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座酒客,十有七八都是本地人,大都知道他是当地威震江湖“飞鹏庄”庄主“飞鹏铁爪”邓天武的独生子,“花花太岁”邓景瑞,谁敢开口多事,自找麻烦!
文仁杰初出江湖,他修养虽然甚好,虽然不想惹事生非,但是耳听“花花太岁”邓景瑞如此满嘴下流秽语,心中不由再也忍不住地怒火陡然上冲,剑眉蓦地双轩,沉声截口道:“住口!”
“花花太岁”邓景瑞倏然嘿嘿一笑,道:“怎么,你发火了?”
文仁杰语音冷凝地道:“区区奉劝阁下最好收敛些,别太下流无耻,欺人太甚!”
“花花太岁”邓景瑞道:“要是本庄主不听奉劝,不收敛,你便又如何呢?”
文仁杰剑眉再次轩了轩,朗声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区区也不例外,这话的意思,你阁下明白么?”
“花花太岁”邓景瑞道:“你可是想代她出头,当护花使者?”
文仁杰冷哼一声道:“你若再不收敛你那些胡言乱语,区区自是不能袖手!”
“花花太岁”邓景瑞眼珠转动地问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文仁杰道:“区区是她的什么人都是一样,你大庭广众之下,污言秽语调戏妇女,这种下流无耻败德的行为,什么人都可以管,都应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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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岁”邓景瑞嘿嘿一笑,道:“你自信管得了么?”
文仁杰道:“阁下此问实在多余,区区如是自信管不了,适才就不会得拦住她出手,要她把剑收起来了!”
“花花太岁”邓景瑞阴笑嘿嘿地道:“阁下说得是,不过……”语锋一顿,目光忽地转望着崔武那一桌,问道:“廖松,你认为怎样?”
这时,崔武被制穴道,已经其同伴替他拍开。
廖松是个三十五六岁的虬须汉子,闻问,立即答道:“先给他一些厉害苦头吃吃好了。”
“很好。”“花花太岁”微一点头道:“廖松,就交给你了。”
廖松嘿嘿一笑,道:“属下遵命。”
话落,立即长身站起,大踏步地直朝文仁杰面前走去。
文仁杰见廖松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他竟装作未见,站着的身子反而缓缓地坐了下去,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杯,神情潇 洒,语音平静而温和地朝方玲玲举了举,道:“玲妹,来,陪愚兄喝一点。”
方玲玲甜美一笑,兰花玉指轻举酒杯就着樱唇浅了一口,文仁杰却是杯到酒干,喝了个满杯满盏。
此际,廖松已经走到文仁杰的桌旁,双手叉腰地站立着,双目凶光灼灼地虎视着文仁杰,一脸凶神恶煞之相,大有要生吞活吃下文仁杰之态!
可是,文仁杰却头未抬,目光未转,神色仍然平静从容依旧,对廖松的站立桌旁视若未睹。
显然,他一点未把这个将要给他什么厉害苦头吃,一脸凶神恶煞之相的廖松放在眼里,根本就瞧不起廖松这等脚色。
他缓缓放下酒杯,正待伸手拿起酒壶向杯中注酒时,蓦地,廖松那蒲扇般地巨掌一伸,一把按住了酒壶,沉叱道:“酸丁,别喝酒了!”
文仁杰一抬眼,慢条斯理地道:“区区酒兴正浓,阁下何乃不识趣,扰人酒兴,请把手拿开!”
廖松嘿嘿一笑,道:“酸丁,你少和老子……呵……”
“老子”以下之言尚未出口,忽地变作一声惊“呵”地,飞快地缩回了按在酒壶上的那只巨掌,同时后退了一大步!
低头一看,他心底不禁震骇无比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也立刻变了色,原来他手指掌心竟然全都起一层水泡。
现在,他心里明白了,这白衣少年书生外表看似文质彬彬,实际是个身怀绝艺,功力上乘的武林高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文仁杰暗运“乾阳神功”透传酒壶,使酒壶于刹那间发生了高热,烫坏了廖松的巨掌!
廖松这里脸色方变,文仁杰却已倏然轻声一笑,道:“廖阁下,这是不识趣打扰区区酒兴的薄惩,别再呆站着了,请回到你的位子去坐下吧!”
廖松虽然一只手被烫起了泡,感觉火辣辣的疼痛十分,但是,他仍是个性情非常凶悍的恶徒,何况他被烫起泡的只是一只左掌,右掌并未受伤,怎甘就此罢休。
是以,文仁杰话音一落,他立即凶睛怒瞪地嘿嘿一声狞笑,厉喝道:“酸丁,这一点玩艺儿还吓不倒老子……”
话未说完,一只右掌已飞快如电地出了手,五指箕张地抓向文仁杰的左肩。
这时,文仁杰右手正拿着筷子挟菜,一见廖松右掌五指箕张地抓至,他神色从容依旧地,淡然一哂道:“廖阁下,你太也不识相了!”
话声中,手里的筷子已闪电般地敲在廖松的右腕脉门上!
他身怀上乘功力,一双竹筷子在他手里只要贯注三分内功就坚如钢铁,虽是随手一敲之力,也足可击碎一块石头!
