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他的便不算一回事了!”
秦红半晌,方才低声的道:“沙大哥!”
沙成山道:“什么事?”
秦红道:“如果……如果……”
沙成山道:“秦姑娘有话直说无妨,车上也只有你我两个人!”
秦红终于鼓足勇气,道:“沙大哥,万一,万—……我是说万一丘姐姐遭到不幸……”
沙成山冷冷的道:“这害她的人必将付出十倍代价,我会杀得他们尸骨成山!”
秦红道:“沙大哥,我是说……我是说丘姐姐一旦遭到不幸,你愿意同我长住狮头山吗?”
沙成山一愣,他当然明白秦红话中的含意!
要知一个姑娘家,她能当着男人的面说出这番心里的话,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沙成山十分感动,但他却铿锵的道:“秦姑娘,未来的事情谁也难以预料,这事以后再说吧!”
秦红似是豁出去了,反正已经开口说出心里的话,以下也就没什么好羞人的!
于是,她把马车缓下来,又道:“沙大哥,如果有一天你能成为虎跃山庄的人,与我爹、我哥,同心携力,必然会在武林中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
淡淡的,沙成山道:“怕要令姑娘失望了,因为我曾经说过,我是一头不羁的野马,更何况我也欠缺那种雄心与壮志!”
秦红道:“如果你高兴,天涯海角,我们一同遨游。沙大哥,我知道那种生活也是惬意的!”
笑笑,沙成山道:“秦姑娘,餐风宿露、茅店鸡声的日子,久了也会令人生厌。披星戴月、风吹日晒的奔波,更是十分艰辛。你是虎跃山庄的大小姐,岂能吃那种苦?别让梦想冲昏了头,不值得!”
秦红道:“值得!沙大哥,只要同你在一起,我就充满了安全感!你们男人,可以‘士为知己者死’,我们女人,也可以为心慕的人而亡!但愿丘姐姐逢凶化吉,而且我必为拯救丘姐姐也出一份心力。万一真的丘姐姐不幸……沙大哥,你千万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篷车内伸出沙成山的手,重重的握住秦红的左臂。半晌未开口,秦红又道:“沙大哥,你答应了?”
沙成山心中激动不已的道:“秦姑娘,我感激,也感动,但,我却无法说出什么……”
他一顿又缩回手来,道:“你一定要理解当前的环境,因为你爹与我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只怕很难如你我的愿!”
秦红道:“不,一个人是会改变的,我相信我爹会接纳你的!”
叹了口气,沙成山道:“当然,还有你的舅舅,龙腾山庄的江大庄主,他永远不会忘了我曾搏杀他儿子江少强的那件事情!”
于是,连秦红也怔住了!
是的,江厚生的脾气,秦红最是清楚。也许有一天江厚生会率领儿子江少勇找沙成山一搏,因为江少勇正在……
突然,沙成山道:“秦姑娘,我们去方家集!”
秦红一怔,道:“为什么去方家集?”
沙成山道:“有事!”
秦红道:“先去我家吧!沙大哥,你的伤必须先治好才能去找丘姐姐!”
沙成山道:“不,转往方家集,我就是为了疗伤!”
秦红道:“狮头山有的是精通医道的大夫,为何去方家集那种小地方?算了!”
沙成山心想:你怎知方家集张大夫的医术高明?
淡淡的,沙成山道:“秦姑娘,你该知道,如今我面临的是四面楚歌,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秦红道:“你救了我,我爹除了感激,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还是去虎跃山庄吧!”
沙成山道:“如果你还听我的,立刻往方家集驰去。秦姑娘,我的决心,你应该试着去适应!”
秦红无奈何的道:“好嘛!好嘛!去就去!”
于是,篷车又转而驰往西南方的方家集!
沙成山决心去方家集,其实是有两个目的,一是找上张大夫尽快先把肩头的伤治好——他这次被“怒黄河”冉再生伤的不轻,那叉尖若非斜着叉中,只怕心肺也会被叉烂。伤的如何,他心里明白,因为那绝非皮肉之伤!
另外就是方宽厚吃的药,为什么会把一个人折磨成那种皮包骨的模样?
是的,当今江湖上若论医术高明,南有药老子,北地就是这位张大夫了!
如果他们都不知道,天下还有谁知道?
现在,篷车又到了方家集的平安客栈!
沙成山从车上跳下来,便把篷车交给伙计,且命另一伙计快去请来张大夫!
丁掌柜见沙成山带着一位姑娘走进来,笑迎上前,道:“沙爷,这位姑娘……”
沙成山道:“这位秦姑娘,你给她找个干净房间,一两天我们就走!”
沙成山与秦红二人刚在房内坐下不久,只见张大夫匆匆提着药箱走进来,后面跟着扁奇老人。
刚踏进门,易容老人扁奇大吃一惊,他双目直视坐在桌边的秦红!
