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剑沧海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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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孤剑沧海盟-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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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劲装汉子不时东张西望,神情急燥不堪,口中自言自语地咒骂着。
  门内冲出一个六七岁的男童,玉琢似的可爱,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像墨珠一样清澈,满脸稚气,口中不停地嚷叫:“爷爷,爷爷”,刚才惊鸿一瞥的姑娘跟着那男童追出,一眼看见谢云岳还没走,似乎一怔,不由地慢下步来。
  那老者被他孙儿吵醒,睁开眼一抱在怀,笑问道:“青儿,是不是又淘气,把姊姊惹火了?”
  男童嘟着一张小嘴,说道:“爷爷,青儿并没淘气呀,只是多吃了一个馒头,姊姊就要打我手心,爷爷,你说姊姊坏不坏?”
  那老者呵呵大笑起来,声音宏亮之极,姑娘走近前,说道:“爷爷,你咳嗽还没好嘛,怎么您老人家又笑起来了。”说着,将那男童抱过手中,老者长叹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两个劲装人汉闻得老者笑声,不由变色,忽然远处发出数声清啸,渐由远而近,霎时,来了四人,均是疾驰而至,足不扬尘,轻功极佳。
  小姑娘见状,面现惊容,不由退至谢云岳桌边,谢云岳即笑道:“姑娘,把你弟弟交给我吧。”
  姑娘回首凄然一笑,当即把手中男童递过,说道:“大叔,你最好抱我弟弟去门内避躲,这批坏人都是冲着我爷爷来的,说不定有什么凶险。”
  谢云岳摇头笑说:“无妨,姑娘自己当心就是了。”
  姑娘笑笑,一晃身,就到了老者椅后,老者依然闭上双眼,似不知身外暴风雨即将来临。
  四个匪徒一排秋雁般立在老者竹椅前五尺外,面呈狞笑凝视着老者,姑娘闪在老者椅后时,四匪睑上突变淫邪之色,先前来的两个劲装大汉,泼风刀已持在手中,紧张地立着,似防着老者突起发难。
  四匪中一个瘦长个子,突然发话:“傅六宫,你不要装死卖活,俺贺德彪找你五年了,识相的,快献出那本拳经,还可饶你一条老命。”
  只听得老者喉间发出一声暴雷似的大喝,双目陡启,纵身从那椅上飞起,两手当胸望那四匪徒狂飙般撞击。
  四匪猝不及防,被掌风懂得身形一歪,那老者也窜离二丈开外,旋身怒目,不住地喘息着。
  婉姑娘一见大急,窜在贺德彪身后双掌蓄劲猛劈,贺德彪闻风知变,急撤步挫腰,两手急旋往上一托,婉姑娘柳条似的身形被他一托,弹在半空,姑娘武学也自不弱,凌空来一个“细胸巧翻云”双腿一曲,柳絮般落在老者身侧。
  老者怒道:“婉儿你怎可轻率出于,快护着青儿要紧。”
  婉姑娘星目含泪,唤了声:“爷爷。”
  只见那老者两目威棱逼视,喝道:“怎不听话,快去!”喉中又发出喘息,接着又是数声呛咳,婉姑娘无可奈何,怒视了群匪一眼,缓缓退在谢云岳身前。
  那男童在谢云岳怀中,不时地叫着大叔,问长问短,谢云岳手抚摸着他的小脸庞,口中漫应着,双眼注视着当前的形势。
  这时,贺德彪浓眉一扬,狂笑道:“傅老儿,想当年你虽然幸而漏网,也被贺某一招红砂掌击得重伤,红砂掌下难有一人逃命,无药可救,你仗着内功精湛,苟延五年之久,也算了不起,如今被贺大爷找着,还有何话说,你愈动真气,愈自找速死,不要执迷不悟,赶紧献出拳经,在杨山二鸟面前,今日只有这次好说话。”
  那老者喘息己住,嗓音又变沙哑,说:“贺德彪,你体仗人多,我老头子还未必就怕你。”
  谢云岳一听傅六官嗓音,就知真气耗损过度,红砂掌伤淤积体内,若再用真力,必然喷血而亡,他不能坐视不救,低声唤道:“姑娘,你抱着青儿”,匆匆递在姑娘手中,手指虚空急点两下,那两个持刀劲装汉子,刹那间仆倒尘埃,扑通两声大响,震得地面尘土飞扬,后来四匪闻声大惊,旋身见着两人情状不由猛然怔住,瞪着贼亮眼睛瞧着谢云岳脸上。
  谢云岳含笑走在贺德彪身前,说道:“我虽未听明你们来此寻仇原因,只看你们气势汹汹,凌欺身染重病老翁,一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少爷重述你一句话,识相的,赶紧挟起尾巴滚,少爷面前,今日也只有这次好说话。”
  贺德彪震于面前少年的气势,不禁慑慌不语,突闻贺德彪身边一匪抢前一步,炸起嗓子喝道:“小子,杨山二鸟的事你也敢管吗?你也不打听打听…”
  话犹未了,啪的一声响,面上起了一种热辣辣的感觉,半边睑肿起老高,牙齿和血迸出。
  原来谢云岳心恨此贼骂自己小子,不等他话完,迎面就一掌,出手好重,打得此贼满面生花,口中喝道:“打听什么,快说”,声色严厉之极。
