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性命还要赔上,何况,小弟业经被人点了重穴,功力差不多全部废掉,一身只觉提不上劲来,古兄,你犯不着为小弟轻身涉险,从速离去,囚身之仇,一定要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青山绿水不改,还怕没有时间么?”
古苏略一迟疑,又道:“昨晚,帮内派出多名高手,营救徐兄,迄至今后,犹未见返,谅亦被擒,徐兄,你有否知他们下落么?”
三手空空徐奕面现惊容道:“小弟自囚在石室后,外界消息,一点不知,既然如此,古兄,你还是从速离去才是。”
古苏四面环顾了一眼,又道:“园外尚有多名同道接应,我怎么随便单身回去,徐兄你不要被他们吓怕了胆,这周家庄又非龙潭虎穴,在我古某眼中,无异于土鸡瓦犬,何堪一击,快点,我古某背你咄去。”说着,伸手就捏古间铁栅,“卡登”声响,一根姆指粗的铁条被他扯断,指力甚是骇人,正待扭第二根铁条时,惊闻一声断喝:“什么人?”
古苏霍地一旋身,钢刀护面,但见身前三尺处,立定了二人,均都黑色劲装,双眼威棱地瞪着古苏。
其中一人面色一寒,沉声道:“阁下何人,擅自入人庄院,非奸即盗,还不快点束手就擒,等我俩动手时,刀枪无眼,后悔就迟了。”
古苏哈哈狂笑道:“我铁臂人熊古苏既然来了,就要伸手,皇帝老子紫禁城古某也敢闯,何况这小小的周家庄,老实告诉你们,这周家庄指日便要瓦解,你等已成瓮中之鳖,还狂个什么劲。”
那人听了,毫不动容,反微笑道:“姓古的,眼前你自己才是瓮中之鳖,不信,看你逃得了么?”
铁臂人熊古苏闻言一惊,退后一步,狞笑道:“无知小狗,胆敢对古某狂言,今日要教你尝尝古某九连环刀法的利害。”
这二人均是云龙三现陶祝三高足,一名陈文翰,另外是胡天生,都是初生性儿不怕虎,不过武学却也甚高,闻铁臂的人熊之名,知是横行燕云大盗,两人倚赖师门绝学威望,毫不惊怯,陈文翰一声长笑道:“姓古的,你在燕云横行无忌,罪恶擢发难数,你家少爷找你不是一日了,如今自己送上门来,正好代天行诛。”
说着,修地一扬手中雁翎刀,“凤凰三点头”,掠起三片刀花,直扑过来,古苏嘿嘿冷笑,反腕一撩,刀光匝地涌起,“瞠”的一声,陈文翰震得退出三步,雁翎刀险些撒手,虎口发热,心惊铁臂人熊内力雄浑,知硬拼不得,霍地刀法一变,施展开一套精妙绝伦的刀法来,此套刀法专以轻捷诡巧为胜,刀光如雪,身形如猿,刃芒不离铁臂人熊腰背处。
铁臂人熊在苏,见面前少年使出的乃是云尤三现陶祝三独门的刀法,别人也不会使,他知道陶祝三既然伸手,从没听过有人活出手去,不禁一横心,咬牙暗道:“古苏把命搁下去了,那还顾忌这多,先料理了你这小畜生,再行拼命”,想着,手中九连环刀法早使开了,出手招式,全是招套相连环施出,实际是反九宫变化,不是会家,无法猜知他下招从何处递到,陈文翰虽是名家高弟,五十招将满,可就显着有点力不从心了,胡天生从旁一看,知无法再呆着不出手,倏地勇身参入战阵。
这情形仍无法好转,古苏九连环刀法凌厉,把两人迫得如走马灯般团团直转。
猛然间有人沉声喝道:“你们两人还不闪开,独自逞强则甚。”
陈文翰两人本能地撤刀纵开两尺,犹自喘不成声,见发声喝阻的人,似是三手空空徐奕供说那人,脸色死灰冰冷的,着一袭黑色纺绸长衫,阴森森地说道:“古苏还不弃刀就擒,周家庄也是你敢来的么!”
