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老叫化洗耳恭听!”
云曼姑便将五行院于冰率领施毒杀手及白杨堡主与丐帮高手攻袭金塔寺遭受重挫,现天象贼秃率领密宗高手奔往五行院而去,添枝加叶,骇人心弦。
正说之间,忽闻阴沉冷笑传来道:“云四娘,你这是不打自招,胜某委实有目无珠,谬托心腹,你还不引颈自刎谢罪於祖师爷么?”
屋上疾逾飞鸟堕下胜太乙,目中怒光暴射,神态威猛。
曹泰洲哈哈狂笑道:“胜太乙,你吃里扒外,目无尊上,该当何罪?”
敢情曹泰洲在丐帮内地位此胜太乙崇高。
胜太乙傲然一笑道:“你暗中勾结邪恶,意图颠覆本门,尚敢狂妄自大,还不俯首认罪。”话出手出,五指攫张,疾如闪电向曹泰洲抓去。
曹泰洲见胜太乙一出手就施展独门精绝武功“鹰爪八翻”欲制自己于死地,不禁大怒,烟管疾挥而出,点、打、扣、拿,招式奇诡,震天漫空管影攻向意想不到部位。
云曼姑却缓缓转身步向厅内。
林夫人及叶玉蓉、程映雪在曹泰洲现身时已聚在一处低声商议。
叶玉蓉坚请老夫人趁机逃走,老夫人坚不应允,别说功力尚未完全恢复,而且曹泰洲亦恐不是能独自一人,是福是祸,只有听天由命。
及至胜太乙现身与曹泰洲殊死拚搏,云曼姑入得寺来,叶玉蓉不由右掌疾伸,欲待一拚。
云曼姑冷漠面色上却泛出一丝笑容道:“老婆子乃缓兵之计,不让曹泰洲恶丐离开免添无穷祸害,天幸胜堂主及时赶到,胜堂主武功平时深藏不露,其实比曹泰洲高出一筹,老夫人请保持镇定,容老婆子去瞧瞧同伴是否遭了曹泰洲毒手,曹泰洲是否还有同党。”说着疾言厉喝道:“三位最好不得妄动,防自取杀身之祸!”言毕一闪出得屋外,自天井内穿空而杳。
曹泰洲见云曼姑腾空出去,不知为了何故,暗暗纳罕不已,一支旱烟管手法更见迅猛手辣,但胜太乙“鹰爪八翻”竟含蕴了无数神奇变化,大出意料之外,不由猛凛。
胜太乙招式疾变,一式“雪里飞鹰”,掌中藏指,奇幻点向曹泰洲胸前而去。
曹泰洲冷笑道:“来得好!”烟管飞点而出,迎向来掌。
哪知来掌是幻,曹泰洲一招点空,心知不妙,胁下已猛着了一指,只觉一麻应指倒下。
胜太乙这一招虽是神来之笔,但要伤曹泰洲却恐未必,见曹泰渊应指倒下,不由呆住。
云曼姑突从屋面飘落于地,目露惊疑之色,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曹泰洲老恶丐武功已臻上乘,除了天地二老及帮主外无人能制,不料……”
胜太乙忙道:“恐系有人暗助,这些稍时再谈,你查明曹泰洲有无带了其他人来否。”
云曼姑道:“曹泰洲绝不敢只身独人前来,令人不解的守护屋内外弟兄均为阴手点住穴道,却有别於曹泰洲手法,显然还有他人,此人又在何处?”
胜太乙面色一变,忙向云曼姑低语数句。
云曼姑迅忙抓起曹泰洲如飞掠向屋外而去。
忽见一蒙面人飘然由前进院走了入来。
胜太乙认出来人是谁?不禁大喜过望,疾迎趋前。
此人除了肩佩一柄带鞘钢刀,从头到脚一片乌黑。
叶玉蓉目注蒙面人嘱咐胜太乙离去后,飘然慢步向厅内走来,虽不知面貌如何,是老?是幼、是正、是邪?都无法忖知,却一双眼神像利剑般,锐厉慑人。
这是叶玉蓉心里感觉,程映雪也是一样。
老夫人却镇定如恒,直觉地断来者是何人,眼泛出一丝异样惊喜之色。
蒙面人跨入厅外天井上鱼贯落下四个握着寒光犀利蒙面玄衣劲装汉子卓然屹立守护在门外。
二女略的芳心一沉,不知来人是何心意,只觉凶多吉少。
蒙面黑衣人突然站在一女面前,目光阴冷*视在二女面上久久不移。
二女惊得一颗心几乎跳出腔外,花容失色,准备对方有羞辱意向不惜一死相拚。
林夫人道:“阁下来意是否可向老身说明?”
蒙面人仍望着二女一言不发,有倾才微叹一声,转面望老夫人走去。
二女身心重压顿时释然消除。
忽闻老夫人道:“蓉儿、雪儿,速避往内室,为娘要与这位侠士叙话!”
二女曼应了声,同地转身莲步姗姗进入右厢房而去。
蒙面人取出一方黑纱递向老夫人。
老夫人接道:“有此必要么?”
蒙面人点点首。
林夫人笑道:“依你就是!”把黑纱戴上。
忽闻前进厅外传来宏亮大喝道:“难道这是无人死宅么?”
