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凤娇道:“东野相公,下次见到令师兄,可不能再讲私情呀!”
东野焜支吾道:“这个么,以后……”
乔玉珠道:“以后什么,讲呀!”
汤燕道:“你已让他一次,还不够么?”
杨杏道:“他仗着风火刀法横行霸道,你就该为赵师傅清理门户!”
东野焜道:“待在下到雁荡山一行,拜见赵师傅,请他老人家规劝秦师兄,改邪归正。”
乔玉珠首先叫起来:“哎呀,说你是傻相公,你果然笨得很,秦玉雄已当了金龙会都爷副会主,又是相爷的义子,能回头么?”
其余三女也跟着嚷嚷,说他呆傻。
凌晓玉见东野焜窘得睑红,便道:“你们嚷嚷些什么?大义灭亲,东野相公还会不知么?
要你们操哪门子的心!”
东野焜忙道:“是是是,在下决不袖手旁观,看着师兄作恶。”
何凤娇道:“他要是把刀朝我们,朝我家小姐身上招呼,你是不是不好架梁?”
乔玉珠道:“那当然了,我们是外人,人家是师兄弟,师兄要杀我们,他还能管么?”
汤燕道:“杀我们四星女,人家自然不管,要杀我家小姐,只怕傻相公还是要管的。”
杨杏道:“真偏心呀,我家小姐……”
东野焜急得面红耳赤,忙道:“只要在下有口气在,决不让五位小姐被秦师兄所伤!”
四星女一起朝她嚷:“真的么?”
东野焜一急,指天发誓:“皇天在上……”
凌晓玉芳心大悦,笑道:“又要立誓,你别当真,这些丫头是和你说着玩的。”
何凤娇道:“除了秦玉雄,金龙会里还有更厉害的魔头,你就不管了?”
东野焜道:“管他什么人,在下都不许他们伤了五位,要是真有人敢这么做,在下决不会饶过了他,定为五位讨还公道!”
四星女大笑起来,夸他是个“好相公”。
何凤娇又道:“你不使兵刃么?”
东野焜道:“是的,师傅不让使。”
乔玉珠道:“你腕肘上套着什么宝物,敢挡架兵刃,拿出来瞧瞧,舍得么?”
“我没有宝物。”
汤燕道:“是皮套,对么?不妨瞧瞧!”。
“没有皮套,什么都没有。”
何凤娇嘴一撇:“小气,不给我们看,总得给我家小姐看吧!”
凌晓玉道:“东野兄若有不便,不看也罢,你们别纠缠相公。”
东野焜卷起衣袖,露出两条晒黑的臂膀,道:“喏,真的没有。”
杨杏道:“我砍一剑试试,敢不敢?”
凌晓玉道:“死丫头,你少放刁!”
东野焜道:“不妨事,姑娘你砍吧!”
杨杏好奇心大起,“嗖”一声抽出长剑,吓唬他道:“我真要砍罗,你还不缩回肘去!”
何凤娇道:“到院子里去,我真不信那么神,今天非试试不可!”
东野焜毫不犹豫,走到天井里站着。
三娘四姑也从厨房里出来看热闹。
凌晓玉也想开开眼界,道:“东野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真的赤臂架刀剑?”
“放心,一点不假!”
杨杏挥剑比了比,见东野焜把手伸着,脸不变色,毫不在意,咬咬牙举起剑,但又往后一跳,叫道:“我不敢我不敢,要是一剑剁下了傻相公的手臂,小姐非吃了我不可!”
凌晓玉听她语带双关,脸红了起来,但又不好发作,便道:“你轻轻砍吧。”
冯二狗来了劲,道:“我来我来。”
他抽出一把二尺余短刀,道:“小兄弟,我来砍,你真的不怕?”
“砍吧,没事的。”
众人只见白光一闪,他真的一刀砍下,东野焜自动举臂迎上,架开了一刀。
“咦,当真是呀!”众女欢叫起来。
杨杏高兴已极,叫道:“看剑!”施出了招式,一把剑功力非凡,罡风直响。
东野焜以两臂挡架,果然不伤皮毛。
凌晓玉看出,只要他还手,一两招就能制住杨杏,对他的功夫才算有了更多的了解,不禁芳心大悦,倍感欣慰。有了他作依靠,何愁不能渡过难关,化凶为吉!
杨杏突然收了招,道:“服了服了,你这是什么功夫,刀枪不入的金钟罩铁布衫么?”
东野焜道:“不是,我身上可挡不住刀剑,师傅说这功夫叫韦陀金刚杵。”
如澄道:“寂空师伯有此绝技,老衲一点不知,武林只怕也无人识得!”
如愚道:“小师弟有此绝技,何愁妖邪不除,此乃寂空师伯济世之心也!”
