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友,绝无不敬之意。白大侠与商少侠里面请,容萧福稍尽地主之谊后,再详述一切,至时白大侠就不要再与那紫带帮匪交往了。”
白秀山蹙眉瞥了站在身旁的徒儿一眼,略加沉思。自忖事已至此,莫若进去,看萧福到底能如何对付自己师徒。遂也笑了笑招呼徒儿一声,坦然而进。
萧福却再次吩咐奚瑞说道:“命人献茶,准备酒饭。”
奚瑞恭敬地领命,才待要去,白秀山却转声说道:“我师徒稍待即去,酒饭请免。若能有壶好茶润喉,已感盛情,其余的不敢劳动费心了。”
奚瑞闻言看着萧福,萧福不答白秀山的话碴,却转对奚瑞说道:“白大侠师徒可有代步?”
“有辆马车,是从前紫带帮的东西,被……”
商五洲这才记起,马车果然还是从前雇用的那辆,才待开口声明,萧福却已冷哼一声说道:“你像是无法忘记紫带帮了!”
奚瑞面色陡变,迭声说道:“奚瑞不敢,不敢,不……”
“去,备酒献茶,将白大侠马车上的牲口解下,妥善照料。
车上若是失去丝毫杂物,唯你是问!”
奚瑞慌不迭的应话,立即快步走下。白秀山暗中蹙眉,心存疑念,暂忍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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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寒蛰神功
室内明窗洁几,布置古雅,众人落座之后,适时香茗送到。萧福等来人退出之后,才肃色说道:“我知道白大侠有很多话要问我,如今萧福先说个简单的始末,然后白大侠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再回答。萧福侍奉老主人数十年,老主人曾经教我强身健体的武技,只因根本无须萧福施展,是故始终不为人知。”
“自老主人带来楚零,主母忧伤致死,少主人流落在外,继之鲁达赴约,少主人由外归来等情,白大侠已经知道得很详细,萧福不多废话。冰玄老人到敬阜山庄之时,少主人命我去刘家墓地与鲁达送信,鲁达交给我一个鱼皮小囊,并说要是他和少主人有了危险,要我再开囊细看。
“其实,我虽然爱护少主人,但鲁达却是老主人的冤家,所以回来后,立刻就打开了他那鱼皮小囊。囊中竟是一本专修玄寒奇功的‘寒禅宝卷’和足够应用的药物;宝卷后乙章,是玄寒冰煞阴功中最高功法的‘寒蛰神功’及‘寒蛰三解’之法。当时我却仍然并不了解鲁达要我在他危险时开启皮囊的原因。”
“直到少主人撞破门墙,狂奔逃出山庄;次晨您和涵龄道长,背着鲁达及冰玄老人尸体到来的时候,才悟出道理。我暗中看清您和道长把尸体放在马棚之后走去,立即自马棚中将尸体用马驮到我那石室,并掩没了一切痕迹。当时就按照‘寒禅宝卷’上面所载寒蛰三解的方法,来救治冰玄老人和鲁达。”
白秀山本在合目静听,至此不由睁开双睛问道:“你的意思可是说那鲁达和冰玄老人,并未身死,而是施展一种名为‘寒蛰’的功力,定蛰假死……”
萧福笑着接口说道:“不错,寒禅宝卷上写得明白。当身具玄寒冰煞阴功的高手,遇到无法克服的灾难和胜过自己的致命敌者时,可以施展‘寒蛰神功’而假死;这种假死本来不须人救,两个时辰之后,自能回醒。只要有人把尸首妥善安置,莫令仇家损毁,谨守一旁相待,至时神功自解,人也随即复生。
“不过鲁达和冰玄老人,都是寒煞阴功的高手。他俩对敌互搏,我虽并未目睹,想来必然是各自施展寒煞阴功,拚死争胜;结果在最后关头,两人内力将尽,收既不可,发亦无力,遂不约而同施展寒蛰神功,护守心灵一点;但又都想乘对方定蛰刹那,致敌死命,结果两败俱伤!是故非但无法自然回醒,若非了解寒禅宝卷的人物救应,过了两个时辰,却是非死不可了。所幸我已知道解救的方法,但也明白了长发鲁达的阴狠。
“原来他在交给我皮皮囊的时候,已经定下步骤,料得他和冰玄胜负难分之时,必然各尽全力施展寒煞;最后为获一线生机,寒蛰神功也必须施出。他因已有预谋,认定我会按照预嘱行事,所以才大胆地逼成两败俱伤的局面;至时我打开囊,自然会救他活命,而冰玄老人却是死数。”
“老萧福我一生谨慎,不怕白大侠笑我,生平只知感激老主人的恩惠。除了老主人和少主人兄妹之外,其他任凭是谁,也休想买到我这颗心。何况鲁达还是老主人的冤家,他又是这样狡诈狠毒,但我又不能不去救他。少主人叫我送消息给鲁达的时候。曾告诉过我他和鲁达的关系,我不能使少主人伤心,因此我存了个心机,先救冰玄老人,再救鲁达,这样在我觉得才对……”
半天没开口的白秀山,冷冷地接上一句道:“这样才对得住萧珂,冰玄老人又足能敌挡鲁达,更不惧老主人出事;谁也不得罪,不愧是总管的身份,做事面面顾到。”
老萧福闻言瞟了白秀山一眼,嘴巴带着似轻蔑又像是极其神秘的微笑,接着说道:“后来我就动手救治了他俩,暂时藏在我那三间石屋里面。想不到老主人却已服毒,竟然是夜身亡。我悲伤哀怨和恨怒之下,确曾起过要杀死楚零的念头。
我总认为敬阜山庄是毁在他的身上,直到今天,这个想法仍然没有改变。不过楚零已是瑾姑娘的夫婿,萧福已无法可想了。”
白秀山心中存着一件至今不解的往事,听萧福说到这里,正好藉此一明究竟,遂再次开口问道:“萧福,就在你老主人自以为是服毒的当夜,你竟然无故失踪,在吕梁山上说的那番话,自不实在。到底你和鲁达及冰玄老人,从敬阜山庄到了个什么地方?可否把实情说给我听听?”
