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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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9期-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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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先不要乱了阵脚。”沈家秀思索片刻,又镇定下来,“魔教虽然歹毒,但与馨儿无怨无仇,不过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会派人来和我谈条件的,先听听他们的条件再从长计议。” 
  “就是嘛。”张小明洋洋得意道,“我说就是魔教穷疯了,想向沈庄主勒索些钱财。沈庄主,你家大业大,就当破财免灾吧,就怕他们狮子大开口。” 
  “阿弥陀佛。”大智又高宣佛号,打断了张小明的胡说八道,“这位可是剑仙门当今传人许飞扬门主?” 
  “他就是许飞扬,我的好兄弟,不过大师不必给他添那么多头衔,他也就是个光头门主。”张小明抢着说道。 
  “晚辈许飞扬,见过大师。”许飞扬老老实实施礼如仪。 
  大智两手扶住他的头,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端详起来,看得许飞扬莫名其妙。 
   
  “属下无能,请教主降罪。”在临时搭建的金帐中,荣智和车子胤双双在欧阳震旦面前跪倒请罪。“你们何罪之有?你们干得不错啊!”欧阳震旦坐在金交椅上,右手持金杯,大口喝着金黄色的葡萄美酒,“你们起来吧,坐下说话。”欧阳震旦半杯酒下肚,兴致愈高,“你们已把沈庄与中土武林和朝廷隔绝开来,并围困住,这就已经成功了。他们是瓮中之鳖,掌中之鸟,还能逃出去吗?况且沈庄这鬼地方邪得出奇,你们能取得目前的战果已经很不错了。” 
  “教主,沈庄这地方真的太邪了。”车子胤发话道,“您谋略似海,学究天人,您说说这地方为什么这样邪?” 
  “这大概只有魔尊能知道了。魔尊复出才几个月,百废待兴。本座未奉召也不敢前去面见,只有等以后觐见魔尊时请教了。不过在魔尊加持下,你们不是已突破那道该死的百里界线,并到了庄墙下吗?在魔尊的魔力下,中土所有邪神的邪力都将如汤沃雪,化得无影无踪。” 
  荣智和车子胤都钦服地看着教主,待他说完,两个站起身合掌在头顶,大声道:“三界上下,唯魔独尊。”重复说了三遍,才重新归座。 
  “教主,”荣智小口啜饮着手中一只银杯里的葡萄酒,“那些不信奉魔尊的异教愚民抵抗得很顽强,金都、银都两卫都已损折了三成,如此下去,我怕两卫的兄弟都要损折在这里了。” 
  “人手我已调配,不会匮乏。你们要知道我们要夺取的乃是本教第一圣物,这圣物对魔尊,对本教的生死存亡乃至本教的兴衰大业关联最巨,不要说两卫的弟兄,就是在中土的所有弟兄,加上你我三人都折在这里,只要把圣物寻回,也是值得,所以不管怎样都要踏平沈庄,踏不平就填平,用我们十几万的弟兄,一个一个地填进去,直到寻回圣物为止。” 
  “属下遵命。”荣车二人躬身站起,登时胆气倍增。 
   
  第十章乍现锋芒 
   
  黑豹早已醒过来,而且正如大夫所说,除了一点外伤外,并无他恙,只是惊吓过度,使脱了力而已。 
  他听到外面金铁交鸣,人声如沸,空中还不时闪过巨石、火箭的呼啸声,便知大战已起,他起身推门,也想为守庄出份力,却被门口站立如门神的两名侍卫拦住,说庄主已经下令,要确保他和雁荡七侠的安全。 
  饭菜茶水依然按时送进来,黑豹却觉得自己没脸去吃。堂堂的绿林道总瓢把子居然成了要人保护、要人照顾的小孩子。想到隔壁的雁荡七侠,他忽然很想走过去,跪在他们面前,任他们辱骂、折磨甚至乱剑杀死,只求能把这个梁子揭过去。他委实过够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更不想一想到这七人,自己便羞愧欲死,仿佛做了天大的亏心事似的。他的心早已不堪重负。 
  他躺在床上正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忽然门开了。他斜眼望去,却被马蜂螫了一般从床上跳下来,不停地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夫人,是你吗?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不是我还会是谁?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苗玉斥道,“好好坐着,让我看看你的伤。”她已听沈禄说过黑豹只是受了轻伤,并无大碍,可是看到他满脸遍裹白布的样儿,还是既担心又心疼。 
  “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黑豹急忙躲开,“不知大夫涂的什么药,难闻死了,别熏着你。”“老实坐着吧。”隔着厚厚的白布,苗玉什么也看不出来,还是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放下心。 
  两人把分开后各自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苗玉看着黑豹,心却乱乱的,慌慌的,她感到自己那已僵死七年的心又慢慢复苏了,如地下的小草穿透坚硬的地面那样坚韧而又痛苦。 
   