第二十九章 螳螂捕蝉
只见人影疾闪,迅快跨入第四进院天井前,现出一丐一俗。
丐者肥头胖耳,目似铜铃,蒜鼻海口,须发如猬,约莫五旬上下年岁。
俗者皱纹满面,瘦长如竹,身着红、黄两色相间锦锻长衫,白发银须,双目开阖之间精芒电闪。
他们双双不禁一怔,他们发现四个玄衣劲装蒙面持剑汉子宛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守在门前,厅内却有一位蒙面老妇人及蒙面长衫人,似对他们之来视若无睹。
一双来人也是久经江湖,见多识广,却未遇过此一怪异突兀的场合,不禁相望了一眼。
眼前人影一闪,竟是厅内蒙面长衫人,一丐一俗不禁心头暗震,忖道:“好快的身法。”
“两位私闯民宅,该当何罪?”
肥头胖耳老丐一张血盆大口咧了一咧,道:“老叫化既敢闯入此宅,就有恃无恐,尊驾恫吓之词少说为妙,老叫化是找人来的。尊驾也是江湖中人,当明白不可轻易结怨树敌道理。”
“找什么人?”
“本帮耆宿追星夺斗曹泰洲。”
“嗯,曹泰洲之名颇有耳闻。”蒙面人点点头道:“阁下何以断定那曹泰洲曾到过舍间?”
此一模棱两可的说法,既已承认曹泰洲确曾来过,亦不否认无有其事,不由把一丐一俗搞得满头雾水,两人不约而同感觉这幢宅院与人都显得太神秘异样,越是如此,越凶险无此。
老丐答道:“敝帮行走江湖自有一样独特留下图记之法,是以老叫化循着图记找来尊处。”
“这个在下知道。”蒙面人道:“贵帮确有一种特殊的方法联络行踪和记事,每隔三里或地形岔异时必留下一处图记,在下先不说曹泰洲是否在此,但在下必须先向阁下问明一件事?”
俗装老叟似已不耐,冷笑道:“老朽两人来此寻找曹泰洲,只须答覆在与不在?尊驾何必如此唠叨?” “叭”的一声脆响,老叟左颊挨了一记重的,现出显明五只手指指印。
这一掌只打得老叟耳鸣目眩,身形踉跄,火辣辣的奇痛。
蒙面人冷笑道:“在下如非看在你长了几岁年纪,不愿问你无礼私闯民宅之罪,尚敢出言不逊,如敢再犯,在下要你爬了出去。”
老叟乃武林中黑道巨擎无常鬼老牛炳星,几曾受此羞辱,不禁激怒火发厉声道:“尊驾如不还老夫一个公道,今日尊驾是死定了。”
蒙面人傲然一笑道:“未必!两位是否能全身而退还不一定,出此狂言未免太早。”
肥胖老丐竟未瞧出蒙面人如何出手,便知遇上了难惹人物,忙道:“两位且请息怒,倘是自己人岂非一场误会。”向蒙面人双拳一抱道:“尊驾须问老叫化一件事,倘有所知无不见告。”
“好!”蒙面人答道:“阁下既与曹泰洲同门,又循着图记找来,究竟为了何事,可否
老丐闻言不禁目瞪口呆,大感为难,眼前这蒙面人来历似谜,敌友难明,更无法断定曹泰洲是否在此或是路经,而且曹泰洲追踪胜太乙又是丐帮重大隐秘,怎可向外人吐露?
蒙面人见老丐为难作答,叹息一声道:“曹泰洲与在下既不相识,更未到过舍下。”
这话倘在片刻之前由蒙面人口中说出,老丐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甚之恃强出手动武,但此刻心中虽不坚信却也无可奈何。
肥胖老丐略一沉吟,抱拳一拱道:“既然如此,老叫化告辞了!”
蒙面人不答转身迈入殿内,四个持剑蒙面汉子突身形一跃,将老丐及无常鬼老牛炳星阻住,四剑震出无数寒星,虚点二人要害重穴。
老丐面色一变,道:“四位这是何意?”
其中一人冷冷笑道:“二位不能破坏咱们老主人规矩,非请擅闯者务必留下十个脚趾!”
无常鬼老牛炳星一掌之辱业已怨毒入骨,为老丐强阻恨气难消,见状顿时怒火暴涌,厉喝道:“你们自找死路,怨不得老夫心黑手辣。”双掌猛劈而出。
掌势甫发,只觉头目晕眩,不由身形踉跄倒地。
肥胖老丐亦是一般,天晕地转倒了下去。
屋面上疾如飞鸟般落下一人,正是胜太乙,抓起两人向四蒙面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望外奔去。
这时——
四蒙面汉子亦持剑望三进厅屋鱼贯走去,接着雪曼姑及一双中年仆妇由檐下右侧月洞门走出,每人端着一碗热腾腾汤面进入正厅,并搬去方才未经食用冷面。
两中年仆妇端面入得厢房而去。
正厅中间一张上嵌云彩大理石面的圆桌,蒙面人坐着侧首陪奉林夫人进食。
林夫人己撤下面覆纱巾,一面挑食素面,目露慈祥怜爱之色,低声道:“苇儿,这一切为娘都困惑不解,方才为何叫娘蒙面?”
蒙面人正是叶一苇,闻言答道:“孩儿重托丐帮胜堂主护伺娘及蓉姐、雪姐,本甚隐密,怎奈丐帮内部泾渭难辨,良莠不齐,门下弟子众多,号称天下第一门派,难免形迹不慎泄漏,果然不幸被曹泰洲找到,宅外守护之人均被曹泰洲恶丐制住,孩儿不知他们尚有多少人接踵赶来,与同道长辈至友展开搜觅曹泰洲所留下的图记将其湮灭,但百密一疏,不能完全烟灭掉……”
在叶一苇娓娓禀出详情时,厢房内叶玉蓉、程映雪二女腹中委实饥饿,一碗三鲜面鲜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