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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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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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云彤、瀛壶钓翁停身山边,抬头望天色,略略打量了下山势,便自循着方壶渔隐所目标示,径向一道狭谷奔去,走完这道狭谷。已经深入山中,两人联袂疾奔,越峰渡洞,快似流星,不大工夫,已越过数十座奇峰峻岭。

  转眼夕阳西下,天色黄昏,连绵不绝的峰岭,逐渐隐入夜幕。

  两人又奔行一阵,到了一处断崖前面,抬眼看去,只见陡劈如削,高绝百丈,瀛壶钓翁收住脚步,转头对管云彤说道:

  “现在天将人夜,我们不妨趁这片刻时光,攀上崖顶,四处打量一下,想那‘耸云岩’顾名思义,必是高峻奇险之处,崖上视野广阔,如能辨出方位,待会月华放明之时,便不须费神搜寻标记,即可自行前往了。”

  管云彤略一沉吟,点头说道:“不错,北怪即在耸云岩大兴土木,人夜自必灯火辉煌,我们在崖上登高望远,当不难打量出来……”话未说完,人已走近崖壁。

  这断崖虽然陡壁如削,高达百丈,但两人各有一身惊人武功,当下身贴削壁,功行四肢,手脚并用,有如壁虎游龙,交替猱升而上,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已然攀上崖头。

  两人运足目力,放眼四望,但见沉沉暮霭,林木森森,黑压压的一片苍莽,有如置身山海之中,慢说打量出“耸云岩”的方位,就连哪里是岗峦,哪里是峰岭,也都分不清楚……。

  两人瞧了一阵,不禁顿感为难,心知要在这暮色苍茫之际,从起伏重叠,延绵不绝的山势中辨出一峰一岩的确切位置,若无熟人指引,纵有视达百里的超人眼力,也是难以分别得出。正感为难之际,管云彤忽的跨步飘身,隐身在左面一块高大突石后,招手向瀛壶钓翁低声说道。“钓公,快把身形隐起来!”

  瀛壶钓翁身形疾闪,到了管云彤身旁,轻声问道:“管兄发现了什么?”

  管云彤用手指了指崖下一株枝叶茂密的参天古松,凝神静听,默然不语。瀛壶钓翁极目望了一阵,但见风吹枝摇,松涛盈耳,一点毫无异状,不由暗感奇怪,忍不住细声问道:“管兄可是发现那树上有人吗?……”

  一语未了,树上突然响起一阵轻微说话声,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五师兄,你看前几天来的那两个老头子,比我们教主如何?”

  另一个沙哑的嗓子答道:“如论真功实力,彼此最多是半斤八两,不过听说教主闭关期中练成了绝世神功……”

  那低沉的声音似是不以为然的接口说道:“据我看来,教主施展神功,对付那老渔人,当然毫无问题,但要胜那残缺不全老头子,可还没有多大把握。”

  那个哑嗓音之人,忽的叹息一声道:

  “七师弟说的不错,中原武林,的确是人才济济,高手辈出,教主抱着万丈雄心而来,看来若要达到愿望,还得要一番艰苦夺斗,至于我们师兄弟这点艺业,实在是沧海一粟,渺小得太可怜了!……”

  一阵山风吹来,隐去了两人轻微的话声,瀛壶钓翁用手拉了一下管云彤的衣角,附耳说道:“听这两人的谈话,薛大哥同方壶渔隐,到了‘耸云岩’,已是毫无疑问,只不知他们口中说的什么教主,管兄听出是个什么来路吗?”

  管云彤暗忖道:“这两人口称中原,又是说什么教主,定系西域神蛛教主门下,想必是北怪唯恐实力不够,把他们牵引出来,果真如此,看来蒲逸凡失剑之事,早是他们有计划的行动了……。

  这念头在他脑际一掠而起,沉思了一阵,越想越觉有理,也越想越是心惊!对付一个北怪,已然十分吃力,再加上西域神蛛教的强大实力,纵是双仙,二友合力联手,也难与之抗衡,看来此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瀛壶钓翁见他神情凝重,沉吟不语,心知适才那两个谈话之人,必然大有来头,当下又低声说道:“我们赶快去驰援薛大侠他们才好!”

  管云彤遂把蒲逸凡失剑之事,以及自己的推想详为道出之后,瀛壶钓翁略为思忖了一下,接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把这两个人擒住,遇问一下,也许可以得到确实消息……”

  管云彤低声接道:“神蛛教戒律森严,教中之事,从不难道及外人。这两人适才一番谈话,若被教中第三者听到了,已算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必遭断舌割肉的凌迟酷刑,要从这两人口中得到消息就是以死相逼,他们也不会说出来。”

  瀛壶钓翁道:“那我们就把这两人擒住带路,到了耸云岩再相机行事!”