铁臂人熊古苏先前闻声,也为之一惊,撤刀退后三步,及见来人面容甚怪,全无血色似地神情狂傲得可以,陡地心中冒火,喝道:“我铁臂人熊古苏,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没有人胆敢对古某这样无礼,你只要能胜得古某九连环刀,不要你说古某也自会弃刀就缚。”
怪人仰天冷笑,道:“你还敢狂,这样吧,你只要逃得出我的手中,更饶你不死,论你平日行为,死不为过,尽管放手进招,休要假存厚道,事后可别后悔咧,”说着,又是一阵阴恻恻冷笑,听了毛发顿竖。
三手空空徐奕在铁栅窗内见那人现身,急叫:“古兄,快逃。”
那知话刚出口,古苏刀已递出,心想:“这回古苏命送定!”回首也不再看。
古苏刀一撩起,惊地面前一花,怪人已然不见,背后倏起冷笑声。
古苏大吃一惊,连身都不敢回转看看,脚尖猛点,人已向前窜出两丈左右,霍地旋身。
那知冷笑声又自身后发出,他瞥见陈文翰胡天生两人亦都现出骇容,他魂不附体,冷汗如雨涔涔流下,猛一咬牙。今天算是豁出去了,身形疾转,抡刀一招“枯树盘根”猛劈,霍地又劈了一个空,眼前一片空荡而已那有半点人影。
他这一惊疑,非笔墨可形容,冷笑声惊地往后又起,竟如附骨之蛆般,连连不断地由后发出。
几个旋转一打下来,古苏两腿发软,这种经历,古苏出道以来未曾见过,他惊异这怪人功力之高是绝无仅有的,自己斗力使智,也无法胜过人家万一,情急之下,猛地向墙外平窜出去,欲逃出任外,他知逃出的希望是渺茫的,可是又不甘心就此束手。
人如离弦之经,平射而出,眼见仅仅两尺即可越过墙头,古苏突觉肋下一麻,浑身气力一散,庞大身形猛往下沉,扑通落在墙沿,这样糊里糊涂被人点中要穴,自觉羞愧难当。
陈文翰胡天生两人在旁看见,也自脸上变色,目睹怪人所用身法,极其诡异,只见人是淡烟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如同幻影,简直无法看清那怪人身形怎么晃动,周近所有伏桩,都不禁探首出视,及见怪人随在古苏身后窜出,古苏落下,怪人也自越过墙头。
陈文翰两人紧自腾起,落在墙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但见墙外地下,横七竖八躺了一大堆匪徒,怪人身形已杳,陈文翰口中打胡哨,招来了巡逻壮了,将一干匪徒及古苏都置之徐奕一室,自己嘱咐胡天生两句,转身匆匆走在东棚禀明经过。
谢云岳离开后院,又自回到席上,与飞云手等人谈笑甚欢。台上上上下下又好几拨人,每次败下台来的人,都是负伤极重,可见宝剑美人的引诱,实在太大了。
两淮大侠追星摘月周维城与云龙三现陶祝三,赵莲珠及周姑娘四人一面谈笑,也不时留神台上的形势,忽见陈文翰匆匆走来,低声禀明刚才后园之事。
周维城等四人听了,面上都现惊容,云龙三现陶祝三嘱咐了陈文翰几句,陈文翰又自走去。
云龙三现满腹疑云,向周维城道:“这人是谁,老朽怎地想不出,听翰儿所说,身法之奇,从未见过,奇怪此人身手既如此之高,何故又藏藏躲躲,老朽这绰号云龙三现在要移赠给他了,周老弟,你说是么?”
赵莲珠突起了一阵银铃笑声,极为清脆好听,笑道:“这人我想见见他,哼,一定是他。”
云龙三现陶祝三问道:“怎么,赵姑娘你知道这人是谁么,是否可以说给老朽知道?”赵莲珠轻笑一声,秀目瞄了那边谢云岳一眼道:“晚辈现在也不敢确定,只知这人有点可疑就是,这人既在我们周近,就不难查出。”
周维城循着赵莲珠目光一瞧,落在谢云岳那边,倏地微惊,方才飞云手吴泰彪也曾说起言少侠是个蕴藏不露奇人,自己尚不相信,尽管他身手再高,也难及得徐奕及陈文翰所说的怪人那样绝无仅有的功力,暗中不由对谢云岳下了一份注意。
谢云岳耳目聪灵,见陈文翰走来又走去,赵莲珠及周维城两人目光频频落在自己这面,心中微微一笑,暗忖:“纵然是疑心到我身上,你们也无法判明。”他认为这是自已的杰作,极其得意。
赵莲珠为什么疑心是他,只因她从发现谢云岳坐在那边时,就不时留意他,见他走去,又见他匆匆走来,为时才不过两刻,他这像貌俊秀,比拟潘安宋玉也不为过,复又雍容儒雅,文质彬彬,已深深地印在芳心中,不到片时,陈文翰已走来禀明一切,她心下已是恍然。
为什么这样巧咧,听说的怪人身材与他一模二样,不要是他吧,一段疑云笼罩在她心中,决意探一个水落石出。
突然西棚中起了一个破锣声音,人随身出,涌在台前旷地上,只见那人长得腰圆背厚,五官蹩在一堆,显得过分丑恶,不过三十上下年纪,他说道:“周大侠,我钱星环有一个不情之问。”手中指了一指赵莲珠,笑道:“这位姑娘大概也是想藉擂招亲来的吧,是否我们胜了十场可任选其一?”
此言一出,周维城不禁愕然,赵姑娘顿时脸罩寒霜,柳眉倒竖。
原来,自赵莲珠一现身,西棚群邪纷纷色迷迷地盯着她,她与周姑娘坐在一处,相形之下,周姑娘顿时光芒尽失,赵莲珠又有时不时地向西棚瞄一眼,群邪看在眼中,不禁色授魂与,那钱星环匪号穿花燕子,是个色中俄鬼,平时良家妇女不知被他糟踏了多少,武功也实有过人之处,他见赵姑娘长得美如西子,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下去,心中痒煞,不时与同党论头评足,他受同党耸动之下,亦不考虑后果,色胆包天就冲口说出来。
云龙三现陶祝三怒皱眉头,低声道:“此人端的可恶,平时就采花丧生,今日若再不出手惩治,我们这班侠义道名望何存。”
话声一落,赵莲珠已自窜出,右手马鞭一抖,马鞭剑也似地毕直,点取钱星环前胸“幽门穴”,神速无比,宛同电射一般。
穿花燕子钱金环一见姑娘出手电捷,鞭梢带一溜风声。也不禁骇然,口中仍笑道:“姑娘,你好狠。”身上却不敢迟慢,晃身撤步,举掌一捞鞭梢,飞也似地快,赵姑娘已知钱星环心意,鞭尚未递满径自变招,霍地一收一放,青蛇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