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成山道:“沙成山一人之词难以令人相信,如果贤师徒到了少林,自然也就明白了!”
晁千里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们且赶到少林寺,听一听智善和尚的意思!”
于是,沙成山对贝海涛道:“有件事情贝兄应该谅解!”
口海涛道:“何事?”
沙成山道:“沙某知道贝兄与‘川南龙爪门’白门主私交不错,去年且为白门主助拳……”
贝海涛沉声道:“可惜那次被你逃过!”
淡淡的,沙成山道:“白良暗中掳去丘兰儿母子,诱我先被各门派截杀,更设下毒计陷阱害人,所幸沙成山仍然及时救出她母子二人……”
贝海涛道:“你杀了白良?”
沙成山道:“没有。但他的门下高手便难免有死伤!”
贝海涛道:“沙成山,你给我提这些做甚?”
沙成山道:“无他,武盟大会上,沙某希望把私人恩怨摆一边,更希望贝兄把白门主劝说到我们一边来!”
晁千里一边点点头,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的多,为大局着想,海涛应该这么做!”
贝海涛道:“我与白良私交并非十分笃好。若为大局,我当一试,但却没有把握!”
于是,三人便立刻往嵩山少林寺赶去!
朗朗乾坤,风和日丽,沙成山与晁干里、贝海涛三人刚刚登到少林寺门前,突见十几个年轻和尚分别挑着场边堆放的劈柴往寺中走去!
看这些和尚的匆忙样子,晁千里心中一紧。忽见一个老太婆捂面泣叫着走出寺来,沙成山一眼便认出是“无忧婆婆”花满天!
花满天已指天指地的凄吼起来:“老天啊,我无忧婆婆天天忧愁,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为什么?”
忽见是沙成山与另外二人走来,“无忧婆婆”花满天立刻伸手拉住沙成山,道:“沙成山,少林寺要用‘八笼蒸石’蒸我的花郎,我老婆子担心他们会害了我儿子的性命!”
沙成山道:“花门主,你以为少林寺会害死你儿子?”
晁千里已走上前,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又从寺里走出两个老人,沙成山立刻对晁千里道:“晁老心中存疑,可问来的两位老人家!”
那面,扁奇已开口道:“成山,你怎么回来了?”
沙成山为扁奇药老子二人介绍晁干里与贝海涛相识,双方闻得各人名姓,便不由得互道仰慕!
药老子拉着花满天,道:“回去,回去,你儿子已在蒸笼里,不会有事的!”
花满天突然怒吼道:“如果他们蒸死我儿子,老婆子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少林寺!”
药老子道:“难道你没见那悟心和尚?他已尽除全身之毒,不是活得好好的?”
一行人拥着花满天又走人寺后面的大厢房中。
只见几个赤膊和尚猛往大灶中塞木柴,熊熊大火直把八层大笼下面的热水烧得“咝咝”响!
光景看得晁千里师徒二人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候,从院里走来两个老僧,晁千里已欢叫起来:“智善和尚,还记得故人吗?”
当先走入厢房的老僧,白眉上扬,口喧佛号:“阿弥陀佛,是什么风把晁施主吹来敝寺!”
智上大师也识得晁千里,二人一起走上前来把臂哈哈一阵笑……
一边,花满天怒指蒸笼,道:“和尚,这种蒸法不把个活人蒸烂?”
笑笑,智善大师道:“八笼蒸石,顾名思义便石头也会蒸熟!”他一顿,又道:“但请花施主放心,如有差错,贫僧赔上老命!”
现在,智善大师又把一切必备之事交待一番,便引着晁千里等来到方丈禅房中!
沙成山没有跟过去,他来到丘兰儿与方小云的房中!
丘兰儿经这几天的休养,又有方小云的照顾,精神已恢复不少,脸上也有了红润!
沙成山抱起娃儿看,心中又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
是的,这次武盟大会,绝对免不了一场厮杀,是生是死,对这孩子太重要了!
方小云一旁看着沙成山,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但见丘兰儿与沙成山并肩在逗弄着,黜然的转身便走出房门外!
丘兰儿低声的道:“大哥,我以为我们应该立刻离开此地,与义父一同远走高飞!”
沙成山看着孩子未开口!
丘兰儿又道:“大哥,武盟大会就叫他们去争,去夺,关我们何事?”
沙成山把孩子抱得更紧,重重的沉声一叹,道:“兰妹,我何尝不作此想?但有一事,兰妹应该知道。一旦龙腾虎跃控制武林,只怕天下之大就无我们容身之地了。江厚生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提起龙腾山庄,丘兰儿便想起自已被囚在凤凰岭上的洞中之事,她轻声一叹,道:“不错,一旦他们能对天下武林发号施令,他们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我!”
面无表情,沙成山道:“所以我不逃避,也不打算逃避!”
丘兰儿道:“我的身体也好多了,端阳节我与大哥一起去!”
