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天观’五个字呢!”
戴珍珠点点头,目光一注,冷然道:“你是终南门下,叫什么名字?”
春香一言不发,纤手一抬,把一柄森冷锋利的短剑,往他头上一搁。
黑衣人凛然一惊道:“在下玄修,其实并非终南派门下。”
春香喝道:“你还不承认?”短剑稍微用力,压在他颈上。
戴珍珠一摆手,拦着春香一面问道:“你不是终南门下,那是哪一派的人?”
玄修道;“在下什么派也没有,在下叫胡老四,江湖朋友管我叫白鼻狼……。”
戴珍珠道:“你不是叫玄修?”
胡老四道:“小姐垂察,在下原是胡老四,奉命改扮终南门下玄修的。”他敢情怕死,
才会和盘托出。
戴珍珠道:“我不管你是玄修也好,胡老四也好,你是怎么在这里的?”
胡老四道:“在下跟随二观主来的。”
丁建中听得心头一喜,暗道:“靖一果然在这里!”
戴珍珠道:“二观主是谁。”
胡老四道:“二观主就是终南派通天观的二观主靖一道人。”
戴珍珠问道:“他人呢?”
胡老四道:“他们已进去了,在下是奉命守在门口的。”
戴珍珠道:“进去的还有些什么人?”
胡老四道:“和二观主一同进去的,还有岐山姬叔全,和黑衣观音孙二寡妇。”
戴珍珠口中“嗯”了一声,出手一指,朝胡老四胸口点去,回头道:“叫路传广他们过
来。”
她出手奇快,奇准,奇诡,胡老四跪在地上,不防她会突下杀手,根本连躲闪的机会都
没有,口中闷哼一声,往后便倒。
春香已经颠起足尖,大声叫道:“路寨主,小姐要你们过来。”
环守在茅屋前面的五人,听到呼唤,一齐飞身赶来,当他们看到石壁门户大开,不由齐
齐一楞。
才由路传广躬身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戴珍珠道:“你们给我守住此门,不论何人,都不准进入一步。”
路传广等五人,一齐躬身道:“属下省得。”
戴珍珠回头道:“好,你们随我进去。”说罢,举步往里行去。
四香紧随她身后,一齐簇拥而入。
丁建中心中暗道:“靖一道人等人,既已入内,姬青青落在他们手中,自然也被押进去
了,自己该设法救他才是!”
心念转动,只见路传广等五人,手持兵刃,守在石门前面,自己除非硬闯,不然就无法
通过。
正在寻思之际,耳中只听几声轻嘶,那是衣袂凌风,发出来的声音!
丁建中连忙举目看去,只见夜风之中,三道人影,连袂飞落!只要看来人身形,就知是
三个女子。
前面一人青绢拢发,肩披梅红斗蓬,一身天蓝劲装,腰悬七星长剑,正是落鹰峡见过的
蓝衣公主。
她身后两人,不用说是春雨、秋霜两婢了。
路传广眼看戴大小姐刚刚进去,山前又来了三个女子,这就大声喝道:“来的是什么
人?”
春雨一摆手道:“你们是什么人,还不快快让开?”
铁扇相公宋兴仁摇着折扇,干笑道:“小姑娘,你横眉瞪眼,这是在跟谁说话?”手中
折扇轻轻朝春雨肩头敲来。
他这一记,倒并无出手伤人之意,只是存心吃吃春雨的豆腐而已。
哪知扇头堪堪敲出,春雨柳眉一挑,叱道:“找死!”右手五指如兰,一下就抓住了宋
兴仁的脉门。
铁扇相公宋兴仁是鄱阳水寨的二寨主,在江湖上也算得一号人物,这回不知怎的连对方
出手都没有看清楚,就被人家一把扣住了脉门。心头不觉一惊,左手立掌如刀,正待劈出!
春雨口中冷笑一声,皓腕一翻,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把铁
扇相公宋兴仁一个大男人,当作稻草人一般,抖手摔了出去。
还算这位二寨主不是浪得虚名之徒,有点本领,一个人在空中连翻了两个筋斗云,才使
“千斤坠”往下沉落,落到地上,还收不住势,蹬蹬的后退出两步,方始拿住了椿。
这下,直把鄱阳水寨的宋二寨主羞得满脸通红,色若猪肝,双目凶光陡射,厉笑一声道:
“好个骚蹄子,你……”
双肩微晃,身躯快似雷奔电闪,直欺过来,喝声未已,人已迫近春雨面前,右手箕张,
探胸抓到。
春雨看他口出污言,招式又极下流,一时羞红粉脸,倏地右肩一侧,身形半旋,一下闪
到了宋兴仁右侧,左手一落,一把抓住对方肩井,右手同时扣住了宋兴仁的右腕,用力往后
扭转,口中沉喝道:“跪下。”
她使的擒拿手法,不但熟练、快捷,而且奇奥无比,宋兴仁空有一身武功,在她手下,
简直无用武之地。
此时两处关节被人拿住,半边身子发麻无力,双膝一屈,果然跪倒地上。
春雨站在他身后,用膝盖顶住他脊梁,冷声喝道:“你口出污言,想死还是想活?”
路传广看出情形不对,口中喝道:“姑娘手下留情!”
