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倏觉自己这话把自己兄弟二人也给骂了,不由心中大呼倒霉。见到众人被天绝给喝散,项思龙心神缓缓平静下来,轻推开玉脸有若火烧的舒兰英,赫然笑着低声道:
“英妹,我们准备回你们土居村吧!”
舒兰英羞咳的白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什么的默默点了点头。项思龙走到天绝身前有些“恶狠狠”的命令道:
“去吩咐众人把屋中的衣物和珠宝之类收拾起来带走,每个被匪徒抓来的妇女都分给她们一些银两让她们回去,再把这些院落放一把火给烧掉!”
天绝强忍住心中的笑意,正色应“是”,与地灭一起向院落前的众人走去,把项思龙的命令给复述了一遍。众土居族武士和地冥鬼府的教徒当即领命而散,向各座院落搜去,项思龙在众人散去之前高喊了一声道:
“注意察看一下屋中有没有机关密室、地下室一类的!”
说着拉着娇羞仍存的舒兰英柔嫩的纤手向那些匪徒抓来的少妇少女所站之别院走去。刚到得众女身前,即时有四个体态丰满,姿色较清秀的少女项思龙跪下,其中一个作代表哭哭啼啼的哽声道:
“这位大爷,小女子等都是家中亲人全被那帮恶贼给杀人,现在已是无家中归,求大爷可怜可怜我们,收下我们吧!为奴为婢,小女子等也都心甘情愿!”
说完四人频频向项思龙叩起头来。这一下可把项思龙弄得措手无策,唯唯诺诺的不知怎么回答是好。用求助的目光望了舒兰英一眼,却见她竟是被四女的哭声和凄凄怜人的惨态给感动得两目通红,对自己的求助目光恍如未见。
这时项思龙见得其中一女的额头竞给叩起血丝来,心中不由大急的顾不得了另女有别之嫌,躬身去扶那少妇,岂知此女却是不肯起来的哭声道:
“大爷若不收留小女子,小女子就一辈跪着!”
项思龙顿时头大如斗的不知所以的喏喏道:
“这个……这个……”
正当项思龙吞吞吐吐时,舒兰英却也发话道:
“思龙,她们也确是够惨怜的,你就答应收下她们吧!”
四女听得舒兰英这话,脸露喜色,一脸迫切的望着项思龙,却是忘了叩头了。
项思龙扫视了四女一眼,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先起来吧!以后你们就服侍我夫人好了。”
四女见项思龙应承收留她们,忙向项思龙和舒兰英再次行礼恭声道:
“谢少爷和少夫人的恩赐!”
舒兰英这次却是不待项思龙示意已是亲切的上前去扶起了四人,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白色丝巾轻轻的试去额头出血的那名二十三四岁的少女,又转过身对呆站着的项思龙嗔道:
“思龙,你也来帮帮忙嘛!你那里不是有金创药吗?快拿来给这位大姐敷上!”
那女人听了忙道:
“夫人,奴婢叫叶秀芬,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好呢!”
其他三女也作了介绍,分别叫作李湘华、陈慧珍和周郁芳。全是在这太行山各处居住的村妇,被赵灰等匪徒抓来都不到两个月,都是受尽了毒打和淫辱,其中那叫李湘华的少妇还示出本是白若莲藕般的手臂,现在却见上面满是一条—条还未消肿的乌黑鞭痕。
项思龙看得心下一阵侧然和愤怒,从革囊里掏出‘鬼谷子’所造下的金创药和其它疗伤药粉药水,把药水递给舒兰英,教了她使用方法,着她去给众少妇疗身上的伤痕。自己则细心的为额角叩破的叶秀芬额上缚上金创药,又撕了衣衫为她绑好。只让得叶秀芬见了秀目泪珠滚滚而下,娇躯不断的抽抖着。
二人忙得个满头大汗,才为四女缚伤完毕。其他诸女都怔怔的看着项思龙和舒兰英二人。目光显得意乱迷离。项思龙见了诸女之神态,心中甚怜,但却还是不由得暗暗大呼道:
“我的天啊!不会这么多女人全部都要跟着自己吧!”
正如此怪怪想着时,天绝地灭和众土居族武士、地冥鬼府教徒已是连续不断的从各院落中走出向项思龙这边行来。项思龙见了如逢大赦,狠下心肠,不理诸女的目光,向天绝走去道:
“事情都办妥了吗?”
天绝沉声答道:
“共查出谷物类一万多斤,黄金五百余两,其它珍宝一百多件,都己悉数搬出;各院中的焚烧木柴也己备好。就等少主的最后命令了。”
项思龙点了点头道:
“嗯!给那些妇女每人分发十两黄金赠送—匹马,遣送她们回去好了。”
天绝应命而去,着扛着黄金珠宝的武士跟自己走到那些妇人面前,依项思龙之言每人分发了十两黄金,又给了她们每人一些干粮,再着人牵了二十几匹马分送给她们。
诸妇人向天绝等千谢万谢之后,又有几个深深的向项思龙望了几眼,全都骑上马背恋恋不舍的辞别众人。剩下有七八个土居族妇女则是由土居族武士把她们安慰下来。终于解决了一件让自己甚感头痛的事,项思龙大缓了口气,吩咐众人把谷物之类的都搬放到马背上,整装待发,最后自己也与舒兰英合乘一骑,劈空挥出一道道由玄阳真气凝成的火舌向别院击去。
倾刻间别院全部大火熊熊烧起。望了一眼那火焰冲天漫空的匪徒别院,项思龙哈哈大笑一阵后,沉声大喝道:
“咱们返回去也!”
