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尚未说完,林中突然转出四个身佩长剑的青衣人,三个人迅速地抢过去,阻断了归路,另一人却哼哼冷笑道:
“胡大刚!今天我终于抓到你的错处了!”
樵子脸色大变,口中犹自强辩道:“你抓到我什么错处?”
那青衣人冷冷一笑道:
“到了山主面前,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我懒得跟你多噜苏……走吧!你还等什么,难道还要等我动手捆你起来?”
那个叫胡大刚的樵子,将头一昂,朗声道:
“席方平,你不用假公济私,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机会想排除我……”
青衣人微微一笑道:
“不错!可是你太谨慎了,使我很少有机会,今天……”
胡大刚瞪眼叫道:“今天怎么样?今天我是奉命出来的。”
青衣人席方平冷冷一笑道:“奉命?奉谁的命?”
胡大刚昂然道:
“郡主的命令,她今天忽然感到有点不舒服,刚好那金刚香用完了,所以才临时命我出来砍取……”
席方平冷笑一声道:
“这倒巧了,郡主的香不早不晚,刚好在这个时候用完了,而且又偏偏派你出来砍取,胡大刚,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理由你还是说给山主去听吧!”
胡大刚瞪起眼睛还想说话,席方平已不耐烦地道:
“老胡!我劝你别费事了,我刚从山主那儿奉命出来巡视,郡主也在那儿,她好好的一点也不像个有病的样子。”
话刚说完,林中突然又响起一个女子的口音喝道:
“席方平!我有病是否要向你先报告?”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断喝,使得几个人都为之一怔,接着林中施施然走出一个全身缟白的青年女子,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神态雍容端庄,秀丽绝世。
胡大刚的神情尤为诧异,躬身作了一礼,呐呐地道:“郡主!您……”
那白衣女子沉着脸道:
“老胡!你还多讲什么废话,我叫你砍的树呢?”
胡大刚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连忙指着那棵断树道:
“在……在那儿……”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道:
“那你还等什么?快收拾了送进去交给春兰制炼。”
胡大刚哈腰答应一声,拾起地上的钢斧,动身走到断树之前,挥斧去砍削上面的枝叶,动作却故意十分迟缓。
白衣女子又冷笑一声道:
“席方平!我不知道你的权限越来越大了,下次若有什么事,譬如我病了,或者是让什么人出来,我一定先向你报告一声。”
席方平连忙躬身道:“郡主言重了,属下不敢。”
白衣女子冷笑道:
“你太客气了!刚才你不是还要抓胡大刚去论罪吗?现在我出头认了,你是否也要抓我去见山主呢?”
席方平更是惶恐道:“郡主言重了,属下怎敢……”
白衣女子冷笑一挥手道:
“滚吧!你给我小心点!过了今天,我再慢慢地找你算帐,同时我再告诉你一句话,回去带给你的宝贝主人,叫他少动歪心思!”
席方平被骂得哑口无言,然而脚下并未移动,白衣女子瞪睛道:
“你还想干什么?”
席方平手指许明非等六人道:“他们……”
白衣女子沉声道:“由我来处理。”
席方平顿了一顿,才低声道:“启禀郡主,这是属下的职责。”
白衣女子怒声道:
“什么?你的职责我就不能干涉了吗?”
席方平又打了一躬,脸上显出了桀傲的神态道:
“郡王请恕属下冒犯,山主明白交代过,巡山使者之职责,任何人都不得干涉,尤其是有外人侵入……”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手按上腰间的剑把,扬眉道:
“很好!山主也交代过,任何人对我有失礼的言行时,可以处死不论,你是否也想试一下我的剑锋?”
席方平低声道:“属下并无失礼之处。”
白衣女子怒声道:“我叫你滚蛋,你不服从命令就是失礼。”
席方平脸上涌起了怒色,但最后还是不敢违抗,弯着腰道:“是!属下告退。”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席方平伸手招呼那三个青衣人,幸幸然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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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怒闯关卡
等他们走远后,胡大刚立刻放下长斧,过来作礼道:
“谢谢郡主解救。”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摆摆手道:
“老胡!你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在今天溜出来,幸亏我也出来了,否则我看你怎么躲过这一关,真要被他抓到山主那儿,我也救不了你。”
胡大刚感激地道:
“是!谢谢郡主!老奴实在是为了……”
白衣女子叹了一声道:
“我知道你是想赶在前面通知他一声。”
胡大刚叹了一声道:“郡主!小平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那孩子又聪明得讨人喜欢,虽然他……”
白衣女子用力地一摆手,怒声道:
“不许说了!”
