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汐四下看了看,对这些面料布匹她实在也一窍不通,不过就算帮他们打扫打扫也是不错的,便对小程说道:“铺子里你们二人忙得过来吗,需不需要帮手?”
小光嘴快:“不需要,这么多年都是我和小程两个人,若是多了帮手那才叫奇怪,多个人站在那里干嘛?”
阮汐汐噎住。
芳芳知道阮汐汐的心思,这几天与小光小程也混熟了些,接口道:“当然是多个人站在这里看你们有没有偷懒。”
小光连连摇手:“芳芳说的哪里话,我和小程最是勤快,公子对我们都一直夸赞不已,哪里会做那偷懒的事。”
阮汐汐突然灵光一闪,笑道:“谁说找个帮手来就一定要帮你们做事,你们两个勤快我早已听你们公子说过,不过,我是看小程的那种记帐方法太繁复,不太容易记,我这里倒有一套比较简单的记帐法,可以减少工作量,只是想教小程学一下而已。”
小程一愣:“连皇宫总管都是这样记帐的,还有什么更好的记账方法?”
阮汐汐淡笑不语,先保持一点神秘。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阮汐汐领头跑到门口好奇道:“咦?对面有什么喜事,一大早就放鞭炮?”
不一会儿,刚刚都还稀稀落落的街道上,忽然间像从地上长出来一样,全朝对面一个铺子里涌去,有人边走边说道:
“快去看看,大福庄对面今天又新开的一家绸缎庄,价格肯定便宜。”
“那是一定了,每次新开张的绸缎庄都比大福庄便宜一半,划算。”
“每年都可以在大福庄对面新开的绸缎庄里捡几次便宜,不买白不买……”
芳芳算是听明白了,指着那些人道:“是不是对面新开了绸缎庄,想与我们抢生意?”
小程和小光也站在门口,小光咧着嘴嗤笑道:“每年都有人眼红我们的生意好,便经常在我们对面或者隔壁开绸缎庄,不过不用担心,不出一个月,他们都会因低价卖出蚀本,最后都会关门大吉。”
到哪里做生意都是这样,人的眼睛总爱犯红眼病,尽管前面有多人以失败扑倒,后面还会有不少人跟上来,总有些人不信邪。
对面想打败大福庄,除非他们能找个像温言一样出色的形像代言人,否则必会以失败告终。不过要找个能超温言的绝色,除江晴初那个恶魔外,还真没见到过。当然,江晴初肯定不会被个小绸缎庄请去露脸了,所以他们不倒闭的难度很大啊。阮汐汐为对面的新铺子早早的就算了个命。
接下来的时间,小程一有余暇,阮汐汐便教他认阿拉伯数字,再教他一些简单的记帐法,小程脑子灵光,一说就懂,只几天下来,就已能独自用这种方法记帐,阮汐汐再看帐本也觉轻松不少。
转眼回都城已经一个月了,渐已进入深秋,天气渐已转凉,院子里的各种绿叶植物都已掉得光秃秃,倒有几株梅花树还显得生机盎然的样子。
芳芳的针线活不错,半个月里,为阮汐汐和她自己各做了几身厚一点的衣服,阮汐汐大为满意。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发现芳芳什么异样,每天老老实实的呆在她身边,细心的为她打理一些生活琐事,阮汐汐却不敢放松警惕,随时提醒自己不能被人短暂的表现给迷惑了。
但这些日子来玉宁公主和南才都没有消息,两人这次回去可能要受不少责罚,皇宫里总归都是他们的亲人,不会将他们怎么样。只是这么长时间没见南才,心里总觉有些不踏实。
想到玉宁公主,玉宁公主的声音就已经外间铺子里响起,老远就听见她吵嚷嚷地向她厢房走来:“汐汐,汐汐,快出来,我来了你还敢缩在屋里?还不快出来迎接我。”
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她自己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到了阮汐汐的门口,阮汐汐早已放下书迎出门,只见她穿了身绯红色百蝶花卉缎面衣裙,脸上红扑扑的,显得特别兴奋。
她身后跟着月儿和又一个没见过的伶俐乖巧的侍女,再后面的是手上提着大大小小不少纸包的四位跟班,也是生面孔,看来玉宁公主上次被慕容千秋打怕了,这次换的可能都是些有真本事的皇宫侍卫。
阮汐汐见到她也是欢喜,抿唇笑道:“玉宁,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南才呢?”
玉宁公主嘟嘴不依道:“汐汐太不够朋友了,一见面就只知道问别人,还枉我提了好多吃的给你呢,干脆让他们都倒掉算了。”
阮汐汐将她迎进屋内坐下,轻笑道:“别别别,我哪里是问的别人,不也是你的皇侄嘛,这也有意见,快说说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芳芳奉了茶,玉宁公主端起杯子对阮汐汐道:“先别问吃的,那些东西我让他们都留给你就是了。至于我那皇侄被我皇兄责令三个月不准出清波殿的大门,也没什么的。”似乎真的比较口渴了,急喝了两口茶后,又说道:“你今天有没有空?我好不容易偷偷溜出来,陪我去街上逛逛吧?”
