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乃至地方百姓,无不畏之如虎。在贵我双方未举事之前,极有可能被钦探查觉,那时只要一纸公文,你我均死无葬身之地,并遭灭门大祸!为此老夫以为,贵我双方联手对付钦探,是头等大事,不知端木兄以为如何?可行不可行?”
端木贤放下心来,原来是共同对付钦探,这倒是当务之急。便道:“钦探十分神密,三教九流大概都混有钦探,对贵我双方威胁极大,联手对付钦探,确有必要!但如何着手进行,还请霍东家示下。”
霍瑞祥见他答应干脆,十分高兴,道:“端木兄慨然应允,那贵我双方就从对付钦探起联手合作。端木兄定然听说过紫星红梅其人,此女近两年崛起江湖,专门伸手架梁,因此在江湖上声誉鹊起。不明真相者,以为她是什么帮会的头领,实则是个钦探。她能役使拘魂驭手、江湖四杰、风尘二怪这等高手,地位定然不低,不是二级钦探也是三级钦探。目前她对我方已有查觉,估计正全力追查。我方也曾设计全歼她的这股人马,每次都在得手之际,突然被一伙人从中破坏,使其转危为安。这伙人据查有螳螂神拳张瑾的遗孀侯三娘,姨妹侯四姑,独子张逸鹏,还有铁掌沈志武,梁上鼠冯二狗,三臂猴吴小东等人,其中最厉害最神密的是青衫客,其人双臂带皮套,不畏兵刃,武功极高,到现在我方还未查明此人身份。如今更有五台高僧如澄如愚相助,使紫星红梅实力大增,更加难以对付。老夫以为,此女不除,实为祸害,故请贵方派出高手,联手共拒强敌。”
端木贤道:“紫星红梅姓氏来历住址,贵方都摸清底细了么?”
霍瑞祥苦笑道:“说来惭愧,紫星红梅姓氏来历仍未查知,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京师重地就是她的巢穴,但究竟藏匿何处……”摇摇头,“至今还未知晓,请贵方也全力查找此人。
一旦有了消息,互相通告,再设法铲除。”
端木贤道:“金龙令为何人所发,霍东家知其根底么?”
“不瞒端木兄,金龙令乃金龙会所发,三位公子就是金龙会的护法,位同会主副会主。”
“能把金龙会的底细说说么?”
“正要相告。金龙会乃相爷所创,招纳四海英雄,共襄义举。如今实力强大,高手如云,对相爷忠贞不二。会中纪规严明,令出必行,为当今门派所不能比。近因会主威望不足,难以服众……”略一顿,续道:“这样说似乎不妥,不是会主威望不足,而是会中人才济济,德高望众的前辈高人日益增多,因而会主一职,另选高人就任……”
“对不住,老夫插句话,前任会主是谁?”
“无敌鹰爪关钰,端木兄听说过此人么?”
端木贤有些惊异:“久闻其名,只是缘悭一面。怎么,以无敌鹰爪的大名尚不能服众么?
那么现任会主又是哪位?”
“现任会主奚玄机,人称冲天剑,河南邓州人氏,乃当今少有的稀世高手,今已携二子剑雄、剑堂到京师上任,端木兄听说过此公么?”
端木贤耸然动容:“冲天剑奚玄机,武林前辈高人,名望果然高出关钰一头。闻说此老胸怀玄机,运筹帷幄,工于心计,在江湖上从无败绩,正道武林对其褒贬不一,但对其心智武功,却是无人不佩服,不知金龙会如何延请到他的,可否告知一二?”
霍瑞祥一笑:“这归功于三位公子爷的师尊东岳三君子。奚会主与三老交情甚笃,三老既然应允任金龙会总护法,便又请了他来。”’“如此说来,东岳三老入会也不久?”
“并非如此,三老在金龙会如创时就是会中台柱,三位公子早已在会中效劳,只是另司他职。如今金龙会首脑易人,必将无往不利!”
端木贤心想,金龙会有这许多高人效力,实力确是强大无比,自己手下的伏虎帮,比起来就差得太多太多,若不加派高手助白远昌一臂之力,岂不被他们小瞧了去,以后就难以合作。白远昌智谋过人,处事老练,武功虽然不差,却难以和奚玄机、关钰这样的人物相比,由他出面和金龙会交往,份量实在不够。回去后和庄主商议,加派高手出庄,另选自己亲信任帮主,白远昌可退居为副,壮大伏虎帮,方能受到胡相国的重视,双方结成联盟。
霍瑞祥见他低头沉思,便住口等待。
片刻后,端木贤道:“蒙霍东家以实情相告,我方自然也不隐瞒。由于不得已的原因,我方实力散在各省府县,但在京师有一伏虎帮,今后双方联络,就由伏虎帮出面。至于探查紫星红梅对付钦探的诸般事宜,由伏虎帮与霍东家联络后再作详细商谈,霍东家以为如何?”
霍瑞祥心想,对方果然有人潜伏于京师,而且以帮会面目出现,可金龙会眼线虽多,却从未知晓有个伏虎帮,足见关钰之无能。
他点头道:“如此甚好,来,喝酒!”
