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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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游龙-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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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羹尧不禁慨然也附耳道:“小弟蒙二位师叔和胡兄如此成全,实在感激不尽,不过只要于大局有益,小弟拼此身家也在所不惜,却决不敢以一身祸福为重咧。”

  胡震笑着低声道:“你不比我,一身所负之责太重了,不到存亡成败之际,却不许如此着想,再说你两位师叔和那老师父对你也期望甚大,如果这等做法,却更非诸人所愿咧。”

  接着又附耳道:“我们各人所扮演的角色不同,你所做的,我不能做,我所做的也希望你不必做,今后各人一举一动也许全关大局,却不容不郑重,还望仔细才好。”

  羹尧连忙点头受教,一面走向门前一看,只见花厅上悄然无人,只周再兴坐在房外,紧靠着板壁一张椅子上,一见羹尧攀帘出来,连忙站起身来,请了一个安道:“天色不早咧,二爷您是吩咐备午饭罢,奴才早和这里的进爵说过,他已到厨房里去了,您再陪胡师爷谈一会儿也许就会送来,王爷出去的时候,早留下话,说胡师爷初来,他因有事,不克奉陪,请您代做主人,如果要热闹些不妨请云老太爷和二位云老爷一起用饭,否则便请您两位对酌,他也许午后才能回来,有什么事,这儿有奴才和这里的进爵进禄三人伺候,您只说一声便得咧。”

  羹尧笑道:“我正是因为胡师爷初来,不便只以例酒款待,所以想叫他们到厨房里说一声,却想不到王爷已先说过了,不过此地照例有二人轮值伺候,王爷如果在家还不止此数,今天为什么全不见了,却只剩下你在这儿咧?”

  周再兴道:“今天这儿轮值我已问过,是进爵进禄两位,一位到厨房里去了,一位是我因为咱们来的两匹马全拴在府外,时间一长怕要上料,奴才又第一次伺候您到这府里来,不知道马房在什么地方,属哪位管,请他带奴才去一趟,谁知他说这儿的人全走完了不好,只教奴才在这儿,由他去一趟,所以才只剩下奴才一人,有这久,我想也该回来咧,您还有事吗?”

  羹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已经把人全支使出去,好让自己和胡震说话,不由心中暗赞这位师弟实在有一手,连忙笑道:“我不过问问罢了,其实并没有什么事。”

  说罢又退入秘阁,不一会,果然值厅二仆全已回来,酒饭也送来,羹尧又命人去将云家父子请来同饮,云霄老而健谈,胡震更是九流三教无所不通,一会儿谈兵,一会儿说剑,旁及江湖掌故,翳卜星相,两人更豪于饮,这一席酒,直吃到未牌时分,还未用饭,正好雍王也从隆宅回来,一见众人纵饮之状,不禁大笑道:“你们好乐,如非隆皇亲是我舅舅不得不去,在家里与诸君痛饮那有多好?”

  众人闻言,连忙站了起来,齐声道谢,并请恕过放浪。

  雍王又大笑道:“座皆豪士奇人,礼岂为我辈设哉!如果这样一说便反俗了。”

  说着也脱去官服,一面入席道:“所幸隆宅之筵,适为冠裳之会,我尚留得量在,且待我来先敬胡老夫子三大杯如何?”

  说罢笑着攘臂大呼酒来,左右连忙替他将酒斟上,又替各人也斟满了。胡震举杯起立道:“王爷敬酒决不敢当,如许放肆,且容晚生先敬王爷才是。”

  说着,把手一拱,一饮而尽,雍王也把酒干了,一面又道:“宾主岂容倒置,这杯只算罚我迟归,这酒一定是要敬的。”

  说罢,等左右将酒斟满,当真一连敬了胡震三杯,又与各人一一周旋,羹尧见一巡既过,方才笑道:“王爷今天还得再敬胡兄三杯才对。”

  雍王擎杯诧异道:“适才已经敬过了,怎么又要敬三杯,难道这其间还有什么事不成?这个 二哥还须说明才好。”

  羹尧道:“早间王爷之意,我已转达胡兄了,他却不肯屈就这个兼职咧。”

  雍王微怔目视胡震道:“这是一个绝不会让外人稍有知闻的要职,也不算是武职。便云老山主和我也置身其间,难道胡君还有不屑吗?”

  胡震连忙起立躬身道:“王爷所命,晚生焉敢违抗,实因领队一职,须能御下,晚生惟恐麇鹿之性,不免疏放,诚恐误事,所以才托年兄婉谢,焉有敢存不屑之心之理。”

  雍王略一沉吟又哈哈大笑道:“以老夫子过人才智,复负绝技在身,焉有不能御下之理,这未免太谦了。”

  接着又看了羹尧一眼道:“二哥曾对胡君言明,这一队人由他自己去物色罗致吗?”