看看时候不早,五女想回去,又被众人留下晚膳。回到绮香楼,天已完全黑下来。
凌晓玉十分兴奋,庆幸能与东野焜相识,若得他鼎力相助,前景似现一线光明。
这一夜她睡了个好觉,起床时晨光微亮,便到庭院中练剑。自从东野焜以内力替她祛毒后,她自觉内力增长甚多。在太湖一战中,她把星梅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抵住了蒙面高手两三人的围攻。要是过去,她只怕早巳力尽。
随着功力增长,剑法上的奥妙才能一一使出,使她对自己增强了信心。
不一会,四星女也来了,大家练了个痛快,回屋去用早餐。刚端起碗来,郑通出现在门口,满脸愤怒之色。
“郑师兄,出什么事啦?”何凤娇问。
凌晓玉吩咐杨杏,叫侍女再端份早点来。
郑通气哼哼坐下,道:“小姐,昨夜五毒色鹗又作了案,墙上题辞仍是那两句话!”
凌晓玉气得粉面通红:“这个畜牲落脚何处,没有查到他的踪迹么?”
“没有。昨夜命案已轰动京师,衙门捕快和五城兵马司已加强人手破案。”
“黑鹰一家有消息么?”
“还未找到他们,也许还未到京师。”
“速令眼线加速查明章玉春的踪迹!”
“属下已经这样做了。”
“请羊老爷子与其他几位师兄过来议事。”
郑通匆匆吃毕,自去叫人。
不一会,四杰等人到齐。
凌晓玉将金龙会及伏梁张家兄弟的情形说了,羊操和四杰都十分惊诧。
羊操道:“金龙会果然难斗,相府内必藏有异人,否则难以驾驭黑白两道高手,老夫当初低估了金龙会。照目前探明的情形看来,金龙会实力已大大强于我们,小姐此后外出应多加小心,以防不测。”
凌晓玉道:“多谢羊爷,晓玉自会谨慎。五毒色鹗到京师作案,请四位师兄分赴四城区查访,务必尽快将其除去!”
四杰遂起身而去,各自奔赴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片区。
凌晓玉又命四女换妆,去怡和巷。
沈家小天井里,众人正在练功。一个人在天井里练,其余人则在一边观看。
一见五女来,连忙请她们上客室就座。
凌晓玉说明来意,请大家查找五毒色鹗踪迹,为民除害,众人当即答应。五女有事,告辞而去。众人议起此事。
冯二狗道:“章玉春可不好惹,手上的功夫一流,使毒的本领略输于百毒精司徒老怪,叫人防不胜防,要想捉他难上加难!”
东野焜道:“我与他交过手,还不止一次呢,早知他这般坏,该把他除去!”
二狗一惊:“什么?你与他交过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说来听听。”
东野焜不愿说自己两度救了凌晓玉,便道:“去年的事,他施毒暗算人,我路过恰好看见,就和他动了手。”
“说详细些不成么?在何时何地遇见何人?”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快说查访这家伙的事吧,人命关天,别让他再害人!”
二狗无奈,道:“好吧,你不说也无法,找章玉春的事,我和小东去查就是了。”
如澄大师道:“此人残害人命甚多,早该将他除去,望二位费些心思,务必查到。”
吴小东道:“大师放心,包在我二人身上就是了,不出三天,定有佳音。”
两人去了一天,至晚方归,却无收获。
第二天,两人一早便出了门。三娘四姑在菜市上听说,昨夜又是一条命案,似是章玉春所为,回来后告诉了东野焜等人。
东野焜愤然道:“这人该死,我悔不该心怀仁念,放他生路,他却是这般来害人!”
如愚道:“此贼作案,旨在引出凌女侠,其用心十分恶毒,罪不该赦!”
如澄道:“他欲引出凌女侠,自己也非露面不可,这叫自己历劫,飞蛾投火!”
傍晚,华灯初放,冯二狗、吴小东兴冲冲回来,大家忙问是不是有消息了。
二人走得热了,坐下来嚷口渴。
四姑送了两碗凉茶来,道:“准是在酒楼灌满了黄汤,所以才叫渴!”
两人抬起茶碗,一气喝个碗底朝天,四姑便提了一壶来,搁在两人跟前。
二狗笑嘻嘻道:“四姑真好,多谢多谢!”
四姑杏眼一瞪:“还不快说正经事!”
小东道:“我来说我来说,今天下午在梅妍酒楼见到这采花大盗了!”
众人忙问:“真的?”
冯二狗赶忙接嘴道:“一点不假,正是货真假实的五毒色鹗……”
刚说到这里,有人敲门,四姑飞快地去开门,却是凌晓玉和四星女,来打听消息。
等大家坐定,冯二狗又开始讲述经过。
“章玉春此来,为的是引出凌小姐,他说他要……唉,凌小姐,以下的话难以启齿。”
凌晓玉道:“有什么只管说。”
吴小东接嘴道:“我二人跑了一天,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商议到梅妍酒楼喝酒,那里人多,说不定会听到点什么。上楼后,客人已上满了九成,我二人总算还找得着个座位。点了酒菜,我二人便慢慢吃喝,把耳朵竖起。楼面人声嘈杂,喝五吆六,大多是议论三天来五毒色鹗做下的案子……”
冯二狗趁他歇气,抢过话来,道:“忽然?梯口出现一个三十多岁的俊逸书生,额头上有个紫色胎记,一双眼睛邪气极重,我一眼就看出,此人正是五毒色鹗章玉春。此贼极善易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