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以后禀明爹娘正式和离之后再运回林家,现在只是先拿一些日常要用的东西。”
“那我也要去,一想到可以看到苏文青那张臭脸我就高兴,顺便再帮你警告一下那个姓姚的狐狸精,别想打你嫁妆的主意。”
听到这两个名字,林婕仪心中又是一酸,便懒懒道:“随便你吧!”
俗话说,要忘掉一段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恋情,但林婕仪怎么看狄浩然都把他当成弟弟,怎么也没有办法产生那种男女之情,再说了,她可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下堂妇一名,与堂堂大将军府的嫡次子,怎么可能!
狄浩然第二天就兴冲冲地跟着白芷回苏府看热闹去了,王嫂一见到白芷就把她拉到一边连连诉苦,自苏文青撂下一番狠话之后,姚雪梅也不耐烦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了,仗着自己是有身孕的人,一天到晚指使王嫂和笑笑的奶娘干这干那,稍不如意就大声斥骂,弄得王嫂她们苦不堪言。
“白芷啊,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啊?回来压压这姓姚的气焰啊!”
“王嫂,小姐不回来了,她让我回来给她收拾衣服呢!”
“白芷,你就跟夫人说说吧,她这么喜欢笑笑小姐,笑笑小姐这些日子过得可不好呢,被这姓姚的吓得笑都不敢笑了。”
“姑爷也不管管吗?”
“姑爷这几天刚入宫当差,忙得很呢,这两天晚上都没回来了。”
“那好吧,我回去找机会跟小姐说说吧!”
“白芷,还在这里磨蹭什么,你家小姐可等着你回去呢!”狄浩然不高兴地瞪了两人一眼。
这苏文青怎么还不回来,他还等着要看好戏呢!没想到,等苏文青回来,一场更大的好戏等着他们。
☆、事败
苏文青这段时间日子也着实不好过。
家里的事情本来就够让人心烦意乱的了;他还不知道林婕仪打定了主意要和离,光是姚雪梅这里就够让他焦头烂额的,宫中也并不怎么太平。
莲贵妃还在银泉避暑行宫的时候,就派出了心腹到大理去查探嘉兰与火曜石的事,回到宫中不久就有了回报。
嘉兰此花身上确实有毒,毒素集中在根茎部,一般的观赏和闻其香味并不会致人中毒,因此梨妃宫中虽然种植了大量的嘉兰,但住在漱梨宫的人却安然无恙。
至于火曜石;确实是大理至宝,十分难得罕见的一种宝石,制成饰物佩戴在身上也的确是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只有皇室中地位尊崇的人才有资格佩戴;难怪自幼在大理长大的梨妃会对皇上把火曜石赐给莲贵妃心生不满。
火曜石会促使嘉兰毒素的发作,这其实是个秘密,与多年前大理皇宫中的一桩密案相关,由于大理皇室的大力遮掩,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更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知道的。
还不等莲贵妃把此事告知皇上,请求皇上给她做主,梨妃早已哭得梨花带雨般扑在皇上怀里诉委屈了,宫里的嘉兰也让人全部铲得干干净净。
梨妃本名安婉梨,其父安铭国乃当朝右相,朝堂之上党派相争严重,皇上正要倚重安丞相牵制皇后一派,此时于公于私都不会轻易怪罪梨妃。
于是在莲贵妃那边,就轻描淡写地安慰一番,给了大量丰厚的赏赐了事,梨妃一口咬定不知此事,莲贵妃即使心中不甘也无可奈何。
梨妃曾以诊病为名把苏文青请到漱梨宫,诊完脉后状似不经意地与苏文青闲聊:“苏太医医术高明,平日里想必也喜欢博览群书吧!”
苏文青道:“娘娘谬赞,下官不过是多读了几本医术而已。”
“苏太医不必过谦,火曜石与嘉兰相克这等连本宫这个在大理住过多年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恐怕不是随便哪本普通的医书上都有记载的吧?”这种事情普通人哪怕是在大理住上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梨妃只在小时候住过几年,声称自己不知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当年梨妃的外祖家曾有人在宫中当差,才会偶然知道此事。
苏文青惊出一身冷汗:“回娘娘的话,这火曜石与嘉兰,下官还是入宫后才第一次识得,并不知晓此两物会相克之事。”
梨妃随手抽出桌旁花瓶中一朵芙蓉,戴着长长护甲的纤纤玉指把花瓣一片一片地随意扯落:“哦?本宫可是听说你曾向人打探过这两样东西啊?”
“下官该死,只因下官初次进宫,不懂宫中规矩,见了新鲜事物心中好奇,这才向人打听的,还望娘娘恕罪。”
梨妃娇笑一声:“瞧你吓得,本宫不过是略提一句罢了,放心好了,只要是忠心为本宫办事之人,本宫必不会亏待他的。但对于有二心的人,本宫要对付他,还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轻易!”