  羹尧笑道:“此点我虽说过,但因胡兄一再谦辞,所以语焉未详,只要胡兄肯为屈就,凡事无不可以商量,将来这一队人便不由各队分拨也无不可。”

  雍王笑了一笑道:“老夫子于意如何?如果真是为了不肯屈就领队一职,便由你推荐,只任提调也未为不可,不过这八王府的事,却非仗大力不可咧。”

  胡震又躬身道:“王爷怎么疑惑这个上去,晓生实无他意,只恐力有未逮,未免误事而已,既蒙如此见重,晚生权且遵命就是咧。”

  接着掉头向羹尧道:“小弟决非要待王爷当面下委才敢承诺,更非队员必须自己人,实缘王爷严词切责,不容再辞,以后一切,还请年兄不吝指教才对,否则便是见怪了。”

  羹尧方说:“胡兄又过谦了,能如此最好,小弟本就衔了王爷之命,才敢对胡兄说,现在既然王爷当面把话对胡兄说明那就更好咧。”

  雍王哈哈大笑:“你们两位全无庸客套,二哥固然与我情若一人,决无彼此之分,便胡君也是一位磊落奇士,焉有这等世俗之见。”

  说着又一举杯向二人笑道:“此事一言以决,无庸再说,明日有暇,二哥可将一切暗号,通信之法,以及各种规矩告诉胡老夫子便得咧。”

  说罢一饮而尽,向两人道:“不管是谁,如再客套,便须先罚上十大杯才是。”

  两人俱各将酒饮干,连称不敢,各自入座,云霄只有擎杯微笑,中燕因胡震初来,词色之间,颇为傲慢,除雍王之外,几乎连羹尧也不放在眼里,偏雍王又非常优容礼遇,一口一声奇士老夫子,竟如上宾一般,不由心中不忿,虽不敢说什么,却乘机举起杯来,向胡震笑道:“胡兄本是江湖有名人物,小弟久已闻名倾慕,想不到竟做了同事,我只一介武夫,却不谙文墨,以后还请您这铁笔书生多多赐教才好。”

  说罢一饮而尽,一照杯道:“这一杯酒聊当敬意如何?”

  胡震看着他一笑,也把酒干了,接着道:“小弟初来乍到,一切还望云二哥照拂,您怎么说起这话来?小弟虽然略通翰墨,焉敢在您面前卖弄,须知我这愿就文案而不敢自侪于护卫等职,便是因有二哥在前,所以才退避让贤咧!”

  云霄一听,胡震似有愠意,忙道:“中燕,你又说话失检咧,胡君不但内家功夫为当代有数人物,文学武功全有根底,便是在江湖上的威望,也名重一时,今天能被王爷屈留下来,那是天大的面子,你配向人家求教吗?”

  胡震连忙把手一拱道:“老山主言重了,二哥一时说笑,这有何妨?在下也只实话实说,并无他意,您这么一说,倒教我置身无地了。”

  雍王眼光向各人一扫,又哈哈大笑道:“今天这一席,应该痛痛快快的罚我一下才对,你们本来大家都非常尽欢,只因我一搞场反而全客套起来,这不全是我的不是吗?”

  说着目视左右,又将酒斟满,仰着脖子干了道:“我来权当令官,请老山主监酒,如再如此,那只有十倍处罚了。”

  羹尧头一个道:“王爷说得是,今日之会,正宜脱略才是,否则便非王爷从隆府赶回的本意了。”

  说着又笑道:“胡兄初到府中,或许不惯,须知此间曲宴,却无须一切周旋咧。”

  说罢,又把话岔开,慢慢说到各亲王贝勒身上去,渐渐谈到允禵和程子云的事。

  胡震笑道:“我也闻得十四王府有这么一个怪物,功夫着实了得,并擅孤虚壬遁,日常全以今之诸葛公自命,几时倒要见见才好。”

  雍王道:“你要见他,这并不难,改日可由二哥陪去,不过此君实系妄人,并无足取,他日一见,你便明白了。”

  胡震只有唯唯而已,这一席酒,直吃到将近黄昏才罢,席散以后,雍王独留羹尧,屏退左右笑道:“二哥,你看这胡震为人到底如何?”

  羹尧只微笑不答,半晌方道:“王爷向来用人信而不疑,既赏识于前,怎么又问起这话来?”

  雍王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我对旁人怎能比得二哥?今天我之单独留你一人,便是要商量一件大事。”

  接着悄声道:“二哥知道我为什么特对此人优礼有加吗?”

  羹尧笑道:“这是王爷爱惜人才,储以为他日之用,还用说吗?”

  雍王正色道:“我与二哥情如骨肉,彼此又忝在至亲,还用得着说这等敷衍门面的话吗?老实说,此人虽然是个风尘奇士,我这样看重他却另有用意,只因这两天事情接着来,未能容我与二哥相商而已。”

  接着又道:“前天我不是和二哥说过皇上就要南巡吗?本来我的本意打算趁这个机会,托二哥去把肯堂先生这样的山林隐逸,请他几个出来,越是不易致的越好,以便稍安圣虑,谁知二哥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如今这一着,却不容再缓咧。今天我往隆府便也为了此事,据舅舅告诉我,皇上为了三吴人心不安,每日朝罢,独坐深思,全是念念不忘,南巡之意已决,如若在这个时候,能延纳上一两位出色人物,哪怕只住上一年半载,情形便完全两样,所以我才急急想法,这胡震虽然不能算是名重一时的人物,但物以类聚,他既终年浪迹江湖,又能通翰墨,说不定便可略通声气,如果用他来做一个千金马骨,说不定便可以在他身上引进一二人,你看此策如何?”

  羹尧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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