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另一条小巷。
小巷深长,却一样连个鬼影子了没有。
苟雄一面控望,一面道:“这些窗户本来就是开著的吗?”
“是的。”
苟雄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道:“哇操,这个窗台上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是不暗算冷血的人?”
“不知道。”苟雄紧跟著说。“也许是吧!”
他转身又道:“这屋子前後两条巷子,有没有相连?”
“没有。”
“那么用火镜子射杀冷血的,并不是那个书生罗!”
“那个书生?”
苟雄告诉他说道:“方才我在屋前那条巷子的巷口,著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哇操,他非常紧张的从里奔出来。”
他扬起手中的那截袖子,又道:“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他惊呼失色,将衣袖扯断,像疯牛一样跑走了。”
江一郎望了那袖子一眼,说:“这是陈家有行的细锦。”
“你肯定没看走眼?”
江一郎自信道:“除了陈家布行,这个地方相信没有人,能够织得出这种衣料。”
苟雄这才留意到那幅衣袖,无论布料,织工都非常精巧。
“哇操,这种衣料的价钱,人恐不会便宜。”
“陈家布行的织锦,本来就是有钱人才能够买得起的东西。”
“哇操,这么说每一匹衣料,相信都不会相同的罗。”
“据说是这样。”
“哇操,那拿这到陈家布行一问,不难知道这幅布是卖给了什么人?”
江一郎迟疑道:“你怀疑那个书生,和冷血的被杀有关系?”
苟雄点点头。
“你不怀疑我?”
“哇操,你不没有说谎,我可以看得出来。”
江一郎感动的道:“你这样信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呢?”
苟雄想了一下,道;“只有上衙门去报案。”
“衙门?出了人命案子,不去衙门报案,怎么成?除非你打算不再这里住。”
“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作为一个常人,遇上这种事。就必须通知官府,由官府派人来处理这一具尸体”
“我明白了!”
苟雄补充的道:“另外有一点胸也要明白,我虽然相信你,哇操,这里的捕头未必相信以报案的结果,你可能暂时被关起来。”
江郎分辩道:“这个事不是我……”
苟雄坦然的笑道:“‘哇操,我相信不是你,可是有谁能够证明。
我进来的时候,冷血倒在你的脚下,你手中拿著射杀他的暗器,除非我将这件事隐瞒,否则,你目前实在无法摆脱杀人的嫌疑。””
江一郎无言点头。
苟雄接著道:“不过,我也是主张你在这件事未解决之前,到监牢里暂住”
“为什么?”
“因为,凶手杀害的对像,恐怕并不是冷血,而是你!”
“怎么会呢?”江一郎变色。
苟雄仔细解释:“我跟你分手後,本来准备在附近找一间客栈休息,却在街上遇到了冷血,他用暗器袭我……”
江一郎惊问:“有没有伤到你?”
“哇操,当然没有!他的暗器被我接下,转头就走,我追著他一直追到了一间废的庭院里。”
“在哪里追到他吗?”
“其实,他是有意在那里与我谈判。”
“谈判?”江一郎楞了下。
“嗯,他自问没有信心杀死我,所以转而其次,准备与你我和平解决这件事情。”
“什么事情?”
苟雄缓缓回答:“听他说,你藏起了一件很值钱的东西,他之所以追踪你,就是为了得到那件东西。”
江一郎苦笑。
苟雄又跟著道:“所以他建议我劝你,把那件交出来,因为他有门路把它卖掉,得到多少钱,主由我们三个,三一三十一分了。”
江一郎苦笑问:“他有没有说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苟雄摇摇头回答:“没有!我若是出言试探,反给他知道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叫我.回来先跟你谈谈,立即抽身离开,我因为环境不熟,结果还是给他溜了。”
“於是,你就先回来,跟我谈这件事。”
“哇操,他说的话,无疑是条线索。”
江一郎皱眉说:“可是,我仍然猜不透他。”
“你还是想不起来?”
“嗯!”
“哇操,这也许是一个误会,他怎么会有这种误会呢?”
“我也不知道。”
“哇操,又是不知道。”苟雄顿了下,又遭:”想不到他离开之後,竟然直接就来找你。”
“我了想不到。”
“哇操,那个凶手当然是更加想不到。”
他转头望向江一郎,又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凶手带著暗器走到这里来,本来要杀的对像,不是你又是谁呢?”
江一郎打了一个寒噤。
苟雄的话实在大有道理。
他颤声问道:“可是凶手为什么改变目标,杀冷血呢?”
“哇操,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冷血知道的事情太多,在凶手来说,也非杀不可。”
“这么说,凶手和冷血认识.彼此之间也许还有什么关系哟!”
