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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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魄珠魂-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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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仲屏道:“依晚辈料到,杜刚并非危言恫吓,是以晚辈以迅电手法将他击毙。”
  天象活佛道:“不解奇毒既未施展,必有瓶物密存,老衲意取来瞧瞧究竟,或可研制解救之方。”说时就要跨出殿外而去。
  韩仲屏惊呼道:“掌门人不可!”五指如电抓住天象活佛袈裟。
  天象活佛呆得一呆,道:“少侠这是何故?”
  韩仲屏道:“晚辈曾说过梁丘皇已离五行院来此,说不定梁丘皇此刻就隐在近侧,掌门人为何掉以轻心大意?”
  天象活佛摇首一笑道:“韩少侠,你也太小心了,敝寺此刻禁制已然发动,杨擎宇等是老衲有意网开一面,不然,就是虫蚁一举一动也难逃罗网之下,梁丘皇未必进入敝寺。”
  韩仲屏叹息一声道:“掌门人不妨遣门下弟子搜觅杜刚尸体也是一样。”
  天象活佛见韩仲屏不悦,含笑道:“老衲谨遵少侠之命。”随命第三代弟子四人出殿搜觅杜刚尸体。   藏身浓枝密叶中梁丘皇,在烛光悉数熄灭的一刹间,闻得杜刚惨嗥,即知杜刚凶多吉少,他亦无法目睹杜刚是怎么死的,暗道:“杜刚身藏不解奇毒为何不发出,至少毒性飞扬弥漫,金塔寺贼秃必丧生多人。”恶念忽生,喃喃自语道:“老夫何不如此?”遂自囊中取出一只细小密封瓷瓶,跃高临下望杜刚尸旁掷去。  他料定殿内密宗高手必出外探视,瓶一离手即穿空飞去。
  毒瓶一掷出手,坪周烛光相继燃亮,殿内四个黄衣密宗弟子亦疾掠了出来。
  叭的一声,毒瓶在杜刚尸侧堕地纷碎。
  立在殿内的韩仲屏神色一变道:“不好!”
  只见四个黄衣僧人立时倒了下去。
  韩仲屏急劈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掌风,欲将毒性*向远处散开,掌风中夹着霹雳雷火珠,火光强闪,炸耳巨雷大作。
  鄂伦禅师忙将两扇殿门闭合。
  韩仲屏喝道:“速自殿后退出!”
  退出秘殿外远处,天象禅师惊魂稍定,道:“这不解奇毒是梁丘皇所为么?”
  “谁说不是!”韩仲屏道:“梁丘皇一掷出手时曳空掠出寺外,他也怕瓶中奇毒无法解救,照梁丘皇心性一个对时后待毒性消散还要再来察视究竟,不过他闻知五行院情势凶危,谅急急赶返不会再来啦!”
  天象活佛长叹一声道:“本寺戒备森严,梁丘皇能出入如无人之境,委实使老衲惊骇。”
  韩仲屏笑道:“贵寺谅可暂获安静,晚辈尚有事待办不能久留,掌门人,你我五行院外再见。”说着一鹤冲天而起。
  天象活佛忙道:“少侠稍待。”
  但已无及,韩仲屏人如流星掠空,去势如电,转眼无踪。
  大殿外杜刚及四藏僧均形销化为一滩腥臭血水。
  却无人胆敢近前探视。
  金塔寺一片死寂……
  □  □  □
  皋兰西关,二仙巷一幢五进院旧宅,门前石阶苔绿凝滑,两扇黑漆大门斑剥蚀落,隙草侵膝,似久无人居住,室内却别有天地,草木修剪有致,檐梁窗棂虽已老旧,但打扫拭抹得干净异常,糊纸雪白,益显得窗明几净,气象焕然。
  四进庭院内传来木鱼频敲声响。
  岭南双燕堡老夫人在修禅课,佛堂布置幽雅,龛上供着一尊两尺六寸大慈大悲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大士瓷佛,香烟缭绕,满室氲氤。
  老夫人面色较前在金塔寺内丰腴,暝目唇动,默诵经咒,厅上两把太师椅坐着叶玉蓉及程映雪两女,憔悴尽除,渐恢复昔日玉貌花容,她们不停地喁喁低语,星眸不时流露着焦急之色。
  原来她们住在此处虽比金塔寺囚辱不啻天渊之别,却宛如软禁,老夫人严令不得私自出得屋外一步,屋内丐帮高手多人守护,伺奉她们的是一老妪两名中年仆妇,冷漠如冰,问十句只答一句,也许索兴来个不答话,却恭敬异常。
  昨日二女赶着老夫人禅课时意欲潜出府外打听一些江湖见闻,却被四个丐帮高手拦着回来,武功似比自己二人高出许多,无可奈何嘟着小嘴进入佛堂,更被老夫人严厉斥责。
  此刻,二女好不容易等老夫人禅课完毕,盈盈立起,娇唤了声:“娘!”
  程映雪虽是甥女,但自幼相随老夫人,又对叶一苇情有所独钟,非个郎莫属,一声娘唤也当之无愧。
  老夫人望了二女一眼,颔首叹息道:“为娘知道太委屈了你们这两个孩子,平日使刀动剑,像不覊的野马般,现在拴入牢笼,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须知我等下落泄漏,天象贼秃及五行院梁丘老贼岂肯罢休,不但祸患踵接,而且连累了丐帮,事关重大,不能逞一时之快意危害整个武林。”
  叶玉蓉诧道:“娘,有如此严重么?”
