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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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魄珠魂-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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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冰睡在旁榻,闻声惊起,见状不禁急得手足无措,无计可施。
  所幸一顿饭光景过去,韩仲屏痛苦渐减,不到半个时辰霍然宛如常人,但只觉疲累万分,软弱无力。
  韩仲屏脸色惨白如纸,凄然笑道:“在下不如死了的好。”
  于冰正色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行走江湖危困痛苦难免,何轻言一死,少侠真个不愿雪耻复仇了么?”
  韩仲屏不禁颓然长叹一声。
  于冰劝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请睡吧!忧急无用。”
  韩仲屏怎能安睡,辗转反侧,不住暗吁短叹。
  午刻之前,地图已然绘成,于冰将图束卷,道:“此刻老鬼必在谷外等侯,不如让老朽去应约。”
  韩仲屏道:“在下能不去吗?”
  于冰道:“还是不去的好,仇人眼见,分外眼红。少侠刚愎,恐又把事弄僵。”
  韩仲屏频遭拂逆,从未经历如此重挫,把一腔盛气几乎丧失殆尽,午夜伤毒发作之苦,至今仍未恢复疲累,思之犹悸,说真的他无法再面见黑袍老叟,除非能将颜面找了回来,否则何能忍受冷嘲热讽,当下点点首道:“那么有劳于堂主了。”
  “此乃分所应为,何言代劳。”言毕转身迈出屋外,吩咐属下不得轻举妄动,严加保护韩仲屏后,立即只身望群峰合抱内而去。
  他不急於去见黑袍老叟,却是去见狄云凤及苹儿两女。
  时逾正午,日色两斜。
  密林中古木参天,涛嚣盈耳。
  只听一个粗犷语声道:“时刻已近,那兔崽子尚未见踪影,想是负隅顽抗,临死不屈!”
  另一语声接道:“哼,黑旗香主‘截脉手法’及蚀魂奇毒是好受的么?香主看准了那兔崽子是个贪生畏死之辈,不敢不来,咱们等着瞧吧!”
  须臾——
  只听于冰语声道:“烦劳通禀贵上,就说老朽于冰求见。”
  林中掠出一双臂抱狼牙杵的彪形大汉,回首目光望了望阴司秀才于冰,只说了声:“候着!”双双转身疾掠入林而去。
  忽闻林中传来宏亮大笑,黑袍老叟疾逾飞鸟般掠出,凝视了于冰一眼,道:“韩仲屏为何不来?”
  于冰淡淡一笑道:“他能来么?午夜时分受尽苦楚,怨毒之深,无以复加,有于某代劳也是一样,反正阁下要的是图不是他。”
  黑袍老叟颔首道:“这倒是实话,拿来!”
  于冰五指一送,图卷似离弦之弩般射向黑袍老叟而去。
  黑袍老叟伸手接住,也不展阅,沉声道:“若有一丝不真,韩仲屏就死定了。”
  于冰冷笑道:“五行院全部隐秘只有梁丘院主一人知情,于某两人所知无多,尽其所知均详实记载图上,奉劝阁下最好不要轻身涉险,自投罗网。”
  黑袍老叟哈哈大笑道:“这也是实话,老夫深知梁丘皇为人,虽亲如师徒,亦未必能推心置腹,只要你们图中所记不假,其余的用不着费心,请回吧!”
  于冰也不再言,缓缓转过身去。
  黑袍老叟忽疾伸右臂,迅如电光石火向于冰胸后“神藏”穴点去,重施故技,如暗算韩仲屏者一般无二。
  同时,于冰迎面一双黄衣人疾现而出。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黑袍老叟右侧涌来一股奇猛无俦的无形潜劲,把黑袍老叟撞退三四步,面色大变。  那一双黄衣人身未现实,亦被震得望后翻了回去。
  蓦地,一条身影如同飞鸟般电泻飞落在于冰身侧,现出一个黑巾蒙面的佩刀青衣少年冷笑道:“暗算施袭,食言背信,枉为老辈英雄人物!”
  黑袍老叟目泛森寒杀气,大喝道:“尊驾也是五行院中人。”
  蒙面少年道:“在下与五行院风马牛毫不相涉,而且与梁丘皇势不两立!只厌恶阁下手段有欠光明,与梁丘皇无异一丘之貉。”
  “住口!”黑袍老叟厉喝道:“既是同道,反相劝穷凶极恶伤天害理之辈,怎的责老夫手段有欠光明!”
  蒙面少年朗笑道:“梁丘皇劣迹未彰,而阁下所用的人无不是黑道凶邪,武林正义之士对阁下是如何看法不言而知,在下耻与为伍。”
  黑袍老叟气为之结。
  蒙面少年望了于冰一眼,道:“此乃在下的事,与你无干,请走吧。”
  于冰抱拳一拱道:“多谢!”振臂穿空掠去。
  蒙面少年发现八个黄衣人缓缓*向前来,冷笑道:“在下并不畏毒,奉劝八位转告郗少主,*之过切,倘不虑周密,将永难解开心头疑结,终生抱憾。”
  八黄衣人似若无闻,仍缓缓*聚过来。
  蒙面少年忽然身形一晃,右手五指快若闪电抓出,一个黄衣人猝不及防,左臂如中五支铁钩,深勒入骨,痛彻心脾,禁不住惨嗥出口。
  另七黄衣人见状一拥而上,扑向蒙面少年而去。
  只听蒙面少年哈哈大笑声起,七黄衣人均被震飞出五六丈外,皆死在地。
  黑袍老叟似未瞧清蒙面少年是如何出手的,不禁大感骇然。
  蒙面少年目注黑袍老叟道:“念在同仇份上,在下也不为难阁下!”话落人起,去如流星,眨眼无踪。
  夏口之北,十余里外有富绅别业,枕山临湖而建,园林如画,阁楼回栏之上盈盈而立着七个捧剑紫衣美婢,嫣然含笑,悄声低语。
  其中一婢忽道:“叶公子来啦!”