胡大刚恭声道:
“是!老奴该死!不过老奴实在不忍心见他死在王立明的七煞剑下,能拦住他固然是很好,不然至少也给他一个警告。”
白衣女子脸上忽而浮起一层怒色,恨声道:
“没出息的东西,死了最好!”
胡大刚怔了一怔,才低低地道:“郡主!这不是您心里的话吧!”
白衣女子目中突然射出一片寒光,吓得胡大刚赶紧低头道: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可是那白衣女子的目光又转为柔和了,轻轻一叹道:“他来了没有?”
胡大刚摇摇头道:“没有来。”
白衣女子似是失望,又似是欣慰,自言自语道:“也许他不会来了!”
胡大刚却一摇头道:
“不!我了解这孩子!他不会屈服的,何况他心中还忘不了……”
白衣女子目中寒光又露,胡大刚吓得不敢再说下去,只是连连地搓手叹息,白衣女子却轻轻地一叹,目光转为柔和,飘到许明非等人身上道:
“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
胡大刚困难地不知如何作答,许秋英抢着道:“我们来找慕容平。”
白衣女子脸色一变,胡大刚连忙道:
“他们恐怕是小平在外面结识的朋友,赶来作他帮手的。”
白衣女子神色略为缓和,嗯了一声道:
“是慕容平约你们来的吗?”
许秋英正待开口,魏搏生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抢先道:
“不是,慕容少侠剑术超群,世间罕有敌手,根本无须我们相助……”
白衣女子笑了一下道:“你们也帮不了他。”
语气之傲,使得许明非忍不住就想发作,可是魏搏生却笑笑道:
“郡主说得很是,不过我们在无意间,得知慕容平有这一场生死之约,站在做朋友的立场,总不能袖手不问,是以才赶来聊尽一点心意。”
白衣女子眼珠一转道:
“这么说来他跟你们的交情很深了?”
魏搏生轻轻笑道:“道义之交,说不上深浅。”
白衣女子立刻道:“那他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你们?”
魏搏生仍是笑着道:
“慕容老弟对他的身世守口如瓶,我们毫无所知。”
白衣女子冷笑道:
“胡说!他若不告诉你们身世,你们怎么会找到这地方的?”
魏搏生略加思索,才轻轻一叹道:
“慕容老弟人品清逸,剑法出众,所以我们相交时日虽然短暂,却对他万分仰慕,无奈,他心中老是怀着十分沉重的心事,终日郁郁不欢,直到前些日子,他忽然不告而别,留下一柄长弓与一封短柬,说是要到一个地方去赴一场死亡之约,我自很不放心,立刻就赶来了……”
这一篇假话被他说来头头是道,连许明非等人也几乎要相信了,可是那白衣女子却十分仔细,连忙道:
“慢着!他可曾告诉你们到什么地方去赴约?”
魏搏生摇头道:
“没有!我们是凭着慕容老弟留下的长弓,才想到这里,事实上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居然碰对了!”
白衣女子似乎不信道:“那弓上又没有刻字……”
魏搏生笑道:
“弓上虽未刻字,那蛟筋所制的弓弦却留给老朽一个线索,因为我们一直就在推测慕容老弟的身世出处,却始终未得结果,直到他留弓出走,老朽因弓弦而想起一件多年前的往事来,这弓弦所用的蛟筋世所罕见,老朽在二十年前,曾见一对夫妇在泯江中仗剑屠龙,老朽存心想结纳,不料那对夫妇却无意与人结交,老朽只好一路跟踪他们,结果……跟到青城山就失去了踪迹……”
白衣女子忽地一笑道:
“我知道了,家君说起过这件事,你就是那个刺蛟不成,差一点死在蛟口的人。”
魏搏生故意讶了一声道:“原来那人就是令尊!”
白衣女子点头道:
“不错!那就是家君与家慈,因为他不愿意与外界接触,所以才故意在山中绕了几个圈子,把你甩掉了!”
魏搏生叹了一声道:
“老朽当年自不量力,妄图赤手屠蛟,若非遭遇见令尊堂伉俪,几乎性命不保,这二十年来,活命之恩,始终耿耿于怀,想不到今天才重获恩人消息,老朽应该前去好好拜谢一番才是。”
白衣女子摇手道:
“你不必去了,家君若是愿意见你,二十年前就不会躲你了!”
魏搏生摇头道:
“这只是一个理由,再者为了慕容老弟……”
白衣女子道:
“为慕容平更不须去了,你们只会增加他的麻烦……”
魏搏生还想说下去,忽然林中又钻出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小婢,慌慌张张地道:“郡主!
您快去吧!他已经来了!”
白衣女子一惊道:“来了!他从哪儿进去的?”
青衣小婢道:
“我不知道,他连闯了三道关卡,现在正在跟巡山使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