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长得好美,好俏,她穿的也是一身墨绿长衫,正是在此地守株待兔,苦等黑衣
蒙面人的姚凤婷!
“是她,是她!去分坛闹事的正是她,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
庙门外突然又冲进一个人来,这个人双腿一边跑,手指一边戳,嘴巴一边说,他是一眼
模斜的“白眼狼”!
两匹狼也全来了,还有一只鸟,他们为怕纪国勋认识受惊而走避,是以带引“秦岭三蛇”
来到城隍庙之后,就站在外头。
今既见姚凤婷出了面.因此立即跟进来了。
“喔——”马碧认真地盯了对方一眼说:“在王宋词堂打人的就是你?”
“不错!正是姑娘。”姚凤婷傲然地说:“你们三个也是幽冥教里的人?”
“不错!”马碧立时将话奉敬了回去,说“我们兄弟正是幽冥教的巡察。”
彼此各有所得,二不落空,“秦岭三蛇”顺利地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而姚凤婷呢?她
也不负愿望,等到了人。
虽然来人不是幽冥教主,但是,幽冥教的巡察总该知道他们总坛的所在吧?
姚凤婷坐二望一地说:“怎不见你们教主亲自前来?”
“哈哈哈!”马碧轻蔑的笑了两声说;“杀鸡焉用得着牛刀?凭你,以及另一个小于再
加上纪国勋吧!我们兄弟任何一人都够应付了.摆布了!”
马碧狡猾地又补上了一句,说;“不过,我们是三位一体,同进共出。”
姚凤婷微微地哂了一下说:“好吧!既然你囗出大言,就跟我来吧!”
马碧眨动着一下眼皮,狐疑地说:“去哪里?”
“怎么,你怕了?”
姚凤婷有意挑逗地说着。
“哈!笑话。”马碧干笑了一下说:“只是问你去哪里?”
“上天堂、下地狱,你去也不去?”
姚凤婷更进一步地嘲讽、揶揄着。
马碧听了果然有些胆怯,他不正是由地狱中的天堂,天堂般的地狱里出来的吗?
略一定神,略一迟疑,说:“废话少说,到底是去哪里?”
“庙的旁边,庙的后面,那里全是旷地,全是荒野,你们人多,在那个地方不更施展得
开?”
姚凤婷聪明、睿智、还带点狡黠,是以她的言语之中,或多或少总含有肉中带刺的味道。
马碧左右回睇睨,然后说:“天并中不也是一个很好的动手的场地?”
“令日虽然是天气不好,但仍难免有善男信女前来上香烧纸,求神答神,又何必要惊世
骇俗,弄得人神不安?”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路吧!”
“走!”
姚凤婷如今已经成了识途老马,当地地头。
她本来是住在海口镇内一家旅店中的,但是,来回地往城隍庙里跑,觉得不太方便,遂
听取了纪国助所提的意见,过来迁住在城隍庙为香客预备的客房里。
他启步朝边门而去,马碧一行人也鱼贯地跟上了。
出了边门,转向后角.赫然见纪国勋已经石柱般地矗立在旷地中。
海口地方只是一个山镇,是以人稀庙小,有城隍,缺土地,因此纪国勋就勉为其难,二
职兼共了。
“他就是纪国勋。”白眼狼又戳着手指,继续地说:“那天纪国勋虽然没有去王宋词堂,
但是,逮我和长吻狼二人去地狱门服刑的却是他。”
古人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的可贵处在哪里?就在那个“难”字。
因为,这个难字可伸可缩,可反可正。
它既可以作“是”字讲,也可以当“不”字解。若是把它给钉死了,说为“本性不改”,
那人们的指责、攻击必定会群起了。
否如说,马碧这一帮恶人,曾经被地狱门中的菩萨、殿主他们施之以威.动之以情,劝
诫、感化,结果出来以后仍旧一成不变。
又譬如说,像廖不一几个呢?
他们出来之后就变了,就改了。
所以这个“难”字用得实在恰当,实在可取,也实在珍贵!
不过,事情真的如此吗?
若是深究下去,它还是令人起疑生惑。
再譬如说,马碧他们恶根太重,理性不够,他们把作恶当行业,以害人为乐事。
而廖不一几个又怎么样呢?他们只不过近墨者黑,或者是饥寒起盗心,被情势所诱,被
环境所迫,本性不忍,是以也算不得那劝诫、诱导之功。
所以,人一经哇哇落地,还可以再说早一些,他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生成了善恶智
愚,后天的改造、调教,那只是在尽人事罢了!
因此,把它说成“本性不移”又何尝不可?
“唔——”马碧沉吟了一下。
然后朝“龙头鸟”童硕新说:“童坛主,那就请你帮他们两个去料理纪国勋,本巡察等
当会制裁这个女子和那尚未露面的小子。”
“属下遵命。”童硕新回了一声.接着加强语气地说:“三位巡察可要小心了,那个小
子就是麦无铭,两个麦小云中之一个,也是地狱门内的巡行特使。”
“本座自会留意,你们去吧!”
