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勇堂都有重大差务,相爷又急需人效命,总坛所属便可应急;其四……”
胡相爷笑道:“好了好了,就照会主的意思,把金刚门划归仁勇堂,其余仍属总坛。现在我们吃饭去吧,今日要大大热闹一番。”
出门时,相爷走在前,其余人随后,关钰对秦玉雄道:“贤侄,你真是洪福齐天,相爷对你当真特别垂青。从来武林人在相府任职就不在金龙会任职,你是第一个内外任职的,足见相爷的器重,你今后可要奋发努力,报答相爷知遇之恩,也不辜负我等对贤侄的栽培。”
秦玉雄此时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如走在云雾之中,这一切来得如此容易,如此快速,真像是在梦中。
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了,他是金龙会的副会主、相府副总教习、仁勇堂堂主,最高职能的都爷!
他有了名,有了权,有了地位!
任何人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他已经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对关钰的话,他似懂未懂,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在听,就“晤、唔、唔”地应付着。
忽然,相爷停住了脚步,转回身道:“玉雄你住什么地方?有银两使用么?”
霍瑞祥笑道:“有有有,他的吃穿住用,老夫自会操办,相爷不必费心。”
“那就好、那就好,有你霍东家照顾,本官就放心了。走吧走吧,本官急着开宴呢。”
一行人绕过两幢房屋,进了一座高楼宽敞的大厅,里面置放着三十张大圆桌。
胡相爷让秦玉雄坐在他左手边,霍东家坐在右边,关钰、高桐坐在秦玉雄下边。
不一会,大总管二总管总护法总教习都来了,坐在相爷一桌,其余人也陆陆续续进采,把三十张大圆桌都差不多坐满了。
忽然,从厅门走进几个羽林卫的头儿,径自走到相爷一桌,向相爷行礼问安。
相爷挥手,让他们坐在霍东家身边。
这三个羽林卫官员中,有一个是胡光禄。
胡光禄见秦玉雄坐在相爷旁边,是个有些面熟但又似没有见过的年青人,心里暗暗吃惊,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受到相爷青睐。
秦玉雄见他打量自己,似是未把他认出来,便不动声色,心想你这家伙架子好大,不把大爷放在眼里,等一会让你大吃一惊,看你如何下台,大爷也拿点架子给你尝尝滋味。
此时,酒菜很快上了桌,不知什么时候,两个美姬来到相爷身后侍酒,替相爷及席上每人斟满了酒。那酒香气极浓,芳香四溢。
胡相爷笑吟吟举起一只手,大总管司徒天鹏便起身运起内力提声道:“各位肃静,相爷训示,请立即肃静!”
嘈杂声平息下来,胡相爷起立道:“各位,在座并无外人,本官今日宣谕知照大家,秦玉雄的武功适才大家亲见,似这等人才,本官自当重用。现将秦玉雄提升都爷,任总坛副会主兼仁勇堂堂主并兼相府副总教习,从即日起,秦玉雄与各位携手共事,风雨同舟,望各位群策群力,敌忾同仇,共建不世之功!请各位满饮此杯,以兹庆贺!”
大厅所有人都已站立,举起酒杯,同声说道:“相爷功参天地,泽被生民,我等愿肝脑涂地,誓死效命!”
秦玉雄举着酒杯,惊奇地发现除了他不知要说什么,别的人都能异口同声,只字不错,就像背书一般,齐齐整整。旋即悟到这是众人早就熟了的诵词,自己得好好记住。
胡光禄听见他就是邱子荣引荐给他的那个年青人,一时惊得瞠目结舌,早知他被相爷看重,他岂敢轻视于他让他来羽林左卫当个校尉。于是他赶紧举杯向秦玉雄敬酒。
“秦副总教习,幸会幸会,下官敬你一杯!”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秦玉雄傲然一笑:“多谢多谢!”
司徒天鹏和鲁方一腔妒火无处发泄,勉强作出笑脸向秦玉雄敬酒。
关钰小声道:“贤侄,莫喝醉了,相府宴会,有许多难得一见的乐子,莫失良机。”
秦玉雄回答道:“是,小侄一定小心。”
此时,胡相爷向站在厅门的下人挥了挥手,只见十几个穿红著绿的小孩,走路姿态十分怪异,竟是一摇一晃,勾头缩脑的。
秦玉雄好生奇怪,定睛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哪里是什么小孩子,分明是一些穿红着绿扮人相的小猴子。
带领猴子的家丁引群猴先来到相爷席上,一个个打躬作揖,神态滑稽,引得众人捧腹大笑,相爷更是乐不可支。
行礼完毕,猴儿们便轻巧地跳上桌子,动作熟练地为客人斟酒,逗引得大家喜笑颜开。
斟酒完毕,带猴的家丁让猴儿们下桌,取出两根笛子给了两只稍大的猴子。两个畜牲又跳到桌边上坐着,居然吹起笛来。但它们不过是胡乱吹一气,哪有什么韵律可言,但猴儿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引得大家喷饭。
当那不成韵律的笛声响起讨,其余猴儿便跳起舞来。这所谓跳舞,也只是乱蹦乱跳,比手抬足而已。但它们学舞伎的举手投足,扭腰旋身,却又似像非像,看得众人哄堂大笑。
猴儿们表演完毕,立即露出馋相,一个个向客人讨赏,早有仆人把水果捧到相爷跟前,由相爷分赏给猴儿,那些家伙受赏后作揖不止,再次引起哄笑。
猴儿走后,进来了一班乐师和一班舞伎,他们在大厅空着的一头奏乐起舞。
秦玉雄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不禁看得呆了。
姑娘们杏眼桃腮,嫣嫣润润,只见她们轻舒广袖,体态轻盈,恍若月宫仙子。
蓦地,一声燕鸣莺啭,伴随着檀板轻响,,一阵珠玉圆润的歌声,宛如天上仙音,萦回于耳,婉转清越,缠绵动人。
秦玉雄在山上也读过些诗书,仔细听来,唱的是唐末诗人韦庄的《菩萨蛮》词:
“劝君今夜须沉醉,
樽前莫话明朝事。
珍重主人心,
酒深情亦深。
须愁春漏短,
莫诉金杯满。
遇酒且呵呵,
人生能几何!”
