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汐好笑的看着他,这人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他以为他是谁,动辄就让人开价买人?虽然她很爱钱不错,也还是很有原则的。很想一拳揍掉他脸上的邪笑,不过考虑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她还是忍了忍,没准备动手扁人。
温言一手拉过她,将她藏在身后,挡住明轩皇子嚣张的视线,淡淡道:“她是我娘子,承蒙公子看得起,不过我们无意与公子这样的人打交道,天色已晚,我们还赶着回去,告辞。”
明轩皇子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温言吓了一跳,只觉他三言两语间那种令人不可置疑的淡淡语气,让人无法不听从,仿佛他说的话便是至理。
他一时间忘了反驳,至到他们走远,他才从呆怔中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听从那人的话?略一皱眉,然后扯着嗓子叫道:“小娘子记住了,我叫明轩,有缘我们会再相见。”
温言二人只作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轩皇子也不恼,嘴角反而泛起一抹新奇的笑,对跟在身旁的人低声耳语,然后才含笑坐车而去。
这一插曲并没影响二人的心情,阮汐汐对刚才那个自称明轩的人也绝口不提。跟着温言直接进入一家摆设简单干净的民居,里面有一老伯居住,他只给老伯看一块牌子,那老伯便默默退了出去。
温言系好马,阮汐汐把零食放好,好奇道:“这也是你的地盘?”
温言笑而不语,挽起袖子,走向厨房,已准备开始烧饭。
阮汐汐紧跟在他后面,仍是不放弃:“你的地盘可真多,容易让人想起狡兔三窟这个很不雅的词语,你老实交待,究竟还有多少个窝没被我发现?”
温言认真的做着手里的活计,阮汐汐在一旁不停的絮絮叨叨,整个厨房里就只听到她一个人呱呱地声音,直到温言把饭菜摆到桌上,然后端一杯水递到她手里,才含笑道:“口渴了吧,喝水。”
阮汐汐一口气噎住,看到温言一切了然的目光,端着水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低垂下头,干脆乖乖地喝水。
黑暗里,阮汐汐抱膝发怔。
门开处,温言进来,他亦不点灯,坐在她身边,两人默然无语。
良久,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温言搂住她的肩,低低道:“那只不过是一个长得相似的人,不要想太多。”
阮汐汐身子一震,他都知道?
“你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
只觉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掌心有温暖的气息,拇指轻轻划过她的鼻子和嘴唇。抬眼望向他,一片漆黑中,他的眼睛像两颗玄色水晶,宝光流转,她觉得呼吸都要停了,不由自主想躲,却被他按住后颈。
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她以为他是要吻上来,但他并没有,只是脸颊贴了上来,轻轻摩挲,像是要记住她的味道一样,他的鼻息擦过脸上,好痒。
她心跳加快,怦怦地,好像要夺腔而出。
他拉过她的手,让她抚在他胸膛上,那里心跳剧烈,他用极低沉的声音说道:“感觉到了吗?它无时无刻都是为你在跳动,没有了你,它也会停止跳动。答应我,不要被外界那些华美的东西所迷惑,千万人海中,你只看着我就好,就我一个人。”
阮汐汐懵懂地眨眨眼,他的心会因为没有了她而停止跳动?而后,只看着他一人--他,在向她表白?
她瞪大了眼,眼前突然如有无数颗星星在闪耀,晕晕乎乎。
她仿佛觉得自己坐上了云霄飞车,轻飘飘地就飞向了云端。她仿佛觉得自己长了一双翅膀,在云海中狂意翻飞。
她一直暗恋着的人,不仅给了她幸福,如今竟主动向她示爱,这是真实的么?心里有无数个不敢置信,却就那样信了,自己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人的心情可以像此刻一般快乐的歌唱。这样的情,她愿意陶醉,她喜欢沉溺,就算不能长久,她也要自私的将他拥有。
她躺在被窝里,整夜都翻来覆去睡不着,整个人如呆了傻了一般,偷偷地咬着被角笑。心里所有的阴霾都云消雾散。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温言已不在。只觉得外面吵吵嚷嚷的,也不知在喧闹些什么。
走出去,几个侍从打扮的人抱着一个手提箱大的红木箱子放到堂屋里,温言让他们搬回去,他们却推推搡搡地一下子都跑光了。
“怎么回事,他们抬个箱子来做什么?”阮汐汐摸着那个似乎很沉重的箱子。
温言拍开她的手,恶狠狠道:“不准摸!”
昨晚像能溺死人的海水,今天怎么就变得像个恶夫?阮汐汐才不管,突然掀开箱盖,“啊”的一声扑倒过去,箱子里面金光四射,全是金银珠宝,金灿灿,眼花花。是不是在做梦,她不敢相信地揉揉眼,金子还在,赶紧拿起块金子用牙齿一咬,哪里知道怎么辨真假,只是在电视里每次有人看见金子好像都是这个动作,标准守财奴的样子。
“发财了,这么多金子,他们难道是财神爷?”摸了金子又摸朱钗玉器,多好的东西。
温言一把合住箱盖,阮汐汐赶紧缩手,差点就夹到手指:“这么凶干什么?”