“是。”
童硕新领着两匹狼向纪国勋走去,他右臂骨折新愈不久,经过思虑,说:“你们二人先
上去斗斗他.到时候本座当再出手摆平了。”
“好。”白眼狼漫应了一声,然后转头朝长吻狼说:“老‘长’,我们讨账去!以前被
那姓纪的抖尽了威风,露足了面子。
什么在馆子里白吃几顿也不行,到窑子里弄点油水也不行,去赌场要对方孝敬孝敬又不
可以,到头来还把我们给送去了地狱门。”
“不错!”长吻狼说:“今日该换我们兄弟吐吐气,杨扬眉了。”
两个人并排地迈了出去,在距对方丈余之处才停住脚步,三个入五眼相对!
白眼狼努力地转动一下白眼,结果,那第六只眼睛始终萎于一旁,不听指挥。
他不由盛气地说:‘纪国勋,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弱肉强食’.镇民们弱,我吃他们,
而你更强,又把我们给吃了,给淹了,如今呢?
哈!时来运转.老天有眼,我们终于回来了,但你却变作缩头乌龟,到处都找不到人影,
怎么?热水一灌,乌龟现形,躲得了一时,却躲不过一世,趁早把命给交出来吧!”
纪国勋微微地哂了一下说:“凭你们两个市井,怎冒大气?敢说大话?”
“君子有自知之明。”白眼狼抬起右臂,握上拳头,以拇指朝后一指说:“但是,你可
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谁?”
纪国勋有意地反问着。
他是海口镇的城隍、土地,凡有人进而不出,留而不走,都难瞒过他的耳目。
“他叫童硕新,外号‘九头鸟’。”
“嘎——一只扁毛畜生哪里值得大惊小怪?”
“那你可知道那边三个人又是谁?”
“又是谁?”
纪国勋这次真的不知道了。
因为他只是小庙里的神祗。
“他们乃是‘秦岭三蛇’!”
“‘秦岭三蛇’?’纪国勋果然有些吃惊了,他继续地问:“你们都是幽冥教里的?”
“你知道的倒还不少嘛!不错,他们三位乃是幽冥教中的巡察。”白眼狼得意地说:
“怎么样?现在可以纳命了吧?”
“不见得吧!“纪国勋安闲地说:“你可知道那位绿一姑娘是谁吗?”
“当然知道。”白眼狼昂然地说:“她是地狱门中的入。”
“你知道的也不少嘛!”纪国勋原封不动地将话回敬了过去,说:“不错,她正是地狱
门中第九殿殿主的……”
纪国财迟疑了,停顿了,再往下说似乎有碍难之处。
但白区政却不在意对方欲说什么。
他只是沉思着、困惑着,然后接口说:“可是我在地狱门中的时候,却从来也未见到过
有女性在里面。”
“那是你孤陋寡闻!”
纪国勋利用对方的弱点,他得理了,就气直地说着。
白眼狼自找难堪,恼羞成怒,顿时就气呼呼地说:“不管如何,地狱门已经完蛋了,你
今天也是死定了!”
纪国勋冷冷地说:“也不见得。”
“咳!”长吻狼听得不耐烦了,他接口说:“老‘白’,我们受他的气还嫌不够吗?你
又何必唠唠叨叨地同他多说,动手把他摆平了,再吐几口唾涎,再踹上几脚消消气也就是
了!”
“说的也是,我们这就上!”
两匹狼式一拉,遂一左一右地攻了上去。
他们只是地痞、流氓,海口镇内的小混混。
是一纪国勋并不在意,随便地应付着,随便地敷衍着,手下败将嘛!
白眼狼二人哪有不清楚自己的斤两?
因此一上来就出狼招,就用奇式,看看能否把对方给击倒,给摆平。
这几招是他们最近才学来的,所以算是最奇的了,也最狠的了。
但是,什么竹,出什么笋,什么病,投什么药。
凭白眼狼他们这两块料,会有人能看得上眼?真是,一只酒杯也装不下一大碗的水呀!
不过,倒也被他们多拖了十来个回合,二十招一过,败象还是露了,童硕新一见,不得
不施出援手。
“九头鸟”的功力果真要高明了一些,但是,那也只是比了手底下的人,还高不过对手
纪国勋。
因此四个人打得团团转,看起来十分热闹,却是一个两相之局!
回过头来再说说“秦岭三蛇”那一边情形的发展,庙后广阔,姚凤婷在距纪国勋停身之
处五丈左右的地方也回过了头。
她,玉立亭亭,翠树临风,虽然是一脸嗔容,但秋天也有其可爱之处!
“现在,报上名来,姑娘的手中,可从来不杀无名之辈!”
哈!她到底杀了几个有名之辈?真是天晓得,别说杀人,恐怕连一只鸡也没有杀过呢!
“喔!好大的口气,好吧!大爷这就告诉你.免得你到了阴曹地府作了一个迷糊鬼.”
马碧一脸轻佻,也满面倨傲地说:“本大爷名叫马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