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淘气姑娘相视掩口而笑,似是极为得意。
霎时,闻得全庄钟声急敲,飞云手吴奉彪叫道:“不好,恐怕又是什么厉害人物,不按江湖规矩闯庄,少侠,我们快去看看。”
于是五人出得房门,也不由楼下走去,竟自越上屋瓦抄近路至东棚,谢云岳正二次腾身之际,眼角却见几条谈谈具影-瞥而过,快得出奇,竟自无法辨出那是人影,他眼光何等锐利,即知有人侵入后园去,但数条淡影都不是从一个方向侵进,四的闪没,不由鼻端微哼了一声,将皮面具戴上。
四人听得谢云岳微哼声,不由停身向谢云岳,见他皮面具已戴上,料他必有所见,飞云手吴奉彪低问道:“少侠,敢是有什么可疑么。”
谢云岳颔首道:“我还没有十分确定,四位请先回东棚吧,我随后就来。
赵莲珠小嘴一撇道:“那不成。我和妹妹也要跟着去。”
谢云岳这时哪有心情与她们闹小性儿,微一迟疑,口中说声:“好追吧。”人已如飞鸟般往后国那边窜去,二女一见见跟着腾身追上,吴郑二人也急急驰往东棚。
谢云岳身形奇快,二女赶至后园,不见他的影儿,放眼一瞥,赵周二位姑娘不禁面面相视,原来后园伏桩被匪徒差不多悉数挑破,只见守卡之人东二西三躺在花丛中,赵莲珠急叫一声“妹妹,快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二女一连几个起落,晃眼就近着囚禁徐奕等人石室前,远远望见石室敞开,古苏等人均被摆在门前,只有徐奕一人,斜倚着墙边,瞪眼出神,看此情形就知来人想教出徐奕古苏等,却不料均被谢云岳用独门手法点上重穴,别人无法解开,又被本庄人发现,故无暇顾及,暂且丢下不管。
赵莲珠及周月娥二女飞步抢前一看,半个敌人都没有,地上却多出了陈文翰、胡天生及庄中纵来两位高手四具躯体,目瞪口呆的,面现苦疼之容,知是被来人点穴所伤,赵莲珠扭首望徐奕娇叱道:“人呢”,却见徐奕眼露惊怯,满面苦笑,两女心中正在疑惑时,摹闻身后有人发话:“姑娘,人在这里。”音量虽轻,但每个字都刺进耳膜,嗡然震荡,显见来敌内功精湛。
二女闻声警觉,霍地转过身来,只见自身前二丈左右处,一列立着三人,最主的一个,身躯高大,乱发披肩,虬须卷面只露出二只火眼,精光炯炯逼射,身着一装硕大无朋的蓝袍,其余两人均一律羽衣道冠,面容清瘦,三组长须的修士,背间均插着长剑,所不同者,其中一人颊上多了一抹紫红刀疤。
赵莲珠一见,玉容微微变色,知那长发披肩怪人就是传言中新疆腾格里山苍须怪叟,名列十三邪之首,一身武功怪异,武林中人谈起他来都变色心惊,只是苍须怪叟常在边疆一带出没,最多踏进陇川滇三省,从未听说过他来过江南,这次现身于周家庄,想是红旗帮约来。羽衣星冠两修士,大概是华山派掌门徒弟阴阳双剑一清一非,此两人从不分离,同出同进,两人联手出手,剑招奇绝,也练得一手好六阴指法,比其师弟一指神魔尤有过之,但被阴阳剑招盖过,一非脸上刀疤,那是江湖中闻名标记,是以赵莲珠才认出。
此情此景,赵莲珠不由胆寒微露怯意,周月娥从未踏入江湖,不但不惊,反出娇声叱道:“你们是谁,竟敢在本庄犯事伤人。”
苍须怪叟瞪着一双火睛,阴恻测地怪笑道二“女娃儿,想来你就是周维城的女儿吧,我老人家名号不问也罢、只一说出你准死无疑,你还是说出昨晚柳树湾伤一指神魔怪人在何处,我老人家不为已甚,便饶过你们一吹不死。”
周月娥气得花容变色,恨声说道:“你想找那人是不是,好,你只要赢得姑娘手中鞭,姑娘就告诉你!”说着,玉婉一抖,刷的一声,长鞭剑也似地直出、带起一溜风声,望那苍须怪叟肩头猛点。
苍须怪叟哈哈狂笑道:“女娃娃,你这是找死,”一伸蒲扇大的手掌,如风般往那鞭梢一捞,不料那鞭梢象灵蛇般,却在苍须怪叟手掌一握间滑溜而出,缩回一寸又自动折向往另一肩头点去。
苍须怪叟大为惊诧,这是什么神奇鞭法,会自动招中变招,看来这一对女娃儿倒不好轻易料理,微一晃身,让过鞭招,手掌又望鞭梢捞去,周月娥右腕一缩一抖,只见漫天鞭影又望苍须怪叟兜头打来,以苍须怪叟那样成名人物,也无法看清那鞭梢究往何处点到。
苍须怪史本不屑与这小辈过手,只想一照面就把她折倒,岂知这般难斗,连阴阳双剑着得都面色大变,以他们多年纵横江湖的经历来说,这套神妙莫测的鞭招都未曾见过,来历更不用说了。
