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朱瑞,你在哪里,你快点出来,帮我打死这个混蛋。”说完,她竟仰天跳脚嚎啕大哭起来。
朗目少年一愣,这种事情从未遇到过,这女人怎么说哭就哭?
阴邪少年冷哼道:“二哥,不必理她,这种女人,看着就生厌。”
他话音刚阿嚏,忽然外面有人接口道:“什么女人让人看着生厌?”声音轻柔,听着令人精神一爽。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外面张望,不知何时门口竟来了几个人,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短须,显然经过长途跋涉,脸上掩不住疲惫之色。
接着进来的是两个年青男子,一见这二人,众人身上不由一个机伶,感觉有寒气从那个藏青衣袍的冷俊公子身上直扑而来,简直不容人逼视。
然后进来的是一神色淡漠,但脸上似带有笑意的带剑少年。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身材细挑的少女,眼前均一亮,只见她素雅淡服,不施粉黛,灵动的眼眸里并没有前面几人所显的疲态,倒显得精神无比,脸色润滑,嘴角含笑,笑容好比可解冻冰面的三月湖水,顿让一众人等摒弃掉刚才的那股莫名的寒意。
显然刚才接口的话语正是出自这个少女之口。
原来正是阮汐汐他们一行五人,他们骑着快马,本要五天的路程,只三天就急急赶到了燕山城,眼看快进城,便想在此处茶寮喝杯茶歇口气再进城找慕容老爷子。
朗目少年一见到这几人,顿时脸色一重,松开了娇俏少女,两个丫环立即过去扶起她。
阮汐汐进门后眼睛轻转,立时定在那主仆三人身上,惊呼道:“玉宁,你是玉宁?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刚被丫环扶稳的少女闻声抬起头来,顿时如找到亲人般飞扑过来,抱着阮汐汐又哭又笑。
阮汐汐左右看看,见这里人多,这样被人观赏好像不太好,便把她拉到角落里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哭?你的侍从呢?”
这娇俏少女正是玉宁公主,她听闻别人说朱瑞在燕山城出现过,便不顾路途遥远,带着几个下人便赶了过来。哪知在这里遇到两个气死人的少年,不但打伤她的侍卫,还将她戏弄了一番。听阮汐汐一问,她又眼泪直滚,哭倒在她怀里。
那边几人中,福伯已喝道:“小二,上茶。”
突然来了这么几个出采的人物,刚才差点被人拆了房子的这家茶寮的老伯,这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哈着腰对江晴初一行道:“几位客官这边请。”
阴邪少年自他们几人进门起,就瞪大了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江晴初、秦洛、影子卫三个年青男子瞧,摩拳擦掌的,眼里露出狂喜之色。
这边四人各自坐下,老伯兼小二躬着身子给他们一一上了茶,有些昏花的老眼似无意瞥了眼正在一边讲话的阮汐汐两人,又慢吞吞缩回了隔间后面。
这时朗目少年提步待要走,被阴邪少年拉住,只见他边望着江晴初那桌边兴奋地说道:“二哥,稍待一会,待我去结识几个朋友了再走。”
话音一落,早已摆好一个潇洒的姿势,倒背着手风姿翩翩地走过去,他径自坐到福伯为阮汐汐留的空位上,把坐在左边的江晴初打量了一下,心里暗想,这人太冷,不易接近。又望向坐他对面的秦洛和影子卫,左右一衡量,终于把目光紧紧盯着影子卫那张淡漠的脸上,脸上似是红了一红,张口便道:“几位好风采,敢问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影子卫用他自认最冷的目光朝他滴溜溜瞧了一眼,没理会他,垂目继续喝着杯子里的茶。
哪知他这一眼出现在他似带着阳光的脸上,却并不显冷意,阴邪少年反觉被电了一样,瞧得竟有些呆了,咽了咽口水,又自开口道:“我叫慕容千怜,相见既是有缘,我家距此不远,不如请各位到慕容府一聚,把酒言欢,几位认为如何?”
本没人准备理会他,但一听慕容府几个字,几人神色一动,都抬眼望向慕容千怜,江晴初冷冷看了他几眼,用肃静清冽如寒冬风雪的声音问道:“是名动江湖的慕容世家?”