白秀山的真正用意,是要追查出当日引他和涵龄到刘家墓地,虚耗了一夜的那个人是谁?
萧福却意会不到这些,闻言慨叹一声说道:“不瞒您说,我当夜根本就没想到要走,正在苦思如何杀死楚零才好的办法,不料暗中有人引我出庄,告诉我少主人卧睡在离敬阜山庄二十里地的‘小刘庄’长顺子家中,要我带着鲁达快去。长顺于是我看着他长大的,种的是萧家的田,已经三代了,所以我什么都没带,只领着两个活死人……”
“活死人?萧福,你这是指着鲁达和冰玄老人说的?”
白秀山听出了破绽,立即询问,谁知道老萧福并不回答他所问的话,只是面带诡谲的对他笑了笑。白秀山心中一凛,想到了某种可能。暗忖萧福竟然狡猾至此,不能不小心应付,随时改变话题又问他道:“引你出庄的这个人是谁?”
“到今天我萧福还蒙在鼓里呢!那人隐在暗处,说话声音非常奇怪,话完就走,所以是谁至今成谜。”
白秀山听出萧福这句话不似虚假,不禁暗皱眉头。老萧福却似又回忆起当年,半晌之后才吁叹一声接着说道:“谁知我领着鲁达和冰玄老人向小刘庄赶去,行未十里,发现有人仰卧大路之上,近前看时,竟然就是少主人。他卧睡未醒,身下压着一封信柬,上面说少主人服了奇药,必须两个时辰才醒,可到长顺家休养。事已至此,我只好背起少主人到长顺家去。
“那知怪事还有,长顺子早已打扫干净了三间上房,在迎候着了!询问之下,才知道有人在傍黑的时候,以我老萧福的名义,通知了长顺子夫妇俩,请他们赶快打扫出两间干净房间来,说少主人就要和萧福前来,因为少主人惹老庄主生了气,在外面避两天,再回庄去赔罪。最最叫人凛惧诧怪而使我至今想来还不安的是,那个到长顺子家传话的人,还说我要带着两个看上去非常怪异,但却极为忠诚的仆从一道来,一个是黑发披肩,一个是白发白髯,要长顺子别害怕……”
白秀山听到此处,接口又问道:“这些事可是发生在你老主人出事的那天晚上?”
“就是那一夜,在三更过后不久。”
“哦!原来如此。”
白秀山激动的挺了挺腰和前胸,说出这句话来,他似乎是对当年的一切,都已恍然大悟。
萧福一旁也已看出内情,不由地问道:“白大侠,您可是已经猜想出这个人是谁来了?”
白秀山点了点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萧福紧紧迫问道:“谁?这个人是谁?”
白秀山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来:“楚零。”
“他,竟然是他!”萧福实在觉得忒地突然,惊疑难言。
白秀山并不向他解释,反而问道:“你要说的话说完了没有?”
萧福看看白秀山,他也不回答,却仍然问道:“您说那个人是楚零,真令人不敢相信……”
白秀山截断萧福的话锋说道:“没人一定要你相信,要是你话说完了,我倒还有些话。”
萧福眨了眨眼,笑着说道:“话虽没有说完,先听您的也行。”
白秀山聪智过人,此时非但已经悟解了当年种种怪事,并对萧福暗中在某件事情上捣的鬼也已明了。此时他却故作不解,向萧福道:“你最好把没说完的话快些说完,我急欲赶路。”
萧福笑着说道:“您可是要多担待些了,怕您三天五日还无法动身。”
白秀山冷哼一声道:“萧福!你要留下我白秀山!”
“萧福早有声明,从来不敢对老主人的知友失礼。”
“还有哪个要留我在这白石掌镇?”
萧福诡秘地一笑,并不回答。
商五洲一旁却正色说道:“萧总管,你可知道我萧盟伯已经现身了?”
萧福瞟了他一眼道:“老主人如今何在?”
“你还记得楚少侠和我双乘马车,途遇萧珂和您的事吗?那就是萧盟伯吩咐楚少侠送我上路的。”
“商少侠,我只问你老主人现在哪里?”
“临安。”
“白大侠,商少侠说得对吗?”
白秀山淡淡地说道:“我盟兄目下可能是在临安。”
“白大侠的意思可是说,不能保证老主人一定是在临安;也许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