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飞至身后,面前不见姜宗耀形影,暗道不好,又收招不及,只觉后胸着实印了一掌。打的眼冒金星,气涌血翻,身形向前窜去,岂料尚还未了,又被姜宗耀撤走了右腿撩在肛门上,不由痛极神昏,全身猛往前踉跄七八步,趴倒在地上。
徐子明看得心惊,宋克文是本堂十八罗汉之一,内外功都有六七成火候,不想未及两招就折在对方的手中,心料今晚之事,甚难轻易解决,皱皱眉头命手下抬下宋克文,突从身后又闪出一人道:“徐堂主,让我毒爪神孔渊料理这小畜生。”
徐子明道:“孔舵主,你得当心一二。”
孔渊一点首,双手一翻,身后的一对五毒鸡爪镰撤在手中,大喝一声:“小狗,还不亮剑,今晚要叫你尝尝我那五毒断魂的味道、”
黑摩勒闻言,不由剑眉一扬,正待亮剑出鞘之时,东方玉琨已自一晃而到,笑道:“师兄,让小弟来应付这贼吧。”
姜宗耀微微一笑,飘后五尺,东方玉琨一亮长剑,晃了晃,星目睁着向孔渊表示说,你动手吧,我不屑与你说话。毒爪神孔渊怪叫一声,鸡爪镰如风迎面抓来。东方玉琨手腕微翻,一领剑决,青虹一抹,电闪地戳去,这孔渊一对鸡爪镰有独到功夫,鸡爪尖端并蕴有奇毒,见血封喉,孔渊见剑削来,双镰猛缩,两臂一扬,左足欺前,双镰施展开来,拿、拨、抓、钩、打,无一招不是毒着,双镰如风,满场游走,镰身黝黑,这一急攻,满眼俱是鬼手黑影。
东方玉琨只在二尺方圆圈子内不动,一柄长剑施出天罡剑招,这是峨眉绝学,端的威力不凡,但见青虹万道,劲风呼呼,一出手就是三招,托起斗大银花三朵,有几次孔渊双镰触及剑身,被它震得身形一歪,这孔渊是清风帮内有名高手,较宋克文强出太多。是以才与东方玉琨支持得一些时候。
东方玉琨不耐烦与孔渊久战,长啸一声,右腕猛翻,刷,刷,刷,急出三招,分取“承浆”、“期门”、“气海三处重穴。
孔渊见对方长剑托起万点银芒刺向身前,耀眼眩目,寒风矾骨,不由大惊,双镰一封,身形急撤,那知东方玉琨哈哈长笑,乘着孔渊眼花之际,猛一长身,凌空一招“天绅倒挂”,当头劈下,剑势宛若飞瀑惊雷,银河下泻,此一招确是威力万钧,孔渊眼见面前剑芒尽敛,又见万丈青虹凌空劈来,吓得魂飞胆落,旋身倒窜,岂料剑势奇疾,被剑刃削去臀肉一片,一时鲜血外冒,孔渊大叫一声,扑倒在地,在扑倒之前,还没忘了伤人,右手当啷一声,鸡爪镰反腕撩来。
东方玉琨见鸡爪镰飞到,忙用长剑一格,江瑶红在后面大叫道:“格不得,赶快退后。”
话声一完,等东方玉琨听清后,已来不及了,长剑已然与鸡爪镰相触,当的声响,鸡爪中飞出一股毒砂,似散花形罩住东方玉琨全身,眼见东方玉琨就要丧身在毒砂下,突由矮方朔口中发出一声大喝,双掌一推,将毒砂全部送往徐子明那边。
徐子明等见毒砂反推过来,慌不迭地跃向后面,掌挥手舞,将毒砂尽情打掉,旷野中夜风甚大,只要一点毒砂吹在身上,即全身紫黑,把徐子明等搞得一个手忙脚乱。
东方玉琨险遭毒手,气愤不过,长剑一掠,毒爪神孔渊一颗头颅齐颈截去,匹练光芒中喷起万点血花。
徐子明等惊魂略定,后又涌身上前,徐子明率领十六罗汉,将矮方朔等五人团团围住,只见徐子明狞笑道:“荆大侠,为着本帮背叛贱婢淌这浑水,已属不应该,更又杀伤敝堂两大弟子,此仇此怨,何时可解,不如听徐某奉劝,将贱婢交出,今晚之事,一笔勾销,不然,嘿嘿,看来你等将难逃出岗上一步。”
矮方朔眼睛一眯,哈哈一声,道:“徐堂主,天下事天下人管,有什么淌浑水淌清水,清风帮为着一个少女,竟劳师动众,荆某为你汗颜无地,老实告诉你,这事荆某管定了,风闻你徐子明练得一手黑砂掌,自成一绝,如你不服尽可放手过来。”
却听一声长笑,徐子明已蓄劲双掌,身形猛扑,声到人到,推起一股暴烈无伦的劲风,向矮方朔胸前打去,端的好快。
矮方朔那也自一声长笑,大袖疾抖,双掌已吐出了独门绝技“五行掌”力,两下里动作都迅如雷光石上,掌力一接,蓬地震得两人身形各自撤出两步,矮方朔心惊徐子明好纯厚功力,左袖一拂,身形右旋,右掌又吐出一掌望徐子明肋下打去,徐子明一声杰杰怪笑,左掌一招“丹凤朝阳”拨开来掌劲力,那知矮方朔就是趁着这空隙,左掌并挥,一股强劲无比的“五行”劲气,又往徐子明打去。
徐子明不防矮方朔有这等妙着,忙自身形暴挫,左掌迎着矮方朔五行劲气撞到,这一下强弱立判,徐子明庞大身躯,被震得倒翻出去丈余。
矮方朔一招得手,已抢先机,接二连三扑击,五行劲气愈发愈强,哈哈长笑声中,身形暴长,白眉白须根根竖起,徐子明被他掌劲逼得身形团团转,业已激得怒发如江,连连怒啸,炬火照映下,只见两人形同猛师,须发怒张,吐出劲风,带起漫天黄砂,弥漫上整个旷野。