人已闪身而出!
秋霜一下拦住了他去路,哼道:“你给我站住。”
路传广道:“姑娘快闪开。”
秋霜冷笑道:“有本领,你就从我手下闯过去,没本领,那就乖乖的给我退回去。”
宋兴仁毕竟是鄱阳水寨的二寨主,如今当着这许多人,怎好求饶,口中喝道:“小丫头,
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好了!”
春雨冷笑道:“一个江湖下三滥,你算什么士?”
手把一紧,“喀”的一声,把宋兴仁一条右臂硬生生卸下了关节。宋兴仁就是铁打的人,
也忍受不住,口中大叫一声,痛得昏过去。
分水兽路传广眼看宋兴仁被春雨扭卸手臂关节,心头不由大怒,双目一睁,寒光电射,
直注秋霜脸上,厉喝道:“小丫头,你好大的口气!”
秋霜冷冷的道:“小丫头怎么样,你娘以前不也是小丫头。”
路传广听她辱及先人,哪还忍受得住,口中大喝一声:“你出口伤人,本座今晚非教训
你不可!”
“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他外号分水兽,掌上功力,十分惊人。
这一掌虽是含怒而发,但他依然极有分寸,掌势出手,带起一股呼啸劲风,直逼过去。
原来他只想把秋霜震退,并无取他性命之意,否则他掌可裂石开碑,一个十六、七岁的
小姑娘,如何禁受得住,不被当场劈死才怪!
哪知秋霜毫不领情,披披嘴道:“你想教训谁?哼,你们胆敢拦着咱们公主,这就是犯
驾,姑娘正要教训你呢!”
她口中咭咭格格的说着,身形轻轻一旋,就避开了路传广的掌势,右手轻巧的用手朝路
传广手肘拂来。
路传广只觉她人影一闪,就已到了自己侧面,尤其她反手一拂,五指舒展如兰,手法十
分奇奥!
他究是鄱阳寨一寨之主,平日见多识广,一看她手势有异,心头不由一惊,暗道:“兰
花拂穴手!”
心念方动,劈出的右手迅快收回,左手正待拍出!秋霜冷笑一声,右手未收,身子轻旋,
左手又闪电般拂出。
她这一旋转身子,路传广几乎连闪避都来不及,突觉右眉一麻,半边身子就像触了电—
—般,心头不由大惊,脚下再待后退,已是迟了!秋霜跟着跨了上去,喝道:“你给我站着
别动。”
右手骈指如戟,纤纤指尖,一下点了他胸前两处穴道。
不过是转眼工夫,鄱阳水寨的大寨主、二寨主,在对方两个丫头手下,走不出两招,就
被制住!
这可把魁星铁凌霄,和金枪银鞭金氏双杰都看得变了脸色!
铁凌霄一探手,摸出了魁星笔,倏地跨上一步,厉喝道:“你把路寨主怎么了?”
他一动,金鞭银枪金氏双杰也跟着围了上去。
秋霜横了三人一眼,一手叉腰,冷笑道:“我没要他(路传广)的命,只是叫他站着别
动,你们怎样?要想动手,还差得远呢!”她口气大得吓人!
魁星铁凌霄雄霸九岭山,手下有上千兄弟,在江湖—上也算得一号人物,除了东天王戴
天行,他又服过谁来?
再说金鞭银枪金氏双杰,一身武功,也是武林中响噹噹的角色。
这三个人加在一起,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不敢轻估他们,如今一个小丫头,居
然丝毫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还说他们要动手.还差得远!
铁凌霄听得自然气胀了胸膛,一张紫膛脸,变得又青又紫,甚是怕人!
但他毕竟是九岭山一寨之主,自恃身份,不好和一个丫头计较,因此并未出手,只是沉
嘿一声道:“小姑娘好狂的口气。”
口中说着,伸手一掌,朝路传广肩头拍去,一面喝道:“路兄。”他这一掌推出,掌心
暗藏震力,藉以震开路传广被闭的穴道。
秋霜叉着手,只是斜睨着他,冷冷发笑。
须知江湖百家,点穴解穴的手法,各有不同,但也只是大向小异而已!
铁凌霄使的震穴手法,寻常点穴,自可一震即开,但秋霜便的乃是“兰花拂穴手”,不
是寻常点穴手法,如何能震得开?铁凌霄一掌推出,眼看路大寨主依然木立如故,一动不动,
心头不禁暗暗一惊,忖道:“这丫头使的是什么手法?”
但此刻已是势成骑虎,一时如何下得了台?浓眉陡然一竖,沉喝道:“你笑什么?”
右手扬处,魁星笔直指秋霜咽喉。
金面郎君手提金鞭,银面郎君也接上了银枪,两人不约而同的朝蓝衣公主和春雨欺了过
去。金面郎君沉笑道:“老二,你去收拾那小丫头,这妞儿由我来对付她。”
金鞭一抖,一记“玉带围腰”,朝蓝衣公主横腰卷去。
银面郎君应了声:“好。”
同时一个箭步,尖笑道:“小丫头,你亮剑。”
口中叫人家亮剑,银枪抖起一个海碗大的枪花,迎面洒去。不,他这一招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