梨妃说完把手中剩下一根光杆的花枝扔在桌上:“来人,送苏太医。”
苏文青这边还没喘过一口气来,莲贵妃又派人来叫了他去,无非是对他的救命之恩表达一些感激之情,言下之意却是句句都在提醒他,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要想在这宫中混下去,就必须细心塌地地为我办事。
苏文青治好了让太医院束手无策的莲贵妃的病,这无疑是打了太医院所有太医集体一个耳光,此番荣宠地进入太医院,本就与原来的太医们关系有点儿微妙。
再加上他一来就治好了宫中几个贵人的顽疾,小小地出了一番风头,这就让他在太医院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其实也不是说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比不上苏文青,只不过大家都习惯了谨小慎微,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下药也只敢选药性最为温和的,效果自然是比不了苏文青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是这只小牛犊并不知道,大伙儿都在擦亮眼睛等着看他出事呢!
在太医院当值一天下来,苏文青只觉得心力交瘁,简直比以往在医馆中看上三日三夜的病患还累。这才一出宫,就收到了九星阁给他的密函,等不及回到家中,在马车上就拆开看了起来。
九星阁查出的情报主要有如下几点:
第一,姚雪梅在去医馆找苏文青的前一天,曾偷偷去找过杏花村的老师傅,私下里买了一壶入口清淡,但后劲十足的十步倒,酒量浅的人喝上两杯就足以酩酊大醉。
第二,姚雪梅去找苏文青的当天早上曾到自家厨房取过一碗新鲜的鸡血。
第三,事后连续三天,姚雪梅都与田久明秘密私会于一家地下客栈,每次相会的时间不少于两个时辰。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九星阁以无数实践经验证明,一个男人在烂醉如泥的情况下,是根本没有办法和女人做那件事的。
看到这里,苏文青基本可以肯定,姚雪梅腹中的一定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就说嘛,做过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心中一阵轻松,掀开车帘对赶车的老王说:“老王,快一点儿。”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处理完这事,把林婕仪接回家了。
苏文青快要回到家中的时候,田久明也在头上扎着一圈绷带出现在了苏家。
此时的姚雪梅自然是对田久明视如蛇蝎,可田久明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听信了姚雪梅的诡计,结果不但没有抱得美人归,还累得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缓过来。既然美人无望,自然就要来找她姚雪梅算这个帐了。
再加上他也听说了姚雪梅有孕之事,他当然知道这个孩子是他自己的。田久明家中虽然妾侍成群,其中也不乏有过身孕的,但真正能生下来养活长大的却连一个也没有。田尚书年老体衰,田家三兄弟关系不睦,分家单过是肯定的,田久明不学无术,只能靠祖荫过日子,他想着哪怕没有嫡子,有个庶子也能在分家产时多占一点便宜。因此今天,他可是打定了要搅黄姚雪梅和苏文青的主意来的。
没想到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一看到苏文青和田久明两个人同时出现,姚雪梅首先就慌了阵脚,再看到苏文青甩出的那张九星阁的密函,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了,哪里还说得出什么狡辩的话,“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苏大哥,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太过喜欢你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苏文青冷冷地看着她:“你做过的仅仅就这一件事吗?前年你订购的雷藤又是怎么回事?”
姚雪梅脸色惨白,膝行过去抱住苏文青的大腿痛哭:“苏大哥,我真的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你了苏大哥,念在我一个女人又有了身孕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不要赶我走啊,回去的话我爹爹一定会打死我的。”
田久明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你腹中的胎儿既然是我田家的血脉,我们田家自然不会亏待于你,我房中第二十九名小妾的位置还是会留给你的,你又何必求他?”
田家与姚家定亲一事本来就是姚雪梅杜撰出来骗苏文青的,田久明从没想过要娶姚雪梅为正妻,姚雪梅自然也不会甘心与他为妾:“不,苏大哥,我不要嫁给他,我死也不要嫁给他做妾。”
苏文青用力抽出自己被姚雪梅死命抓住的衣摆,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倒是你下药害死笑笑娘亲一事,人赃俱在,还得交由官府秉公办理。”
“不——,不要啊!这样我就死定了呀,苏文青你救救我啊!”姚雪梅绝望地颓然倒地,哭喊得声嘶力竭。
田久明晦气地“呸!”了一口:“臭婆娘,原来还惹上了人命官司,白白浪费了爷的力气!”虽然以田家的权势,想要救她也不是不行的,但与其要为了她腹中这个尚且不知是男是女的胎儿费功夫,他觉得还不如把这力气花在别的女人身上。
苏文青不再管二人的死活,走到一直杵在一旁看热闹的狄浩然和白芷面前,正想问怎么不见林婕仪,见白芷脚边收拾出来的一大堆行李,奇怪地问:“白芷,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芷礼貌地行了个礼,回复道:“回姑爷,小姐要搬出去住,让奴婢回来收拾行李。”
苏文青急道:“你家小姐现在哪里?我去找她回来,这姚雪梅之事原来是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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