慕容千怜见这个如冰似雪的男子看着他问话,忍不住又搓起手来,大喜道:“正是正是,若是几位不弃,千怜这就带路前去。”
他说着说着,一只手就忍不住想去搭江晴初握着杯子骨节修长的手,江晴初手腕轻忽忽一转,一杯茶水兜头全泼到慕容千怜脸面上,一直关注他们的茶寮里众人顿时暴出笑声。
连那朗目少年也不忍看这镜头,把脸转向窗外。
哪知慕容千怜不已为恼,反而欢喜地舔着自脸上流到嘴边的茶水,兀自盯着江晴初含情一笑:“公子用过的茶水味道竟是如此香醇,千怜就算天天如此被公子亲近,也心甘情愿。”
众人一听他话,才哑然失笑,这个少年好男色。
已发现这边异动的阮汐汐听闻他此一言,差点笑翻在地,想不到堂堂武林世家慕容府里,竟出了这样一个好男风的活宝,何不趁此机会也戏弄江禽兽一番?想到这里,随即夸张地一拍掌,见所有人都看向她,才大笑接口道:
“千怜公子真乃一位妙人,我们的这位江公子就爱与公子这样的人结交,江公子早闻千怜公子大名,倾慕不已,特千里迢迢从都城赶来与公子一会,正待去府上拜访,却不知竟在此遇到公子,真是有缘人呐,如今两相一对看,两位果然都是丰神俊朗的人物,日后必将能成为最令人羡慕的一对璧人,恭喜恭喜,恭喜二位在此找到知音。”
她说完收起笑容,认真至极地拱手相贺,直说得慕容千怜心花怒放,顿把阮汐汐当作知己,不顾湿漉漉帖在脸上的头发,亦站起拱手一揖:“原来如此,多谢姑娘指教,不然差点怠慢了江公子,千怜这就把江公子相邀至府,愿与他倾心相交。”
说完,他脸上似已有神往之色,急不可耐地转过身对江晴初斜睨着一双邪眼嗔怪道:“江公子既然远道而来,只为见千怜一面,为何对千怜又加以颜色,莫不是怪千怜没认出公子来至恼了么?”
秦洛和影子卫直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江晴初差点没连隔夜饭吐出来!
第五十三章 大战(一)
他脸色发青,郁恼的冷芒一扫阮汐汐,恨不得把她得意的笑一拳打扁。这个女人越来越嚣张,竟敢调笑到他头上。
阮汐汐却已对他这种脸色早已麻木,何况她现在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用惧他,随即朝他促邪地一笑,拉着已转为笑颜的玉宁公主上前,又对慕容千怜道:“公子不必拘谨,我们江公子脸皮有些薄,不如这样,我们还是先到府上去,待找个清幽无人之处,千怜公子再与他绵绵续情,你看如何?”
慕容千怜看着江晴初一张俊脸越看越爱,见阮汐汐这样一说,居然一拍手,似乎这才恍然大悟道:“果真如此,只怪千怜草率,不懂江公子的心,多谢姑娘指点,差点冒昧了江公子,来来来,千怜在这里向江公子陪罪了。”他边说边又去拉江晴初的衣袖。
江晴初已是怒极,横袖一甩,居然笑了起来:“你待怎样?”
见他一笑,只若倾城,活到至今也不曾见过如此绝色,千怜公子有如遭到雷击,虽被他甩开手,亦是受宠若惊,喉咙里咕噜有声,却就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看他如痴似傻的样子,玉宁公主方觉有些解恨,和阮汐汐几欲笑成内伤。
秦洛这时站起,一身冷气,缓缓拔剑直指慕容千怜,喝道:“滚!”
千怜公子又是一震,身上如打了兴奋剂,转目盯着秦洛痴问道:“这位兄弟为何要对我如此颜色?”
秦洛不愿与他多作纠缠,挑剑就刺向慕容千怜,毫无留手之意,千怜公子却身如灵蛇,顺着他的剑气只一个滑步,就让了开去。
秦洛也不紧追,晦暗的眸子扫过慕容千怜,冷道:“你若是再敢动手动脚,小心连你子孙根都切了。”
秦洛一退,慕容千怜却不怕死的又要扭腰上扑,蓦然,半空响起一阵清朗的笑声:“慕容家的两个小兄弟快快出来,我们东临四圣在此有请。”
话音刚落,一股强劲的阴冷之气破空袭来,那阵笑声明明声音不是很大,却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刚才所有人都只关注着慕容千怜胡闹,未曾注意到外面何时站了四个着装大方得体如儒生的中年男人。
阮汐汐定睛一看,除中间那个面如冠玉、双目极为有神、几络长须长到胸前的中年人外,另外三人是面相极其相似的中年人,但他们神色间却不似这玉面中年人来得和蔼,神情有些倨傲,却不影响他们与众不同的清逸之气。
这时只见慕容千怜神色微变,不再纠缠江晴初等人,转眼间,如换了个人般,一扫刚才不堪的神态,身上凝聚一股正气,气势渐沉,隐有大家风范,只见他朗声大笑道:“今日什么风把东临四圣都吹到大泽国来找我慕容兄弟,不过现下只有慕容千怜一人在,有何事对我说就行。”
他边说边走出去,话音落时,他已站定在东临四圣面前。
只见那个玉面中年儒生道:“想不到慕容世家出来的弟子竟胆小如鼠,我们若是不查清慕容千秋慕容千怜兄弟二人在此,何必我们四圣一起出面相请?
慕容千秋?阮汐汐心里微动,她此行的目的不正是他,他此刻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那个朗目少年站了起来,绕开众人,笑嘻嘻地走出去:”千怜,四圣毕竟是东临宗师级别的大人物,我这点小把戏哪能瞒得过他们的法眼?“
说完,他竟从脸上拉下一张人皮面具,一张风流倜傥的俊脸立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其他几人都没出声,只见那中年玉面男子一双细长的眼睛看向他,点了点头道:”果然是慕容千秋兄弟,很好,今日我们受人所托,勿必要将两位小兄弟的项上人头带回去,因此,望两位小兄弟能配合我们,别做无谓的抵抗。“
他说这段话后,又朝屋内众人扫视了一遍,他的眼睛深邃之极,看着众人的时候,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看遍众人,他才清声道:”我们也不愿伤及无辜,希望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