矮方朔不惜损耗真力,用上十二成真力,尽情施为,打到七八十招上。徐子明业已鼻额沁汗,虽然是败象未逞,但也有后力不继之态,徐子明随来十六罗汉见状不妙,呼吼一声,各执兵刃一涌上前,外圈四五十匪徒也自缩小弧线,移前两三丈。
那边十六罗汉一发动,这边黑摩勒姜宗耀,天罡剑东方玉琨同声怒叱,各挥长剑,身形晃前迎向十六罗汉,徐子明手下一加入,陡觉压力一松,又是生龙活虎般,施出掌力节节反迫,十七对三,矮方朔等纵然是武功盖世,也一时无法取胜。
江瑶红姑娘暗忖:“旁人对自己之事,甘冒万险,自己再束手旁观,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反腕亮出长剑,就要跳进战场。却被谢云岳一手拦住,摇头笑道:“姑娘这一参与,无异欲自投虎口,我们此番铺排,不都成了泡影么,少安勿躁。贼人决不会得手的。”
江瑶红一听,这才止住,但心中甚是不安,含着感激的眼光望着谢云岳嫣然一笑。
谢云岳本想出手,却见东方玉琨,姜宗耀两人已先一步飞出,又恐留下江姑娘一人;要被贼人掩袭遭擒,岂不是枉费心机。这才暂时不动,暗中盘算退敌之策一阵算机泛上心头,心想我何不擒贼先擒王,从徐子明身上下手,心意一定,端详着场中形势。
但见姜宗耀东方玉琨两柄长剑,宛如神龙夭矫,银光闪闪,在人群中飞舞,矮方朔以右掌对付徐子明、另一只掌吐出五行劲气迫开涌来四人,每吐出一掌,四匪身形猛挫。但泯不畏死,掌撤后复又涌前来擎,矮方朔一时也莫奈他何。
谢云岳低声向江瑶红说道:“江姑娘。在下要出手了,你留心贼人,慎防偷袭。”说着,口中发出一声龙吟,没有看清他怎样动作,便自闪入场中,江姑娘只觉眼前一花,他人已失了踪影,心内殊为惊讶。
徐子明正双掌疾吐,摹觉右腕奇麻神志一阵紧张,眼前恍忽一黑,面前忽多出一俊美少年,自己右腕被他三指钳住,真气突然聚在胸隔内,不能发出只觉血翻气逆,谢云岳此时大喝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矮方朔单掌对徐子明已是吃力,忽见谢云岳电似地欺身在徐子明身前,擒住徐子明腕脉,大喜忽飘退五尺,心中无限感慨道:“此子真个是人中之龙,谢贤弟有子如此死可瞑目矣。”
东方玉琨,姜宗耀双剑连连砍翻三四人,瞥见谢云岳业已擒住徐子明,不胜钦佩,闻声同自跃退在江瑶红身旁。
群贼均被震住,谢云岳望着徐子明冷笑道:“徐子明,现在尚有何话说。”
黑砂掌徐子明被谢云岳勒得老脸变色,心惊这年轻少年有此绝世功力,竟然冲破自己发出之黑砂掌力,执住自己腕脉,虽然是如此,口中仍呈强道:“本堂主一时疏忽,被你所算,还有何话说,本堂主死不足惜,不过你们怎样能逃出罗网,本堂主实在为你们担心。”
谢云岳哦了一声笑道:“原来你自恃人多,以众要挟么?”转面喝一声:“俞龙兄弟,你听着,你们紧守岗位,现出身形与他瞧瞧。”
只闻四野暴吼,突然涌起甘余条黑影分立着丘陵中,反将清风帮众包围着,徐子明心胆皆寒,只见谢云岳微笑道:“徐子明。须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枉费心机了。”继又三指一紧,徐子明猛觉周身有若千百条毒蛇噬咬,蠕蠕而动,疼痒攻心,万分难熬,喉间发出惨厉的嚎声,不由自主地两行清泪籁籁落下。
谢云岳冷笑道:“老贼,你只依我两个条件,便可饶你不死:不然令你尝尝搜阴七日断魂味道。”
徐子明颤声忙道:“徐某尽数应允,阁下只说出便了。”
“第一,自今以后,不准再与江姑娘为难了,如有事故,惟你是问;第二,明日起你撤消冈上分坛,清风帮只限在山西境内?如何”,谢云岳笑着说。
徐子明被制人手,不答应也得答应,额首不语。
谢云岳一松右手,反腕疾向徐子明“章门”穴点了一下,笑道:“我知你阴狡无比,不得不尔,你今被点上散穴,半年以内不得运用真力,否则于血攻心,可不能怨我事前没警告于你,我这点穴手法,别人也解不了……”继又面色一整说:“我也知你输得心不眼,待我露一手给你看,你只命你手下当心我出手。”
徐子明被点上重穴后。试一运气,突觉体内热血逆出穿行,手足麻得利害,心知厉害,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闻言,惊疑地瞥了身旁十六罗汉两眼,此时,谢云岳一声长笑,一身形一动,电闪似地又飘回原处,负手微笑。
徐子明心想:“这又是什么意思?”及一眼瞥见十六舵主时,不由目瞪口呆,原来十六舵主,个个横剑扬刀,竖眉怒目,定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