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南风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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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南风真集-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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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周孟尝品茗细谈片刻,蓦然想起今夜与那署名大花之人的桥头约会,问明了东桥头的位置,推说身子疲倦,径自憩息去了。

  一更过后,遽明匆匆换上夜行劲装,推开窗门,身子略曲人已临空飞起,半空霍地转首,轻飘飘地落在树枝之上,一观天上星夺,身形又起,快如疾矢,一连闪了几闪,已失身影。

  遽明去后不久,周孟尝房内突然传出嘿嘿冷笑声:“哼,谅你小子武功再高,也难逃太鱼教掌握,嘿嘿。。”

  且说遽明风掣电闪地奔出十几里路,倏然顿住身影,一望前面石桥隐现,水声潺潺,暗道:是了,这座石桥恐就是所谓东桥头了。

  身形再起,落在桥梁之上,只见对岸桥头缓缓走来一人,竺帽遮面,看不清颜面,但觉此人衣衫褴褛,脚污如泥,人未到,先是一声喝叫:“好小子,看你今天还逃得了吗?”

  遽明说道:“尊驾约我来此,竟欲何为,如果有事相寻,不妨先将宝剑还我再谈不迟。”

  蓦听此人又是一声大喝道:“好小子,偷了老夫的宝剑,不但不还给老夫,还说老夫拿你的剑,真是打了人唤救命,你瞧老夫没法治你吗!”

  遽明如雾蒙头,还以为他要放赖,不由得急道:“尊驾为何出尔反尔,毫无信义。明明昨夜在下出外之际,尊驾进入在下房间,带去宝剑,有据为凭,尚反说在下偷了尊驾的宝剑,倒底存着何种心思,不妨道来,何必扯三说四,颠倒是非呢?”

  哪知此人闻言,“哼”的一声,喝道:“好小子真个王八羔子,给你三分颜料开染坊,仗着琅琊老鬼给你撑腰,就认为老夫不敢教训你吗?”

  话声未落,突地迎面一掌击来。

  遽明料不到他,说打就打,桥身狭窄,无法闪避,只有硬接来势。

  “嘭”的大响,遽明立足未稳竟退后一步,心下微惊,再见此人“咚咚咚”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咦”的一声,脱口而出。

  遽明心内方自微怒,蓦见这人竺帽突掀,露出一个满脸油污,形态威猛的面容来,只见他须发紊乱,两眸神光逼人,年约五旬,一身破褴衣衫,几乎每一寸都经过缝补,待看清遽明之后,惊异之容陡现,“哦”的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他。。难怪。。”

  老者眸中神光突敛,喟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花子老了!”

  遽明方想出言寻问,老花子突然喝道:“小伙子,你是什么人?”

  遽明毫不思索答道:“晚辈金遽明。。”

  老花子摇了摇首,说道:“我是问你的讳号!”

  “晚辈出道江湖不久,尚无讳号,老前辈是否能赐告名讳?”

  老花子眸光一闪,忽然问道:“你师傅是否曾向你提及‘南道’、‘北丐’其人?”

  遽明初入江湖,阅历本浅,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

  老花子神光黯然,喃喃低语:“光凭你这身武功,你师傅恐也是半仙之人,怎会提及老花子这等凡夫俗子呢。。”

  遽明恍然悟道:“前辈可是‘南道北丐’中的北丐老前辈?”

  老花子似乎微有喜色点了点首。

  遽明自忖猜对了,见北丐面有喜容,不禁微微一笑,忽想起金牛剑,便道:“那柄宝剑请还给晚辈,晚辈就感激不尽了。”

  “宝剑?”北丐疑问道。

  “是的,昨天晚上您,您拿去的。。”

  北丐更疑道:“没有啊,昨天夜上,老花子酒瘾大发,喝得大醉,自己那柄破剑还被那个小坏蛋给偷走呢!”

  遽明大疑,忙将昨日夜里,失剑的事告诉北丐,北丐方才大悟,呵呵笑道:“小伙子,你上当了。你的剑是被太鱼教教主琅琊真君门下最小的第四徒‘慕花秀士’拿去的。怪不得,你一来就莫名其妙地向老花子要剑,弄得老花子满肚子疑问,哈哈哈!”

  北丐说到此,似又想起一事,油脸上忽然浮上怒色,“哼”的一声说道:

  “好个王八羔,原来这小子设计将我们俩骗来此地火拼,而收渔人之利。好小子的毒计,无同伦比。幸亏老花子一错没有再错,否则这个小子可乐坏了,哼!”

  遽明不由得疑惑丛生说道:“晚辈与“慕花秀士’素未平生从不相识,为何要如此相戏?”

  北丐叹道:“小伙子,你有所不知,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人无伤虎之意,虎有害人之心。况且你必然会与太鱼教结仇生怨,以你武功之高,这般人明地里无从下手,只有在暗地里搬弄是非,暗箭伤人。。”

  遽明一想也对,这几天来连番败伤太鱼教,无怪他们要害自己,心中恍然之后,便说道:“听老前辈一言,茅塞顿开,至于方才晚辈有冒犯之处,尚希前辈原谅!”

