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步轻移,带着两人往前走会。
萧浪给凤娘坚挺而又不失弹性的酥胸紧压着左臂,心中微荡,又想到生平第一次的青楼之行竟是在这种情形下涉足,不禁啼笑皆非。
一路上都不断有无数姿色不恶的妙龄女子对他俩大抛媚眼,配上身旁凤娘的笑靥如花、妙语如珠,确是令人不知人间何世。
穿堂过室,来到一问豪华富丽的厢房门前,凤娘方松开玉手,朝他俩娇笑道:“两位公子请在此稍歇片刻,奴家立刻去请阁内最红的几位姑娘过来招呼你们。”
萧浪已完全习惯青楼的气氛,含笑向凤娘道:“可得包括凤娘你才行。”
凤娘立刻两颊霞红,媚态横生地向萧浪撒娇道:“连萧公子也来调戏奴家,奴家不依啊!”
再抛给两人一个媚眼,才转身花枝招展般摆腰离去了。”
乔乔失笑道:“萧兄定是天生的风流胚子,小弟来凤春阁多年,都从未见过凤娘有这种害羞失态的表情。”
萧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能告诉对方自己才是第一次来逛窖子呢?
乔乔推门而入道:“今晚萧兄与小弟就在‘醉卧美人膝,醒尝帝王宴’中痛快过他一宿,明日一早再继续上路。”
萧浪却没乔乔那么好兴致,转容沉声道:“你那么大张旗鼓的弄至全阁皆知我俩到来,难道不怕天魔门的人闻讯找来吗?”
乔乔一笑道:“萧兄不必担心,小弟敢保证就算魔门中的能找来此地,届时我俩也早已远飓千里,他们只能徒呼奈何呢?”
萧浪挑眉道:“何以见得?”
乔乔作了个“请君人内”的手势道:“萧兄进去便……”
萧浪暗骂道:“就看你葫芦里搞什么把戏?”大步踏进房内。
乔乔跟着入内,反子关上大门.先以锐利的目光审视房内摆设一遍,连最细微的小处亦不放过,片刻后才像是满意的点头微笑道:“尚有点时间,萧兄要否先喝上一杯?”
萧浪不满道:“你再这样玩下去,萧某就与你分道扬彪,自己去找冰儿算了!”
乔乔笑道:“萧兄息怒,事实上这凤春阁根本是我‘诡异秘藏门’乔家的基业,这间厢房内更藏有地道,能让你我神不知鬼不党的潜出汉阳城,可惜不能亲见凤彩衣那妖妇赶来此地时见不到我俩的暴怒神情,将是小弟的唯一遗憾。
萧浪为之哑然失笑,第一次对乔乔的作法起了好感。
在面临生死关头仍能一笑置之的这一点上,两人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乔乔早已准备充份,成竹在胸,而萧浪却是真的看淡生死,直到被杀的前一刻,都能潇洒以对。
萧浪暗忖自出天水城以来,乔乔的表现便一直压在自己之上,长久下去那还得了,一定要想个法子扳口一局来,
但他为人豁达,并不把一时的得失放在心上,反而衷”心称赞乔乔的神机妙算,道:
“乔兄果然是深谋远虑,萧某自叹不如。”
乔乔别有深意的望了萧浪一眼,似要洞察他说这句话的真心,随即一笑道:“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快走为妙。”
萧浪正要点头赞成,却忽然虎躯剧震,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从窗口窗人,再行云流水般坐入两人对面太师椅上的向邪真。
向邪真双目异采连闪,微笑道:“向某不请自来,希望两位不会怪罪吧?”
萧浪只觉一阵寒意从背脊一直凉到头顶,要数他不愿意见到的人之中,向邪真一定可以排到前三名,甚至面对应帝王和大天魔都不会让他如此头痛。
他第一个反应是自己中计了,但在见到乔乔望往向邪真的表情之后,他才肯定对方也与他一样震惊。
乔乔的震惊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向邪真的出现,根本是在他计算以外的事情。
他虽然不认识来人的身分,但只凭他独到的目光打量,也能肯定对方是凤彩衣那类级数的魔门高手。
——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
乔乔拼命的想,要思考出唯一可能的活路。
向邪真半眼都没望向乔乔,应当他是不存在似的朝萧浪从容笑道:“我与萧兄定是非常有缘,无论去到那里都碰得上。”
萧浪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紊乱不已的思绪,道:“相见不如不见,废话少说!向兄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行踪呢?”
向邪真失笑道:“萧兄还是那么喜欢开门见山,但这问题请恕我必须卖个关子,稍候自会有人身萧兄作出解释。”
萧浪忽然向乔乔急喝道:“别发呆了!你眼前这位便是在天魔门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灵’向邪真,若说世上谁能真正让我感到棘手,则非这位向兄莫属,向兄远来是客,我定要好好招呼人家!”
