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所限,不能与女人交手,“鬼叫化”魁影般撩开。
同一时间,哼闷乍传,武同春跟跄倒退,方桐已闪向另一边。
原来方桐情急智生,用头猛顶武同春的下巴,这一着生了效,武同春功力再高也受不了这一顶,剧痛难当,又加事出猝然,不自觉地松了手,口里溢出血沫。
“桃花女”粉腮大变。
“鬼叫化”朝方桐急挥手道:“你还不快走!”
方桐微微一室,转身穿林而去。
武同春记忆全失,心神又受制,根本不认得“鬼叫化”,受创之下,激怒如狂,一抖手中霜刃,欺向“鬼叫化”,那份狞态,叫人不寒而栗。
“鬼叫化”松了口大气,因为方桐已经脱身,他的身法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功力不能制伏武同春,但身法却足以自保有余,晃身换了个方位,冷厉地道:“桃花女,你媚惑了‘无情剑客’,会噬脐莫及,你等着瞧。”
武同春弹身飞扑,“鬼叫化”又换了方位。
“桃花女”粉腮泛了青,咬牙道:“老要饭的,看来你在穷家帮位份不低,你的作为将会给丐帮弟子带来可怕的后果,你一样会后悔莫及的。”
“鬼叫化”冷哼了一声,道:“该后悔的是你!”
“桃花女”冷笑一声道:“你要饭的后悔就在眼前!”娇躯一划,虚空拂出。
武同春在同一时间挥剑进袭。
“鬼叫化”身法与鬼魁差不多少,只一晃,便玄奇地脱两人夹击的圈子之外,再闪而没,连消失的方向使人都无法判定。
武同春弹身便要追……“桃花女”大声道:“算了,别追了!”
武同春踅了回来,道:“那老要饭的不是我的仇家?”
“桃花女”眸光一转,道:“是仇家一路的,没错,以后……”
武同春狂声道:“为什么阻止我去追?”
“桃花女”柔声道:“大师兄,对方的身法太快,追不及了,你只要紧记住一点,不要给对方任何机会,见面就要下杀手。”
点点头,武同春道:“我记住了,现在我们去哪里?”
“桃花女”像哄小孩似的道:“事情过去了,现在你收起剑,我们随便行走,仇家会自己打来的,以后不管我有没有开口。你碰上任何人,只要问对方是不是‘流宗门’的人,对方如果应是,你便杀,准没错!”
凶芒穷闪,武同春道:“‘流宗门’……是我的仇家?”
“桃花女”道:“不错,还有一个大仇人,不是‘流宗门’的,是个女人,“黑纱蒙面,外号叫‘黑纱女’,她的功力很高,你要全力对付。”
武同春喃喃地道:“‘黑纱女’……‘黑纱女’,好,我不会忘记。”
“桃花女”又道:“跟‘黑纱女’一路的叫白石玉,是个蓝衫书生,也不能忘了!”
武同春咬牙道了一声:“好!”
“桃花女”四下望了一眼,道:“我们上路吧!”
武同春对“桃花女”可是百依百顺,片言不发,跟着便走。
就在两人离开之后,不久,“鬼叫化”与方桐从不同方向现身出来。
方桐迫不及待地道:“老哥,我武大哥是怎么回事?”
“鬼叫化”凝重地道:“你是歧黄世家,难道看不出来,他是心神受制,身不由己,他所作的,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方桐变色道:“心神受制?是药物还是什么邪门手法?”
“鬼叫化”紧皱着眉头道:“目前不得而知,‘和合童子’为人相当邪恶,父母同邪……”
话锋一顿,吐口气,又道:“我本要他去救白石玉,想不到他却中了别人的计,如果我尾随他去,不被事岔开,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白石玉怎么回事?”
“这……以后再说吧,目前谈正事,我们分头暗蹑他们,以了解情况,你能不能抽出时间,去请教令祖,关于心神被制这方面的事?”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我怕泄了行藏!”
“那……这么办,你修书一封,由我老要饭的派人去见你娘,再由你娘求令祖,成么?”
“可以!”
“记住一点,别与武同春正面相对,以免发生不测。”
“好的!”
“还有,依目前情况,‘流宗门’会不择手段除去他,你要特别留意这点。”
方桐颔首道:“我会留意!”
“鬼叫化”道:“你走吧,别让人发现你跟我在一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并非言过其实,有时候真的能通神。
这是一间普通人家的上房,儿子与媳妇回娘家,老俩口为了一两银子的代价,把房间让与“桃花女”与武同春,还附带一顿酒饭。
时正二更,青灯娓娓,武同春与“桃花女”并肩坐在床沿,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武同春心神受制,多少有些凝呆,期期地道:“师妹,我们……为何不投店?”