  北丐呵呵笑道:“难道小伙子身怀超人武功而不骄,实属希见,见面即是有缘,老花子无物奉赠,只有将这面小旗赠与老弟。”

  北丐从怀内摸出一面长约半尺,旗面刺绣麒麟,金光闪闪的小旗子,交到金遽明的手中,说道:“这旗子乃丐帮的信物,老弟如遇困难之时,不妨寻一花子,取出此旗,必有人为你效劳,言尽至此,后会有期,花子去了。”

  一连几个纵掠,身形已失。

  金遽明将麒麟小旗揣进怀里,一瞧天色四更已过,遂不再耽搁,疾奔而回。

  次日清晨,金遽明醒来,兀自想起慕花秀士到底是什么样子,自己连他面都不识,就算碰着面也认不出来,怎能讨回金牛宝剑呢?又想到金牛宝剑神兵利器,若在他手中,不知要残害多少无辜的人,岂不是自己间接造的孽么?

  心中烦躁,不由得径自在房间内来回踱走,沉吟不已,突然房门“克克”

  作响,遽明上前打开房门,只见庄珍姑娘和玲玲停立门前,瞧见金遽明不由得同时说道:“金哥哥早。”“金叔叔早。”

  金遽明微微一笑说道:“你们都早。”

  随即问玲玲道:“你爹起床没有?”

  小女孩突然笑道:“爹爹老早就出去了。”

  “哦!那么你娘呢?”

  玲玲闻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竟然一红,几乎落下泪来。

  “我娘早就死了,玲玲没有娘了。”

  金遽明无意问触及玲玲痛处,不由得歉意满面,忙道:“玲玲别伤心,金叔叔教你飞如何?”

  玲玲闻言,伤心之容竟然一收,天真之态又复,稚笑道:“好啊!好啊!

  金叔叔现在就教我好吗?”

  金遽明为使这个可爱的玲玲高兴,连说:“好!好!”

  领着玲玲直朝着庭园中走去,庄珍姑娘见他没提起自己,不由得满怀委屈,嘟着小嘴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玲玲的确是练武的奇才,不到片刻工夫已摸到门径,金遽明更是高兴,暗忖:若不是有事在身,必定将一身武功传授给这个可爱的小妹妹。

  玲玲轻功此时又进一步,竟可窜起二丈来高,比起一般江湖中人来并不以了,这固然资质有莫大的关系,就是聪慧方面也要能达顶峰,否则再费你练个十年、八年也不见得有所成就。

  玲玲当时喜得一张小嘴再也合不拢来,拍着小手,满园子乱跳乱蹦,显得活泼异常。

  在这段时间里,遽明、玲玲两人已相处得比亲兄妹还来得亲热。

  从玲玲的口中,遽明业已知道,周孟尝并不是她的亲生爹爹,至于玲玲的身世,玲玲自己也并不知道,只隐隐记得她和娘在两三年前被周孟尝带来此地,两年前她娘就去世了,只剩下她与干爹在一块过了。

  玲玲奇怪地问着遽明:“为什么娘和爹会常常吵架,而且还常常打架呢?”

  遽明对她们的家庭琐事,却无法置答,微微笑道说:“以后你就会明白的。”玲玲摇着小头,表示以后还是不会知道,还隐隐透出,她娘的功夫很好,常把爹爹打得四下乱跑,末了玲玲还学着她爹爹做个逃跑的狼狈象,引得遽明朗声大笑。

  但遽明私下对玲玲与周孟尝的微妙关系,却甚为怀疑,只是自己本身是客人的身份,无权干涉罢了。

  休息了一会儿,遽明继续开始教玲玲内功吐纳之法,遽明已横着心肠,尽在这几天内,将自己得自《南风真集》里的武功,教给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女孩。

  正在不耐其烦地讲解要诀的时候,突然一丝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若是平常武林中人,也休想能听得出,但在内功已臻颠峰的遽明耳里可就不同了,眼角瞥处,业已发现东面树丛中隐隐匿藏着一人,当下不由得大喝道:

  “什么人?”

  突见周孟尝笑哈哈地走了出来,说道:“哦,老弟在教玲玲功夫,这小丫头就是这样,一天到晚老是缠着各位叔叔们教这样,教那样,也不怕涨破你这个小肚子,哈哈。。”

  虽闻笑如常,却掩藏不住神色间的尴尬。

  遽明毫不介意,朗笑道:“小妹妹的确讨人喜爱,见着她的人,莫不愿把自己一身所学的武功教给她为快呢!”

  周孟尝忽然一拍脑袋,说道:“哈哈,我这个做主人的,也真糊涂,竟让客人饿着肚子,该死,还望老弟包涵包涵。”

  遽明忙自谦逊,整了整衣衫,跟着周孟尝一齐进入楼房之内。

  周孟尝轻拍了拍手掌,不到一刻间,立即有四个家丁模样的汉子捧来银杯玉盘,牙筷瓷碟一类精细宝贵的东西,不由暗忖:不知周孟尝究竟是干什么的,瞧排场,丝毫不亚于王公显官。周孟尝眸子一转,似知遽明主意,微微笑道:“兄弟素喜与武林豪杰来往,祖宗遗下偌大的产业,已被我这个不事生产的败家子弄得精光,真是惭愧。哈哈,不过老弟也不要误会,兄弟生性如此,哈哈。”

  片刻间酒菜备齐,热气腾腾,酒香四溢,周孟尝忽道:“咦,还有庄姑娘呢,怎不见出来,玲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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