“你是要金子还是要我?”温言问。
吞了口口水,眼睛在红箱子与温言之间游移,她问道:“金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温言道:“你听清楚了,若是要金子就准备跟昨天那个马车上的人走,若是要我就别摸这些东西。”
不舍的看了眼箱子,金子再好,哪里有他好,在有他的情况下若还能拥有金子那才是正经。
“那就是说这位先生不答应了?”长笑声中,一个修身朗笑的人出现在门口,正是昨日在街头见过的明轩皇子。
“你本领很大,竟找到这里来了,”温言面色清冷,淡声道:“你就是抬个金山银矿来,我也不会答应,请公子明白,有钱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做?”
明轩皇子打心底就有些畏惧于他。因为在此地等人,现在又不能离开,昨日无聊之下看见阮汐汐那了得的身手,便产生了猎艳心理,虽然她长得并不是很出色,不过她相公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倒让他动了心思,就不信用钱打动不了他,他偏要把他的女人弄到手。
于是乎,他便打定注意用钱砸,他坚信没有用钱买不到的女人。
那块硬石头先不要去碰,从软的开始来。明轩皇子走到阮汐汐面前,展开他自认最为魄惑的笑说道:“你虽然已经成亲,不过本皇子也不嫌弃你,看你们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生活肯定也不宽裕,跟我回去,吃香喝辣,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怎么样?”
阮汐汐后背只觉得冷嗖嗖地,快被人的眼刀刺出两个窟窿来,汗毛根根竖,她知道有人在吃醋了。整了整脸上的容色,用最冷漠的声音回道:“我相公说了,你就是有金山银旷我们也不稀罕,请你把东西拿走吧,看着很让人心烦。”那么多金银却不是自己的,当然心情不好。
明轩皇子嘴里“啧啧”有声,大摇其头,叹道:“小娘子可要考虑清楚,错过这村就没那店,以后想再遇到我这种玉树临风又多金的人可不容易。”
听闻他此言,阮汐汐只想笑,这人的厚脸皮比她只有过之。
温言的脸色终于垮了下来,刚才用两个人抬进来的红木箱子被他轻轻一挟,就塞到明轩皇子的手里,冷冷道:“滚!”
明轩皇子被那沉沉地箱子压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他狼狈地望了一眼怒气昂然的温言,想说话,却被温言那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身上,让他不敢再造次,他转而向屋外大喝道:“死奴才,还不快进来把东西搬走?”
刚才几个一溜烟跑得不见的人又一溜烟跑进来,接住明轩皇子手里的箱子,肃立一旁不敢出声。
明轩皇子见多了几个人又有了胆气,他避过温言,伸头向他向后的阮汐汐笑道:“看来今天小娘子有些难处,不如我们约个地方再见,如何?”
他明明看到温言想揍人的样子,后退几步仍在笑语:“那这样吧,明天酉时,我们就在聚才楼相见,不见不散。”他这次手脚麻利,话音落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门外,大笑声中,带着侍从扬长而去。徒留温言一脸闷气地盯着阮汐汐瞧。
阮汐汐今天很低调,一声不出,知道他有气,她还不想被他抓到把柄当出气筒。
下午的时候,温言带着她去见他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他的朋友住的是属于那种贫民窟的地方,又乱又窄的路面,穿着破烂流着鼻涕到处嘻闹乱跑的小孩子。也不知转过几条巷子,才见温言推开一扇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门,里面到处霉气冲鼻,灰尘四积,不见半点人气,看来这里很久无人居住了。
“你朋友是什么人?我们来得不巧,他都不在这里。”阮汐汐四下一逛,走出来说道。
温言嗯了一声,皱眉,诸星子总是行迹不定,有时会在这里住上半年,有时两年不现面,一般都很少能找得到他的人,要想碰上他,非要赌运气不可,除非他想见你。
“现在见不到他怎么办,空跑一趟,需不需要我们在这里等?”
温言在那块快要垮塌下来的门板后面轻轻按了个掌印,低声道:“不必,我给他留个记号,一月内他会到我们住的地方找我。”
阮汐汐皱眉道:“就是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了?”
温言解释道:“等他一个月吧,他对你身体这种情况可能会更了解一些,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法……”他已经明显感到她身体的气机在减弱,每天在她面前不露声色,实则心里的焦虑和不安揪得他彻夜彻夜的不能眠。
出得屋来,两人绕出贫民窟,总算看到干净的路面,清风四起,干燥的空气里隐有酒香。温言让她一支手勾在臂弯里,两人悠闲地在街上走着,一路不少小媳妇向两人露出甜美的笑,两人也毫不吝啬回以笑颜。这里的民风很淳朴,对于外来之人也甚为热情友好,极少有排外现象。
温言突然感应到一股强烈的气流,他朝前面望去,一个高挂聚才楼牌匾的门前,不仅看到今早才别过的明轩皇子,还看到一个他非常不愿看到、甚至以为他死了的人--一身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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