  管云彤伸手一抓,抓起两粒黄豆大小的碎石头,点头道:“眼下之策,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提气轻身,滑壁而下。

  两人滑下断崖,管云彤身形一晃,已到了那株参天古松下,接着抬头扬臂,扣在手中的两粒碎石,电射而出,但闻咚咚两声,树下掉下来两个身着大红僧衣的和尚。

  这两个和尚被管云彤用凌空打穴的绝妙手法,打中了穴道,从几丈高的树上摔下来,两人都跌得皮破血流,虽然还未摔死,但已伤的不轻。瀛壶钓翁伏身一看,只见两粒黄豆大小的碎石,深嵌在二僧两处要穴上,连身上衣服,也随着深陷肉中,不由暗声赞道:“凌空打穴,认位奇准,沧浪二友,果是名不虚传。”

  管云彤缓步走到两个和尚身侧,手指连扬,两粒碎石应手而出。

  瀛壶钓翁见他手不着实人身,竟用内家功力,把两粒深嵌在和尚穴道的碎石,起了出来,心中更是敬佩不已。

  管云彤在起取二僧身上碎石时,顺便已替他们打活了穴道血脉,不到一盏热茶时间,二僧舒展了一下手脚,双双跃起,望着当前两人发呆。

  瀛壶钓翁看了两个和尚一眼,说道:“两位可是西域神蛛教的门下?”他虽已听管云彤推断两僧是西域神殊教中人,但不知究竟是与不是,故而有些一问。

  二僧心知不说实话,定要再吃苦头,刚才糊糊涂涂的就被人家用暗器击中穴道,由树上摔下来,此刻满身伤痛,更是无力抗拒,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答道:“不错,两位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管云彤脸色一沉道:“什么人你们别问,我俩有事要见你们教主,识相的赶快带路,免得再吃苦头!”

  他判断眼前二僧,至多是神蛛教中三流角色,少走江湖,见闻有限,自己两人就是报出名头,也是等于白说,是以懒得与他们罗嗦。

  二僧互相望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道:“走!”跨步回身,向石边一条山径走去。

  这两个红衣和尚,乃神蛛教下三代弟子中的十大金刚之二,一名离凡,一外离垢,武功俱都不弱,因耸云岩正在大兴土木,恐防外人侵入,奉派在断崖下守望,想不到被管云影打下树来,此刻虽然伤痛颇重,但慑于对方武功,却又不敢反抗,只好一言不发地领头带路。

  两僧强忍身上伤痛,带着管云彤二人,向西疾奔,翻越过六七座山峰后,已是月华满天初更时分。

  瀛壶钓翁已大感不耐,忍不住问道:“耸云岩究竟是什么地方,离这里还有多远?”

  左边一僧侧脸一声冷笑,遥指西南一座插云高峰,答道:“就在那座高峰上面。”

  管云彤运目力望去,只见那高峰突出群山甚多,月光照着峰腰黑压压的林木,峰顶却被一片濛濛的云雾所笼罩。

  那座插云高峰看上去并不很远,但走起来却很遥长,直到月挂中天时候,才到入口。

  瀛壶钓翁打量当前山势,正走在一个双峰对峙的入口地方,数百丈悬崖峭壁,向两边伸延展开,中间是一条丈多宽的狭长谷口,看形势,宛如一只巨鸟张翼横卧,那高峰就屹立在双峰后面,一眼即可看出,这狭长山道是到高峰必经之路,大有一夫当关万人莫人之势。

  管云彤看那狭谷形势,异常险恶,两边绝壁如削,光滑似镜,既无兀出山石,亦无可攀矮松,而且逾往里去,逾是窄狭,二十多丈后突然向左弯去,不知有多深多长,如果两侧峭壁上,伏有敌人,无论明击暗袭,都是无法闪避。打量至此,立时紧走两步,迫在左面一僧身后,紧随而行,暗中运气行功,力聚双掌,只要有敌人施袭,立时先把身侧敌人毙去,或先点伤他穴道。

  瀛壶钓翁眼见这等情势,也自提高警觉,纵身一个疾跃,紧跟着右边一僧,凝神戒备前进。

  两个和尚侧脸看看管云彤与瀛壶钓翁,一声低沉的阴阴冷笑,昂着阔步,直入狭谷。

  深入狭谷三十丈后,向右转进,只见两侧峭壁更高,形势愈发凶险,二人紧随两僧,亦步亦趋,运劲蓄势,一点不敢疏懈。

  足足一刻工夫,才出了数百丈险地,幸好未遭暗袭。

  出了山谷,景物又是一变,只见一座排云高峰,巍峨屹立于月色之中,看去险峻至极。

  高峰前面是一大片草坪,其间满植花木,明月照射之下,但见红白相映,花香扑鼻,使人精神为之—畅。

  两个黄衣僧人带路,穿过那遍花林,刚刚到得峰下,突闻几声厉喝,暗影又闪出五个红衣和尚,左手盾牌,右手戒刀,一字排开,拦住去路。

  带路两僧,一见同伴现身,双双一个疾纵,跃入五僧队中。

  瀛壶钓翁一见五僧阻路,早将腰间软铁钓竿取到手中,就在两僧刚一跃起,蓦然振腕疾抖,钓竿斜出,钓竿钓钩,分袭两僧背后,他心中明白,要想立刻登山,势必先把这些和尚震住,故而一言不发,闪电出手。

  那五个拦路和尚,让过两个同门,瀛壶钓翁已振腕抖劲,竿、钩齐施的如风攻到,五僧左手盾牌,一齐挥动,银光闪闪,化成了一堵光墙,把瀛壶钓翁的钩、竿一齐挡住。

  瀛壶钓翁心悬方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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