沙成山连连摇手,道:“不,你该为我们的孩子着想,这孩子已经吃了不少的苦,我不希望他变成孤儿!”
接过孩子,丘兰儿道:“方姑娘对孩子不错,而且方姑娘是个好人,孩子就暂由方姑娘代劳吧!”
沙成山道:“不,一切事情我已有所安排。兰妹,你一定要听我的!”
丘兰儿未再坚持,她怔怔的望着沙成山,道:“大哥,为孩子,也为我,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也是为我!”方小云边说边走进来,她的手中已端着吃的东西!
方小云把东西放在桌上,走近沙成山道:“沙大哥,你即使不答应我方小云为妾,方小云也决心侍候你一辈子!”
沙成山愣愣的道:“报恩的方法太多了,并不一定要以身相许!”
方小云看看丘兰儿,道:“你不叫我侍候没关系,我可以侍候丘姐姐!”说着,便双手握住丘兰儿的手,又道:“是吗?丘姐姐!”
丘兰儿点点头,道:“怕是委曲你了,小云妹!”
沙成山道:“方姑娘,你爹虽然出家,你妈尚需你去照料,这事情以后再说吧!”
远处传来一声洪笑,只听得“笑弥勒”铁秀洪声道:“好、好、好,果真如此,一场拚杀便免不了啦!”
沙成山立刻对丘兰儿方小云二人道:“我回寺来,尚未看到铁前辈三人,我这就过去!”
沙成山绕过两处大禅院,已闻得“醉仙”柴松道:“武林为祸,历来都不会有好下场。秦百年妄想主宰武林,他是作梦!”
一声哈哈传出来,晁千里道:“且等端午期到,大伙一起上凤凰岭,倒要看看秦百年与江厚生二人如何的兴风作浪!”
沙成山缓步走入禅房里,只见已坐满了武林前辈与当今一流高手!
智善大师指着两个白发苍苍老人对沙成山道:“沙施主来的正好,且见见这两位老人家!”
沙成山已对二老抱拳,道:“末学沙成山有礼了!”
两个老头儿四只精光炯炯的眼神逼视着沙成山!
智善大师立刻笑道:“二位老人家乃是武林高人——‘天山双奇’海英、海浩便是此二老!”
沙成山双目一亮,忙又见礼,道:“原来二老就是‘天山双奇’!曾闻家师说过,二老武功已入化境,今日有幸得识,真是三生有幸!”
突闻左面的海英抚髯,道:“你就是正果兄的传人?”
沙成山黯然一叹,道:“家师已作古十年了!”
海英望望海浩,道:“兄弟,真是令人失望的消息,正果竟然早已死了!”
海浩怔怔的看了沙成山一眼,道:“沙成山,你是否已尽得正果老人真传?”
沙成山道:“皮毛而已!”
海浩失望的对海英道:“我们埋首十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同正果兄比个高下,不料他竟然早死了,可惜呀,可惜!”
沙成山还以为这二老是师父的朋友,不料竟然是为了要找师父比武!人已到了这般大年纪,竟然还把胜负得失与名利看得如此之重!
沙成山面色立刻一紧,道:“敢问二老,可是与吾师定下比斗之约了?”
海英道:“正果的刀法怪异,出刀已至随心所欲,要想同他较量,我二人也不敢托大,定下十年之期,不料前年他该去天山的,想不到他早已作古。算了,算了!”
沙成山重重的道:“师虽不在,我这个不成材的徒弟当应代劳,不过……”
海英看了海浩一眼!
沙成山已接道:“且等端午节后,沙成山如果命大还活着,一定在二老面前讨教!”
于是,海浩持髯哈哈一声洪笑……
紧接着,海英瞅着沙成山也笑了……
艳阳照射在一片青草坡上,沿着山坡一道宽广的大场子,场子上停了近百匹健马,每匹马都已套好了马鞍。
马前面分别站着个年轻壮汉,他们俱都是一色的青装,头挽青巾,背插砍刀,目不转睛的望着远方的大道!
这里距离凤凰岭上的龙腾山庄整十里,“飞龙”江厚生就在这儿设下接待站,把参与武盟大会的群雄迎接到龙腾山庄!
此刻,通往凤凰岭的大道,每半里便扎了一座彩楼,一共七座,分由龙腾山庄七武士率人迎在彩楼下!
远处一阵铁蹄声,只见为首的正是孔二寡妇,她率领着“西陲二十四铁骑”直驰入龙腾山庄前面那个大广场。
广场四周搭着彩台,正中一座彩台特别大,方圆八丈,高约三丈,迎着台子放置着一排玉石大椅子,横眉下方挂着一个横匾:“龙虎争辉”。
孔二娘的人马在场边落下马来,便立刻纷纷坐在正面大台子右方!
不旋踵间,又是一批人物走来,竟是“皖北飞索门”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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