这词慨叹人生苦短,劝人及时行乐,秦玉雄不胜感慨。人生如白驹过隙,眨眼老之将至,又怎能把一生虚度?回想当日在雁湖边的辛苦,与今日这富丽堂皇锦衣玉食、丝竹弦歌的将相之家相比,不啻是人间天上。所幸他抱定追求功名富贵之心,下山不足两月,便能名利双收,享有富贵荣华,实是人生之大幸。与那终老山林的师傅比较起来,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人生年华易逝,莫辜负了青春韶光……
他一时想入了神,未听见相爷叫歌姬过来敬酒,被相爷拍了一下肩,这才回过神来。
只听相爷笑道:“秦副总教习,袁姑娘为你敬酒吃,这可是难得的事呀!”
秦玉雄忙回头一瞧,大吃一惊,这不是那个在安平镇外林子里失去踪影的白艳红姑娘么?
她怎么会到相府里来了?
“咦,你……”
“秦副总教习,贱妾袁牡丹敬酒一杯!”姑娘不动声色,浅笑着指了指他面前的酒。
大总管司徒天鹏凑趣道:“秦副总教习,袁姑娘一向只对相爷敬酒,老夫等人均无此福气,还不快快干了此杯!”
秦玉雄连忙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多谢袁姑娘!”
胡相爷笑道:“有劳袁姑娘,再请唱上几曲,今日就算尽心啦!”
袁牡丹一笑,袅袅婷婷回到了乐工在处。
秦玉雄目注她离去,心头骇异未减,世上竟有这般相像的人么?袁姑娘和白艳红不但模样儿相同,说话声音也差不多一样,难道这袁姑娘竟是白姑娘所扮不成?
可是,白艳红乃白副总镖头的独生女,又是青城山如静师太的高足,能扮成歌伎到相府来卖唱么?这岂不太荒唐?
想那白姑娘,自己也不过才见了两面,哪能记得清楚,这袁牡丹不过有几分相似,只是自己将他们区别不开而已。
这样一想,也就释然。
胡相爷碰了碰他,笑道:“怎么,袁姑娘把副总教习的魂灵儿给勾去了么?”
秦玉雄脸一红,忙道:“这……”
相爷笑道:“哎,自古英雄爱美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袁姑娘貌比天仙,人见人爱,只是这姑娘高傲清高,等闲人她不屑一顾,本官请得她来,答应她只献歌艺,别的应酬一概不麻烦她,所以你只好望洋兴叹了,哈哈!”
秦玉雄道:“相爷,属下怎敢妄生绮念,这样的美女,只该侍奉相爷。”
相爷摇摇头道:“无福消受、无福消受呀!”
这时,总教习过来了,他抓起一把银酒壶,对秦玉雄不客气地说道:“副总教习,你知我是谁么?见了我也不行个礼、打声招呼?”
秦玉雄一愣,关钰忙道:“这位是总教习,姓麻,名雄,外号人称雌雄鞭。”
秦玉雄双拳一抱:“久仰久仰!”
麻雄眼睛—瞪,借着酒意,道:“你任我的副手,就是我的下属,怎能大模大样坐着,简直是无礼已极!”
秦玉雄心知他要找岔闹事,便沉下脸道:“足下差矣,本人任副总教习只是个虚职,与足下并无瓜葛,还是知趣些退开吧!”
胡相爷笑嘻嘻注视着二人,并不干涉。
“什么?你叫我退开?我偏不知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告诉你,你既是副总教习,我这个总教习就要称量称量你,看你配不配做副手,以免丢人现眼,扫了我总教习的面子!”
看来,一场较量难免。
他用眼去扫司徒天鹏、鲁方等人,却见他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有关钰、高桐有些着急,暗示他不可发作。
但是,相爷并没有阻止。
他壮起胆道:“总教习要是称量之后,我这个副总教习强过你这个总教习,那么你就该换换位置,这总教习就该是我了!”
麻雄大怒,狂笑道:“好极好极,相爷作证,你赢了,我这个总教习的位子让你,你要是输了,大爷就让你学狗爬,在大厅绕一圈,边爬边学狗叫,以供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