话音刚落,夕阳黄昏的山谷间顿即又是马蹄声四起,划破山谷的平静,惊得归巢的飞鸟也给展翅惊鸣飞出。
回到土居族所隐居的峡谷,天色已是深黑,舒兰英着人点火发出信号,告诉谷中族人自己等已经平安归来。果然不消得盏茶工夫,峡谷中就隐隐约约的透出大片的火把来,且火把越来越亮,模糊中亦有人声传来。
项思龙想着那被自己气得伤心病狂的朱云飞,这刻见了自己和舒兰英亲亲热热,不知又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愿人不要跟自己捣乱是好,否则自己一怒之下,说不定可真会把这本就看不顺眼的家伙给宰了。
又想到那些伤残的地盟府教徒,心下不禁一阵神伤魂断,也不知他们是否与朱彦等土居族人相处甚好?要是市出什么矛盾来,自己等倒是务必小心为是了!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自己等纵然武功高强,可若真是与这些凶蛮的土居族人闹翻了,可就将是个两败具伤的结局。
项思龙心下正如此怪怪的想着时,人声已是愈来愈清晰,只听得一个浑沉的声音传来道:
“可是公主与项将军等回来了吗?”
项思龙听出是朱彦的声音时,舒兰英已是大声的回复道:
“朱伯伯,正是我们!”
朱彦似是大喜地道:
“这下可好了,我们正挂念着你们呢!”
话语间双方已是在火把光亮的映照下彼此可见,跟朱彦一起来迎接的约有三百多个土居族武士。人人武装整齐,且手中都紧握硬弓,看得项思龙眉头一皱,心神暗敛,忙向身旁的天绝和地灭使了个颜色,二人却早也看出端倪,见着项思龙投来的目光都轻轻点了点头,两双怪目都紧紧的盯着面含笑意的朱彦。
舒兰英亦也大感讶然地道:
“朱伯伯,你带这么多人来迎接我们干嘛!”
朱彦嘿嘿笑道:
“公主和项将军等凯旋归来,族人们都欢跃万丈,争着要来迎接你们呢!若不是我出言止住,来的人又岂止这么些?”
顿了顿,却又忽地神色一默的凄然道:
“公主,你爹病倒了!”
舒兰英闻言失声惊呼道:
“什么?我爹病了?病情怎么样?严不严重?”
朱彦叹了一口长气道:
“唤!这个……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舒兰英心头一沉,玉容惨变的颤声道:
“朱伯伯,你……你怎么说就是示意爹爹的病情很严重了?这……怎么会这样呢?我在家时,爹爹的身体还很硬朗的呀!”
朱彦唱然道:
“自你哥哥舒克强死后,可汗就时时心脏病发作,这次你又去与那赵灰交战而没告诉可汗,所以……可汗气忧交加之下就给病倒了。”
舒兰英这时已是泣声道:
“那找大夫给我爹医治了吗?大夫对我爹的病情怎么说?”
朱彦摇头道:
“我请了族中医术最为高明的唐神医给可汗看过了,他说可汗因为心病而触发了他的心肌梗塞病和肾脏出血病,可汗他……现在已经病入骨髓了!”
舒兰英悲吟一声扑进项思龙怀中,娇躯剧颤着悲声道:
“思龙,你可得想个办法救救我爹啊!”
说着竟然昏了过去。朱彦看着项思龙怀中的舒兰英,目中厉芒一闪即逝,向项思龙上去道:
“项将军,公主一时惊忧过度,就交给我们吧!”
项思龙已隐隐感觉出这土居族可汗的病情可能内中大有问题,对朱彦不由生出戒心,淡淡道:
“这个不劳阁下费神了,我自会安慰照顾兰英的!”
朱彦脸色微微一变,但旋即便逝的笑道:
“项将军原来已得到我们公主的欢心了,那可真是可喜可贺啊!嘿,将军要是娶了我们公主可就是我们土居族的驸马了呢!”
项思龙不想把这朱彦想得太坏,因为他先前与自己相见时的态度确是坦城,给自己留下了甚好的印象,当下转过话题道:
“对了,在下的一众底下烦得朱老照顾了他们几天,不知他们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啊?”
朱彦沉吟了一番后道:
“这个……唉,贵属下火气也真是太大了,他们在你们离去的当天晚上就因私恨,杀了我们照顾他们的八个族人,引起了我们族人的愤怒,所以可汗下令把他们全给关押起来了!项将军,这都怪我照顾不周!”
项思龙心下修地一沉,心下虽是恼急,但却还是冷静地道:
“这只怪他们咎由自取,朱老你却是尽了心了!”
顿了顿又道:
“我想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