回都城后,一直在屋里窝着,一心一意感受着温言曾呆过地方留下的气息,哪也没想过要去,既然公主相邀,趁此有人相伴出去一游也未尝不可。
芳芳与她相处日久,一看她表情,便知她已心动,不由心里暗笑起来。
半小时后,他们这一行七人已出现在都城主要街道上,他们这一现面,立时引来不少人驻足观望,不说阮汐汐和玉宁公主,就只芳芳那身姿就足以让人引人眼球。几人却毫不在意,任路人观赏。
街上店铺林立,玉宁公主和阮汐汐逛得最多的,还是脂粉和小饰品店。玉宁虽贵为公主,皇宫里哪一样东西不比这些民间物品来得精贵,她却对这种满街随意购买物品大为感兴趣,她若生在现代,绝对是一个喜欢在街上海拼的败家女。
直到她两个侍女四个跟班手里都快抱不下了,才拉着阮汐汐进入一家酒楼歇息。
这酒楼是都城著名的大酒楼,名叫“醉香楼”。几人进门时,里面已坐了不少人,能进醉香楼大门的,都是些有脸面有身份的人物,对她们这种阵仗是见多不怪。
公主想来是这里的常客,早有小二将她们直接引至一个包间里。
点了一些菜食,菜还没上齐时,只听隔壁包间里有人说道:“小弟游遍天下各城,见识不谓不广,所见之下,还是本国人物风华,竟在各国之上。”也不知这位老兄遇到什么事,发出如此大的感叹。
这里的包间是隔层,只用屏风隔开,是以,那边说话的声音这边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男子的声音接口道:“天下五国,属我大泽最为繁荣昌盛。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广纳圣贤之士,子青兄,只这些,他国又岂能与大泽相提并论?”
这个人很会吹捧,不过在公众场合下,谁又敢说一句皇帝的不是,除非是脑袋不想要了。阮汐汐想道,这个时空若与原来的时空只是空间不一样的话,这里应也属于地球,那么这五国所处也只能算是地球当中的一个大陆,这些井底之蛙动不动就以天下来称,真是要笑死人。
另又一男子的声音响起,道:“那自是,那自是,子青不愧为都城四大才子之一,游历天下,见识自是广博,想当年当今圣上亲带精兵抵御四国,若是没有过人才能,又怎能保住大泽疆土,又哪得我等之荣华?”
第一个开口的人道:“然也,此为其一,其二,也实怪那四国国主昏庸无能,哪能与圣上的英明神武相比,当年圣上领兵各处,见者如见天将,圣上神威,城楼上一立,各国贼子已闻风丧胆,溃不成军,焉能不败否?”
最后那几人似乎排练好一般,齐口大声赞叹道:“圣上圣明,我等才能在此安享荣华。”
若一个国家里真就这些溜须拍马能手还能称为狗屁才子,将到哪里有真言进谏君王?这几人在此抵毁他国,将别人说得一无是处,倒把大泽皇帝颂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万能神仙了,阮汐汐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清脆而响亮,推碗讥笑道:
“只知安逸享乐,不知进取,一意拍马,只会惑人心智,你们描绘出如此一番假像,可知征战之时的悲壮,当今圣上若只需立在城楼,敌人就闻风丧胆,何来两年征战。你们这些无知酸丁,哪里知道征战沙场时时面临的是生与死的考验,你们今日的安乐,又岂能体会那战死沙场的感伤?若当今圣上纳了尔等蠢物为贤才,那与他国国主的昏庸又有何别?”
她一番话还未落音,这时有人拨帘而进,阮汐汐斜目一看,是个小胡子青年,脸色苍白,似乎是酒色过度之徒,怪不得只能安享荣华,想不出征战沙场的艰苦。
那青年转过来一看是两个女子坐于席间,眼里闪过淫光,随即大笑道:“想不到是两个小娘子在此胡言乱语,却不知适才子青哪里惹恼了两位,至出此恶言毁损于人?”
玉宁公主大怒:“不长眼的狗东西,在此污人耳目,我们女子也比你们这帮酸丁要强上许多。”
那子青后面立时又陆续出来几人,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不屑道:“唯小人与女子难缠也,子青兄又何必与她们一般见识。”
阮汐汐长身而起,她身量修长,骨节匀称,与她风华之貌相映成辉,无不让人一时目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面出来身材高大的人,认真道:“这位先生好人才。”
那人一抬下巴,他亦一向自视甚高,这女子还有些眼光。
哪知阮汐汐接着又笑嘻嘻道:“小人与女子不知为何会被连在一起,若干年前,不是先生头上那位女子又何来你这位先生,百事孝为先,这位先生却在此处骂生之养之的高堂,不知当下又与小人有何异焉?”
那人脸色一阴,见众人看向他,不由脸色更加青中带紫,想说什么扳回点面子,急切之下,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阮汐汐不待他们有人接话,又道:“各位蠢材若在暗室里吟几首歪诗作几曲烂词,自不会有人不敬之,若到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还敢以才子之名自居,辱了大泽声名,被人辱之也属自然。”
闻听她说话如此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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