秦红也是一怔,立刻笑道:“咦,是扁老人家,你原来是在这里!”
沙成山立刻想起松竹小屋扁奇助自己解救丘兰儿的事,当时丘兰儿尚怀有身孕!
淡淡的,沙成山道:“扁老放心,秦姑娘是不会把扁老的行藏转告给龙腾山庄的!”
秦红也点点头,道:“扁老,我爹,我舅舅,他们并不恨你!我更不会对他们提起的!”
扁奇深施一礼,道:“谢谢姑娘厚爱!”
张大夫惊讶的道:“还以为你已经救回丘姑娘了,所以我同扁老哥,二人匆匆赶来,原来……”
沙成山一声无奈的叹息,道:“这些日子我是好一阵子折腾!”
扁奇对丘兰儿甚有好感,闻言急问道:“沙老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丘姑娘她……”
沙成山道:“至今尚不知她的下落!”
张大夫已开始替沙成山敷药,闻言冷冷的道:“你既然尚不知道丘姑娘下落,为何同她在一起?”
张大夫指的当然是秦红!
沙成山无奈的道:“说来话长!”
扁奇急道:“长话短说!”
于是,沙成山便把离开方家集以后发生的一切,大略的对二人说了一遍!
突见张大夫双手托起沙成山左臂上下移动,口中啧啧称奇的道:“老弟,我不能有任何解释,除了幸运,也只有幸运了!”
秦红关切的道:“’大夫,伤得很重?”
张大夫取出伤药,用一根金针拨开沙成山肩头的两个血洞,把药往里面塞着,道:“肩头有一块硬骨片,两支叉尖都被这块硬骨片阻住,否则,叉尖穿肉而入肺腑,便是神仙也难救治!”
沙成山苦兮兮的道:“里面感到使不出力……”
张大夫道:“那块硬骨也叫垫肩骨,如今它已受了伤,你至少得三天静养,不能再去动它!”
敷药完毕,一根吊带把左臂吊起来!
一边,秦红凄凄的道:“如果沙大哥不幸,这都是我的罪过了!”
沙成山淡淡的道:“秦姑娘,你也累了几天,先回房去歇着吧!”
秦红道:“不,我要在这里侍候你!沙大哥,别撵我走,行吗?”
沙成山心中有事要问扁奇与张大夫,碍于秦红又无法开口,不由得低声道:“秦姑娘,且等你歇上几个时辰,我们一起吃饭,如何?”
秦红这才勉强的起身走向另一房内!
沙成山立刻关起房门,低声问张大夫,道:“张大夫可曾闻说过有一种剧毒之物,使人服了精神百倍,功力大增,一旦不再服用,便似失魂落魄而又无精打采,生不如死。这会是什么药?”
张大夫惊讶的看看扁奇,摇摇头,道:“老夫从未听过有这种药物!沙老弟是从哪儿知道的?”
扁奇也追问一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沙成山道:“二老当知方宽厚这个人吧!”
张大夫点点头,道:“死而未死的方捕头,我知道!”
沙成山道:“他曾经从虎跃山庄秦百年那儿习得半部‘百窍神功秘籍’,随后又服了秦百年赠予的那种毒药。方宽厚初时不察,以为此药是宝,服过之后顿感精神旺盛,不料秦百年拒绝再把此药相赠,那方宽厚立刻毒瘾大作,痛苦不堪,如今已变成皮包骨了!”
张大夫惊讶的望着扁奇老人,道:“扁老哥,这是什么药,我怎么没听过?”
扁奇也叹着气,道:“秦百年如果以此药毒役江湖好汉,武林将不太平了!”
沙成山吃惊的道:“细想起来,的确可怕!”
望望房门,扁奇道:“沙老弟,我看秦姑娘对你不错,你该从她口中试探才对!”
摇摇头,沙成山道:“问过了,她不知道!”
扁奇突然又问:“沙老弟,江湖上传言,不少门派找你索讨人头,这是真的吗?”
冷冷一笑,沙成山道:“不错,包括秦百年在内!”
张大夫哈哈一笑,道:“沙老弟,你若是受了伤,找张某人可以为你服务,但人头被割下来,我就无能为力了!你可千万记住!”
一笑,沙成山道:“想要我的人头,怕不会那么容易,对方也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扁奇低声道:“沙老弟,老夫还是以为,由老夫为你易容的好,你可愿意?”
沙成山又摇着头,道:“易容固然可以躲过不少敌人,但我却以为沙成山的字号响亮,沙成山决不藏头缩尾!要杀,就叫他们来吧!”
深深的叹了口气,扁奇道:“你是艺高人胆大,我不勉强你!”
沙成山思忖一阵,道:“难道连那苗疆名医药老子,他也不知道秦百年使用的是什么毒药?”
张大夫搔着头皮,道:“嗯,那个老小子一定会知道,找他问问就明白了!”
沙成山道:“此去南疆八百里,也不知药老子人在哪里,而我又急于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