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鹰钩长鼻更显得慄悍鹰鸷,杀气*泛眉宇。
身后随着四个灰衣人,面色似长居黑窟久了不见阳光地惨白无神,两眼眯成一条线缝,似睡非睡,同样地有着一股杀气。
这四人背上系扣九面月牙环,精钢打造,锋芒犀利,寒光闪闪。
为首蓝衣慄悍汉子身形立定,用鹰鸷的森厉目光巡视了一眼,嘴角泛起耐人寻味的谲笑,右手忽挥了挥,四灰衣人双肩齐振,肩头突冒起两面月牙纲环,电漩急转,带出悸耳锐啸飞了出去。
那八面月牙纲环只是漫无目的地满空飞舞,上下起落转漩无定,却威势极为慑人。
只见那八面月牙钢环倏地飞投入林荫隐蔽之处,猛至冲起数声凄厉惨叫,八面月牙钢环竟自飞出,四灰衣人俟钢环飞至近身,掌心一推一吸,钢环自动投回肩背,起了一片轻微喀嚓声。
原来灰衣人背上安装了钢簧活扣,似牙齿般紧紧咬住,发出时须肩部朝一定部位振开,收回亦是一般,但必须*作熟练丝毫不爽不可,否则必伤了自己。
突见林树暗中纷纷掠出十数人,为首正是黑袍老人手下满面刀疤,唇裂赘疣貌像狞恶的罗姓老者,厉声道:“朋友,你我素昧生平,并无过节,难道朋友是天地双丐邀来助拳的么?”
蓝衣劲装闻言不禁一怔,倏又狂笑道:“谁是天地双丐邀来助拳的?兄弟汉北青奉梁丘院主来此取那黑袍老鬼的性命,黑袍老鬼何在?”
罗姓老者悚然一呆,愕然张目道:“朋友,你也是梁丘皇属下的杀手么?”
“不错,兄弟裴逢!速唤黑袍老鬼出来,兄弟也不妄杀无辜。”
罗姓老者冷哼一声道:“裴朋友算是梁丘皇的第六路杀手,可惜其他五个杀手俱已命赴黄泉了。”
裴逢一路而来,途径不对致未能与一双断臂汉子等人相遇,闻言不由面色微变,厉声道:“胡说,其他五路杀手怎会死在你等手上?”他到达江夏之际,便为谣传说是今日午刻黑袍老鬼在此江江滨与燕云三枭晤面,并设下重重埋伏防人侵袭,是以他匆匆赶来。
罗姓老者摇首冷笑道:“五个杀手均死在韩仲屏剑下,与我等何干?”
裴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查秋曹五人武功并不在韩仲屏之下,怎会五人均遭非命,不由哈哈狂笑道:“尊驾编织谎言也太愚拙了,兄弟不信!”
罗姓老者道:“裴朋友不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右手望后一招,倏地涌出八个黄衣人,各个手捧一支双孔钢管,手指而出,冷笑道:“裴朋友,血债血还,苗疆奇毒无人可解,一旦发出,你等立化血水。”
大话人人会说,可是听在裴逢耳内却很有份量,只因他知道梁丘皇这么多年来不敢轻举妄动,有着种种顾忌,苗疆奇毒就是一种,毒,有可解有不可解,甚至苗疆少主郗南鸿自己也找不出解法。
苗疆老主订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可解救的毒准予施用,尚未能寻出解药的毒绝不准施展,如今郗南鸿为了一件重大隐衷急於寻求答案,不惜违忤规矩施展无名奇毒,是以裴逢暗暗心惊,忖道:“若自己这方施展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将八苗疆门下杀死,即可*出黑袍老鬼!”
罗姓老者似看穿了裴逢心意,冷笑道:“朋友不用妄费心机,此处隐伏的苗疆门下不止这寥寥八人,老朽知道裴朋友五位身手奇高,月牙钢环厉害无比,却双拳难敌四手,发出钢环无论怎么快,也须一瞬眼功夫,殊不知这一瞬眼功夫五位已罹受奇毒而不自觉。”说着语声一寒,接道:“此刻,五位已吸入微量无形奇毒,奉劝五位只要不轻举妄动,必可活命,须知这八人可发放两种奇毒,一可解救另一非但无法解救而且定化血水,裴朋友要仔细的想想。
裴逢五人不禁面色微变,离开五行院之际,梁丘皇已赐赠解药,防罹受苗疆暗算,但,如果遇上没有解救的奇毒则属无效,不禁互望了一眼,裴逢有点进退两难。
这时,隐伏暗处的匪徒均注视裴逢五人举动,未免分心,殊不知横江而渡的不仅是青衣少年,天地双丐等群雄亦相继抵达。
青衣少年不言而知是叶一苇,向六眼灵猕霍元揆笑道:“裴逢来得正巧,我等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安然到此不被发现。”
霍元揆火眼金睛一翻,道:“老弟,如非两个老叫化与你一见投缘,晓谕丐帮门下相助把裴逢诱骗而来,恐亦需费尽艰难了。”
“怎么?”叶一苇诧道:“是天地二老相助么?他们怎知裴逢是五行院杀手。”
“丐帮弟子如云,耳目众多,焉能不知方理,”霍元揆道:“老弟你瞧,裴逢非要背城借一不可了!” 果然,只见裴逢一声大喝出口,四灰衣人双肩疾振,卅六面月牙钢环离肩先后疾飞而出,顿时起了一片悸耳破空锐啸。
八黄衣人双孔钢管亦冒出黄色浓烟,但已迟了一刹那功夫,为月牙钢环切体而过,惨叫未出,立即殒命。
四灰衣人发出月牙钢环后迅急飘身后退,屏住呼吸不将毒烟吸入。
那黑衣劲装大喝出口之际,身躯仰窜亦自倒出了七八丈外,双拳猛推出一股狂飈将毒烟吹回。
三十六面月牙钢环格毙了苗疆门下八人后,似电漩疾转望四灰衣人存身之处飞了回去。
蓦地,自不远两株参天密翳古木上射出无数飞钉,撞向三十六面月牙钢环而去,只听起了一片叮叮金铁撞击之声,将月牙铜环悉数撞落於地。
古木之上起了两声狂笑,只见两条庞大身影疾如鹰鸟电漩落地,现出流星双怪邓嵩麻阳两人。
邓嵩怪笑道:“裴逢,邓某只道你尸骨成灰,想不到你竟然托身在五行院内。”
裴逢一眼瞥清是流星双怪,不禁放声狂笑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大头怪物,昔年裴某曾不慎落败,耿耿难忘,今日裴某定要湔雪前耻!”
