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禅师眉峯徽聚道:“南岳;一派,受东方施主重托,万枫谷划为禁地,不容走漏风声,本门亦仅数人知之,康施主既为沧浪山庄门下,请示信物。 ”
康文辉解下腰牌,递与石生大师。
石生大师接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眼,微笑道:“果然是沧湏山庄信物,不过东方施主严嘱过,遣来万枫谷之人另持一种信物,须与留置本门之一半相吻合,恕老衲不敢妄作主张,两位施主请回吧!”
狄康冷笑道:“大师,你可知东方庄主已遭暗算,失手被擒囚在玄武官么?太白山庄有纍卵之危,大师如误了大事,南岳亦难免诛戮之危。”
石生大师闻言不禁面色大变,沉声道:“施主此话怎讲?可否细敍详情。 ”
狄康便将东方黎明金重威黎振翔陷身上清官前後经过详情道出,又道:“如今玄武宫主图霸武林之念甚切,为迫使东方庄主就范,得知其家小迁来万枫谷,遗出百名高手已赶来南岳,大师相阻在下并不以为忤,不过万枫谷太白山庄如有万一,大师恐无法承当其罪。”
石生大师面色频频变异,诧道:“此乃震荡武林骇人听闻之事,怎么本门竟无所闻……”
忽见峯下现出数条迅快人影疾登掠上,身影*近,石生大师两道长眉一皱,高誦佛号道:“樊光,你等神色匆徨为何?”
为首一红脸浓影背剑汉子躬身抱拳道:“禀师叔…:·』说时望了狄康及康文辉一眼,欲言又止。
石生大师道:“不妨事,仿有何事禀明。”
樊光一一说出,竟与狄康所说无异,并道:“武林群雄及玄武官紫衣教高手已纷纷扑向南岳而来,请师叔定夺。”
石生大师面色大变,向康文辉道:“两位施主可先去万枫谷,老衲须禀明掌门人抗御来敌。”
康文辉道:“多谢大师,但在下两人路途不熟,可否请大师遣人领路,时机紧迫,不容耽误,沧浪山庄弟兄尚有数人随後赶来,请大师准予放行。”
石生大师点点头道:“两位快去吧!”
樊光用手一招在前领路,疾奔如飞。
进入万枫谷後,突然闪出一青衫中年人,大暍道:“站住!”
一眼认出康文辉後,目露诧容道:“康老师怎么找到万枫谷来,庄主现在何处。”
康文辉面色凝肃道:“谭贤弟,眼前无暇言明,你带康某面见夫人再说吧危机间不容发,快走。”
青衫中年人满面惊容,知必有重大事故,迅快转身走去。
太白山庄系一四合大院,庄内屋宇数十间,背山面谷,幽邃隐秘,戒备森严。
青衫中年人领着狄康、康文辉走入一间宽敞大厅,只见一端庄中年妇人坐在堂上与丫环女佣絮话家常,瞥见青衫中年人带领康文辉两人走了入来,诧道:“康老师可是奉了庄主之命而来么”
康文辉面色沉重,将经过说出。
东方夫人顿露忧急之色,道:“康老师作何区处?”
康文辉道:“在下意欲将夫人等妇孺老幼不会武功者撤出太白山庄,送往山外另择秘处安居,庄主吉人天相,终必逃出魔掌,倘夫人等如有万一,庄主将沦入万却不复之地,请从速收拾重要物品,召集家人,准备骡马。 ”
东方夫人示意青衫中年人召集全庄人众。
须臾,太白山庄举庄之众齐立在宅外听命,狄康发现其父亦在内,忙示了一眼色。
狄父会意,心中按不住狂喜。
庄内人喊马嘶,混乱不堪。
庄外忽赶来八人,正是屠龙方朔关穆、千里独行余风云、岷山四毒、杜雁飞、裴康,均易容扮作沧湏山庄高手。
青衫中年人森冶目光凝视了八人一眼,诧道:“康兄,这八人都是本庄弟兄,怎么小弟并未见过。”
康文辉面色一沉,道:“庄主知交满天下,佟贤弟那能一一见过,他们并未在沧浪山庄,贤弟是否心疑康某之言不实。”
青衫中年人赧然笑道:“这个小弟怎敢,不过小弟一生谨慎,庄主托付之重,不得不顾。”
忽见樊光匆匆奔入,道:“樊某得讯,玄武官紫衣教匪徒已在山外频频现踪,掌门人已传命拦截侵入之匪徒,请速将东方夫人撤离太白山庄。”
狄康面色一惊道:“想不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在下料测南岳决拦阻不住玄武宫紫衣教高手。”说着望了康文辉一眼,接道:“你我留在此处阻住侵入匪徒,使东方夫人安然离此。”
樊光不禁鼻中冷哼一声。
狄康徽笑道:“在下并非有意轻视贵派,事实胜於雄辩,片刻之後尊驽方知在下之言不虚。”说着命东方夫人等人登骑,由余风云关穆裴龙杜雁飞四人护送,留下岷山四毒。
青衫中年人道:“庄主命佟某人卫护太白山庄安危……”
狄康忙道:“阁下去留任便,不过在下认为夫人此去甚为安全,但我等必须设下缓兵之计,使对方认为东方夫人仍在庄内,倘阁下等离去,实力削弱,必被对方识破诡计,追踪而去,夫人一行安危堪虞。”
青衫中年人只觉狄康之言委实合情合理,不禁凝视了狄康一眼,道:“尊驽面熟得很,不知在何处见过”
康文辉大笑道:“贤弟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位就是宫廷带刀一等侍卫白大人,曾作客在沧浪山庄,贤弟真的忘怀了不成?”
