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北斗握着鬼头刀逼去,边对郎老大道:
“郎老大,我来帮你一把。”
郎老大的双斧更见犀利,早见他又是一阵十八斧,边嘿嘿冷笑着道:
“你别上,只守着阵脚替我掠阵,别叫这头大狗熊溜掉就行。”
那大汉又是一阵劈砍后,突然跃身退后一丈,石北斗还以为他要逃呢,忙挥刀拦住他的去路。
大汉横刀身前,厉声吼道:
“等等!”
郎老大怒道:
“去你娘的阴曹地府等去。”
双斧一挥,又要杀上。
大汉忙又高声道:
“红胡子,你为何不听老子把话说完?”
石北斗道:
“郎老大,且听他说些什么。”
郎老大双肩一横,怒叱道:
“我看你是找机会歇吧,郎老大自信再有二十招,必定能劈下你的脑袋瓜子来。”
“你们墨云谷十武士可曾听过泰岭四煞吗?”
郎老大突然一声狂笑,道:
“娘的,你是想拿泰岭四煞来唬人呀!”
石北斗冷笑,道:
“泰岭四煞已全死在‘阎王梭’下,你还提那些丢人现眼的事何来,敢情以为我们还不知道?”
大汉怒哼一声,道:
“泰岭四煞是死了,而且是死在姓金的小子手中,姓金的也杀死了少庄主,但泰岭四煞中正有老子的亲叔公在,今日追杀那年轻汉,原没有派老子,是老子自告奋勇前来,目的只是替我叔公暂报被杀之仇,早晚我还是要找那姓金的小子——”
嘿然冷笑,郎老大道:
“只可惜你已等不到那一天了。”
大汉怒吼道:
“不错,也许你二人合力能掠倒我姚刚,但我姓姚的绝对信得过我自己的手中家伙,当我倒下去的时候,你二人之中必然会有一个陪姚爷走向那丰都,奶奶的,你们不叫姚爷过这个年,你们也别想过的舒坦。”
原来泰岭四煞中的灰发老者中叫姚上君,泰岭四煞齐正刚、于老大、左大户与姚上君四人,一向就是在八百里泰川走道,黑道上是响当当的人物,四人投靠在桃花坳的五月花庄,也是姚刚的拉线。
那日这泰岭四煞就是在关宏色逃回五月花庄后,才被关宏色带到栖凤谷的“香墅”,就等金小山自投罗网了,但天不从人愿,五个人全死在金小山的“阎王梭”上。
现在,郎老大与石北斗在听了姚刚之言以后,二人对望一眼,石北斗咧着大毛嘴,道:
“我操,说得满像那么回事嘛!”
郎老大呵呵一挼嘴上红胡子,道:
“老子本来还打算放你一条生路,娘的,你这么一唬我郎老大还真的不信邪,管他掉肉也好,断头也罢,你我且再折腾下去吧,看一看你的刀利,还是郎老大的斧快!”
石北斗道:
“郎老大,秤上不‘称’能,小心屁股痛,你我还是合力把这小子解决了,赶着回墨云谷吧!”
郎老大叫道:
“那就快上。”
姚剧一见,大是后悔,原本一对一的,只是几句话提醒对方,惹来了二对一,但见二人前后向自已包抄杀来,不由得一咬牙,直往郎老大冲去,那姿势犹似下山猛虎,大砍刀高举过顶,对准郎老大就砍。
就在郎老大刚起步旁闪,也在石北斗自后杀到之时,绝想不到姚刚突然来个撒鸭子。
只见他斜着腾身一跃两丈,再起跳,人已落在马背上,他连回头看的时间也没有,两腿一夹马腹,疾往八爪岭方向冲去。
郎老大与石北斗二人一怔之间,姚刚已驰出五六丈外,郎老大吼叫着骂道:
“王八蛋,你真不是玩意儿。”
马上的姚刚也高声叫道:
“郎老大,咱们这笔帐且记着,不一定哪天再照了面,再算他娘个一清两不欠。”
郎老大欲上马追,但被石北斗拦住。
“别追了,那小子一开腔,我就知道他在打歪主意,本来嘛,打不过就逃这是光棍干的事,没听人常说,光棍不吃眼前亏呀,所以说他有必要逃,我们追也不见得追上,别忘了,那儿是去五月花庄的。”
郎老大铜铃眼一瞪,道:
“姓姚的再叫老子兜上,看我还饶得了他。”
二人望望地上躺的壮汉,壮汉的马还在他一旁低头嗅个不停呢,石北斗二人上了马,对郎老大道:
“这小子的马不赖,拉回墨云谷吧!”
