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指,只看得侯天翔星目异采飞闪,“金翅大鹏”西门延吉双睛猛睁精光激射如电!
毛永太却是心神剧烈猛震!身躯机伶伶暴颤,电疾缩掌撤招,飘身暴退八尺,脸现惊色地颤声道:“你……你会‘玄女指’!”
司空艳冷哼了一声,道:“不错,这正是‘玄女指’。”
毛永太略为定了定神,目露疑惑之色地问道:“姑娘是‘玄仙子’的传人?”
司空艳道:“再传弟子。”
毛永太道:“那么令师是?……”
司空艳冷声道:“别多废话飞,你还是小心留神准备接招吧!”
语落,莲步轻移,缓缓朝毛永太面前逼去。
毛永太连忙摇手道:“姑娘请且慢!”
司空艳莲足一停,道:“你有何话说?”
毛永太眼珠微转了转,道:“姑娘,老朽愿意遵从姑娘的意思了。”
司空艳感觉意外地霎了霎美目道:“你是说愿意自动留下七天么?”
毛永太轻“咳”了一声,道:“是的,老朽已经决定自动留下,并且直到姑娘认为老朽可以离去时离去。”
司空艳美目异采一闪,道:“你这可是由衷之言?”
毛永太正容说道:“老朽言出肺腑!”
司空艳道:“你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意?”
毛永太道:“因为姑娘是‘玄仙子’的再传弟子。”
司空艳美目倏然深注,道:“你认识家师祖她老人家?”
毛永太忽然轻声一叹,道:“老朽此生皆是仙子所赐,四十年前,老朽途遇强仇,被七名黑道高手围攻,于身负重伤,生命垂危之际,幸逢仙子路遇,义伸援手,救了老朽一命,否则,尸骨早就化作飞灰了!”
语声微顿了顿,诚恳地问道:“仙子她老人家好么?”
司空艳道:“谢谢,家师祖仙姿依昔。”语声一顿即起,道:“现在请先说当年杀害寒家的那真凶是谁吧!”
毛永太点头道:“老朽遵命。”语声微顿了顿,目注司空艳问道:“姑娘可听说过‘毒手魔君’公孙道祥其人么?”
司空艳螓首轻摇地道:“没有,可就是此人么?”
毛永太道:“正是公孙道祥。”
司空艳秀眉倏扬了扬,道:“但是,据家师说,当年她老人家亲眼看见你在场。”
毛永太点头道:“不错,当年老朽确实也在场。”
忽然轻叹了口气,道:“老朽因事川东,偶与公孙老儿相遇,老朽和公孙老儿原有过节,既然相遇,自必要放手一搏,了断过节,但是公孙老儿却相约老朽先同往程家庄一行,待其办完事情之后,再做生死之搏,故而,老朽当时虽然在场,事实上自始至终,只站在一旁,并未出手杀害府上一人。”
司空艳霎霎美目道:“事后你们搏战的胜负如何?”
毛永太道:“激战百多招,胜负未分,突然来了一位蒙面客,以奇绝高不可测的功力,硬阻了老朽和公孙老儿的生死之战!”
司空艳问道:“那蒙面客是什么人?”
毛永太道:“现在的本门门主。”
司空艳微微一沉吟,道:“公孙老贼他现在何处,你知道不?”
毛永太道:“现在雁荡山头无双谷中,为本门‘二君’之一。”语声一顿又起,道:“姑娘如要前往找他报仇,必须多带人手为是。”
司空艳道:“无双谷中共有多少人?”
毛永太道:“百名左右,三分之一以上都是一流高手之属!”
司空艳美目倏然深注,道:“你这些话都实在可靠?”
毛永太道:“句句实在,决无半句虚言。”
司空艳点了点螓首,霎霎美目,话题忽地一转,目视侯天翔含笑问道:“公子可知妾身要留下他七天的用意么?”
侯天翔淡然摇头道:“在下不知。”
司空艳笑了笑道:“公子难道一点都未想到此刻如果任他离去,‘勾漏’之行,便将要更加艰险重重了。”
侯天翔恍然一“哦”,星目异采倏闪,道:“姑娘可是怕他传递消息,通知‘勾漏’方面?”
司空艳微微点了点头道:“此乃必然之事,公子此番前往‘勾漏’,虽有西门老前辈等人同行,但在人力上仍然觉得十分单薄,何况地势又极生疏不熟,若容那边事先得到消息,加强戒备,公子等此去不但无法救得葛老太爷父子,只怕……”语锋微顿了顿,接道:“公子和西门老前辈功力身手高绝罕世,此去自可化险如夷,但是,谭方等三个则就太危险了,再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阴谋诡计总是讨厌的,公子以为妾身说的对么?”
侯天翔肃容颔首道:“姑娘考虑周到,所言对极,承蒙提醒,在下这里谢谢了。”
说着抱拳拱手,深深一揖。
司空艳连忙裣衽一福还礼,嫣然一笑道:“妾身不敢当,公子请勿客气多礼。”
毛永太在旁突然轻咳一声,道:“姑娘顾虑得虽然周到,但是恐怕仍嫌慢了一步了。”
司空艳微微一笑,道:“你可是说你的那些手下,必然已将消息传发出去了么?”
