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何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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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何愁嫁-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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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瑞这时像想起什么,思索了一下,问道:“你真的见到一个带着笑脸的死人?在哪里见到的?”

一问到这个问题,阮汐汐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两手互绞着,轻声道:“在一条河边。”

朱瑞又看向床上的包袱,走过去提在手里:“那就是说,这个包袱也不是你的了,是那个死人的?”

阮汐汐点点头,怯怯道:“幸好朱大哥救了我……不然阮汐汐现在也不知成什么样子。朱大哥真是个好心人,你的恩情阮汐汐永远都不敢忘。”

朱瑞淡淡道:“没事,就算是个乞丐我也会救的,何况你我还算是熟人?”

阮汐汐脸上一僵,敢情这位把她当路人甲路人乙看了,不由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啊,什么时候她的衣服给换了,她的衣服呢?把手伸向胸口,她的全副家当全都在那里呢。

谁知一摸之下全是空的,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猛然尖叫道:“谁帮我换了衣服?我的钱呢?”

朱瑞眉一挑:“你说什么?”

她又是一把扑过去,痛心疾首地抓住他的手,眼泪汪汪,哽咽道:“我的钱……”

朱瑞不悦道:“我没看见你的钱,你身上就只挂着几块破布条,还外加这个。”提了提手里的包袱,还以为是什么贵重东西,原来是个死人的,不过这个死人有些蹊跷,先还是要把这个包袱包管好。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两位没什么事吧?”

朱瑞走过去开门:“老丈,我们没事,只是在商量事情。”

商量事情也不用尖叫吧,老汉疑惑地朝阮汐汐看了看,忠厚的笑道:“那两位继续商量,老汉就不打扰了。”

阮汐汐背转过身去直抹眼泪,她的金子,她的秘笈,全没了,这以后叫她怎么过?难道真要去加入叫花子的队伍?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悲愤,转过头一看,眼见朱瑞要走,一时气急不过,指着他大骂道:“你个小偷,不准走,你还我金子,还我秘笈,一定是你拿了,快还给我。”

朱瑞脸色一沉,这女人刚才还对他感激得不得了,一提到钱就变了脸色,不由冷道:“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你的衣服就几块破布,谁知道你的钱掉哪里去了,好心救你反被你倒咬一口,活该你被江晴初休了。”

这朱瑞的话也很毒,阮汐汐闻言一愣,而后眼泪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流,他说的好像很在理,自己在河里泡了那么久,说不定就那时候衣兜里的金子和秘笈就冲走了。

朱瑞见她已不再凶悍,又是一副可怜相,这才长出一口气安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你现在身上到处都是刮伤,若不好好将养,这天气里恐怕会化脓,安心休息便是。”

这话说得好跩,分明是有钱人的口吻,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你倒是身外一个看看。瞧你像个富家公子,哪里知道没钱的艰辛,现在孤苦无依还无钱,老天分明是不让人有活路,不黏上你简直就叫愧对爹娘。

这时朱瑞又指了指她脸上的划伤,道:“你若是不想以后变成个丑八怪最好少哭点,你脸上的伤三天内不宜沾水。”

第三十二章  放马夜奔

脸上也有伤么?阮汐汐一急,抚着脸就要四处找镜子,朱瑞早已猜透她的心思,一把揪住她的后领,从后面递过来一面小铜镜。铜镜晃动间,先是看见朱瑞俊美的颜,深邃的目光丰润的唇,让人心肝儿直跳。然后是一张好像布满青菜虫的脸(上满了绿色药膏),还有泪水流下时的沟壑,若不是那双熟悉的圆碌碌的眼睛,阮汐汐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眨眨眼惊呼道:“这是我么?”

两张同样是人脸,怎么就这么大的区别呢?

朱瑞收回镜子,漫不经心地斜眼看着她:“脸是你自己的,若是留了疤痕只能怪你自作自受。”动不动就哭,受不了。

没有理会朱瑞的讥讽,阮汐汐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脸上的泪水。一个女人最爱惜的就是一张脸,若是脸上有了一点点小瑕疵,都会觉得难过万分。

正在她为脸上的划伤懊恼之际,一阵饭香从外面飘进来,阮汐汐肚子叽哩咕噜闻香而叫,只见那老汉走进堂屋,擦干净桌子,摆上两副碗筷,笑道:“两位稍坐,老婆子马上就端饭过来。”

阮汐汐吞了吞口水,坐在桌边伸着脖子望着门口。

终于一个满脸皱纹笑容慈祥的老婆婆从外面走进来,一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糙米饭,上面还摆着一块咸肉和几块咸菜,她蹒跚着将饭送到桌上,弯腰笑道:“这位姑娘病了两天没吃东西,乡野之地,也只有这粗茶淡饭,两位小客人不要客气,请先用。”

刚坐下的朱瑞起身笑道:“两位老人家也坐下一起吃。”

那个老汉直摇手:“两位客人先用,我和老婆子厨房里的事还没忙完,我们稍会再吃。”说完,两人已一前一后相继走了出去。

阮汐汐端起饭碗扒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去,盯着饭碗里的咸肉直发呆。

朱瑞敲敲碗边:“千金大小姐,虽然味道不是很好,你现在将就着吃一些,这也是两位老人家最好的菜食了,他们自己都舍不得吃,全端来给我们。就算你现在想吃好的都没地方可买,天色已经晚了,今天在这里还休息一宿,再难吃也就只今天这一顿,要吃好的至少也要等到明天。”

知道朱瑞误会了她的意思,阮汐汐也不想解释。扭头看着屋外,原来外面天色已近黄昏,夕阳满天,彩霞余辉,蔓延在天际,阮汐汐现下却无论如何再也咽不下一口,她推开桌椅,默然走到屋外,定定的望着远方,那里已经微微暗了下去,层叠的山峦,一重一重,似乎已连绵到天尽头,令人不由自主想知道那无穷无尽的山峦后,会是什么景致。那里……会不会有她想要的家?