郎老大点点头,弯腰拉住马缰绳,于是二人三骑直往墨云谷驰去。
◎ ◎ ◎
墨云谷中原本是准备过完年后找上桃花坳,水行云也准备好了,一切的恩怨一次了,往后过日子也舒坦,不料派去明是请师娘,晴中窥探军情的人回来报告,知道那姓关的为了儿子关宏色的死,已迫不及待的就要找上墨云谷来了。
于是,水行云立刻召集墨云谷的人,大家在前面大厅上筹思良谋,准备给关浩一个迎头痛击。
原本是客乡地位的扁和,这时却对水行云道:
“水兄应该知道,一旦姓关的找上墨云谷,必然会举一庄之武力而来,加以姓关的同那姬玉人等,又全在墨云谷住过一段长时间,所以墨云谷已无险可守,那么,这个仗阵就明朗了。”
水行云道:
“扁仁兄的意思是,我们也出谷迎上去厮杀?”
扁和道:
“虽不在墨云谷中厮杀,但也不能轻易放弃以逸待劳的便宜,须找一处绝佳之地,双方人马对峙,不论攻守,必须十分有利我方,这个地方,墨云谷附近可有?”
水行云望望林总管,道:
“林总管,你说附近有哪些地方可资利用的?”
林童想了一阵,道:
“以属下看,附近也只有墨竹林前面最好,从墨竹林往八角亭,这段距离也只有两三里,而八角亭下又是一大片斜坡地,我们把人马藏在墨竹林中,一旦交上手,我们可攻可守,不怕姓关的耍奸施诈。”
水行云点点头,道:
“不错,那确是个搏杀的好地方,你就早作安排去。”
时间短促,林总管立刻召集手下的人,前往八角亭那边布置去了。
这时水行云也听了刚刚回来的郎老大口述,更肯定那姓关的必会在年三十找上门来。
于是,他更吩咐墨云谷中十大武士要好生养息,连金小山也被逼在床上睡大觉,只等养足精神,且听快马一报,墨云谷的人就赶奔墨云谷入口处的八角亭了。
◎ ◎ ◎
八角亭前当战场,这地方林总管选得很好。
如今虽未见双方人马对垒,但已充满了一股无形的煞气,云层很低,但未下雪,气氛上已弥漫着血腥味,这天八角亭附近林梢上落的“老鸹”更多了,看上去不下百只,聒聒叫着不即离去,也许这群乌鸦已闻到血腥味了吧!
八角亭中,那块上面刻着警告的牌子已被移去,如今八角亭早被整修如新,亭内摆设了数张大椅子,那是水行云特别交待的。
过午不久,林童才把墨云谷中四十多人安排埋伏到墨竹林中不久,二十里外的大葱岭上已见烽火冲天而起,林总管听人来报,遥望向大葱岭上,不由得冷冷一笑,道:
“好嘛,果然年三十杀来了。”
边又对那人道:
“我去谷中禀报谷主,你等只管在林中歇着。”
林童匆匆赶回墨云谷大厅上,正遇到水行云刚睡过午觉起来,林童快步上前,道:
“那活儿来了,请谷主定夺。”
水行云精神一振,道:
“叫他们起来,抄家伙去八角亭。”
说完正要举杖走出来呢,不料早听得身后扁和道:
“不等等我了吗?”
猛回身,水行云摇头,道:
“这是去对杀对砍,扁兄怎能在那种场合出现,还是在谷中等我的好消息吧。”
扁和摇头,道:
“我去对你只有百利,要知道那姬玉人如果敢再来墨云谷,她必有恃无恐,你说呢?”
水行云咬着牙,道:
“今日看我去数说她的罪状吧,水行云叫她有恃也有恐。”
扁和一笑,道:
“且到了八角亭你就知道了。”
水行云一想,遂点点头,道:
“好吧,你我这就走。”
二人并肩刚走出大厅,早见前面十大武士各都拎着家伙,就等谷主到来上路了。
另一边,金小山同钱凤二人低声不知说些什么,金小山见水大叔走来,忙对钱凤道:
“你放心,等我收拾那姓关的一伙吧!”
就在水行云的率领下,金小山、林总管、以及墨云谷中的十大武士,一个个慷慨激昂,威风凛凛,金刚怒目而又走地有声的往墨云谷口走去。
现在,时辰应是巳时过半,天空更见云压顶,山坡上的白雪化了一大半,西北风有些刮面的令人有冷嗖嗖之感,而令人们连心都快冻住了。
八角亭内,水行云与扁和二人对坐着,一旁站的墨云谷十大武士外,还有个不时搓搓双手的金小山。
金小山不时的走到八角亭边向远处望,看上去那不是紧张,而是真正的迫不及待的光景。
终于,打从老远处,已有了马蹄声——
蹄声听来是缓缓的,蹄声中还带着脚步声。
于是八角亭内的人全都转脸望过去。
犹似蚂蚁搬家,好大一群人,望过去足有六七十人,全跟在十几匹骑马的后面快步走。
蹄声越来越近,渐渐的水行云已看出前面骑马的两个老人,一个是姬长泰,另一个可不正是数年不见的老师母她老人家。
水行云缓缓的走出八角亭子,他往骑马的迎去,早被扁和叫住,道:
“水仁兄,你何不暂把礼数放一边,先自己沉住气!”
水行云一怔止步在八角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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