青衫中年人猛然醒悟,面上一红,赧然抱拳笑道:“佟林有目无珠,望大人宽谅”
狄康右掌一摆,徽徽一笑,方欲出言,忽闻山谷遥处传来两声刺耳长啸,不禁面色一变,忙示意各人隐藏暗处。
一霎那卧,太白山庄顿戍一座死宅般,阗无人迹,沉寂如水。
忽地疾如飘风般掠入三个面目狰狞,手执奇形兵双短装漠子,身甫落定,佟林疾然闪出,大暍道:“三位是何来历,瞻敢闯入太白山庄?”
一个头大如斗,满面刀疤的汉子,手执孩儿槊,目中凶光*射,狞笑道:“兄弟方雷,烦劳通禀求见夫人。”
佟林面色一变道:“原来是大别三凶,夫人从不接见外客,立下禁令,妄入者死,三位请从速退出本宅。”
方雷哈哈狂笑道:“尊驾死在眼前,还敢大言不惭。 ”孩儿槊刁腕猛出,幻起千百槊影,挟着一片震耳啸风之声攻出。其余二凶身形一分,手中月牙刀及蜈蚣鈎疾攻,招式辣毒。
佟林冷笑一声,长剑应手离肩出鞘,寒芒电奔,荡起一片剑影。
忽闻佟林一声大暍,呼地剑芒划过,青虹疾闪,猛听方雷发出一声凄厉惨呼,掩面踉舱倒退,手指缝中进溢殷红鲜血。
原来方雷双眼已被佟林辣毒剑势点穿,其余二凶不禁大骇,瞻气顿绥,猛萌逃意,怎料佟林一招“顺水推舟”疾施而出。
剑带风雷之声,势如惊涛骇浪,大别双凶头颅离肩飞出,冲起两道血雨。
宅外又纷纷疾射而入五条人影。
这时——
人影纷纷,由四面八方攻入太白山庄。
狄康率领岷山四毒及康文辉退入东方夫人所居内宅,那青衫人及太白山庄高手在宅外抗御来袭之敌。
但侵袭太白山庄来敌尚不明身份,不知是玄武宫抑或是紫衣教,或是与东方黎明敌对人物,惨噑不时腾起,双方互有死伤。
青衫人一柄长剑精芒电奔,辣毒绝伦,带起一片尖锐啸风之声,与一面如淡金黄须老人激烈拼搏。
那黄须老人施展一柄外门兵丑及佛手拐,拐影漫空,招式诡异,奇招迭出,攻向之处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部位,如非青衫人武功精奇,势必落败不可。
突闻黄须老人冷笑道:“住手!尊驽何必助纣为虐,弄得个凶终隙末。”
青衫人寒着一张脸,答这:“阁下无是生非,侵入太白山庄则甚。”
黄须老人哈哈大笑,道:“老夫率众而来,却为儿东方黎明家小落入玄武官之手”
青衫人怒道:“胡说,在下并非无知小儿,安知阁下不是玄武宫匪徒,纵无非是,也不过一丘之貉而已。”
黄须老人也不动怒,道:“太白山庄,弹丸之地,须知覆巢之下并无完卵,孤忠亡身,智者不取“何况东方黎明伪善行侠,其实恶行如山,但罪不及孥,老朽赶来曲意保全,稍时玄武宫匪众压境,恐老朽也无能为力。”
青衫人冷笑道:“这个不劳阁下费心,速退出太白山庄,不然别怨在下心辣手黑”
黄须老人目中闪出一抹杀机,狂笑道:“既然如此,老朽也说不得了!”说着,佛手拐一招“开天辟地”疾挥而出,银芒飞洒。
这一招不但威力无匹,而且迅快绝伦,青衫人只觉无法封架,足跟一垫疾飘开去!
只听“嘶”的裂帛声响,青衫人胸前被划开一道口子,伤及皮肤,鲜血飞进,不禁大怒,左手疾扬,打出一颗蓝色飞星,疾如电射向黄须老人打去。
黄须老人佛手拐一磕,叮的一声,那蓝色飞星忽爆射万千流萤,飞势更快,黄须老人只觉左肩头一阵刺痛,顿感已中辣毒暗器,唉中发出一声厉啸,穿空飞起,扑向宅外而去。
那进袭太白山庄的来敌,闻得啸声,纷纷纵身而退, 一霎那间,退了个一乾二净。
太白山庄禀尸十数具,负伤汇萦,又恢复原始的沉寂,红日西沉,暮色渐渐笼罩,平添了几分阴森凄凉。
显然太白山庄人手训练有素,自动清理伤亡後,各又守在暗处。
青衫人暗哼了一声,迈步向东方夫人所居内宅走去。
狄康与康文辉两人正在大厅内低声倾谈,目睹青衫人走入,双双立起,狄康含笑说道:“兄台辛苦了!”
青衫人面色激动,怒道:“两位为何坐视束手。”
狄康泛起一丝歉疚笑容,道:“兄台武功绝伦,似不需我等助力,玄武宫匪徒尚未侵犯,不如暂保全实力,俟玄武官匪徒侵犯时轮番应敌,使他等知难而退,否则你我疲果之身将束手待毙”
青衫人不禁一怔,道:“那黄须老人并非玄武宫匪徒么?”
狄康点点首道:“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