端木贤干了杯,对三位公子道:“三位对自己的身世了解么?当年与令尊共同驰骋沙场的伯叔们,十分牵挂三位,以后盼望相见。”
杨禾道:“我弟兄三人都知父亲为元朝统兵官,与大明士卒交锋时捐躯,这些情形师傅都告知了我等。对诸位叔辈的厚爱,愚侄等人铭感五内,请端木伯伯转致问候之意。”
“济南城破后,贤侄们是如何逃生的?”
“家丁背着我们,逃至霍叔家中,霍叔又带我们混在逃难的人群中逃至泰安县府,又由霍叔叔亲自将我们送上泰山,交托与三位恩师。”
端木贤十分惊诧:“什么?你们竟是被霍东家所救?这……”
霍瑞祥道:“不错,当时老夫住在城内,素与他三位的尊长交友。那日城破前,他三位便将三位公子托付于老夫,三位夫人都集在杨府,城破时属下报禀三位兄弟阵亡,夫人们便遣仆役将三位公子送至老夫府第,遂自缢身亡。老夫当即命手下背着三位公子,强行冲出城去,直奔泰安县府。唉,旧事重提,令人感慨,所幸老夫不负故人之托……”
言未了,端木贤站起一揖:“多谢霍东家为故友保存了一脉骨血,端木贤铭感五内!”
霍瑞祥连忙还礼,道:“昔年老夫不过为挚友尽一份心力罢了,端木兄休要这般说!”’端木贤对三位公子道:“三位满门忠烈,功垂千古,这国仇家仇决不能忘,叔伯们为此坐薪悬胆,一寸丹心,唯天可表!三位贤侄何不与愚伯一道,顺流归宗,以图大业!”
霍瑞祥一听,这不是叫杨禾等人顺他们之流,归他们之宗,离开金龙会报效于他们么?
但他却声色不动,看杨禾等人怎么说。
杨禾等三人互相对了个眼色,杨禾先说道:“家仇断不能忘,我等与当今天子誓不两立。
多谢端木大伯美意,我等时下效力于金龙会,与大伯等相互呼应,其实也一样。”
孙田秀道:“为报父母之仇!我等三人奉恩师之命,报效金龙会,是以暂不能和伯叔们相聚,还请大伯鉴谅是幸!”
张修武道:“胡丞相雄才大略,高居百官之上,我等既投明主,当忠心不二。他日杀了狗皇帝,国仇家仇,也就一并了之!”
端木贤一听,三人不顾自己的出身门第,甘愿为胡丞相效力,心中老大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三人被其师傅从小调教,早就忘了自己的门庭,只有以后慢慢使他们开窍。
当下强忍愠意,道:“三位贤侄说得是,彼此都以当今皇上为仇家,在哪一方也一样。”
略一顿,对霍瑞祥道:“今日与霍东家议定、,共同对付紫星红梅等钦探,但不知今后如何联络,请霍东家示下。”
霍瑞祥道:“贵方由何人出面联络?”
端木贤道:“伏虎帮副帮主白远昌,香主王子升,以后再由他们指派专人。”
霍瑞祥道:“既是副帮主出面,金龙会当由两位护法关钰、黄武杰主持联络事宜,至于联络地点则请端木兄指定。”
端木贤道:“三日后午时到聚宝门庆安绸庄,以后如何联络,由白副帮主与关副会主自行磋商,霍东家以为如何?”
霍瑞祥道:“如此甚好,但老夫若有重大之事欲与端木兄会商,还请端木兄移驾京师。”
端木贤站了起来:“那是自然,霍东家尽管吩咐。今日酒足饭饱,老夫告辞,霍东家所赠银两,铭感五内!”
霍瑞祥不再留客,只谦让了一番,然后送客下楼,出东侧小四合院,是一条小巷。
端木贤父子请众人留步,迅速走去。
出了小巷,依然是三山街,但离梅妍楼已有十多丈远。两人在人群中走了一会,转进大功坊,然后又走回头路,又东折入大街,出通济门,沿秦淮河边疾走。在确信无人蹑踪后,才走向一座独家小院,这正是白远昌父女的居所。
开门的是伏虎帮执事何吉祥,一见是端木父子,连忙行礼:“副庄主回来了!”
端木贤点点头,匆匆进了小楼客室,白远昌父女、王子升父女均在,大家彼此见礼。
端木贤道:“老夫与对方已商定,后日由白帮主、王香主到汤掌柜处与对方会面,原来你们所说的金龙令,是由金龙会所发……”遂把听来的详细讲了一遍,直听得四人目瞪口呆。
讲完后端木贤又道:“金龙会高手之多,出乎意外,老夫已决定即时回庄,抽调高手来此,白帮主改任副帮主,专管与金龙会联系事宜,至于贤侄女身份,仍不叫破,匿身相府,可探知许多机密。此外,与钦探对阵,决不能掉以轻心,我方尽量保存实力,让金龙会出人去拼死活。”略一顿,命端木玉龙取出绸包,数了一千两银票给白远昌,续道:“留下作开支,新任帮主明日晚到,所缺诸物由你们置办。”
白远昌道:“是,遵命。只不知副庄主欲派哪位前来京师主事?”
端木贤注视着他道:“以你之见呢?”
白远昌道:“金龙会实力如此强大,伏虎帮欲在京师立足,显示出的力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