乔乔闻言一震,目中掠过复杂无比的神光。
萧浪不得不提醒和乔乔,只是向邪真一人已是难缠之至的敌人,何况他话中还隐隐暗示有援兵即将赶来之意,无论是否虚张声势,他俩也没有拖延下去的本钱。
能否保命逃生,全靠乔乔接下来的反应了。
乔乔双目杀机暴射,显是在权和避势轻重之后,知道只有与萧浪全力联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毙向邪真这不速之客,他俩才有一线生机。
向邪真笑意依旧,像完全感应不到两人的杀机。
厢房内充满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眼看一场生死之斗已无法避免,一阵“哆哆咯”的敲门声忽然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同时色变,皆因事前全无警兆,着是凤娘等人去而复返,怎瞒得过此时正全力戒备,感官反应皆提升至极限的他们。
娇媚的女声隔着木门传入他俩耳中。
“奴家可以进来吗?”
两人心神剧震,乔乔脸上更是退的一点血色都不剩。
不待他们回应,房门已自动打开,凤彩衣无限优美的身段地走人室内,摇头轻叹道:
“乔乔你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假如你俩逃离客栈后立即离城远飓,又怎会陷入如今的绝境?”
乔乔与萧浪两人均头皮发麻,有凤彩衣和向邪真联手对付他们,他俩几乎是插翅难飞,恐怕只能以力战而死作收场。
萧浪仍不放弃最后希望,淡声问道:“此话怎讲?”
凤彩衣掩嘴轻笑道:“凤春阁早已变成了天魔门的一处秘密分舵,主事人便是奴家,只有‘诡异秘藏门’乔家的笨蛋才会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把这里当成一处活路,奴家怎会想不到呢?”
萧浪闻言苦笑,而他是随不知情的乔家笨蛋送上门来给人瓮中捉鳖的同路人,该不该算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呢?
向邪真微笑道:“值此时际还能笑得出来,好让我佩服萧兄,萧兄要是愿意重新考虑,之前与本门的协议仍然有效,相信现在萧兄回心转意的机会定会大得多了。”
乔乔身子一震,显是惧怕萧浪在这九死一生的局面下会答应向邪真的条件,那就只剩他一人孤军作战,下场不用说也是有死无生。
萧浪看了身旁脸色苍白的乔乔一眼,忽然仰天长笑道:“向兄想知道萧某的答案吗?”
向邪真淡淡笑道:“我相信萧兄会作出明智的抉择,毕竟应帝玉才是萧兄的必得之敌,不是吗?”
萧浪收住笑声,回身直盯着凤彩衣,沉声喝道:“有关令徒如雾的死,萧某万死难辞其咎,但向邪真才是一手造成此事的始作蛹者,前辈就这么放半个杀徒之仇不报,还与此人联手吗?”
凤彩衣失笑道:“竟用到挑拨离间那么老旧的招数,徒弟死了就死了,只能怪她自己不争气,奴家那有这个力气去为她报仇,只是除掉你这两个小子是门主交代下来的命令,那又不同。”
向邪真也笑道:“萧兄你是白费心机了。”
萧浪暗忖魔门之中邪异奇诡的事情确是层出不穷,非他人所能理解。
他此刻灵台一片空明,生死成败全被抛诸脑后,长笑道“既是如此,萧某也无话可说。”
向邪真眼中奇光闪动道:“萧兄真要抵死不从?”
萧浪再发出一阵憾动人心的笑声道:“萧某宁可战死,也不会与魔道中人同流合污,看刀!”
“呼!”红颜刀划过虚空,以简单直接而又凌厉无比的一刀劈往向邪真。
向邪真摇头叹道:“这叫螳臂挡车,至死不悟,让我送萧兄脱离人世苦海吧!”
一双媲美女子的无骨玉手轻轻摆动,竞发出尖锐的破空啸声,迎往萧浪刀势。
“啪!”萧浪已竟尽全力变化,仍给向邪真轻描淡写的一掌扫中刀背,被带得踉跄跌开。
凤彩衣娇笑:“乔老弟你也别闲着看戏,过来与奴家亲近亲近吧!”
修长的十指如拨弦般运洒连弹,天魔莲劲立如一排劲箭般从央前涌出,猛往乔乔冲去。
宽敞的厢房内立时充满了凛冽森冷的魔气。
天魔门的两大顶尖高手同时出击,威力果然非同小可,任他俩如何挣扎,也难逃在数回合内全军覆没的命运。
除非有奇迹出现吧!
一一一奇迹?
太史干秋的“掌上天下”,在一百年前,就被人们赞誉为“创造奇迹之手。”
乔乔暴喝一声,“地藏神功”提升至极限二十一重天。全力舞动玉手“左掌天下”,顿时白芒大盛,玉华流围。人手合一犹如一颗地上慧星,挟带着月沉的威力,夕取向邪真,完全是一派有去无回打法,完全不顾及身后那令人肝肠寸断的天魔莲劲。
同一时间,萧浪身子脱弦利箭般疾射而出,红颜刀劈出千万道刀影,有如一股龙卷风暴般直击凤彩衣。
这是两人在无言的默契下紧密结合的一次反扑。
行动的前提是建立在肯定向邪真不知道乔乔身上有“左掌天下”这只无双玉手的存在。
萧浪提起如雾之死,并不是天真到以为可以挑拨两大魔头火拼,而是要点破已意志消沉的乔乔魔门中人惯于损人利已,又睚涯必报,凤彩衣虽然曾在无双玉手下吃过一次亏,却未必会好心到提醒向邪真提防这在先天上能克制魔门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