  一语未了,只见叶一苇飘然登上楼来,含笑道:“见过七位姑娘,有劳通禀,就说在下求见。”
  七婢不禁羞红双靥,一婢吃吃低笑道:“公子还要我们通禀么?”
  阁内忽传出狄云凤甜脆语声道:“苇弟!别逗她们了,请进!”
  叶一苇道:“小弟遵命。”说时向七婢挤了挤眼,飘然走了入去,身后犹自闻得七婢娇笑声。
  只见狄云凤苹儿二女正在展阅一卷图页,知是五行院地形图,忙道:“于冰所绘与韩仲屏有什么不同?”
  苹儿嫣然笑道:“韩仲屏比于冰所知更多,伹并非全部隐秘,黑袍老儿必命羽党试闯五行院,印证此图是否实在?”
  狄云凤道:“卫前辈既定之计甚妙,梁丘皇无法不堕入术中。”
  叶一苇道:“那黑袍老叟是何来历?”
  狄云凤道:“先莫问他来历,他只是前驱,身后还有主使人,反正他们与梁丘皇结有宿怨大仇绝错不了,苗疆与他们结盟,日后问郗南鸿自然明白。”
  苹儿道:“也亏得此人制伏了韩仲屏,眼前的韩仲屏是求死不得,求生难能,日后韩仲屏必成为梁丘皇强仇死敌。”
  叶一苇叹息一声道:“师徒成仇,这不是太残酷了。”
  狄云凤道:“自食恶果,怪得了谁,韩仲屏在这三月之内必到处求医,此人心胸狭隘,若不回头向善,必成武林巨恶!”
  苹儿冷笑道:“依我之见,到不如及早杀了他,以免后患。”
  却听阁外传来语声道:“此时此刻还不能杀他,不然一番图谋俱都付诸乌有了。”
  狄云凤娇笑道:“卫前辈请进!”
  巧手翻天卫童含笑飘然走入。
  苹儿搬过一把交椅请卫童坐下。
  卫童笑道:“苹姑娘怎么对老朽这般客气起来了。”
  苹儿嗔道:“晚辈从没对前辈失礼过,为何取笑晚辈。”
  卫童正色道:“来时霍老猴儿对老朽说,苹姑娘一反往昔刁蛮泼辣变得温顺知礼,他命老朽猜测苹姑娘为何转变如此,老朽想想只觉霍老猴儿之言确然有理,却猜测不出。”
  狄云凤妩媚一笑道:“霍老前辈怎么说法?”
  卫童道:“他说苹姑娘怕得罪了他我两个大媒。”
  苹儿立时羞得连连跺足,娇啐道:“霍老前辈永远为大不尊,见了面就取笑人家,郡主,你要为婢子作主。”
  “不错!”卫童颔首道:“是要郡主作主。”
  苹儿猛然省悟失言,玉靥更绯红霞泛,羞得无地自容,直跺莲足。
  叶一苇见狄云凤笑得花枝连颤,不禁讪讪的别过面去,佯装眺视窗外园景,急道:“于堂主来啦!”   只听廊外侍婢传报于冰晋见,狄云凤忙命延入。
  阴司秀才于冰进入,恭敬无比一一行礼,禀明一切,接道:“属下已把韩仲屏安置在百里外深山寺院中,此人桀傲不驯,难以久居,必外出访医求治,属下忧心是他抱着必死之心返回五行院求梁丘院主疗治伤毒,如此一来一番图谋俱成泡影雪花了。”
  卫童摇首道:“无妨,只须羁縻他七日之期,韩仲屏将成惊弓之鸟,避之唯恐不速怎敢再回五行院。”
  “如此属下就放心了。”于冰面现愕愧之色又道:“属下已然醒悟前非,甘愿追随郡主效力尽赎前非,只恐梁丘院主调返属下。”
  狄云凤道:“于堂主但请放心,卫前辈另有指示,你随卫前辈去吧!”
  卫童道:“不用,老朽已尽书一道。于堂主只须照书行事决无差错。”说着取出一封密缄。
  于冰接过收藏於怀告辞退出。
  卫童正色道:“郡主,此刻起你乃一门之主,总坛设在白水湖内,经川东二矮及田大侠吸引同道,现已兼程纷纷赶来……”
  狄云凤忙道:“晚辈女流,怎能担当大任,不如由苇弟担当。”
  “原已说定,不必推辞。”卫童道:“你明他暗,还不是一样,何况叶贤侄尚须天山去转见老夫人,此行绝不可免,因为……因为……”
  狄云凤诧道:“老前辈,苇弟为何一定难免此行,因为什么?”
  卫童道:“老朽也不太清楚,乃其恩师一再嘱付,不过叶贤侄尚须赴望月亭之约后再走!”
  狄云凤望了叶一苇一眼,道:“晚辈委实不放心苇弟独自一人上路!”
  苹儿道:“婢子也是一样不放心!”
  卫童捋须微笑了笑,道:“一路上都有照应,老朽与川东二矮及田大侠经多日筹划,建立了一个从未曾有过的江湖组合,其中多半均是独来独往,孤云野鹤,与老朽一般不受世俗羁縻人物,伹这些人物也大都刚愎自负,谁也不服谁,不易统驭,那只有叶贤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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