  张小明被安置在迎宾楼,他吃过饭后回到客房,倒头便睡,只睡了一个时辰,便忽然被什么东西惊醒了。他睁眼看看,屋里并无他人,自己被什么惊动了呢?他迷迷糊糊想了一阵,忽然想了起来,他旋风似的下床出门,直奔许飞扬的房间,轻轻推开门,见许飞扬虽盘膝打坐,双眼却大睁,知道他并未入定。 
  许飞扬见他进来,站起身,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该不会又是闯下大祸,不敢回家,求我去向世伯说情吧?”“这次可不是我找你,”张小明嘻嘻笑道,“是我爹让我找你的,而且非马上找到你不可。” 
  “世伯有很急的事吗?”“十万火急,无比重大!” 
  “你少卖关子,赶紧说吧。”许飞扬不信地看着他。“真是这样。”张小明郑重其事地说,“我爹爹说,中土大乱在即,所以让我马上找到你,请你到我家避避风头。” 
  “大乱在即?是指魔教?”“正是,我爹说魔教潜伏三十年不动,现今一动必有惊人之举。俗话道‘枪打出头鸟’,你们剑仙门一向高居武林第一门派,可是实实在在的出头鸟。所以我爹让我抢先找到你,请你到我家住着。任他江湖上闹得天翻地覆,你只充耳不闻。专心修炼,先修炼个十年八年再说。” 
  “一直把这场风波躲过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张小明苦笑着说,“魔教岂是易相与的,十年八年也许只是个开始。我爹说了,你只管练功,先让他们闹着、乱着、拼着,等他们双方力气耗得差不多了,你的功力练得也差不多了,那时你再出来收拾这破碎山河,方显你剑仙门武林之王的本色。” 
  许飞扬心中一股热流涌过,虽然他决不会这样做,还是感受到张天师对他的一片苦心和爱心,而且他也承认,张天师为他所筹划的这套方案是最稳妥,也是最适宜的。 
  “怎么样?”张小明说,“我的话对你是耳旁风,我爹爹的话你总得听几句吧,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吧,我想好了,就按我来时的办法,换上魔崽子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就溜之大吉了,沈家秀有的是钱,让他多出些钱雇人为他卖命吧,你我何必趟这浑水。”“晚了,小明。”许飞扬叹口气说,“世伯和你的好意我都领了。你说这是浑水,可我已经身处这浑水的中心了,就算所有人都能退出,我也无法抽身而退了。” 
   “糟糕,最怕的就是这个。”张小明跌足长叹,“你们剑仙门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好揽事上身的毛病太坏了。你快告诉我,你又揽什么事了?”“小明,我不能说。” 
  “什么?”张小明怔住,仿佛不认识似的看着许飞扬。“我一向有什么话都对你说,也只能对你说,可是这件事真的不能对你说。就像我师门的练功心法一样,不能对任何人说。” 
  张小明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这会是什么事啊?”忽然想到自己对许飞扬也从来都是无话不说,可如今也有一桩不能对他言说的事,复想到许飞扬在沈小姐被绑架一事的怪异反应,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事是不能说。” 
   
  整个下午,魔教都没有再度发动攻击。从中午开始,乌云慢慢退去,仿佛黑夜里海上的波浪。秋日高远的阳光重又照射大地,明净的天空更是令所有人心胸为之清朗。 
  傍晚时分,魔教重整队列,庄上的人看到了,也都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夜幕降临,漆黑的旷野里骤然间亮起十几处篝火。这篝火发出碧油油的火光,火光下并没有木材,火光上面也没有黑烟冒出。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分明是鬼火。”一直注视魔教动向的沈禄骇然说道。“这不是鬼火,而是魔火。”沈禄回头看去,是沈家秀登上了庄墙,大智神僧、许飞扬、张小明和苗玉跟随在后。 
  “看来欧阳震旦使出看家本领了,这是魔教最厉害、也最惨毒的魔火大阵。据说这魔火大阵乃是施法者以三昧真火点燃被拘禁的鬼魂而成,被魔火大阵困住的人不仅魂迷魄散,而且魂魄也会被魔火燃烧净尽。” 
  沈家秀已经隐约猜出欧阳震旦不惜耗损功力、点燃魔火大阵要来做什么了。 
  “这阵法厉害是厉害,可也有些呆。”许飞扬勉强笑道,他感到张小明握住自己的手如同冰块,其他人——除大智神僧外,也都跟恶鬼缠身似的,便想出言缓解一下气氛。“呆……呆什么?”张小明上下牙齿不停地打架,好不容易才说出来。 
  “不管它多厉害,我们不进去就是了。”许飞扬轻松地回答。 
  “任何阵法都是固定在一处、无法移动的,如你所说,是有些呆。”沈家秀脸色虽然青紫得可怕,声音依然镇定如常,“不过魔火大阵却是例外,它不但能移动,而且移动速度快得惊人,任何人被它缠上都休想逃脱。” 
  “真有恁地邪门?”许飞扬半信半疑。“它本来就是邪得不能再邪的东西,我说过的,它燃烧的是冥府的鬼魂。鬼魂的速度有多快,它就有多快,瞬息间它可以到达千里之外。”沈家秀说。 
  “不过以欧阳震旦的道行还未必到此境界。”大智神僧平静地说,“他蛰居三十年,能练出三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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