毛永太点头道:“老朽既已被擒,他们焉得不立刻传发出消息给‘勾漏’方面。”
司空艳笑了笑,玉手忽自怀内取出一物托在手掌心中,向毛永太道:“你看这是何物?”原来是一只小铜管,小指粗细,长约八分。
毛永太一见,脸现惊异之色地道:“姑娘已经把它截下来了?”
司空艳螓首首微微一点,道:“我来时,恰好碰见你的手下将一只信鸽放出,于是我便将它截了下来。”
毛永太道:“他们人呢?”
司空艳淡然一笑道:“你想我会那么不智的放了他们么?”
毛永太道:“姑娘已经杀了他们了?”
司空艳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擒下了他们。”
毛永太道:“一共几个人?”
司空艳道:“连你共是七人。”语声一顿又起,注目问道:“这数目对吗?”
毛永太点点头道:“在这‘香花寺’内的人数是对了!”
司空艳美目异采一闪,问道:“另外还有么?”
毛永太道:“是的,另外还有八人。”
西门延吉突然接口问道:“他们都住在什么地方?”
毛永太道:“五人住在城内‘六福客栈’,三人住在城西关帝庙内。”
司空艳问道:“五人住的是客栈的前院后院?”
毛永太道:“后院整座上房!”
司空艳道:“关帝庙内呢?”
毛永太道:“也在后院中。”
司空艳点了点玉首,突然转朝身后的暗室内,沉声道:“有请三位姥姥。”
一阵衣袂飘风轻响,暗室内闪出三位手持凤头拐杖,身着黑衣,年约七旬开外的白发老妇人。
这三位黑衣白发老妇人,乃是“凝翠宫”的三大护法,梅,玉,雪三位姥姥,统称“黑衣三姥”。
“黑衣三姥”齐朝司空艳躬身为礼,肃容并肩站立,梅姥姥道:“属下静候宫主令谕。”
司空艳道:“烦请三位姥姥率领‘双鸾’姊妹,立刻前往城内‘六福客栈’后院中,擒下五名‘万乘门’属下,必要时不妨予以格杀,决不能放走一个。”
“黑衣三姥”一齐躬身道:“属下敬领令谕!”
梅姥姥抬手朝“双鸾”姊妹一招,道:“走!”
声落,才待掠身离去。
蓦地——
一声哈哈大笑陡起,人影电射横空地落下六个人来,竟是那少林“伏魔四罗汉”和“病、酒”二丐。
酒丐首先朝司空艳嘻嘻一笑,道:“宫主不必派人空跑一趟了,‘六福客栈’和关帝庙两处的八个,都已经被我们收拾下了!”
司空艳虽然未见过“病,酒”二丐,但是,却听说过“病、酒”二丐的相貌装束,尤其是酒丐腰间常年挂着的一只黑黝黝发亮的大葫芦,乃是酒丐独一无二的招牌标志,江湖上可说是无人不知不晓。
酒丐话声一落,司空艳不禁微微一怔,脸露诧异之色地问道:“酒老前辈怎知那八个的住处的?”
酒丐又嘻嘻一笑,道:“我酒老化子屈指会算,宫主相信么?”
司空艳玉首微摇道:“晚辈自然不相信。”
西门延吉忽然接口说道:“酒老化子,你这嘻嘻哈哈的脾气,看来是永远改不掉的了!”
酒丐哈哈一笑道:“西门老哥,你听不顺耳了么?”
西门延吉道:“酒老儿,别再嘻嘻哈哈了,说正经的话吧!”
酒丐又是哈哈一笑之后,这才正容说道:“凡是敝帮设有分舵的地方,另外都潜伏有至少两名以上的眼线,而这些眼线连当地分舵的弟子都不认识,自然,他们的身份名义也都不是丐帮弟子,全混迹寄身于商贾或三教九流群中。”
西门延吉扬声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你酒老化子真的能曲指会算呢!”
酒丐哈哈大笑道:“我酒老化子要是真的能曲指会算的话,你西门老儿也就过不成那‘王爷’的瘾了。”
※※ ※※ ※※
两天后,时当未申初交。
“勾漏”山外来了位白衣美书生,他衣袂飘飘,步履看似从容不迫的样子,其实却快若行云流水。
他是谁?不用说,他正是侯天翔。
怎地只是他孤身一个人,西门延吉师徒,“病、酒”二丐,少林“伏魔四罗汉”等人都没有来么?
不!他们都来了。
而且还有“不醉三凤”和“飞燕队”的少女们,“凝翠宫主”和属下“三姥”、“双鸾”、“四娇”等一众高手也都来了。
只是,这些人都落了后,此刻还远在三五十里以外而已。
侯天翔虽然身怀罕世奇学,功力超绝,艺高人胆大,但是他一进入山中之后,也就立时放缓下脚步,暗运神功,小心留神戒备,以防暗算突袭。
突然,他剑眉倏地一挑。
剑眉倏挑,自然是有了警兆。
于是,他抬头举目望去,只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