薄薄的一片咸肉,让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亲手腌制的腊肉,香而爽口,油而不腻。在这不同的空间里,竟能闻到如此熟悉的味道,此时此刻,她的心口已被思念之情胀得满满的,又怎能再吃得下去?

脑海里像放电影般浮现往日和亲人相处的画面,严厉地、温馨地、宠爱地,此时回想起来都是如此亲切,往日最恼恨的父亲的责骂,这一时间也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着,不禁让她心神振荡,回味无穷,只因自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一般,把父爱化为严厉的辞藻,来真心教诲她做人的道理,鞭挞她的人生。

不知什么时候,朱瑞也走了出来,这次竟没有再嘲讽她的意味,和她并肩而立,只是抬首静静地遥望着天际。

两人都似乎被这引人遐思的落日云彩所吸引,清冽的山风从静和沉寂的山峦间轻轻吹过来,带着山村泥土的气味,青蓝的天空像是消失了,只能看到茫茫绚丽的云海,这世上仿佛再也不存在其它事物,只有两颗心在跳动。

直到夜幕降临,一轮皓月高挂中天,两人才被苍茫夜色中蓦然响起地一阵马嘶,打断了各自不同的思绪。阮汐汐寻声看去,只见门前大树下,系着一匹骏马,前蹄正不安地刨着地面,似乎不甘心就这样被束缚在这方寸之地。

阮汐汐突发奇想,趁着月色,骑在马背上,偿试一种自由奔越地快感,她,现在想放下心里所有的郁结,做一回二十一世纪时活泼开朗、没有心计、不戴面具、不为钱财而活的真正的钱敏,这一刻,她想摆脱阮汐汐这个身份带给她的所有阴霾。

这个想法让她一时振奋无比,顿时展开笑颜轻快地跑到埋头刨地的马前,两手抚摸着它长长的鬃毛,尽管她知道朱瑞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还是转头对仍站在夜色中的朱瑞软声道:“朱大哥,能不能带我骑这匹马?”

朱瑞走近暗哼一声:“山间夜风寒凉,你现在身体正虚,不宜再受风寒,你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

阮汐汐认真的点点头:“汐汐当然知道,只不过我现在心情郁闷,若是久郁于心,烦闷不去,食不下咽,这身体也好不起来,朱大哥就答应我一次吧。”

她的眼睛里蕴着似小孩子渴望得到某种物件而迫不及待的星芒,朱瑞紧紧地凝视着她此刻毫不做作的眸子,刚才一起看落日的静默还萦绕在心间,不觉竟化出一缕柔意,不忍拒绝,终于开口问道:“你不会骑马?”

心里大喜,阮汐汐又狠狠地点了点头,看来朱瑞是答应了。

上前解开系在树上的缰绳,朱瑞一掀袍角,已然翻身坐在马背上,利落地动作酷毙了,英挺的身姿让阮汐汐大为感叹,这人若放在二十一世纪,不论气质与外貌,想不出名都难。

朱瑞把阮汐汐伸出的手一带,她已轻飘飘地坐在朱瑞身前,还没待她定神,朱瑞已一挟马腹,正燥动不安地健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突来的快速让阮汐汐一惊,她急忙抓紧朱瑞提缰的手臂,紧绷着身子,担心马儿在夜色里不能识路而撞到树上。

骏马驮着两人沿村口直往官道上驰去,不一会,路渐已平坦宽阔,阮汐汐这才放下心来,真正的开始体验纵马奔驰地快乐。

她放开紧抓朱瑞的手,向上张开双臂,放开声音大声吼叫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叫什么,觉得只有这样叫啸,才能放释这些天来心中所有的憋闷。

夏夜凉爽的夜风一阵阵袭来,扬起两人的长发,冽冽飞舞在空中,丝丝纠结着拂扫在朱瑞清淡的脸面上,痒痒地,还有几缕发丝俏皮的贴在鼻端不肯去,却隐隐闻到有一股少女身上独特的清香。

朱瑞似乎也被身前这个少女的快乐所感染,这时也和着阮汐汐的声音清啸着,一时间,惊起路旁树林间无数鸟儿,“扑扑”着翅膀飞向夜空中。

阮汐汐吼得后背都出汗了,果然畅快淋漓,聚集在胸口的烦闷好像一下子全没了。

她指着一只只被惊起鸟儿大笑道:“朱大哥,你看,我们打扰了它们的好梦,罪过罪过。”说罢又双手合什,做一悔过样。

那欢快时的调皮样让朱瑞心间一震,旋即哈哈大笑道:“既然知道罪过,那你还叫?”

阮汐汐回头向他眨眨眼睛:“谁说知道错了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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