“也许吧!”
江一郎又问。“那第二种可能,又是什么?”
“藉此嫁祸给你,一石二鸟。”
“这个….-”
苟雄一翻手中的钢管,说;“否则,凶手不会将发射暗器的这支铜管丢给你”
江一郎苦笑道:“这个凶手真奸!”
“所以我认为,你目前最好还是在监牢里头躲避一下。”
江一郎微叹说:“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苟雄接道:“哇操,这样我也可以不必顾虑你的安危,放心调查这件事。”
“看来我是吃定牢饭啦!”
苟雄安慰说:“我一定会尽快找出杀人凶手,解决这件事,也好替你洗脱杀人的嫌疑了。”
“一切就拜找苟兄了。”
江一郎一揖到地,又道:“我现在就去衙门报案。”
“快去。”
江一郎转身奔出房间。
苟雄没有跟著出去,他就在房间里搜索起来。
他希望凶手匆忙之下,在房内遗下一些线索。
苟雄没有失望。
经过一番搜索,他找到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耳坠子。
纯金打造的耳坠子,差不多有二分重。
那个耳坠子掉在房门口地上。
这是女人用的东西,莫非那个凶手是个查某?
苟雄觉得秀奇怪。
还有一样东酉更令他奇怪。
那是一只黑鸦。
长约四寸大小的黑鸦,用金属打造,却不知是什么金属?
那只黑鸦非常轻巧,两对翅膀平薄如纸,苟雄无意中往上面吹了一口气,黑鸦的翅膀,竟然啪啪的震动起来。
整只黑鸦简直就要凌空飞去。
黑鸦的肚子却大得出奇,大而轻,连接头眼的地方,有一列螺旋纹。
苟雄随手扭了几下,那只黑鸦肚便给他转了下来,肚子里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到底有什么用?
江一郎也无法回答,苟雄的这个问题。
那两样东酉并浊他所有的,甚至,他从来也没有见过。
他请来总捕头茅坚。
除了茅坚之外,当然还有其他捕快。
正如荷雄所说的一样,茅坚并不相依的话。
但他却相信了苟雄。
因为,他曾经听过苟雄抓淫贼雪的事。
经过一番调查之後,他就带著江一郎离开。
江一郎神态从容。
他相信苟雄,一定会很快的替他洗脱这嫌疑。
同来的捕快,件作,将冷血的尸体带走。
苟雄仍然留下来,他索性在这屋里休息。
第二天一大清早,苟雄就离开了。
茅坚派来的一个捕快,已等候在门外,这是苟雄的意思。
因为,这地方他完全陌生,需要一个人带路。
此外还有个捕快在旁,做什么都方便些。
否则,他这样一个外地人,实在很难问得出什么。
那个捕快带他来到了陈家。。
陈家是经营布匹,店名就叫做“陈家布行”。
苟雄找到他们掌柜,递给他那一埠扯下来的袖子。
虽然那个掌柜不认识他,但看见有捕快跟著,便知是官府中人,所以很爽快的回答。
而且还有问必答。
“这上你们店里卖的吗?”
“没有错!”
“通常每一种织锦,你们织多少块?”
掌柜想了一下,说:“每一种织锦我们织四块,只能做四套衣服,因为,太多就不值钱了!”
“哇操,生意人不愧是生意人,这种织锦你们都卖光了吗?”
“只卖出了两块。”
“咦,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这种织锦织好还不到一个月。”
苟雄立刻间:“那么你是否记得,那两块卖给了谁?”
掌柜颔首说:“记得,他们都是老主顾了。”
“都住在本县吗?”
“嗯!”
“哇操,快点告诉我,他们是谁?”
“一个是金凯,金宝楼的老问。”
“还有一个呢?”
“於文裕,水夫人的未来女婿。”
“哇操,水夫人又是什么人?”
“水夫人你了不知道?”
苟雄摇头道:“不知道!”
掌柜的跟他说道:“她是这里最有钱的查某,在磐石县中青菜(随便)找个人一问,相信都可以告诉你,水夫人住在什么地方。”
对於掌柜的答覆,苟雄非常满意。
那种织锦既然只卖两埠,只卖给两个人,昨夜他看见从巷里奔出来的那个书生,如果不是於文裕,就是金凯了。
这两个人并不难找。
金宝楼就在附近,他决定先去找金凯。
一看见金凯,苟雄掉头就走。
因为,金凯的身上,正好穿那种织锦的衣服。
那件衣服的两只袖子都完整无损,而且他还是一个大胖子。
金凯的体型,几乎有昨夜那书生的两倍。
就算他肯将这件衣服偷偷借出去,那个书生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