  老夫人正色道:“我们逃出金塔寺以及许多被囚之人俱移出一空,金塔寺仍蒙在鼓内,以为俱为烈火葬身,丐帮内部泾渭有别,救出我们的乃忠肝义胆之士,他们仍在暗中清理帮内莠草,我等应知感恩图报,岂能坏了他们的大事。”
  叶玉蓉娇嗔道:“娘,你老人家似知甚多内情,为何一直隐瞒着女儿。”
  老夫人面色微沉,道:“胡说,娘也是从伺奉我等老女侠吐露得知一鳞半爪,所知无多,不过我们距露面时必不太久,你们如敢妄行出外,恐罹惨死之祸。”
  两女不禁心神一凛。
  叶玉蓉娇笑道:“娘,我们听话不出去就是,不过女儿不解的丐帮为何知悉娘被囚在金塔寺,寺内寺外戒备森严,宛如天罗地网,插翅难飞,如非自己人,又对寺内奇门禁制布伏了如指掌,怎能轻而易举的安然离开龙潭虎穴。”
  老夫人微微一笑道:“而且又取得散功解药是么?”继又道:“急什么?三两日后即可明白,丐帮也是受人重托,此人是谁?娘仍然不知。”
  正说之间,忽见面目森冷的老妪托着一朱红漆盘走入,盘内盛着三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老夫人菇素,面内放有松蕈、黄花、椿芽,二女不同,三鲜雪腿面,均系岭南嗜食,而且做得更好。
  漆盘内尚有一封缄函,墨迹龙飞凤舞。
  老妪看样子犹比叶堡主夫人年岁为高,发拢紧髻,永远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身法俐落,足不扬尘,不言而知一身武功已臻化境。
  林老夫人谢了一声。
  老妪道:“叶堡主夫人请先看这封信,让小的带回。”
  林老夫人道:“云大嫂,你我似宜姐妹相称……”
  话尚未了,云姓老妪忙道:“这个万万不敢,眼前小的已逾越常礼,倘怪罪下来无法承当。”
  林老夫人叹息一声道:“云大嫂,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了。”说时取出信函,掀开缄封,抽出笺函细阅。
  叶玉蓉、程映雪不敢偷阅,自动退了开去,却发现其母阅信后神色忽忧忽喜,忽面现出怒容,暗道:“写信的人究竟是谁?一定和娘熟稔异常!”
  林夫人往昔於双燕堡时菇素礼佛,不闻外事,但从离开双燕堡后举止神秘,似有重忧萦结於怀,问也等於白问,叶玉蓉、程映雪百思不解。
  本来笺上字体力透纸背,黑而浓,但随即由浓转淡,由淡转无。
  二女远远瞥见大感惊愕。
  林夫人却脸色如常,一无诧奇之色,更将那空白纸笺装还原缄,递与云姓老妪。
  云姓老妪恭谨接过收藏怀内。
  厅外忽传来阴森森冷笑道:“云曼姑,原来你藏身在此。”
  云姓老妪闻声面色不禁一变,倏又收敛如常冷漠如冰,道:“曹老么?不愧人称通天狐狸,居然找着老婆子的下落。”说着人已走向厅外。
  厅门敞开着,只见一发须花白老化子站在门外天井内,一身褴褛短装虽千缝百补,却也洗濯得干干净净,年岁约莫七旬开外,一张脸上丰下锐,布满了疙瘩,坎堪不平,双眼白多黑少,令人望而生厌,手托着一支旱烟管,尚有绿烟袅袅。
  云曼姑一面跨出槛外,一面接道:“你找老婆子为了何事?”
  曹姓老丐怪眼一翻,道:“本帮高手奉命赶来西北迭告失踪,不明下落,老叫化知你久怀异志,失踪高手显然为你诱害……”
  “住口!”云曼姑大喝道:“无中生有,血口喷人,老婆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有何凭据?”
  曹姓老丐面色一沉,道:“老化子如无凭据,岂可妄入人罪。”
  云曼姑右手一伸,道:“拿来!”
  “拿什么?”
  “凭据!”云曼姑冷笑道:“在老婆子面前少玩花样,你那一套虚声恫吓之计无用,今日如无真凭实据别想活着出去。”
  曹姓老丐哈哈狂笑道:“凭据就在五进院地窖内,风尘三丐等人就是人证!”一双鱼眼精光暴射,注视厅内接道:“室内如老叫化眼力不差,无疑便是天南双燕堡叶楚雄妻女是么?”
  云曼姑不禁心神大震,暗道:“怎么其他之人一无踪影,难道俱为老鬼所制?”急智顿生冷冷答道:“曹老别自认得意,须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老婆子乃奉命所为,你误了大事包管你遭受断臂削肢之祸。”
  曹姓老丐闻言面色一变,喝道:“奉何人之命?”
  云曼姑冷笑一声,自怀中取出两物抛向曹老丐道:“曹泰洲,拿去仔细瞧瞧!”
  曹泰洲五指如风,一把接住,凝目一望,只见是丐帮帮主竹枝虎头令,另一面是五行院犀角符牌,不禁猛然呆住,愕然诧道:“云四娘,你也是自己人?怎么老叫化一直蒙在鼓里。”
  云曼姑知妙计得售,冷笑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咧,老婆子知你一直疑心老婆子,但奉命不许泄露,亦是无可奈何?不错,风尘三丐实在地窖内,却非老婆子所害,而是从金塔寺救出,叶堡主妻女亦是从金塔寺费尽心机,冒着杀身之危才能脱身,本门高手多人失踪,事实上均葬身金塔寺。”说着冷哼,面现鄙夷不屑之色,接道:“你等自诩耳目灵通,料事如神,有一件事你恐仍不知。”
  “什么事?老叫化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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