苍须怪叟施用怪异手法身法,着着欺进,两只手掌如闪电飘风望鞭影中狂捞,奇怪这马鞭竟似活的一般,竟然难以捉住,有两三次从他手掌中溜出,气得苍须怪叟连连怒啸,当着阴阳双剑的面,有点难堪,掌法疾变,扬腕进击,周月娥只觉得有一种寒冷藏骨奇巨劲气,逼得五官换不过气来,一招紧接一招,逼得周月娥身形踉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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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俊逸超群二女侍巾栉神威盖世片言折袅雄
且说上文说到苍须怪叟见久斗周月娥不下、掌势一变,施展威震宇内的“透骨寒风掌”,周月娥只觉得有种寒冷彻骨劲气,逼得五官几乎透不过气来,手中鞭招根本递不进去,周月娥心中一震,情急智生猛一扬腕,马鞭脱手望苍须怪叟双眼投去,苍须怪叟眼见一条玄鞭电闪飞到,出掌一缓,晃掌一捞,捞在手中,随即掷在一旁,掌势不稍停顿,风起云涌节节进逼,武林中普通能手,在苍须怪叟手下能接上十招者,实在是为数不多,依往常而论,对付同月娥用不上十招,岂料一夜之间,周月娥得谢云岳指点,何啻功力增加十倍,虽是一点灵巧身法手法,却也非无可等闲。
周月娥掷去马鞭后,趁着苍须怪叟一缓,身法疾变,用上刚才所学的“九宫正反阴阳步”法,手法也跟着变为“八九铃珑”七十二式,这一展开来,令苍须怪叟越打越骇,只因他这“透骨寒风掌”力,一经打出,一般武林高手,十丈以内无法幸避,如今对付周月娥,虽只用上五成掌力,怎么轻易就让这女娃儿避开,眼前掌力只差半寸就错过,那有这么巧,一晃眼。女娃儿就移形换位,简直就没见她怎么动,一会左,一会在,眨眼又到了身后,使得自己几乎不知掌由何处拍出,更有令人惊异的事,便是这女娃儿的手法,虽有点象武林中罕用之“八九玲珑手法”,却比之便为奇时,飞龙掌,点穴指,擒拿手互为变换递出,尤渗以一种不知名目手法,随着女娃儿的身法错综复杂拍到,眼花缭乱,有几次沾在自己腕肩处,呈现微麻感觉。
赵莲珠先前悬着的一颗心,方始放下来,芳心内不胜感激谢云岳,她在一怪旁观,亦悟出不少这步法手法其中奥妙,俏眼瞧出阴阳双剑口角微张,四只鬼眼阴睛不定,面色阴森可怕,即知阴阳双剑有点眼熟,她娇躯一晃,抢前两步,曼声笑道:“华山阴阳双剑,驰名天下,姑娘想见识见识怎样?”
一非道人面色一寒说道:“姑娘既想见识,请放剑过来吧。”反腕一捞,背后长剑仓啷一声脱鞘而出,执在手中,迎风一晃,只见万道金蛇漫天匝地而来,果然名不虚传。
赵莲珠晃身飘退三尺,口中娇笑道:“久仰阴阳双剑是两人联手,从未听说过是只身进招的,敢莫是二位道长不屑赐教么?”
这番话,明捧暗损,刁得出奇,那一清道人气得三户冒火,七窍生烟,急拔剑涌身而进,戟指大骂道:“臭丫头,你有多少业艺,敢在我阴阳双剑面前卖狂。”说着侧脸招呼一非道人说:“一非,我们擒住这丫头再说。”
赵莲珠笑道:“未必”,肩头宝剑亦已掣在手中,又道:“请二位放手过来吧,要不要姑娘让你等三招?”
阴阳双剑更是气极了,两人一分身形,抢出一剑,轻灵绝伦,两般青虹如扇形推进向姑娘左右肋攻去,端的凌厉无比。
姑娘轻笑一声,倒踩九宫步,一晃眼,就脱出阴阳双剑剑圈,反腕急起一招“龙跃于渊”,由下而上,反腕一拨,当当两声,阴阳双剑几乎出手,震得一清一非两人撤出一步赵莲珠大出意外,她以“八九玲珑手法”飞龙掌式渗在剑招内,可就想不到有这般威力,她这一招应手,接着抢出二剑,只见漫天银光,金星万点往阴阳双剑存身处连连猛逼。
反观阴阳双剑心头狂震,以他们双剑合壁威望,可说是难有对手,怎么今日撞上这丫头,身法剑式突过出奇。仅仅一招,几乎吃伤,两人不禁冒火,一声暗号,双剑一正一]反,一前一后,配合得天衣无缝,双剑带起剑浪合为一扇形,剑尖吐出丝丝功气,招招不离赵莲珠前后左右身前,赵莲珠仗着“九宫正反阴阳步”,只在剑尖里游走,不管阴阳双剑怎么凌厉,只是在姑娘双肩外擦过,姑娘手中剑可没有闲着,也是招招不离一清一非两人胸肩重穴。不知何时陈文翰,胡天生及两个庄中邀来能手被人解开穴道,立在丈外观战。
那边苍须怪史与周月娥过手已是数十回合,苍须怪叟生平未遇上这样难堪的事,以自己那么成名人物对一个女娃儿费上这么多的时候,竟连对方衣角也没沾着,激得须眉怒张,那“透骨寒风掌”用上十二成真力,源源劈出,刹那间,灰砂漫天,花木横飞,连碗大直径大树也被撞折,哗啦声乱成一片,声威端的惊人。
周月娥亦仗着“九宫正反阴阳步”脱出掌力圈外,这种步法威力就在迷离变幻,使对方无从捉摸身形所在,像谈烟般瞬即消失无踪,只是周月娥初学经验不够,难以持久,此时被苍须怪叟掌力所逼,东挪西移,额上渗出香汗,显然是有点后力不继,那边赵莲珠可也不是这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