站在流星双怪身后不远的罗姓老者,见苗疆八人悉数丧命在月牙钢环之下,而且毒烟并未将四灰衣人毒倒,不禁心神猛凛,缓缓退后,回身窜隐暗处。
罗姓老者立即向另一苗疆门下喝间道:“为何贵门施展毒烟并未将裴逢五人毒倒?”
苗疆门下答道:“施展的是有解药的毒,少主并未将无可解救的药交与我等,那管吐黄烟不过是障眼之计,其实早就发出了无形毒粉,谅他们已服下了解药。”
“这是为何,贵门郗少主已应允了用无可解救的奇毒相助,老朽并没瞧见他们五人服下解药。”
那苗疆门下见罗姓老者盛气凌人,大感不然,冷笑道:“即使发出无可解药之毒,罗老师你也难免毒下身亡,他们五人解药预先预置在牙缝内,只须咬破硬囊即顺喉而下,何能看见呢?”
罗姓老者不禁语塞,忖道:“解药预置在牙缝内,难怪自己一直均未发现裴逢他们取出解药服下。”但暗恨这苗疆门下神态傲慢,说话无礼,不禁双眉一扬……
突闻一声沉喝道:“罗奉,大敌当前,你犹敢节外生枝么?”
黑袍老叟疾闪而出。
罗奉悚然躬身道:“不敢!”
黑袍老叟向苗疆门下道:“此乃始不料的事,老朽未免愧对郗少主。”
苗疆门下道:“兵凶战危,死伤难免,并非郗少主谨慎太过,其实现在施展无可解救的奇毒非但无济於事,反增梁丘皇警剔恐弄巧成拙。”
黑袍老叟点点头叹息道:“你们郗少主用心委实良苦,老朽自愧不如。”
这时——
裴逢与流星双怪如箭在弦,蓄势待发,这一击无异石破天惊,立判生死。
四灰衣人已将被击落的卅六面月牙钢环拾回重又扣在背肩,彼此散开各立方位虎视耽耽着流星双怪。 流星双怪堪称用暗器的有数能手,四灰衣人注视流星双怪若施展暗器即予还击。
裴逢冷笑道:“两位真想替黑袍老鬼索命么?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请速出手一拼高下!”
双方已拖延了一阵时候,像燕京天桥耍把式的一般净说不练,他们却是黑道一流高手,出手一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能不深思熟虑,拿稳时机施展煞手。
流星双怪一言不发,四道森厉目光凝视着裴逢。
裴逢哈哈大笑道:“以二对一,尚如此虎头蛇尾,与其丢人现眼,不如滚了回去从此隐姓埋名……” 话未说完,流星双怪同地电射而出,肩头奇形兵刃在手幻起一片流芒扑向裴逢而去。
裴逢早自有备,见双怪扑来不退反进,哈哈一声长笑,三条人影掠在一处,只听一串金铁交击声中三条人影倏地分开,裴逢手中竟多出了一把锋芒犀利的短剑。
但见双怪面色惨厉,肩股等处已划了十数道血沟,殷红鲜血涔涔溢出。
裴逢也好不到哪里去,鲜血透襟而出,目中杀机暴射,邓嵩麻阳两怪非但身受剑伤,而且亦挨了一记重手法,知裴逢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再拼下去恐丧命身亡,麻阳厉笑了一声道:“裴逢,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笔账哪里见哪里算!”话落双双一鹤冲天拔起如飞离去。
黑袍老叟却此际一闪而出,暗处同时纷纷现出无数人形。
裴逢一见黑袍老叟率众现身,不由面色又是一变。
黑袍老叟淡淡一笑道:“裴朋友不是奉梁丘皇之命来取老朽项上人头么?一个杀手能在瞬忽之间取人性命如同探囊取物方为上乘,怎么不但不能取人性命自己反受重伤,未免辜负了梁丘皇一片苦心!”
裴逢闻得黑袍老叟讥讽之言,不由面红耳赤,怒喝道:“难道你真认为裴某杀不了你么?”
黑袍老叟哈哈一笑道:“当然能够杀了老朽,除非老朽无还手之力,不过老朽也可杀了裴朋友,但目前还不愿杀害裴朋友,因为本派仇家是梁丘皇,并非你裴朋友,请转回五行院转告梁丘皇,龟缩并非良策,及早露面解决才是。”
裴逢暗道:“寡不敌众,错过今日再作良图。”略一沉吟道:“但梁丘院主并不知阁下来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