢不从?”
任长发、江永相继举步跨人正厅。
“这才对,将门给我关上,莫教风吹熄了火盆,吹僵了你们手脚。”
“是”
任长发、汪永挺著肚子,笨拙的关上了门。
“别客气,坐广万钧豪旋即一抬手。
任长发、汪永一怔!
“这两把交椅,本来就是给你们预备的。”
任长发、汪永愕然,连声也不敢吭。
万钩豪一笑说道:“我又不是‘自打‘,你们又何须怕我?”
这句话人耳,两人当场变了脸色。
红菱和姬英俊的脸,也跟著一变再变。
连高旭好像也不例外。
他们为何变色?究竟要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呢?
这各苟雄的仇人,到底又有何关系?
第七章 养颜琼浆猎查某
厅内的气份,渐渐紧张起来。
万钧豪却神色泰然,慢条斯理说:“白打一双空手的武功。
江湖中几乎无人能及,你们是他的徒弟也好,子侄也罢,江湖上多少有一点名气,我总不好让你们站著说话。”
任长发傲然道:“我们是他的表弟。”
“这我更不敢怠慢,坐,请坐!”
任长发、汪永互望了一眼,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好,很好,人总算到齐好!哈哈……”
万钧豪放声大笑,厅中只有他一个人大笑。
独酒无味,独笑同样无趣!
所以,他很快收住了笑声。
高旭第一个忍不住问道:“万兄请我到此,不知道有何教?”
“指教不敢!相反的我还有事要请益。”
万钧豪这边话语未了,那边的姬英俊已迫不及待接口:“我们这方成,大爷又有何吩咐?”
“吩咐?我还能够请得动你们,已经很心满意足了。”万钧豪连声冷笑。
姬英俊垂首说道:“大爷怎么这样子说嘛!好歹我们还是你的属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爷不妨直说出来,也好教我们知道”
万钧豪冷峻的说道:“你们早就知道了,不知道的只是我这位大爷。”‘“大爷所指是那一件事?”
“你还要反问我?”
姬英俊双手一摊,道:“我是真的不晓得呀!”
万钧豪望著红菱说:“你呢?”
“我也不太清楚。”红菱同样颔首。
万钧豪暴睁双眼,怒声道:“你们真的要我说出来?”
苟雄插嘴说了:“哇操,鼓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万爷就别打哑谜了。”
“好吧!”万钧豪话声陡寒,道:“昨夜我的女儿,死在清心食堂这里。”
“唉!”
红菱、姬英俊甚觉惋惜,同声的轻叹。
“从种种迹像看来,凶手显是雪狼!”
高旭嘴角抽搐一下。
万钧豪沉痛的道:“雪狼干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了,难得一直都消遥法外,这除了怪吉林的官府无能,被害的亲属未尽努力,亦难辞其咎。”
东方好胜听到这里,两条眉毛不由扬起来。
万钧豪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接著又道:“丽娜只是一个妓女,当然无可奈何,东方大侠人地生疏,燕秀一事,可以说是有心无力。
至於,我们高旭高大爷如果也无可奈何,也有心无力,那困说不过去了。”
高旭不悦反驳说:“高家二十四钩已全部动员!”
“这么说,是谁也怪不得罗?只怪那只雪狼太过厉害了!”
厅内沉寂了一下。
万钧豪又含笑道:“我也知道那只雪狼厉害,所以事情一开始,我就跟苟大侠私下商量没法引诱雪狼现身。”
万钧豪居然还懂得,顾全苟雄的颜面。
苟雄那边听著,一张脸又开始发红。
东方好胜的眉毛一落,看样子似乎想笑,只差没有笑出来。
其他的人的脸色又变了!
“苟大侠武功不用说,头脑的灵活,放眼天下真还找不出几个来。”
哇操!
他可真会捧人!
苟雄一个头几乎抬不起来。
万钧豪借咳清了下嗓子,接下去说:“有这样的一个人插手,我若是那雪狼,也不免要大吃一惊。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趁吉避凶,溜之大吉,其次与其被去,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
东方好胜暗赞道:“万钧豪不愧是万钧豪,分析事情果然是高人一等。”
“很可惜!最好的办法,对我们那只雪狼来说,却是最坏的办法,一个人落地生根,开枝散叶,要他远走高飞,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所以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先下手为强就得出手,我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