  这一来,把傅六官及两小,看得惊喜交加,傅六官心知今天这条老命又算是捡回来了,先前只看见此少年丰采不群,气宇非常,还没瞧出竟是蕴藏不露的奇士,那青儿不住地拍手笑道:“大叔、你多打他们几下耳光子好不好,他们欺侮我爷爷太甚哩。””
  那被打的贼人名唤九头枭谭龙,是杨山二鸟中最手狠心辣,诡计多端的人物。这时,一手抚脸呵呵不止,想来挨得不轻,半晌痛定神清,望了贺德彪三人一眼,意似招呼四人同上群殴,贺德彪用眼色制止。
  贺德彪三人为何暂时按兵不动,只因近来江湖中被几个少年搞得天翻地覆,震惊了整个武林,面前少年不知是否那传说中的几个少年之一,意欲先问清了来历师承再说。
  谭龙无端挨了一个嘴巴,焉能就此甘心,他见三人竟不同意他群殴的作法;一怒横了心,呼地抽出身后两只判官笔来,喝道:“打听什么,打听我杨山九头枭谭龙是好惹的么。”
  谢云岳不由失笑道:“不能惹,少爷也惹了你,告诉你,你们今天想整着身子回去,这是妄想。”
  谭龙一声不响,双臂猛然一分,身形抢出两只判官笔竟施出“钟道降魔三十六打”招法,一照面即一招六式变化同时攻出,笔头露出两道青芒,向谢云岳“气海”、“百会”、“肩井”、“心俞”、“志堂”、“命门”六处重穴,追风似地打倒,这“钟馗降魔三十六打”判官笔招式,是当年武当神笔侠钟奇震荡武林成名心法,名门一脉相传,为何会由谭龙得此,此种招式施展开来,对方若然被其罩住不死就伤,且不论此,单指笔头暗藏二十四支“闷心针”,只须捺按柄头卡簧,针就如一蓬芒雨打住对方,一经打中,即循气脉攻心,若不速闭穴道,当场必死无疑,端的厉害无比。
  但这种利害兵刃,换在别人一定心存顾忌,可是在谢云岳面前,就无能为力了,谭龙判官笔疾出勇攻,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只待有利时机,即将“向心针”打出,只一打上,嘿嘿,那时就要看我谭龙厉害了。
  蓦见谢云岳两手一动,欺身上前,谭龙心笑这小子找死,陡党心头猛震,眼前一黑,暴噪声中人已震出三丈,撞在地下,有如山崩地裂,口喷黑血而死。
  原来谢云岳身形欺前,两手分光影掠已抢在谭龙脉穴上,轻轻一提,谭龙身躯悬空,右腿一撩,猛踢之下,谭龙身形倒飞,手中两支判官笔被谢云岳趁势夺下。
  谢云岳在谭龙身形撞飞之际,便自回身把一对判官笔,送给青儿说道:“这对兵刃送给你,算是大叔见面之礼。”青儿挣出他姊姊怀中,满脸憨笑,嚷道:“大叔,谢谢你啦。”
  且说贺德彪等三人,见谭龙一招不到,便被踢死,不吓得魂飞天外,先前心头所惧此少年想就是近日所传之江湖克星,不期然而遇,自己一到,即见此少年坐在一边饮酒,
  自己竟会大意糊涂,怎么不会先想到是他,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动手找老狗晦气,等他走后,再来不迟,想到此处,暗骂自己该死,无奈谭龙已死,自己不出面找场,抖手一走,日后传开出去,我贺德彪哪能受得了。于是强提着胆子,大喝道:“我杨山二鸟往日与你无怨无仇,怎可施此毒手。”
  谢云岳微笑道:“刚才谭龙不是说过叫少爷打听打听他是何人物,你也不是说过在杨山二鸟手下,无人可能幸存,少爷为你们大言所恐,不禁用上了全力,故而失手,还望见谅”。继又脸色一寒,沉声道:“难道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少爷手下,几曾有恶人活过命。”
  贺德彪闻言,惊得汗透重衣,身躯微颤,强作镇定道:“贺某自知不敌,这场过节暂时记上,青山不改,后会有期”,说罢,打了其余二匪一个招呼,急急转身,晃肩欲待逃走,哪知他才双脚一动,但觉一缕风声掠耳。少年身形已立在面前,微微含笑,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贺德彪心惊谢云岳身法好快,又知今天之事不能善了,这一阻拦,定然是凶多吉少,语声有些发颤道:“阁下,何必欺人太甚,拦阻我还有什么话说?”
  谢云岳晃手一掠,贺德彪挨一个重重的嘴巴,厉骂道:“你还知欺人大甚,傅大侠避世五年,你们尚且不能放过,尚自厚颜找场,少爷面前就是不理这一套,出道以来,从无一人在少爷手下溜脱过,今爷不能自毁规条,现在为顾全你们自己颜面。快点自裁,免我动手。”声犹未落,贾德彪身旁二匪,已沉不住气,一掠兵刃,闪电似地挺身抢攻,刃光如雪,婉姑娘不由大急哎呀一声出口,只听当当两声,两匪兵刃当时落地,身形像软蛇般萎顿坠下,不住地抽缩。
  贺德彪在二贼出手之时,向房外急窜出去;两个起落,人已在五丈开外,岂知谢云岳左掌疾点二人残穴时,右掌同时往贺德彪身后斜挥一掌。随之一收,采上“弥勒神功”吸字决,贺德彪身才沾地,猛觉一股巨大无形吸力,把自己硬拉回原处,如箭矢一般撞来,轰隆之声大响,地面尘土飞扬,贺德彪被懂得眼冒金星,不觉晕死过去,谢云岳向贺德彪腰间点了一下,含笑往傅六宫那边走来。
  傅六官从谢云岳出手起,一直瞧着发呆,愈看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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