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十三郎也到了,后院上房,东西两厢都有了客人,只剩下了一间,虽然也在后院,但却是个小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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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当二更刚过时分,后院内有了动静,是那五个青衣劲装汉子,他们并肩排列在后院中,面对着东厢房。
为首的那名汉子嘿嘿一笑,沉声低喝道:“小酸丁,你出来吧!”
东厢房里黑漆漆地,没有点灯,也没有一点声息动静,显然,那位银衣书生必是因为赶路辛苦,已经睡着了。
那大汉连喊了两声,东厢房内均无动静声息,双眉不由一挑,道:“酸丁,你不答话不敢出来,大爷们难道就不敢进去么!”
说着,迈开大步,便朝东厢房银衣书生住的那一间门前逼近。
银衣书生房内仍无声息,仍无动静。
于是,那大汉猛地一抬腿向门上踢去,“砰”地一声,门根本未拴,被踢开了。
房内一片漆黑,仍然没有一点动静。
那大汉真大胆,略一犹豫之后,立即迈腿跨进了房内,伸手掏出火折子,点亮了灯,房内空空的,哪有银衣书生的影子。
桌上,一只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朋友,客店中不方便谈话,也惊世骇俗,城北荒坟场会,本公子先行一步,在那里等你们一个更次,不敢来就算了。”
那大汉看完纸条,冷哼了一声,返身出房,朝另四个汉子一打手势,当先腾身上屋,直扑城北荒坟场掠去。
城北五里多地,距离江边不远地方有一处荒坟场,一座巨坟墓碑前,神情潇洒地静立着那位银衣书生。
五名青衣劲装背刀汉子一到,他立即冷声说道:“你们来了?”
那大汉冷哼一声道:“大爷们来了。”
银衣书生道:“请先报你们的姓名!”
那大汉道:“爷们是‘飞虎庄’五虎,你大爷名叫金海山。”
银衣书生问道:“你们追在下何事?”
金海山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你还要装蒜么?”
银衣书生剑眉一挑道:“在下装什么蒜了?”
金海山目光灼灼地道:“小子,你可是名叫易华隆?”
银衣书生摇头道:“不是,我姓贺名云卿。”
金海山冷笑道:“小子,你想抵赖么?”
贺云卿神色一怔,道:“金海山,姓名受之父母,岂有随便乱说的!”语声一顿又起,问道:“你们找那易华隆有何事?”
金海山道:“你既然不是易华隆,就不必问了。”
贺云卿语音冷冷地道:“只怕由不得你。”
金海山双眉一挑,道:“难道还由你?”
贺云卿冷哼一声道:“不回答我的问话,你们五个就一个也别想离开这座坟场!”
金海山突然哈哈笑道:“你配么?小子。”
贺云卿神色冷峻地道:“金海山,别说你们五个,就是你们庄主亲自来此,我要是不想让他离开,他也得乖乖地听话留下!”
金海山脸色倏地一变,道:“小子,你好狂的口气!”
贺云卿沉声道:“少说废话,你不信就出手试试好了!”
金海山嘿嘿一声冷笑,道:“大爷当然要试试你!”
话声中,蓦地跨前一大步,出掌猛朝贺云卿当胸拍去!
贺云卿口中淡然一哂,倏然抬手,一翻腕,已扣住了金海山拍来的手腕脉门。
金海山心头不禁骇然大惊!
另四个汉子见状,立时身形齐动,便纵身扑出,然而,贺云卿他并没有难为金海山,已松手往外一推。
他松手往外一推,看来虽似并未用力,可是金海山那魁梧的身躯,竟然稳立不住,踉跄着连退了五步。
贺云卿冷笑道:“金海山,现在你信了没有?”
金海山神情呆了呆,立即嘿嘿一笑道:“贺朋友,你手下虽然高明,但是……”
贺云卿目射寒电地接口道:“你还不服气,是么?”
金海山道:“咱们五虎兄弟练有一个联手搏战的小小阵式,你如果能破得了,咱兄弟才能真正的心服口服,你敢不敢?”
贺云卿剑眉倏地一扬,道:“我没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布阵吧!”
金海山嘿嘿一声冷笑,反臂探手掣出了背后的厚背刀,举刀一挥,低喝道:“布阵!”
风声飒然,人影飘闪间,五人已各就方位,成梅花形将贺云卿围在中央。
贺云卿气度沉稳,身形渊停岳峙凝立如山,星目神光如电地环扫了五人一眼,轻声一哂,道:“飞虎庄的‘五虎断魂刀阵’,虽非独步武林之绝学,但在当世江湖中倒也算得小有名气,今天我倒要好好的开开眼界,看看你们‘五虎断魂刀阵’有多大的火候威力!”
话落,右手缓缓撤出腰间的佩剑,凝神蓄势待敌!