“桃花女”在武同春额上划了一下,娇声道:“大师兄,你怎么想不透,到处是仇家,投了店,防不胜防,住在这种地方,神不知,鬼不觉,乐得睡个舒服觉。”
武同春道:“可是……只有一张床,两个人……”
“桃花女”嗤地一笑,把娇躯偎向武同春,媚声荡气地道:“大师兄,反正……我是你的人,打什么紧,如果要避男女之嫌,师父就不会让我俩一道行走江湖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哩!”
武同春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知道眼前,不知道过去,这使他感到痛苦,但这痛苦,也是模糊的,并不具体。
“桃花女”倒入武同春的怀中。
软玉温香,武同春的心乱了,礼教是靠理性来维持,失去了理性,便成了不设防的城市,敌人可以长驱直人。
“和合童子”是色魔,他的女儿当然是淫娃。
本性使然,“桃花女”反而不克自制,她扭动着,口里发出了荡气回肠的声音,像是梦呓,又像是呻吟。
食色性也,这是男女的本能,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武同春并非木石,不能没有反应,于是,一种火开始燃烧,他的手不安份起来……房间里,顿时春光洋溢。
突地,窗外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师妹,你敢违抗师命么?”
“桃花女”一骨碌脱开武同春的怀抱,弹到窗边,愤然道:“二师兄,你是阴魂不散么?”
在这种情形下受到干扰,对“桃花女”这种女人而言,比杀她一刀还要难过。
武同春却呆住了,只是那股邪火还在燃烧。
金明雄在窗外边:“我奉命暗中策应你,同时也防止这种事发生!”
“桃花女”冷哼了一声道:“我劝你走远些,别意我生气。”
金明雄道:“我不会走,师父已经答应我们的好事,我有权利。”
武同春起身,走到“桃花女”身边,眸中又露凶光,粗声暴气地道:“外面是谁?”
“桃花女”故意用手环住武同春的腰,把头靠过去,咕叽一笑道:“是偷看好戏的!”
这话说的相当缺德,再窝囊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妒意满腹的金明雄推开窗,穿人房中,怒视着武同春。
武同春推开“桃花女”,瞪着金明雄,杀机自心底冒了起来。
“桃花女”不屑地道:“你太不自量,我说过这辈子我不会喜欢你。”
金明雄咬牙道:“紫娘,你别太过份!”
“桃花女”大声道:“金明雄,我恨你!”
武同春闪电出手,一把抓住了金明雄,用力反扭,金明雄力挣不脱亡魂尽冒,栗声道:
“你还不阻止他?紫娘,你……”
武同春心里记牢了“桃花女”告诉他不给对方机会这句话,一掌印上金明雄的后心,一声惨嚎,金明雄口血飞迸。
武同春一松手,金明雄扑了下去。
“桃花女”不自禁地尖叫出声,这并非她的本意,但因她没及时阻止事实便形成了,这问题相当严重。
房门起了敲击声,房主人的声音道:“怎……怎么回事?”
“桃花女”咬了咬牙香唇,道:“没事,闹着玩的。”
老太婆的声音道:“闹着玩?……刚刚那一声好像……”
“桃花女”道:“老实说吧,大娘,我夫妻俩是练武的,每天晚上都得练上一阵子,刚才就是在练功夫,没事,请安歇吧!”
老俩口咕哝着走了。
“桃花女”望着金明雄的尸体,喃喃地道:“怎么办,这乱子可闹大了,如何向父亲交待?他是父亲唯一的传人,这……”
目光扫向武同春,咬咬牙,道:“看来只好如此了!”
‘武同春心里可说什么完整的意念都没有,他不但记忆丧失,心神也受到控制,唯一保存在脑海的,只有“桃花女”,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桃花女”又啁喃地道:“你因为有纵走白石玉的嫌疑关禁待查,却鼓其如簧之舌,说动了父亲任你自由行动,自己的正事不办,要暗中监视我,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脸上毫无矜怜之色,她所烦恼的是如何善后,同门的关系抹杀不了,武同春是由她控制,人被杀,她该负全责。
武同春芒然地道:“师妹,你自言自语些什么?”
“桃花女”脱口道:“你杀了地,我怎么办?”
武同春道:“埋了就算了,怎么办?”谁要他找死,想欺负你!”
“桃花女”眉头连皱,道:“把他带出去,我们不能留下痕迹!”
“带出去?”
“唔!带到无人的地方,灭迹!”
“好吧!”
“从窗子出去,不能惊动房主人!”
武同春挟起金明雄的尸体,穿窗而出,“桃花女”也跟出小户人家,院浅屋低,外面只一道短篱,出入毫不费事。
一阵疾驰,来到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武同春把尸体放落,道:“如何处置?”
“桃花女”悠悠地道:“让我想想!”说着,倚近武同春,手掌按向“命门”大穴,只消一吐劲,武同春准死无疑。
武同春懵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