廖松一身功力虽颇不弱,但是他的腕臂并非钢筋铁骨,焉能经得起文仁杰那一敲的力量。
只听廖松蓦地一声痛叫,左手背飞快地托住右掌,身躯倏地一矮,蹲了下去,腕骨已经被敲碎。
这情形,黄衣少年和崔武等四个黑衣汉子看得心头全都不禁凛然一震,脸色勃变!
崔武等四个身形倏地站起,“花花太岁”邓景瑞却适时抬手一拦,道:“且慢!”语声一顿即起,道:“崔武,你去把廖松扶回来坐下!”
崔武应声跨步去扶起了廖松,“花花太岁”目光随即望着文仁杰扬声哈哈一笑道:“本少庄主看走眼了,想不到阁下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语锋微顿,朝文仁杰抱抱拳,接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文仁杰冷冷地道:“区区姓文名仁杰。”
“花花太岁”眼珠转动地望了方玲玲一眼,又道:“姑娘的芳名是……”
不待文仁杰开口接话,方玲玲已冷哼一声说道:“你家姑奶奶名叫方玲玲。”
“花花太岁”嘿嘿一笑道:“在下名叫邓景瑞,家父武林人称‘飞鹏铁爪’。”
方玲玲陡地冷声截口道:“你父亲是‘飞鹏铁爪’,你想 用你父亲的名头来吓唬我们么?”
“花花太岁”摇头一笑道:“姑娘请勿误会,在下可不是这个意思。”
方玲玲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花花太岁”正要答话,崔武忽然说道:“少庄主,廖松的右手已经废了!”
“花花太岁”目中倏地闪过一丝寒芒,冷冷地道:“一只手废了,又算得什么,别大惊小怪的丢人了!”
语音一顿即起,目光转望着方玲玲微微一笑,道:“在下因为姑娘和文兄既然都是武林同道,所以才说出家父的名号,用意乃在奉请二位移驾敝庄小作盘桓,想和二位交个朋友。”
方玲玲美目一凝,道:“姓邓的,你心里真是这个用意么?”
“花花太岁”点头作色道:“在下确实是这个用意,绝无半点虚假!”
方玲玲一声冷笑,道:“姓邓的,你以为姑奶奶不明白你的鬼心思么,哼,别说得那么好听了,你是那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就没有安着一点儿好心眼!”
她猜料的一点不差,“花花太岁”确实是没有安着好心眼。
不过,她虽然猜对了,但是“花花太岁”他可不承认,神情做作一片正色地摇头说道:“姑娘,你太多心了,在下……”
他话未说完,文仁杰忽然抬手一摇,阻断了他的话声,接口说道:“邓少庄主,承蒙相邀,甚感盛情,只是我们还有事情急须赶路,少庄主的这番盛情,我们只好心领了。”
“花花太岁”目光转动地道:“文兄可是因为记着在下适才言语唐突冒犯之过,心存芥蒂,不愿和在下结交,作此拒绝之词么!”
文仁杰摇头道:“区区这并非拒绝之词,确实有事不便前往贵庄盘桓耽搁,尚望邓兄见谅!”
“花花太岁”微一沉思,问道:“文兄此行何往,有什么事?能赐告么?”
文仁杰又一摇头道:“此乃区区与一位朋友间的私事,所以无法奉告。”
“花花太岁”声调倏地一冷,道:“好一个‘私事无法奉告’,文兄真会说话,真会推托!”语声一顿又起,接道:“照此情形看来,在下好言相请,是绝对无法请得文兄了!”
文仁杰神色仍然从容地微微一笑,道:“邓兄原谅,日后倘有机缘,自当专程前往贵庄拜望!”
“花花太岁”冷声一笑道:“但是在下却是向来言出不改,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请文兄和方姑娘一同移驾敝庄小作盘桓!”
方玲玲黛眉倏地一挑,道:“姓邓的,我们是不去定了,你要强请就强请试试好了!”
“花花太岁”阴笑了笑,目光转望着文仁杰问道:“文兄意下如何?”
文仁杰神情淡漠地道:“区区随便邓兄,不过,邓兄如果定要强请的话,最好别在这座酒楼上,那会扰了别人的酒兴。”
这话正中“花花太岁”的心意,连连点头道:“文兄说的是,在下敢不从命。”语声一顿,故作沉思地接道:“出西城三里转往南行百丈,那里是一座乱葬岗,文兄意下如何?”
文仁杰微一点头道:“好,二更正,我们就那里见好了。”
“花花太岁”嘿嘿一笑,道:“如此,在下先走一步,二更正,在下当在那里恭候文兄和方姑娘的大驾!”
文仁杰又点了点头道:“邓兄只管先请,区区和方姑娘一定准时赴约!”
“花花太岁”没有再说什么,阴笑了笑,朝文仁杰微一抱拳,带着廖松崔武等五个黑衣汉子下楼而去。
方玲玲望着“花花太岁”下楼去后,美目眨了眨,忽然转向文仁杰甜美无限地低声笑说道:“杰哥哥,这一下子,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瞒不住我啦!”
文仁杰愕然一怔道:“我什么事情瞒了你了?”
方玲玲甜美地道:“你武功那么高,却一直没有告诉我,那不是瞒了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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