金海山蓦地一声大喝,阵式立即发动。
贺云卿口中朗然清笑,长剑疾挥,寒虹暴闪飞旋中,只听一阵“叮当”激响,火星飞溅,惊“呵”之声此起彼落……。
刀光剑影倏敛,五人竟全都变成了赤手空拳,“断魂刀”也全都脱手被击落地上。
贺云卿缓缓收剑入鞘,语音沉寒威凌地道:“金海山,你心服了没有?”
一招之间,刀阵即已被破,于此可见贺云卿不仅一身所学功力高绝,而且必定深谙刀阵的奥秘!
至此,金海山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目光不由深望了贺云卿一眼,垂首默然不语。
贺云卿说道:“金海山,现在请答我问话,你们找那易华隆做什么?”
金海山道:“奉庄主之命找他查一件事情。”
贺云卿问道:“什么事?”
金海山道:“他杀了人!”
贺云卿道:“杀的是什么人?”
金海山道:“咱们庄主的好友‘八臂雷公’唐其正大侠。”
贺云卿脸色微变,道:“你这话实在?”
金海山道:“绝对实在!”
贺云卿目射寒电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金海山道:“十天之前。”
贺云卿微一沉思,道:“易华隆是何许人?”
金海山道:“年约二十一二岁,穿着打扮和你完全一样。”
贺云卿“哦”了一声道:“是何人门下弟子?”
金海山摇头道:“不知道。”
贺云卿道:“知道他的出身吗?”
金海山道:“据说他自称是当年‘银龙会’易会主的后人。”
贺云卿轻声一“哦”,想了想,道:“请转告贵庄主要他别找易华隆查问此事了。”
金海山凝目问道:“为什么?”
贺云卿冷冷地道:“不为什么,这件事我决心插手了。”
金海山道:“你插手了别人就不能查问么?”
贺云卿冷哼了一声,道:“不错,凡是我决定插手的事情,就决不容许别人插手!”
金海山嘿嘿一笑道:“贺朋友,你这话不觉得有点太狂了么?”
贺云卿剑眉微扬了扬,道:“话我已经说了,只要你转告贵庄主,听不听,那是他的事情。”语声一顿又起,冷声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金海山目光深望了贺云卿一眼,没有再说话,转向四个汉子道:“我们走!”
话落,掠身疾奔而去,连被击落地上的“断魂刀”也未带走。
目视金海山等五人身影走去消失不见之后,贺云卿忽然吁声叹了口气,正待长身掠起……
突然,一个冷漠的声音倏起,道:“阁下,留步。”
贺云卿心中不禁微微一惊,循声凝目望去。
只见一个手提蛟皮长袋,身着黑衣,相貌英挺,神情冷漠的少年,洒脱地由十多丈外一座坟堆背后现身走了出来,脚下看似缓步从容,其实却快若行云流水。
贺云卿凝目问道:“阁下何人?”
黑衣冷漠少年答道:“十三郎。”
贺云卿道:“师承何派?”
十三郎道:“寒木门。”
贺云卿微一怔道:“寒木门?”
十三郎道:“没有听说过么?”
贺云卿摇头道:“没有。”
十三郎神色淡漠地道:“现在你总算听说过了。”
贺云卿眼珠转了转,问道:“阁下喊住在下有何指教?”
十三郎道:“请问一事。”
贺云卿道:“什么事?”
十三郎冷冷道:“你为何要插手管那易华隆之事?”
贺云卿道:“阁下可是以为不该?”
十三郎道:“我只是奇怪。”
贺云卿一摇头道:“阁下,我不愿告诉你。”
十三郎道:“你必须告诉我!”
贺云卿目光一凝,道:“有必要么?”
十三郎神色冷漠地道:“阁下,适才你对金海山他们五个是怎么说的?”
贺云卿双眉微微一扬,道:“你也要那样对付我?”
十三郎冷声一笑道:“对了,你如果不告诉我,就得和金海山他们五个一样,今夜休想离开这座荒山坟场。”
贺云卿忽然轻声一笑,道:“你阁下有那把握?”
十三郎冷哼一声,道:“我生平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贺云卿星目倏然凝住地,冷声说道:“你那么有自信?”
十三郎浓眉一挑,说道:“阁下不信,何妨试试!”
贺云卿忽地朗声哈哈一笑,道:“十阁下,你实在够狂的!”
十三郎冷声道:“阁下别说废话了,你打算怎样,告不告诉我,请速决定!”
贺云卿冷冷地说道:“除非你能胜了我。”
十三郎道:“你是要先试试我的所学?”
贺云卿淡然一点头道:“不错,我要先看看你值不值得我告诉你!”
十三郎目中寒电一闪,道:“好,我们就以三招为限,一决高下好了。”
贺云卿心头不禁一震,道:“阁下,你自信三招之内定能胜我?”
十三郎道:“三招不胜,我立刻……”
贺云卿接口问道:“怎样?”
十三郎语音冷凝地道:“自断双手!”
贺云卿脸色一变,双目微皱地道:“阁下,这是何必?”
十三郎道:“何必不何必,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